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另一边。

        “就这么让他走了吗？这可不像boss你的风格呀。”岛崎对着他面前的男人说道。

        阴影里的男人：“哦，那我的风格又是什么呢？”

        “对于没有用处的存在，boss你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吧。”

        “哦，这么说你也是做好了被我舍弃的准备吗？”

        “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自认为除了boss你以外不会再有人强过我的。这样也会被抛弃吗，那我岂不是太可怜了~”岛崎假装拭去眼角不存在的的泪。

        “如果真有问题的话，岛崎你会是第一个离开的吧。”

        “……”

        “但那并不重要，只要我自己足够强大，总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追随我的，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岛崎意识到话题变得危险了起来，他试图将偏离的重点拉回去，“就这样将能量给他了吗？看样子那东西对他挺重要的。”

        “我们对那东西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以现在我们的水平，直接使用，成功率是比不上他的。”

        “对我们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换取实验成功的更高可能，已经足够了。”

        岛崎质疑：“boss认为这次的实验会成功吗？”

        “这次会不会成功并不重要，只要有我在，最终会迎来最终的胜利，没有什么能阻止我！那个真人的出现只能代表世界也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是世界告诉我的另一种可能性而已。”

        岛崎黑线：‘今天的老板还是这么自信呢，还是不要打扰他了。’看起来他事实上根本没有认真起来。

        “所以怎么辛辛苦苦了几天是为了什么呀。”他无奈吐槽。

        “我们「爪」是要征服世界，将世界抓在手中的存在，现在世界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岛崎对话题失去了兴趣，“如果boss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就离开咯。”

        他等待了片刻，没等声音再次响起，便消失了踪影。

        这边，真人站在一堆昏迷了的人中间，他找到了那个被小酒窝附身的看起来和善的男人。

        他半扶起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脸上还带着两抹红晕，但真人知道，不一样了。

        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变了。

        应该是曾被小酒窝压制的原主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灵魂改变了的缘故，虽然样貌没变，但这个男人在真人看来已经是平平无奇了。

        他将半倚靠自己身上的男人滚到了一边。只是个躯壳而已，并不值得自己费心。

        “小酒窝？”他呼喊，然而整个场地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

        真人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在楼下时战斗明明还在继续的，但就在自己上来后却只剩这一片半废墟。

        如果不是实力悬殊，真正的战斗不可能结束的这么快速。

        而且，是小酒窝输了。

        虽然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但真人也已经了解到，小酒窝作为上级恶灵，在这个世界也可以说是顶层的存在了。

        而能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就决出了胜负……

        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莫非是……最上启示？”——那个小酒窝曾提起的男人。

        可是小酒窝不是说最上启示已经失去踪迹许久了吗？

        真人努力寻找这幢楼里小酒窝的气息，但他失败了，他发现这幢楼充满了一个人的气息。

        ——是愤怒，是发自与灵魂的愤怒。

        仅仅是遗留下来的能量就能覆盖整幢楼，并且遮盖了其他所有冗杂的气息，可见其主人的强大。

        但也是这样，他找不到小酒窝了。

        是……消失了？真人不敢相信。

        明明上次离别的时候还以为危险的会是自己，因此小酒窝还忧心忡忡的和自己冷战了几天，结果就这？

        真人不接受。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的宗教「笑」指不定已经发展为几千人的巨型宗教了呢。

        真人环视着这个会场。

        顶上的灯光破碎了，只有几盏灯还在□□的亮着，但显然用处不大，会场比记忆中的昏暗了许多。

        地表已经坑坑洼洼了，墙面上的笑脸还在，但上面布满了奇怪的黑影。

        昏迷的人堆叠着，足以挤满这个会场。

        “骗子。”

        “明明也才一千出头个人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

        “唔~”沉寂的场地里响起了□□声，有人醒了。

        真人将注意转移到他们身上，如果是他们的话，应该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吧。

        清醒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面面相觑，“阿勒，我们到底是……”

        他们显然看不见真人，但长期抱团的本能让他们聚到了一起开始讨论。

        “我好像……做了个梦？”

        “我记得，好像是为了让一名少年笑起来。”

        有人搭话，“但最终他好像也没笑起来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梦见自己的身体贴在了天花板上。”

        “啊，那不是小酒窝大人吗？”终于有人发现了躺在一边的“曾”教主。

        “诶，小酒窝大人原来长这样的吗？”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而已。

        真人没有再理会他们关于小酒窝的议论，他已经捕捉到了关键词，“少年？”

        所以应该不是最上启示了，按小酒窝的说法，好几年前，最上启示应该就已经成年了。

        年纪不大却柭除了上级恶灵，“天才……吗？”

        在真人还在思考的时候，这群人已经完成了从怀疑这是梦境，到觉得那个没有笑的少年才是神的使者，并打算追随他的转变。

        真人有些不解，按道理他们应该已经摆脱了小酒窝的洗脑，为什么还要重新去找一个可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去信仰呢？

        这就是人类吧，虽然是从他们中间诞生，但人类的许多操作还是让他不解。

        还是强烈的憎恶与恐惧最好懂了。

        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听他们的说法，他们打算建立建立一个新的宗教来探寻神的存在。

        好像是叫“超能锅盖头教”？

        所以那是个顶着个锅盖头的少年天才超能力者？

        真人将咒术界最强五条悟的脸幼化到少年，再将他的头发代入了锅盖头。

        一阵寒恶窜过了全身，真人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他有的话。

        “太可怕了，那是什么噩梦。”真人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将画面甩出脑海。

        原本布满人的会场空荡了下来，原本会在这里聚集过夜、报团取暖的人也都离开了。

        没有了小酒窝神通力的洗脑，他们都离开了「笑」。

        真人久久的站在会场中间，看着那些小酒窝寻找过来的人一个个离开。

        他们真的解除了洗脑吗？

        真人疑惑。

        不然为什么他们还要建立加入一个宗教？

        他们真的没有解除了洗脑吗？

        不然为什么他们要离开「笑」？

        真人不明白，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了。

        之前的世界，他诞生不久漏瑚便找到了他。

        那之后他一直与漏瑚花御等特级咒灵呆在陀艮的领域里。

        虽经常出去实验自己的能力但总归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到了这个世界，虽开始有过冲突，但他也将小酒窝视为了自己的伙伴与家人，将属于小酒窝的组织地当成了自己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所以，我可以去哪呢？”真人感觉到了无力，小酒窝不像曾经的自己，他没有伤害人类的意思，但就这样也会被祓除。

        为什么自己要去「爪」呢？为什么自己要和「爪」拉扯半天并不重要的东西呢？为什么自己要拒绝岛崎的传送呢？为什么刚开始自己要慢悠悠的回来呢？

        他将手放在了心口，那里一抽一抽的，释放着酸涩后悔的情绪，“这是……属于人类的情绪啊。”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属于人类的非负面情绪。

        时间可能很晚了，会场里仅剩的几盏照明灯忽闪了几下，熄灭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破坏所以寿终正寝了还是外面的人看会场空了才熄灭的。

        真人站在这漆黑的会场，‘离开吧。’他想。

        他走向破败的大门出口。

        “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选择就这么离开。”熟悉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真人难以置信的顿住了脚步，他猛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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