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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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平静的两日后,花映收到了一封战书。
战书来自阿瑾,约她第二天下午在半山腰的练武堂,好好比试一把。
花映拿着它,哭笑不得。
澹台家把我请上来,又不逼供,又不打骂,搁这儿陪九小姐玩儿呢?
你们这么大个山庄是缺陪练呢还是丫鬟呢?
她伸个大懒腰,扭扭腰肢。行吧,总之见到九小姐才会有机会给她洗脑,达成任务。
今日日头甚好,吃过午饭后,花映瞧了瞧外面,花都被晒得焉焉的。
这么晒,想必九小姐也不会这个时候出来吧。
花映躺在床上饱饱地睡了个午觉,才慢悠悠地朝练武堂走去。
阿瑾略略吃了午饭就赶去练武堂了。
听说她下战书的事,白棠、阿瑜、阿玥、阿瑞都来了,连云尘和刘桓也在。
大家陆陆续续就座,边聊天边瞧着阿瑾活动筋骨。
“太阳这么晒,你过来先歇歇吧,喝口水。”白棠微笑着说道。
阿玥接过话:“是呀,别比武还没开始,人先中暑了。”
阿瑾一脸严肃地朝她们摆摆手,“你们不知道,花映是老江湖了。我得好好准备,才好对付她。”
说话间,姗姗来迟的花映终于到了。
她看见阿瑾一身赤缇色的劲装,甚为飒爽,衬得人也精神,但还是有意想逗逗她,便撇撇嘴:“九小姐,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个颜色就看起来更热了。唉,都说渝州是火炉,真不假。”
阿瑾盯着她,不苟言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颜色不重要。”
花映刚想说话,却看见坐在旁边的云尘,当下兴奋起来:“公子,咱们又见面了。要是知道你也会来,我便早早来了。上次你打伤人家,我的心口疼了好些天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朝云尘望去,眼里满是八卦的探究。
云尘略略低了头,没有说话。
阿瑾听得怒火中烧,却又强行克制自己,她冷冷地朝花映抱拳而言:“花映姑娘,可以开始了吗?”
花映轻笑起来:“九小姐真是的。遇着故人,都不让我寒暄几句。”
阿瑜轻轻捅了捅云尘:“你惹的风流债?”
云尘无奈:“别听她瞎说。”
刘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几人,心下了然。
过了好一会儿,花映才磨磨蹭蹭开始做好比武的状态。
二嫂白棠站出来说,两人赤手空拳,都不要用武器,不必用全力,点到为止即可。
最热的暑头过了,天气渐渐没有那么炎热,两人终于拉开了比武。
阿瑾从小得父亲亲自教授武功,所学招式以稳重见长,只是父母都较为惯着她,也没要求一定要学精学尖,所以她的所学虽然纯正,却缺乏扎实。
花映擅长偷袭,所学都是便于自己脱身的招式,与阿瑾截然相反的是,她学得不正宗,却练得很扎实,一招一式都是到位的。
两人交手,各发挥所长,以招式比拼,一时也打得难分难舍。
观战的众人,除了刘桓,对这样的比武见怪不怪,只是觉得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身姿灵动,甚为好看,一时也看得津津有味。
如此胶着数十招,阿瑾武功的后劲十足,花映却开始觉得吃力,渐渐想结束比武而脱身。
花映觑得阿瑾背后空隙,飞身迅速朝她腿部攻去。却不防阿瑾反应迅速,略略侧身避开,反手拍在她的背上,腾空而起,一只脚朝她左肩的位置踢去。
这一踢力道并不重,却让花映直接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她咬着牙,好半天才缓过来。
阿瑾吓了一跳,连连收住动作,“你,你这是怎么了,我并没有用力啊?”
花映猛地抬头盯着她,眼神犀利,吓得阿瑾一抖嗦,却不明为何。
阿瑾思忖着,于是上前想查看花映的伤势,却看见她身形一动,右手一抬,似朝她发暗器。
她慌忙抬手挡住脸,并退后几步。
好半天,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什么都没发生。
阿瑾睁开眼睛,发现花映手中是空的,自己身上以及周边地上,都没有暗器。
“原来是你唬我!”阿瑾气嘟嘟地。
坐在地上的花映咯咯笑起来,“九小姐,这是给你提个大醒呢,若是我在江湖上,从来都不会像你这般大意。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对方安着什么心。”
闻言,阿瑾不说话了,站在那里发愣,如此这般,便是江湖?
白棠站起来,“好了,今日比武就到此结束吧。等下我送花映姑娘回房间吧。”
阿玥站起来:“那要不我和阿瑾也一起送花映姑娘吧。”
阿瑾却道:“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她自行离开,慢慢走着。
于是众人都散了,白棠和阿玥扶着花映慢慢回到房间。
“花映姑娘,你是否受过旧伤不曾痊愈。”在房间,白棠看着花映左肩问道。
花映眼珠转转,回答道:“二少夫人见笑了,哪有那么严重,左不过是夜里贪凉睡落枕了,肩颈略略有些酸痛,我自己揉揉也就好了。”
白棠见状,心知她有意隐瞒,也不戳破,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待会我让人送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过来,帮你缓缓酸痛。”
花映笑着:“谢过二少夫人。”
白棠和阿玥便起身告辞。
走出房间好久以后,阿玥终于按捺不住,拉着白棠,“二嫂,你说,大伯把这个花映关在山庄,也不问话什么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棠轻轻白了她一眼:“什么叫关在山庄,咱们这是请她在山庄做客。”
阿玥噗呲一笑,“好吧,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棠微笑起来,“不可说,不可说,你且边上瞧着就行。”
阿瑾独自一人走在山腰的小路上,想着刚刚和花映的比武以及她说的话,一时有些迷惘。
她走着走着,忽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瞥见几棵树后面,被山风吹起一截一角,似是个男子躲在那里。
“谁啊?”她大声问道,这里是山庄地界,不会有陌生人潜伏。
树后之人缓缓走了出来。
刘桓。
阿瑾心中略略有些失望,“是你呀。”
刘桓轻轻笑起来,“阿瑾以为是谁呢?”
她撇撇嘴,没有说话。
刘桓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句,“你是不是希望跟着你的是云尘?”
闻言,阿瑾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去看他,正对上他一双笑意浓的眼睛。
阿瑾马上镇定下来,梗着脖子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刘桓瞧瞧四周无人,在一旁的青石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看着阿瑾。
阿瑾被他看得愈发心虚,指着他:“那个石头上有灰尘,别脏了大公子的衣裳。”
刘桓却丝毫不以为意,“脏了便脏了吧,你们山庄这里又不是那么讲规矩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不讲规矩?”阿瑾不明所以。
刘桓却并不打算解释,他笑起来,温润如玉,“我知道,阿瑾的心上人是云尘。”
“啊!”阿瑾瞬间惊得浑身都仿佛炸毛了一般,整个脸连着脖子都是通红的,呆在当地不知所措。
刘桓对她这个反应满意极了,像恶作剧得到了满足一般,“要说你之前也不认识云尘,甚至是在我之后才第一次见到吧,怎么你没瞧上我,倒是这么快就瞧上他了呢?好奇怪。”
阿瑾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觉得奇怪那就对了,你要是知道你家别院房间那个橱柜……
她不敢搭话,又羞又怒,不知刘桓要做什么。
刘桓继续说道:“你我都是要议亲的人了,你却心里想着其他男人,这可怎么是好。”
闻言,阿瑾脑中火光电石一般,马上想起一事,当下镇定了,抬头斜睨着刘桓,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跟你那个什么表妹,又怎么说?”
刘桓脸色变了变,“什么表妹?”
阿瑾得意地笑笑:“你自己心里清楚,需要我点明吗?”
刘桓脸色沉了下来,不再说话。
半晌,他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阿瑾撅着嘴,“你少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刘桓长长叹出一口气,“阿瑾,其实我不是要威胁你的,我是想找你好好谈谈。”
“哦,谈什么?”阿瑾看着他。
刘桓从青石上站起来,在树下踱了几步,才缓缓停下,“那日你说你不想和我成亲。其实,从一开始,我也不愿。没错,我心里确实有人,只是,父亲执意想和澹台家结亲,而我又是未来的家主,婚姻一事上,只能从利益考虑,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山风拂面,吹动了刘桓鬓边的碎发,将他整个人显得愈发忧郁。
阿瑾沉默不语,心里想着的是,你们大家族果然规矩多。
刘桓继续说道:“本来我该认命的,听从父亲安排便是。可这几日我在山庄,见到你们,才知道自由的可贵。与你们下山那一次,竟是我人生中不曾有过的放纵。阿瑾,其实我很羡慕你,你身上有着我从来不敢拥有的任性和叛逆,你敢争取,而我不敢。”
他转过身,对着阿瑾笃定地说:“阿瑾,我想明白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该争取一次的。既然我和你都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么,我便去同父亲说,说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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