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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离开流樱町


加茂鹤川神色平静地望着木桌上的无脸神像,桌子一角是一个插着枯萎樱花枝的小盆栽。

        无脸神像通身为白玉瓷的质感,在浅光下透亮柔白。它虽被称作无脸神像,但是脸部隐隐有五官出现。

        它本是没有任何五官的,只是空白的一张脸,然而在桌上盆栽里的樱花枝枯萎的那一刻它空白的脸上逐渐出现五官。

        仔细去看神像面部出现的五官,颇似闭眼的白桜,只是神像上没有眼下泪痣而有眉心一颗黑痣。

        加茂鹤川伸手想要触碰那具神像,然而手一顿还是收了回来,紧紧盯着神像的脸好似在透过它看谁。

        走进来一位穿着袈裟的黑发男人,他身后跟着满身缝合线的人与两只长相奇怪的咒灵。

        “渡源宅的所有诅咒全都被祓除了,包括那只小咒灵。”羂索缓步走到桌前坐下,“你现在也被全面通缉了。”

        “嗯。”加茂鹤川视线不冷不淡地回道。

        他们原本打算引白桜去往渡源宅然后举行造神仪式,但是加茂鹤川被咒术界全面通缉,行动受到了限制。

        在五条悟的眼皮底下举行造神仪式本就极难,加茂鹤川的受限让他们难上加难,造神仪式只能暂时搁置。

        “那只咒灵身上的诅咒没能转移。”漏瑚拄着拐杖说到。

        他们在那只小咒灵身上施加了诅咒,只要它有丝毫的想要反抗的念头,他们就能通过渡源氏的咒力将它身上的诅咒转移到某个人的身上,诅咒入侵精神,从而让那人拥有一定的幻觉让他们得以操控这人,在后面的计划中这也有利于他们任务的成功。

        这与孤儿院事件里那两只咒灵被祓除后它们身上所承载的诅咒转移到白桜身上差不多,然而那只并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小咒灵没有丝毫的反抗,一心恳求被祓除。

        按理来说,因白桜对五条悟执念而生成的咒灵在见到五条悟后不会轻易对五条悟放手而一心求死的,只要小咒灵心有不甘,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念头,他们就有80的机率让它身上的诅咒迅速转移到除五条悟外进入渡源宅的人。

        极高的成功率下,他们还是失败了。

        小咒灵由痛苦而生,生于痛苦,活于痛苦,然而它爱着创造出它的“母亲”,这样的爱让它不会做出会伤害到它“母亲”的行为。

        它不会拽着五条悟不放,不会因要被祓除而不甘,因为它爱它的“母亲”。

        即使是咒灵也有人类的爱,会爱人,也会为了守护爱的人而违背自己的天性。

        为了让这只小咒灵身上有这样的诅咒,加茂鹤川可谓是无所不用,那只咒灵哀求他的画面他仍旧没有忘记,他期待着将这件事在某一天分享给白桜,期待着白桜的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

        如今小咒灵身上的诅咒没有能转移成功他感到很无所谓,这本就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事,即使失败了他也不会感到可惜。

        “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漏瑚微讽道,“被整个咒术界通缉你可是轻易就会死的,人类。”

        加茂鹤川仍旧不慌不忙。

        “要是你在某天不巧遇上了五条悟,估计连尸骨都留不下来呢。”真人笑嘻嘻道。

        “那我可真不幸。”加茂鹤川平静地为他自己倒了杯茶。

        羂索瞥见桌上出现五官的无脸神像,悠哉悠哉道:“看来那孩子距离成为神明又近了一步。”

        “是。”加茂鹤川浅笑着,虽然他未能举行造神仪式,但是还是有了收获。

        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无用功,他心里愉快地抬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

        流樱町的樱花树如野蔷薇所说,全都枯萎掉落枝头了,此刻,我们正被镇民拥围着站在小镇门口。

        身边有无数的道谢声响起,我浅笑着回应他们,身侧的五条老师颇受当地人的欢迎,尤其是小镇里的年轻小姑娘,她们都围在他的身侧,有的人甚至询问是否可以与他合照。

        我没去看他的回应走出热闹的人群来到稍微冷清些的地方站着等待伊地知先生将轿车开到大路上来。

        我望着去往渡源宅的那条路沉默不语。

        现在的渡源宅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件事后估计流樱町这边不会有谁会再愿意去祭拜他们了吧?

        我胡乱想着,心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其实对于大家的死亡、离去,我并没有任何的大悲或者大喜,甚至一度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都丧生在了大火之中。

        大火后我被那位叫藤泽润一郎的人交给了我母亲——砂糖美鸢,还未等我缓过神来我又被交给了加茂鹤川。

        我曾期待着我的母亲给我一个家,但可惜的是她已经有了家,那个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渡源宅算是我的家吗?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两年前的我是没有了家的。

        没有家,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在目睹了那场大火后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归处,也没有任何的去处,迷茫而无措,对会去的地方其实也无所谓了起来。

        但是,我的哥哥渡源崎月曾对我说过不要与加茂鹤川接触,所以我不想去加茂家。

        砂糖美鸢将我交出去的那天我扯着她的衣角摇头说着不要,她将我的手拍开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将我接走的加茂鹤川温笑着让人将我带走。

        他在笑,但是笑意仅仅只是浮于表面。

        那天,他问我:

        “你很讨厌我吗,白桜?”

        我与他并没有见过几面,他没有称呼我为渡源,而是用白桜这样亲昵的叫法,我感到很不适,沉默着没有回话。

        “你只有我了,白桜。”他继续道。

        除了满身的诅咒,我的确一无所有。

        “只要你乖一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他这样说到。

        让我乖一点这样的话我听过不少,我仍旧没有回应他冷漠地将目光放在窗外飞驰而过的一棵棵茂树上。

        一开始他只是把我困在宅院里不允许我随意出门,这样让我不自由。

        我曾询问过他为什么要将我锁着,他说渡源本家因大火覆灭,高层那些人在搜寻旁系血脉,我若是随意出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带走,我将会很不自由。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渡源本家本受高层的限制,旁系血脉更加如此,更何况那时候已经没有了本家护着旁系。

        在不自由与很不自由中我选择了不自由。

        没有归处与去处的我倒也无所谓待在加茂家,加茂鹤川并未对我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会派很多人跟在我左右。

        其实那小段日子对我来说要比之前的日子要轻松许多,他虽叫我乖一点,但并没有做出过多限制我的行为。

        宅院里没有任何的教习婆婆冷着一张脸让我乖巧,没有人会用我十二岁那年被五条家的五条悟也就是五条老师放了我鸽子的事挖苦我,更加没有偶尔响起的惨叫声、哀求声。

        渡源本家倾覆后的我仍旧被他当作渡源家的小姐,我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来思考如何平衡体内的诅咒,如何继承起死回生术。

        我被他困在庭院里,却又因他受到了保护,我们本该相处得融洽的,至少不是走到现在这步。

        加茂家的某位家仆,他对我提起过咒术界的最强——五条悟,他说五条悟祓除了很多的诅咒,凌驾于规则之上,也在尝试打破现在的规则。

        他说——五条悟或许会想要改变现在的这个咒术界,他足够自由,他的革新也许能带给所有人一个自由。

        他滔滔不绝的对我说起五条悟,眼里充满了希冀,那天那个时刻,加茂鹤川正巧来到庭院里。

        他不似往常,脸上无笑,沉默地望着我,许久才开口说话。

        “是我先遇到你的。”

        我疑惑于他的反应。

        “是我先遇到你的,不是他五条悟,对不对?”加茂鹤川再次重复道。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我随意“嗯”了一声没再理他,起身准备离开。

        他挡了我的去路,似乎不满于我的反应。

        “为什么要离开?”

        他像是被夺走东西的孩子,又愤怒又难过。

        我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他,他许久后才冷静下来。

        也不知他后来是受了什么刺激,跑来对我说若我到了结婚的年龄就嫁给他。

        我怎么可能同意。

        我的哥哥为了让我不嫁进加茂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不是离开了他就不能活,于是我打算离开,然后这事彻底激怒了他。

        渡源家的人都有疯病,拥有一半渡源血脉的他也不例外,他将我锁进了地牢,之后的日子里我的记忆也因此变成了灰白色。

        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被幸福包围,而我总是被厄运缠身,我想,我从出生的时候就被诅咒了吧?

        说来好笑,我的确是被诅咒着。

        以二十岁为我的一生来说,我的大半人生总是充满了失去与得到,起起伏伏不停。

        我为何要降生?我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是亏欠了谁吗?

        越想找寻问题的答案越让自己迷惘,怎么样都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人降生时什么也不懂,带着迷惘成长,再而是年老时以为自己懂了一切,然而其实随着年岁的增大、时代的快速变化还是有所不懂,甚至还会出现比年轻时要痴傻几分的状态。

        在寻求答案消除疑惑中逐渐步入死亡,人生便是如此吗?

        我不明白,也不清楚。

        我收回视线长舒口气,忽然感觉到一只比我的手要大上几分的手轻触我的右手穿过指缝十指交叉紧紧握住我。

        “五条老师?”对于他的突然靠近我略有不适应,抬头惊疑地望着他。

        “我感到了白桜的冷落了诶——”他微撅嘴,带着撒娇的意味。

        明明是个个子要比我高上许多,身形高大的大人,却总喜欢撒娇,也不知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有吗?”我淡笑道,被他紧握的手松力没有任何动作。

        “有喔,刚刚她们向我要合照,和我凑那么近你都不吃醋吗?”

        “吃醋?”

        “就是不高兴的意思。”他耐心解释。

        “这样喔,为什么要吃醋?”

        他微弯腰让我得以平视他:“难道白桜不怕我被哪个人吸引了去吗?”

        ?这是什么话?

        “本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强求。”我打算抽回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诶——”

        某人还在装无辜。

        “如果轻易就被某个人吸引去了,那我也不要了。”我垂眸说到,“放手吧,五条老师。”

        “我不会放手的。”他难得褪去娇气,沉声道,正经而唇角上扬。

        我默声望着他,忽注意到自己的身侧是顿在原地的伏黑,他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被五条老师那么一通打断了。

        伏黑迟疑着收回视线垂下眼眸,将大半张脸埋在高领之中,这样的他好似五条老师又好似和子。

        “白桜不要看惠嘛。”他极小声道,“难道我不好看吗?”

        ?您的自信快溢出来了。

        说着,他伸手要去摘眼罩,我急急去阻拦,碰到他的右手后烫着似的很快收回。

        他轻笑两声放下右手:“难道白桜不喜欢看我的眼睛吗?真是让我难过。”

        “不是,您的眼睛很好看的。”

        他唇角笑意深了几分:“来,跟我一起念——你的眼睛很好看。”

        “……你的眼睛很好看。”

        他笑得开心,点点头:“不错不错,以后对我不用敬称的啦。”

        “好的。”

        “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野蔷薇拿着手机迟疑道。

        真希前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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