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前兆

第一节是潘老师的历史课，排过座位就让同桌互相熟悉一下，然后自由预习课文，一大半的学生趁他不在玩了会儿手机。

        这天学校论坛炸了，遍处是关于5班的帖子，其中主要的热帖就是5班内部同学顶起来的。内容大多是对班主任一家独大的口诛笔伐，还有些是各种各样的cp粉在活跃。

        楚天明看他的身影消失在窗户边，起身去追他，没想到班主任不到一米六的个子走那么快，他直接追到走廊，气不带喘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老师，我觉得座位还需要再排一次，我和尚珂不能做同桌。”

        潘老师乐呵呵地看着他，目光甚至有点含情脉脉，看得楚天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才慢悠悠道：“年轻人先别急，来，有什么话到办公室里说。”

        楚天明跟着他上了七楼办公室。

        “说吧。”潘老师推开办公室的门，楚天明看到熟悉的衣服和身影。

        “妈你怎么来了？”楚天明看了看她手里的小册子，还有桌子上放的成绩单顿时明白了，“你们……妈不会是你提议让我和尚珂做同桌的吧？”

        楚妈妈绷着脸很严肃，内心对她的蠢儿子骂了几个来回，当着老师的面不好发作，只是把成绩单递给他。

        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成绩一学期比一学期差，照这样哪里有大学上，”

        “没大学就家里蹲呗，”楚天明小声说，但还是心口不一地翻成绩单，每一张成绩单上尚珂的名次都很稳定，稳居全班第一，一看总分比楚天明的二倍还多。

        潘涛正在旁边喝水，杯里的茶叶不知道泡几回了里面的茶水都是清的，他十分享受地啜了一小口，苦口婆心道：“你妈妈这也是对你好，有个人在旁边督促还是好的，总不能真的靠山吃山吧。”

        潘涛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显然是听到他那句“家里蹲”了。

        楚天明看着那个锃光瓦亮的圆脑袋，发出致命一问：“您就不怕我影响他学习吗？我没有一科学得好，对于尚珂同学来说，跟我这样的同桌坐一块太吃亏了。”

        楚天明说的没错，5班作为一个文科实验班，学生成绩基本拉不开，尚珂作为第一最多拉第二名15分，再多就没有了。而15分说少不少但也说多不多，一道大题外加个选择题的事，这就代表他的第一名不是非常稳。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潘老师丝毫不担心，他对尚珂的实力非常有把握，单方面觉得这孩子不学都能考上大学，很快驳回楚天明的问题，“不怕，你就老老实实跟着尚珂好好学习，尚珂那边工作我来做，回去吧，”

        楚天明还想说什么，潘涛把头一扭明显是要催他赶紧走的意思，他只好回去。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身后传来声音，“潘老师，这是我特意出差带回来的西湖龙井，您尝尝。”

        “诶呦，天明妈妈太客气了，除了酒我就好这一口，谢谢了。”

        楚天明还没走多远迎面碰上尚珂，对方愣了愣，似乎还没接受他这个新同桌，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干嘛去？”楚天明忍不住问。

        尚珂抬手指向隔壁的数学组，“老师让我数卷子，晚上考数学，”

        楚天明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三，全校统一考数学的日子，一想到各种千奇百怪的公示和题目，他忍不住啧了一声，配上凌厉的眸子和一米八的个子，活脱脱是校霸要捶人的样子。

        尚珂以为他没话说了就想着远离他，毕竟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怨气，他刚踏进去一只脚就听到身后，

        “作为数学课代表的同桌能不做卷子吗？”

        尚珂直接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缓过神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不行，班里每个学生都要写，数学老师会数的。”他说话喜欢带着个“的”，听起来就有点软软的，楚天明看着他头顶小小的发旋，舌尖舔了舔上颚，勉为其难说道：“行吧。”

        另一边，徐硕也对自己的座位很不爽，拍张课桌的图在朋友圈发了个动态：[新学期，我不想和姓陈的做同桌，]后面还特意加上表示悲伤的gif

        陈乔就在他旁边打游戏，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动态，他看到立马回复。

        晚辰：[能和我这么帅的人做同桌不好吗？？？]

        一年半（徐硕）：[不好，我想和楚哥坐一块，你话太多了。]

        烈酒灼人（楚天明）：[你俩都话痨，大哥不说二哥就别打情骂俏了，网络上重拳出击，不如现实碰一碰。]

        徐硕差点气厥过去：[还碰，都坐一块了还怎么碰！]

        星期三的数学考试在晚读后就开始，两个小时刚好耗费两节夜自习，最后一节留给学生自己对答案，尚珂作为课代表在讲台上发试卷，一沓沓的卷子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

        楚天明看了一眼黑板前的同桌，班主任虽然把他俩排到一起坐，但是位子还是他原来的最后一排，并没有因为尚珂是优等生就将两个人排到前面坐。

        两张散发着油印墨味道的试卷传到楚天明手里，他扫了一眼，【高中暑期网课预习检测卷】，好家伙一见面就放大招，暑假网课他根本没学。不只是他，四面八方传出传出哀嚎的声音，都在抱怨班主任暑假没说开学要突击检测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班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到卷子都发下去了十分满意，说：“这次检测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我们班是什么水平，看看我们五班的学生暑假不学会考成什么样。”他略显欠揍的话听得底下的同学牙痒痒。

        但也没人敢出声，都在拿着卷子算题，心里都催班主任赶紧走。

        尚珂拿起楚天明给他留的卷子，扫了一眼大概，确实跟上面写的的一样是网课的内容，他们班本来的进度就快，暑假是复习的同时拓展一些新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难。

        班里都在埋头苦算充满笔尖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尚珂做完选填习惯性地抬头看时间，30分钟，他好像速度变慢了，下意识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天明。

        对方好像遇到难题了，左手撑着脸，右手不停地转笔，他的手型很好看，简单的几个动作做出来也很帅气，尚珂想提醒他遇到不会的就放下写下一道。

        他还没说什么楚天明就已经把卷子翻到了大题那一页。

        尚珂：……还真是选填，选择性的填。

        感觉到身边的目光，楚天明抬头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尚珂同样小声地回他，接着转头写自己的题。

        他要写快一点留出半个小时，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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