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缘分

待到次日，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楚柠月回到居住地苏宅，刚想躺下休息，突然想到什么坐了起来。

        但见她起身离屋，与街上兜兜转转，直到看到一道身影，步伐方才停留在一家酒铺外。

        只见江小白一只腿翘在桌上，手中抱着一大坛酒，看见楚柠月走过来，当即将身边的小酒坛向她甩去。

        楚柠月飞身一跃，轻松接到那坛酒。

        “好功夫，不愧是楚家人。”

        “你也不赖。”楚柠月拔出酒塞，当即饮了一口。

        “小心有毒。”江小白阴阳怪气回道。

        “一个行事光明磊落，最恨偷袭暗算的人，又怎么会使用下毒这种下作手段。”楚柠月轻轻将酒坛放到桌上。

        “父仇家恨、新仇旧恨，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江小白微微睨了她一眼。

        “或许吧！就如同杀你也是我的任务，打赢江家人也是家父生命的毕生所愿，生命最后一刻的弥留执念。”

        江小白冷冷一笑，“你还可以陪着你父亲走完最后一刻，你可知我的父亲在那场大战后，遭人偷袭，濒临死亡，等我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他最后一面，交代了我赴16年之约后，便撒手人寰。”

        “家父亦是死不瞑目。”

        江小白一把将楚柠月放下的酒坛打落在地，“1月之后，青山战地，不死不休。我自然不会下毒害你，因为我要到那个时候堂堂正正杀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不知不觉天色变暗，已近夜晚。

        楚柠月一人独行而回，在半路正巧遇见莫如桑举着灯笼接她。

        “柠月，你去哪里了？”莫如桑将灯笼递给她，才发现她的手又冰又凉。

        “去见江小白而已。”

        莫如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一定要如此不死不休吗？”

        楚柠月举着灯笼，心中泠然，“这场斗争要么死，要么胜，打赢江氏是我父亲毕生所愿，为人子女必然要让他如愿。”

        “如果这场比赛一定要一个人赢，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我自然会赢，拼尽全力去赢。”

        说完之后，楚柠月转身离去，莫如桑见状紧随其后跟着她，直到见她平安到屋才返回。

        就这样日子渐渐过去了，每当楚柠月清晨习武练剑之时，莫如桑便会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她，有时会洗手作羹汤，有时会泡茶煮清酒。

        直到有一天，看着楚柠月剑法如神，莫如桑忍不住拿起身旁的笛子，微微凝神随后吹了起来。

        闻着笛音，楚柠月有些愣神，随后思如泉涌，剑随心动，片刻之间威力更甚。

        待莫如桑一曲完毕，楚柠月挽剑收鞘，而树旁石桌突然碎成粉末。

        楚柠月眼前一亮，看向莫如桑，“莫兄，你的笛音真好。”

        莫如桑看着粉碎的石桌有些愣神，而后才回神道，“能帮到你就是最好的，若是你喜欢，我日日吹给你听。”

        楚柠月凝目感叹道，“刚刚行招之时，颇感堵塞，心头杂乱无章，脑海一片紊乱，直到听到你的笛音方才想通，招式较以往更胜一筹。”

        “那我现在算你的知己吗？”

        “自然。”

        莫如桑闻言轻笑，“能与柠月成为知己，也是我的荣幸。”

        说完拿出一本曲谱，提笔在上面书写二一。

        “这是我平日练曲的曲谱，若是柠月你喜欢的话，愿赠予你。”

        楚柠月接过曲谱翻看一二，看到深处不觉凝思。

        “这个曲谱是”

        “年幼时，一位老者相赠。”

        楚柠月若有所思合上曲谱，将它还给莫如桑，“既然是赠予你的曲谱，自然你才是它的主人，我又怎么忍心夺人所好。”

        “也行，我学会整本曲谱之后，日日吹给你听也是一样。”莫如桑眉眼含笑，“柠月，你知道这首曲子名叫什么名字吗？”

        “忘忧曲。”莫如桑取下纸笔，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石桌前坐下，写下这3字。

        看到这三字，楚柠月眉眼一弯，提笔写下一首诗，“群童尽唱忘忧曲，也似人閒乐太平。”写完之后，提笔一笑，心中颇为满意。

        然而看着楚柠月的字，莫如桑突然身躯一僵，脑海一震，思绪万千。

        “楚姑娘可是去过江南，悦来客栈？”

        听见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楚柠月脑海一懵，随后认真一想，“确实去过，不过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莫如桑只觉心头一震，眼前人竟然是有缘人。

        “莫兄，你可是有事？”

        莫如桑怔怔摇了摇头，随后慌忙告辞离开。

        楚柠月看着莫如桑慌忙离开的背影，不解其意地摇了摇头。

        而莫如桑回到自己的住宿之时，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的传音迅放到天上，待苏木连看到这道烟花，就知道自己要找他。

        握住传音迅，莫如桑心头亦不知是惊还是喜，心上人便是有缘人，这是何其浓厚的缘分啊！

        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到了第二天，苏木连气喘吁吁跑过来，来到莫如桑居住客栈，第一件事便是喝下一整瓶茶水。

        “说吧！你遇到什么事？我看到消息连夜使用轻功赶来，生怕迟到了你会有危险。”

        苏木连摊在桌子上，还不忘向莫如桑询问。

        “我要告白。”

        “什么！你就为了这件事把我叫过来。”苏木连噌地一下站起来，眼中似有火光。

        “是啊！”莫如桑丝毫不惧，“把你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想办法。”

        随后将他昨日之事尽数告诉苏木连。

        苏木连又一次瘫倒在桌上，“想什么办法，你要觉得有信心，就直接说。不过我可提醒你，别太轻浮。”

        “你”莫如桑没好气地白了苏木连一眼，“不管你怎么说，这一次我决心要告诉她我的心意。”

        “等你好消息。”苏木连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回道，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好友这次能不能成功。

        就算失败了，也是给他的一个教训。苏木连暗搓搓地想着，自己这位好友为人处世的方法，要不是自己，还真没几个人受到了。

        “不过，既然是告白，那就不能太过简单。”莫如桑拍了拍苏木连的脑袋，“你帮我想几个告白的方法。”

        苏木连只继续装死装听不到，莫如桑颇感无趣，当即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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