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太乙真人带着九宸腾云驾雾，一路追寻补天石下落，没想到，此石妖竟盗取了东海定海龙珠，为恶一方。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整座宫殿显得神秘而安静。

        身穿藏青色宫服的小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中的锣被槌敲出阵阵声响：“咚——咚！咚！咚！”，一声女子的呼痛声划破寂静夜空，站在殿外焦虑等待的老太监灿禾又薅了薅手上的拂尘，喃喃道：“一长三短，四更子时，佛祖保佑夫人，母子平安”

        众宫女匆匆忙忙、进进出出，殿内传来女子痛不堪言的呼喊，还有稳婆的安慰和鼓励，沙漏一点一滴地落下，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老太监手上的拂尘整整薄了一圈，一道不为人见的红光自天而降，殿内终于传来一声孩提的哭声，老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周围十来个小太监也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老太监高呼：“天佑西都！”

        春去秋来，日月更替，一晃四年的时间过去，一个身穿桃粉色罗纱裙的小女孩抱着一堆水果在庭院中跑着，后面跟着两名宫女和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太监，提着拂尘喊道：“郡主！慢点！留意脚下的石头”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咯咯咯笑得正欢的季瑶就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跤，直直的趴在了地上，苹果桃子落了一地。灿禾忙道：“郡主！”喊破的嗓子发出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季瑶委屈的哭声。

        两名宫女将季瑶从地上扶起，圆嘟嘟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土，灿禾急赤白脸地跑来，询问道：“郡主，可有哪里跌坏了？”

        季瑶眼角落下的泪水划过脸上的泥土，委屈道：“跌坏了！”

        灿禾心中咯噔一声，忙抱起季瑶，放在自己腿上，仔细查看她的胳膊和膝盖，“哪里哪里跌坏了？”

        季瑶抬起满是泥土的小胖手，指了指散落一地的水果，“果子跌坏了！”

        站在一旁的宫女没忍住笑出声来，季瑶哭得更大声了，灿禾瞪了那小宫女一眼，不停地安慰季瑶，“小郡主可别哭了，老奴的心都快化了”长叹一口气。

        “呜呜呜——呜呜——”

        “小郡主若是不哭，老奴便答应你一件事。”

        季瑶抬起满是泪水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灿禾，“当真？”

        “老奴自是不敢欺瞒郡主。”

        季瑶嘟了嘟嘴，开心道：“那你带我出宫！”

        灿禾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万万不可呀郡主，伯爷回朝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郡主安心在宫内完成学业，没有夫人的旨意，万不能让郡主出宫。”

        季瑶眼中含着的泪水又掉落下来：“灿禾说话不算数！父伯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言不可无信，事不可不忠，生不可不仁。灿禾如此，教我日后如此？”小嘴一嘟，从灿禾的怀里站起，双手叉腰，是真生气了。

        灿禾忙从地上站起，上前劝说季瑶，伸出的手被季瑶躲开，背过身去，不再与他说话。

        灿禾长叹一口气，“小祖宗？姑奶奶！好，老奴依你！”

        季瑶回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钻进灿禾怀抱，满心喜悦道：“灿禾最好了！”

        大周皇城，身穿绛紫色朝服的季历走过砖石铺就的大路，又走上九十九层台阶，一名太监高呼道：“西伯—到——”声音不大却可穿过百米晴空。

        “宣——西伯觐见——”

        季历走进乾恩殿，金顶飞檐，四条黄龙缠绕在四根红色石柱上，一怒，一悲，一息，一愁，两侧站着文武百官，面前正对之人，乃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帝王，高高在上的周文帝。

        季历掀起衣摆，双膝跪地，磕头道：“臣季历，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帝甚无兴致地抬抬手，道：“起吧。”

        季历从地上站起，文帝问道：“西都近日可好？”

        “回陛下，一切安好。”

        文帝一甩广袖，将其搭载龙椅的扶手上，微微侧头，冷哼一声，“西伯久战沙场，难得清闲，之前只闻西伯文武双全，礼仪道法皆不在话下，正巧，过些日子便是太子冠礼，寡人有意让太子拜西伯为师，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季历忙拱手拜道：“太子英姿绝冠，论谋略与功法，皆更胜于臣。臣实在无他教与殿下，还望陛下恕罪。”

        文帝搓了搓戴在拇指上的扳指，“西伯谦虚了，辛儿有勇无谋，心思直白，怎能与西伯同日而语？”

        季历还想拒绝，被文帝拦下：“西伯不用再拒绝，西都治理得井井有序，可见西伯并非凡夫俗子，教育辛儿，绰绰有余。”

        季历见周文帝心意已决，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下来，“臣，遵旨。”

        无人料想，季历此去大周，终生未归。一身忠骨，不得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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