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受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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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眠雪瞥了眼自家夫君, 不知道为何自从两人成亲以来,司徒源从原来的年少稳重,向着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
完全是拉都拉不来的那种,只是到底是自己选择的夫君, 即使康眠雪再嫌弃也不能弃之不理。
“既然你觉得有趣, 我想自然是极为有意思的事情, 是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见康眠雪果然感兴趣,司徒源更加有兴致起来,他让妻子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防止对方不小心会跌倒, 才将今日下属和岳父的事情,当做笑话一般说出来。
康眠雪听闻柳湘莲便自然想到了尤三姐,当日她也曾让人多放探查,却知晓这位三姑娘还不到及笄之年, 算起来不过是十二三岁, 不堪大用, 是以她便歇了心思。
没想到此时又听到她的消息, 康眠雪好奇说道:“这位尤总兵难不成在带兵之时,也是如此?”
司徒源将妻子小心地按到榻上,然后亲自给对方倒了杯蜂蜜水, 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康眠雪手中。
听到妻子的询问,他摇摇头解释:“正好相反, 他是个极为心思细腻之人。”
尤总兵能攀上这总兵职位,若是真的如同私事一般着三不着两, 早就变成黄土一杯。
军中治下极严,动轨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但是有些人就是天生吃这饭的,尤总兵便是如此, 其人小有瑕疵却可堪大用。
康眠雪听到司徒源的话有些好奇,她低头轻抿一口香甜的蜂蜜才询问:“你这意思,这位尤总兵是个极为有趣的主儿?”
司徒源点点头,他接过康眠雪手上的杯子,自己就着一口喝下去,惹来对方一个白眼。
他讨好一笑,然后摸摸鼻子,换回了正经表情说道:“说起来,那尤总兵的荒唐之名,却是他在成为总兵之时才出现的。”
这话儿一说,康眠雪坐直身子,一双杏眼紧紧盯着司徒源,已然被他勾起好奇心。
司徒源看着康眠雪满是好奇地双眸,却是心中软成一片,他思索一下才将当年的往事说出。
那时司徒源刚刚掌握西山大营,可是他年纪又小,且又门第不显,在军中又没有根基,是以当时并没有几人臣服与他,尤总兵是第一个。
“你那时尚在扬州,是以不知道,若非是当初有尤总兵的投诚,我却是未必能那么顺利的接管西山大营。
我那时还极为嫌弃对方,是在是觉得对方不堪大用,那王子腾是个滑头鬼,跟他两个妹妹却不是一路人,若是有机会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枭雄。
当时他将尤总兵送来,一是为了示好,显得他为人公正。
二是这尤总兵不知为何,一直与王子腾不合,是当时的西山大营少数的不服份子。
若不是我当年收了他,恐怕这个老尤却是难逃一劫。”
司徒源轻描淡写地说道,康眠雪却知晓对方的轻描淡写之下,到底是多少的危机四伏。
听闻王子腾和尤总兵不合,忽然一个念头而过,难道原本尤总兵也是因为如此……?
她略一晃神,却来不及想,只继续听司徒源说当初的事情。
见她听得认真,司徒源也讲得起劲,尤总兵晋升总兵的军功却是靠着当年在天津府贪酒擒牡丹。
正说道此处,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其中似乎有男有女,司徒源挑眉面容却是冷下来,他平时御下极严,此时已经听到了数名手下的足音。
他冷哼一声:“张贺、罗权、萧子若,你们三个想要干嘛……”
还没说完,司徒源的脸色突然变化,随之康眠雪也嗅到一股子甜腻的腥甜。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瞬间冷凝,就在还在疑惑之时,便看到三人背着一个血人进来。
“这是何人?竟然直接抬到正院里?”司徒源看见康眠雪闻到血腥味后紧紧皱紧的柳眉,立时脸上戾气一闪。
还没当他发怒,几人却是已经最好跟前,萧子若背上的人,勉强抬头,声音暗哑说道:“大人莫怪,却是老尤求他们要面见大人。”
康眠雪这才看明白,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尤总兵,她勃然变色,这可是总兵却不是阿猫阿狗,在京中竟敢袭击总兵,却是想要造反不成。
尤总兵手臂用力,他想要从萧子若背上下来,只是原本打熬得强健的身体此时却是半分力气也无,他几番挣扎却只能徒然地瘫软。
“夫君,等下再说,你先把这药给他吃下。”尤总兵这幅模样却是被康眠雪看在眼中,心中不能再耽搁,不然恐怕真的就要出大事。
她赶紧从榻上的小格子里掏出准备好的药丸,这东西虽然没有九花玉露厉害,却也是极为有效的伤药。
此时的尤总兵已经有些奄奄一息,萧子若想其放在地上,却被康眠雪制止,指挥对方将尤总兵放在罗汉床榻上。
看着对方躺好,她又将药丸交给绣橘,让对方交给萧子若。
他伸手接过药丸,按住尤总兵的下颚,直接向下一掰直接将其的下颚脱臼,将药送入之后才又利落一推。
虽是康眠雪手中最普通的丹药,此时也是极为神效,那药丸入口即化,几乎肉眼可见的尤总兵的脸色开始便化,身上的血也不再渗出。
又过了半晌,尤总兵睁开眼睛看向司徒源和康眠雪:“没想到我老尤能活下来,侯爷、娘娘,老尤别的没有就这一百多斤,今后全是您二位的了。”
听了这话儿,康眠雪没表示,司徒源倒是气乐了:“我要你这点肉干嘛?吃了我嫌腻。”
他冷哼一声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为了私事,你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
几人被司徒源的眼神一扫,具是凝神屏息,只将眼神投向榻上的尤总兵。
尤总兵略缓了缓,撑着自己侧歪着,此时的精神比刚刚好了不知道多少:“侯爷,让萧子若从我怀里掏下,里面有好东西。”
司徒源点点头,就看到萧子若从尤总兵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股子烧鸡的香味从中传来。
“尤大头,你这是耍我?”司徒源一见这油纸包直接笑起来,可惜这笑声却冷冰冰地没一点人味儿。
听到这笑声,其余三人都是一个矮身跪到地上。
康眠雪看了眼绣橘,吩咐道:“吩咐下去,闭府。”
绣橘不敢怠慢,立刻退出房间,向各处吩咐。
“那鸡肚子里有东西,拿出来吧。”康眠雪看着那油纸包,莫名的有种感觉,似乎要出大事了。
听到妻子的话,司徒源的脸仿佛是四川的变脸一般,立刻从十冬腊月到了阳春三月。
“原来如此,雪宝你真聪明。”司徒源一层层地拨开油纸包,里面是只完整的烧鸡,撕开鸡肚,果然见到里面藏着只竹筒。
拿起这只竹筒,司徒源的看向康眠雪似乎在询问对方的意见,见到康眠雪略一颌首,这才将其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张卷得极为整齐的纸张,只一眼司徒源的脸色瞬间变化。
康眠雪走到他身边,将纸条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这上面写的字数不多,不过是二三百字的模样,只是内容却是极为吓人。
看到最后,康眠雪才长出一口气,此事却是极为难办。
她转头看着尤总兵,启唇说道:“本朝虽无女子干政的先例,但是却也没有禁令,不知尤总兵可愿为羲和解答疑惑。”
司徒源扶着妻子坐下,然后冷冷对着尤总兵命令:“尤大头,你对郡主便是如同对着本候一样。”
尤总兵呲牙一乐,看着康眠雪说道:“娘娘说什么话,老尤早说过,这一百来斤归您的了。
娘娘不知道,老尤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吃这烧鸡,是以没事便去老焦家蹲点,蹲他们刚出锅的烧鸡。
今日也是一样的情形,只是却没想到在有人在给老尤的烧鸡里填了东西。
我发现有东西就觉得不对,赶紧往大营跑。
娘娘,你猜结果怎么样?嘿,我老尤贼聪明,果然是有问题。
亏了没有往家跑,不然我那傻婆娘未必有我老尤跑得快。
到时,这帮王八羔子,恐怕就得把老尤全家给端了。”
尤总兵略一吧唧嘴,擦擦头上冷汗,他此时也有些后怕。
康眠雪看他有趣,这尤总兵长相却不是英俊之人,身形五短,大饼脸,朝天鼻,但是诡异的却让人看了不觉得讨厌。
且此人又有几分急智,遇到事情可以快速反应,不回家连累妻儿,却也算得上是条汉子。
“张贺、罗权,你们去那家烧鸡店看看,虽然大概那里剩下不了什么。”康眠雪淡淡吩咐,虽已经不抱希望,但总归是数条性命。
司徒源立刻点头吩咐道:“没错,你们去看看,记得带好人手和猎犬,敢在京城这样,想死本候可以送他一程。”
见两人领命而去,康眠雪转过头仔细询问细节。
“是以说,今日卖你烧鸡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人?你并没有见过他?”康眠雪蹙眉,手指轻点桌面发出敲击声。
从尤总兵的话便可知晓,对方是故意将这个送来给他的。康眠雪看着尤总兵沉思不语,倒是让司徒源有些纠结,他极为讨厌妻子眼中有其他人。
不敢打扰妻子的演算,司徒源只能用阴冷的表情盯着尤总兵。
饶是尤总兵一向大大咧咧,却也受不了康眠雪夫妻二人的联合进攻,到了最后只觉得度日如年,为何那两小子还不回来。
好半晌,康眠雪收回视线,心中将此事的经过推演了七八分,余下的就要看张贺二人的收获了。
不多时,张贺二人便回来复命,这焦家烧鸡的全家四口都被捂住双眼、塞住口,被人牢牢地绑在柴房之中。
康眠雪听到这个结果,微微一笑:“这家人却是有些造化的。”
能够在如此凶险之事中安全脱身,这运气却是不一般。
尤总兵听到康眠雪如此说,好奇地询问道:“他们难道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尚且没法判断,不过运气很好是确定的。”
既然心中有了盘算,康眠雪也将心中疑惑解开,尤总兵和众人的存在就是有些鸡肋。
她眉目传信,扫了眼司徒源,夫妻二人相伴多年,只一个眼神,司徒源便知晓康眠雪的想法。
他转头吩咐:
“既然这样,罗权你跟着尤大头去前面住。
张贺、萧子若你去老尤家里,安抚他妻子,然后就暂时先住在他家,免得有人对其妻女下手。”
几人赶紧领命而去,又有绣橘带着云枢、云瑶收拾屋子不提。
康眠雪跟着司徒源,两人去了书房商量此事。
司徒源的书房离着康眠雪的正院极近,但是这里却和景物玲珑,繁花满园的正院不同。
一进去便是一条大路直通书房门口,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放着一口两人合抱的大缸,里面养着不少碗莲,此时开得正好。
而这便是院中唯一的花卉,其余便是寸寸绿茵满地,竟连棵树都没有。
康眠雪极少来这里,此时见了也是嘴角抽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只能视而不见。
倒是那缸中的莲花开得极好,让康眠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让人进到书房,康眠雪让系统专注扫描周围,防止有人偷听。
“这事恐怕闹大了。”康眠雪将那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再次拿出来,在手中仔细端详。
这张纸还不知晓是否有特殊药水的痕迹,单就上面的信息也足以骇人听闻。
司徒源也是一脸沉重,他完全赞同妻子的想法,若此事真的是如此却是要出惊天大祸。
“雪宝,你觉得此事是真的么?竟然有人举报甄家专门培养刑名、钱粮师爷,来操纵江南官场。”司徒源看着妻子,脸色难得有些严肃。
这件事儿若是被证实,恐怕整个江南官场都要瘫痪。
“我觉得这件事,恐怕十有**就是真的。”康眠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恐怕少不得要去趟江南了。
司徒源看向康眠雪的小腹,却也是心下后悔,若是去江南查此事,恐怕却要看不到孩子出生。
“别胡思乱想了,我跟你去江南。”康眠雪哪里不知道司徒源的那些心思,舍不得自己,又不得不去江南,此事事关重大,以雍和帝的心性是绝对不会交予其他之人的。
与其让他两下为难,不如自己跟随其一起下江南,左右去时都在船上,也不担心会舟车劳顿。
这个提议司徒源自然已经想过,只是他却不愿意妻子跟随自己如此辛劳,是以听到这个想法直接摇头否定:“这怎么可以?你如今已有五六个月,在江南又不知晓要待上多久,总不能将孩子生在江南吧?”
司徒源却是想的极多,不管是妻子的安全,更是那些稳婆之流都是不能够一时之间全部妥当的。
虽然早就了解自家夫君的脾气,康眠雪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额头生疼。
明明对外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只看刚刚那几人,被他吓到的模样,便知晓司徒源在外到底是如何名声,可是偏偏在自己面前却是这副模样。
“再者说京中却还要你来支应,万一有人趁着我们不在京城之时,做些什么可怎么办?”司徒源想了想,又扯出了一个理由。
可惜的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没法说服。
此时他们的身份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没有人会直接构陷他们。
不但不会有人出手,反而会有不少人为了利益而将有此企图的之人撕碎。
康眠雪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看热闹,眼眸之中流转间满是运筹帷幄。
此次江南之行,她早已有所预感,此时却也正是不迟。
“我确实担心你的身体,雪宝。”司徒源又想出了几个理由,可偏偏都无法说服自己,干脆便自暴自弃起来,直接以情服理。
康眠雪摇摇头,对于这种傻爱行为,她实在是早就见识了太多:“你知道的,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是绝对会不择手段报复的。
此次江南之行,你只知道凶险,但是其中的利益也是巨大。
若是能够操作得当却是可谓一朝暴富,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
再者,若是你担心她,却是不必,她的状态可比你好的很。”康眠雪抚摸着肚子,前些日子已经诊脉出,肚子里是个女娃儿。
司徒源见怎么也无法说服对方,最后只能试出杀手锏。
“若是父皇不让你去,那你便安心留在家里可好?”这是他最后一条杀手锏,若是雍和帝同意妻子出京,他便直接到宫里闹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康眠雪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这里只是笑吟吟地瞥了对方一眼。
“你却信不信,我不但可以去江南,还可以手拿金令。”她却是一时兴起,想要跟司徒源打赌。
司徒源听闻此言,仿佛是斗败的公鸡,无奈摇头,口中埋怨:“你说这江南有什么好去的,你在京城不好吗?”
这京城自然好繁华热闹,天子脚下王者之都,这京城里若是没你,却与我哪里还有半分干系。
康眠雪没说话,只是双眸却已经将话尽说了。
司徒源低声叹一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知道无法转圜,只是你却答应我,将一切都准备好,可好?”
自家夫君的担忧,康眠雪哪里不晓得,只是此次江南之行,她少见的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是以若是不跟随身边,实在难以放心。
“你说这田克之身边有没有师爷?”康眠雪皱眉思索着,若是其身边真的有这类被专门培养出来的师爷,那么恐怕江南舞弊案的背后还有其他的内幕。
司徒源点头却是知晓妻子的言下之意:“虽然我想知道这甄家是否真的如此作为,但是我更想知晓,到底是谁将这一个消息透露出来的。”
康眠雪向后懒懒地歪在椅子上,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对方既然设下此局,自然是希望借他们的手来调查此事。
只是这世间之事做的多,漏的便更多,终究能抓住藏在后面的耗子,不管耗子藏得有多深,她总有办法。
而此时另外一只耗子正一脸烦躁,他一时推开窗户想要透透气,又觉得怕外面有人窥视,赶紧将其关上。
时而在房中来回踱步,又觉空间太小,桌子椅子碍事,只想将它们一起都扔将出去。
忽打算前往花园问花解惑,结果刚刚推开房门,又再退回房中。
师爷揉揉自己有些抽痛的眉心,他此时却是心中一团乱麻。
到底是明哲保身,在事情办成之后,让那个可怜的女娃魂归黄泉。
还是逞一时之勇,将其救下。
他自从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思索此事,一二个时辰下来,仍旧是心中一团乱麻。
在这一刻师爷只是恨自己为何眼神犀利,只不过是看了那女娃儿一眼,便认出其正是族兄甄士隐的独女英莲。
若是认不出来,便不会惹出这般难以收拾的下场。
想要狠下心来要那女娃的性命,可刚刚升起这念头,便仿佛又看到了族兄的慈爱垂询,那是他童年之时所受到的少之又少的关爱。
师爷本是庶出又被分出家族,是以当初将他当做人看的,却也只有这五哥甄士隐。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若是没有甄士隐的那床棉被、棉袄,以及一百斤木炭,自己早已成了黄泉枯鬼。
可笑他身为甄氏家族长之子,却差点因为天气寒冷而冻饿身亡,还要分家之人接济。
可终究是难忘当年的那些往事,师爷无奈一笑,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嶙峋假山,口中喃喃说道:“英莲,别怪族叔心狠,我还要图谋大事,便只能牺牲你了。”
就在此时,似乎是因他的动作,窗沿上的燕子巢穴竟然摇晃两下,掉落下来。
三四只雏燕掉落在地上,一时之间叽叽喳喳不停,似是哀鸣,又似是求救。
师爷看着地上的雏燕沉思片刻,却还是忍不住转身推开房门,走到檐下将雏燕一一抓起,放到燕巢之中。
他仔细打量一下,似乎是因为被窗户格挡一下,这几只雏燕似乎都没有大事。唯有一只似乎运气不好,看样子是摔着了翅膀,耷拉着半边翅膀,叫得有些可怜。
师爷将其放在窗沿上,然后又从厨房取来一只水碗,将其用竹子插入墙中的屋檐缝隙,仔细调整一番,才将稻草铺好,并将几只雏燕放到其中。
只剩下这只,却不能放回巢中,若是放其归巢,这只雏燕是活不了多久的。
他托着雏燕回到房间,放到桌案上,淡淡说道:“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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