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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无标题章


“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有什么打紧,母亲,你不要多想这些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你别寻她的不是了,她现在怀着孩子,不容闪失。”
  谢允冷声,话音里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按以前,谢允会有着几分耐心,听完母亲赵氏糊里糊涂地嚼说这儿嚼说哪儿。
  但现在,他几乎已经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就对内宅的矛盾没耐心了。时间是宝贵的,他不会花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上。
  这一点,申氏做的就令他很满意,她从来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每当母亲说申氏的时候,他心里就会不耐烦,甚至想顶回去。
  他很不乐意听有人说他的女人一句不好。
  适才,他对母亲说的那句话,其实就是不要找申令祎的麻烦的意思,这不是商量,这是在通知。
  现在在大明朝,他的规矩就是规矩。何况在自己家?
  “是啊,她身子多金贵呀,想来她自己也知道,她有着身子,谁敢不顺着她。”赵市道。
  谢允望了眼墙壁上挂着的自鸣钟,忽然说道:“不早了。儿子还有事,先回去了。”
  “啊……”赵氏惊讶的起身下榻。
  “母亲不必送了。”谢允拒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氏立在原地,眼底涌过一抹黯然。
  赵婆子见谢允出去了,她从外头忙掀帘入内,说道:“姨奶奶,二爷走了。”
  赵氏脸上黯然,怔怔地点了点头。
  赵妈妈垂眸,心中度了几度,抚声道:“姨奶奶,二爷是个大忙人,上上下下不知有多少事等着二爷拍板儿呢。后院里的事……”
  末了,她又说道:“他确实是很累了。”
  赵氏恍恍惚惚地由赵婆子扶着,坐回了榻上。黯然地开口说道:“”
  ……
  进入初秋,天本就黑的快了。
  申令祎早早地沐浴更衣,找了一本书,坐在榻上看。
  本来以为谢允会很晚才回来,毕竟他们母子俩,可能要花上很大一会儿时间来议论自己。
  但是,谢允好像刚出去了一回儿,就回来了。
  谢允进来了东厢房正屋,坐在了上面的太师椅上,以手支头,闭着双目。
  厨房里的下人在外间摆了晚饭,几道清淡可口的小炒,和一壶冰徘过的梅子酒。
  半晌,谢允走过去盛着清水的铜盆前,净了手。去了饭桌那里。
  他看了一眼里间,说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夫君,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申令祎双手捧着书,回道。
  谢允的身影,从隔断那里绕了进来。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说道:“晚饭吃过了吗?”
  申令祎放下书,说道:“没有,今天没有胃口。”
  谢允沉声,说道:“不吃饭怎么行?你现在不仅要按时吃饭,也要多吃些。”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申令祎垂下眼帘,浓长卷翘的羽睫在她的眼底落下一排阴影,她默默地道:“吃不下,怎么吃呀。”
  谢允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语气里温润,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申令祎轻摇了摇头。
  谢允的一双眸子,望向了她又瘦了一点的小脸,
  不久前,申令祎吃什么吐什么,人也跟着瘦的形销骨离。也就是这个月,能吃下东西了,肉养回来一点。
  现在,又吃不下了。
  谢允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了,和我说说。”
  申令祎依然说道:“今天没有什么胃口。”
  “中饭吃了没有?”谢允问道,伸过来一只手,要她把书给他。
  “中午吃了,吃了两碗。”申令祎把书放在了他的手上。
  “你喜欢看这个?”谢允翻了一页,见是《吕氏春秋》。有些意外地望了申令祎一眼。
  “随便看看。”
  “给你带了玫瑰饼,你吃点吧。”谢允放下了那本申令祎才看了一半不到的书。
  “不想吃东西。”申令祎躺进被窝里,说道:“我睡觉好了。”
  谢允记起来她这阵子,有时半夜还醒来说要吃东西。
  他只能想到一个原因,于是说道:“那件事你不要多虑了,我已摆平了。你只管安心的养胎就是。”
  申令祎张了张嘴巴,眼睛里多了一些光彩。说道:“你如何摆平的?”
  “总之,不会有人敢多嘴。”
  申令祎忽然觉得肚子里有点饿了,她抬起眼,和谢允四目对视。
  谢允轻笑一下,继而温声道:“来一起吃饭吧。”
  “不太饿……”
  “来,起来。”谢允伸手提着她的双腋,对外吩咐道:“将我带的那包糕点拿过来。”
  ……
  谢允捏了一块玫瑰糕饼,饼皮层次分明,里面的玫瑰花很清甜。
  “有些凉了。”谢允忽然说道。
  申令祎微笑着说道:“无妨,我也喜欢。”这不禁让她暗道,谢允对子嗣真是上心,无论是城中的哪家点心铺子。
  只要她说了,当天就能吃到。很好,她如今已不想去要求谢允会一辈子不纳妾,只要她一个了。
  但她无法不要求谢允是一个好父亲,她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比别人少了一份父爱。
  吃了一块糕之后,申令祎说道:“我还想吃烤鸭。”她感觉的到,肚子里的孩子缺少吃的。
  谢允见她终于有点胃口,应道:“好,还想吃什么……我要是不在,你就差来福去办。。”
  ……
  虽已入秋,夜间晚上也没白天那么炎热。但也很热。
  但为照顾申令祎,东厢房里整个夏天都未用冰。屋里热得一夜要湿好几次。
  申令祎诊出有孕直到现在,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谢允一直与她同眠。
  出嫁前,冯氏早就给申令祎讲过这些,她知怀孕期间一定不能行房。
  后来春娘来了,也担心少年夫妻夜夜同床,一时情难自禁,在谢允面前,亦寻了个机会,委婉地表达过这层意思。
  申令祎扫了一眼这间东厢房,虽然很大,但是春景堂的一应东西搬过来后,就显得拥挤了。
  甚至,连浴房都是用一面十二扇的屏风隔断的。
  谢允站在里面冲凉,都可以看得到他的肩部以上和小腿。
  如此简单的屋舍,申令祎这一住,就住了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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