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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梦魇(下)


“朝阳……朝阳…”云矜离低喃,她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脸,可是摸不到。

        朝阳,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你说的那个全天下最好的男子,却是害死了你……

        她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大脑疼的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记忆还在回转,回转到慕宸佑对她说,我娶你之时。

        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娶了她。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

        她以为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良人。

        太子结党营私之事被处置流放,结果死在了家中,身边除了云矜离没有人同他送终。

        不久后,慕宸佑向皇帝请旨,要娶云矜离为正妻,皇帝怒不可竭,不同意这门亲事。

        然而,慕宸佑却是坚持不懈下,甚至以放弃皇子之位来威胁,这才勉强让皇帝和皇宫娘应允。

        看着这样为她的慕宸佑,云矜离是欢喜的,她没有想到慕怀司会为了她,做到这样的地步,满心的欢喜和期许终归是换来了他此生的不负。

        这么多年的真心,终于得到了回应。

        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那天凤冠霞帔,进了去五皇子府邸的花轿,这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而慕宸佑骑在马上风光无限,周围的百姓的熙攘声,在当时她的耳边,都是满满的祝福之声。

        下了花轿到了府邸,她想过无数次洞房时,她要说的话,她想把自己满心的喜欢统统都告诉他。

        可是那一晚,他没有来。

        而后每一晚他都没有来,除了每日一起吃早膳,有时聊聊天,两人相敬如宾。

        不是她想的两个人如胶似漆。

        她告诉自己,慕宸佑很忙,且也是第一次做丈夫,定然是什么都不懂的。

        没关系,她可以等的,毕竟,来日方长。

        然而,一年后,他去了宋家小姐宋玥微进了府中,成了侧妃。

        她可是一直将她当做知心的朋友,除了朝阳公主以外,就只有这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而洞房花烛的那一夜,慕宸佑在宋玥微的房间里过了,这时候她才隐隐的知道。

        慕宸佑不是不懂,他是懂的,只是他不愿意和她一起罢了。

        这下,她不知如何骗自己,每日都活在了对宋玥微的嫉妒之中。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对她,兴许他只想要她身上的鬼兵符……兴许他喜欢着她……或许,两者都有吧。

        可是,她却期待着他去爱她的,这是真的。

        她相信,慕宸佑是喜欢她的,不过只是因为成为了夫君后,许多的压力剧增,他变得更成熟罢了,

        曾经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就是为了爱他一场。

        她念着,而他却能够轻易的忘记,想来她兴许不是这般的重要……

        事实,似乎就是如此吧。

        她记得,那日下起了细细白雪,铺满了寝屋外的小院,梅树点缀着几许的白,看着玲珑可爱的紧,可,这雪倒是停的快了些,不一会儿功夫,雪停了后竟下起了雨,虽是细细软软,倒也是刺骨得很。

        那日,她似乎掉进了深渊里,炼狱之火似乎将她焚烧殆尽,只留下一具躯壳……

        她听见了许许多多的话,许许多多的事实,许许多多的污秽,许许多多的黑暗……

        她在慕宸佑的书房的门外驻留了很久,手中的汤蛊早已冰冷,唇已被寒风冻得发紫,手冻得通红,眼里再也阖不出泪珠,可笑意直达眼底,她笑的悲哀,笑的讽刺……

        “殿下,您所有的绊脚石已除,嘉苑公主手中的那个兵符一事……”九天欲言又止。

        “不急。横竖云矜离在本殿的手里,是本殿床榻上的人,即便兵符在她手中,她也不会轻易交给他人,毕竟,她已不是什么公主,她能依靠便只有本殿。”慕宸佑淡淡道。

        “殿下,可别小看了嘉苑公主。”

        “你的顾虑本殿明白。如今,本殿已经将太子之位掌握在手中,鬼兵符一事并不着急。”

        慕宸佑顿了顿。

        “对了,绿竹一事,你做的好,若不是有她推波助澜,本殿还没办法彻底除掉太子。”

        “说罢,绿竹倒也是傲气的女子,尽管被你得了身子,却仍不愿意背叛云矜离,屈身于你,这点倒是与她挺像的。”

        穆将军微愣,笑了笑。

        “不料的是,她死了。”穆将军声音渐渐淡了,似带着几分的可惜。

        “绿竹的死是必然。太子暗地聚集兵力,非除不可。最好的诱饵便是云矜离。”慕宸佑指尖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笑的几分城府。

        “原来如此,之前朝阳公主和亲之事,太子极力的反对,可皇上下定了决心,殿下派了人去除掉朝阳公主,为何要亲自前往?殿下不怕泄露身份吗?”穆将军不解。

        “本殿不仅要除掉太子,还要知道鬼兵符的下落,重要的是,让她知道她只有本殿可以依靠。”慕宸佑笑了笑,摩挲着扳指。

        “臣愚昧,请殿下明示。”

        “殿下的意思是……”穆将军有些不可思议。

        “云矜离会用鬼兵符换绿竹的命?!怎么可能,绿竹横竖是一个婢女,鬼兵符可是各国都垂涎之物,得它便可得天下,嘉苑公主怎可用如此昂贵的东西去换一个婢女的命!”穆将军深感不信。

        “你似乎太小看嘉苑公主,她怎么会不懂这兵符的重要性,又怎会轻易的说出,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想来,本殿似乎还被嘉苑公主算计进去了……”慕宸佑笑的饶有兴趣。

        “绿竹来救她,她便明白本殿肯定在绿竹前后,她知道本殿在利用她说出鬼兵符的下落,她很聪明,点到为止,可是让本殿明白的了,鬼兵符不在她的身上。”

        “殿下的意思是,鬼兵符当时是在南国不是在嘉苑公主娘娘身上,于是便设计借太子的手杀了绿竹,再借口鬼兵符在嘉苑公主身上的消息,诱使其他国的人掳走嘉苑公主,且一举歼灭,绿竹是嘉苑公主的心腹,她一死,之后的事就不好交代,鬼兵符就彻底没了消息,不知这是殿下引君入瓮计谋,被骗上京,掳走嘉苑公主,交付鬼兵符,殿下再借楚国余党之手杀害他们,再铲除楚国余党……”

        “殿下可真是好计策!”穆将军顿了顿,不由得几分的钦佩。

        “只是这鬼兵符本殿一直查不到云矜离把她藏到了哪里。”慕宸佑道。

        “之前,云将军和云夫人被殿下太后娘娘设计,戴上了通敌叛国的帽子,自知自己活不,撑不了多久了,与其被夺走兵符,不如将鬼兵符给予嘉苑公主,至少保住她的命。”

        “云将军和云夫人自然是疼爱嘉苑公主。”

        “这世间,优柔寡断之人注定会死在兵刃之下。”慕宸佑笑的残冷。

        “斩情断爱之人,才可站在着城墙最高处君临天下。”

        穆将军还想说着什么,却见云矜离站在了御书房的殿内。

        “臣,叩见五皇妃。”

        慕宸佑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来了,端着汤蛊,发梢带着几分的湿意。

        “你怎来了,常安为何不通报一声!”慕宸佑带着几分的怒,更多的是慌乱。

        他皱着眉,有些不安,有些慌乱害怕着她听到了些什么。

        “臣妾想着,殿下与穆将军在谈公事,便不便打扰,却又想着这汤凉了倒也不好喝了,便等着。总算等到你们谈完事,常安才领着臣妾进来。”

        她乖顺的将汤蛊放在了他的案桌之上,神情淡漠,无一丝波澜。

        “你且在门外待了多久。”他沉吟。

        “殿下,汤凉了。”

        “呵,兴许是寒风过于霸道,这般的热度,倒是顶不了许久便凉了,下次殿下若是想喝,吩咐厨子现做便是。”云矜离未回答,反倒是自顾自的收拾着那冷却的汤蛊。

        他抓着她的手,掌心渐渐的收紧,握的她生疼。

        “你且含沙射影的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听了不少!”慕宸佑冷笑嘲讽着,那几月的温情,被狠狠地打碎一地。

        她笑的十分的灿烂,松开手,汤蛊掉在了地上,碎的倒是干净,汤汁溅满罗裙,鲜红的血液从掌心顺着指尖滑落,一点一点的滴在了地上,那便是指甲的痕迹。

        “听的倒是不多,就是听着殿下如何陷害太子结党营私,朝阳公主如何不明不白的死在和亲的路上,绿竹又是怎么被你们利用到死!倒是令臣妾钦佩几分,不自觉的便痴了,忘了这刺骨的寒风吹的臣妾的身子有多寒冷。”云矜离顿了顿,拾起地下汤蛊的碎片,看着慕宸佑,眼中布满了绝望。

        她挣脱他的手,后退了几步。

        “这白瓷蛊碎的可真是好啊,碎了一地,但也利落干净了,什么都不剩下,倒是这碎片但是凄落得很,零零散散,分散四周,仿佛被抛弃了一般。”云矜离笑着,抚摸着那白瓷的碎片,声音带了几许的颤抖。

        “你想做什么!”慕宸佑想上前,却生生的刻住了脚步。

        “臣妾不想做什么,不过是对着一些事,有了几分的感慨。”她随意将碎片丢在了地上,缓缓走向了案桌旁。

        她抚着挂在架子上的剑,一把抽出,对着慕宸佑的咽喉,带了几分的杀意。

        “为什么……”她问。

        “因为本殿是未来的储君,作为储君是不能有其他的情感。”他答。

        “所以,你杀了他们。”她笑了,泪珠滚落。

        “……”

        他的沉默就如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的剜在她的心口。

        云矜离,你应该是这全天下最可悲的人。你心心念念爱的人,害死了你身边所有的人,太子哥哥、朝阳,还有整个云家被灭门,都是他的手段,可是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虚情假意的对你好。

        而你,终究还是信了他。

        在太子哥哥说,不要和他一起,离开慕宸佑的时候,她就应该清醒了,可她依旧执迷不悟!

        太子哥哥临死到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幸福,可最后她还是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辜负了他一片真心。

        “为什么……是你。”她问,声音很轻。

        “为什么,是你……”

        “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她竭嘶底里,长剑划破他的衣领,声音沙哑不堪,带着颤抖。

        “慕宸佑,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低了几分,眼眶红了,脸颊湿了。

        长剑偏离了他的身子,朝穆将军直射而去,生生的刺进了他的肩膀。

        鲜血染红了衣袍,鲜红顺着剑刃掉在了地上,一滴,两滴,空气静止。

        穆将军挥开长剑,捂着胸口,半跪下神,神色苍白。云矜离将长剑拔出,丢在一旁,走近他。

        “穆将军,你可是要多谢本宫今日不杀之恩。”她笑道。

        说完,她回眸看着慕宸佑,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而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慕宸佑愣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云矜离。

        却无力的解释些什么,毕竟这都是事实,他设计害死了她的太子和朝阳公主,几年前协助太后害死了云将军和云夫人……这都是事实……

        他从来都是问心无愧,因为想得到皇位,不折手段本就是常态,若他不够狠,死的便是他,他怎么可能甘心……

        而她,不懂,这个蠢女人不懂。

        未央宫内,桌子上放着两盘酸奶酥,她竟吃了个精光,双目无神。

        “娘娘,别吃了……”双玉上前弱弱的规劝着。

        “出去。”她道。

        “可是,娘娘……”

        “你听不懂吗!本宫叫你出去!”

        她将盘子甩在了地上,凌厉的目光扫过双玉,双玉跪下连忙求饶,然后匆匆的离开寝殿内。

        云矜离走向梳妆台,将铜镜摔在地上,生出了几道裂痕,且支离破碎。黑木匣子中的饰品跟着散落,一颗发着淡淡的光的石子掉落在地。

        她拾起,水晶石子在她的眼前晃晃悠悠,她的眼中含了露水,泪珠碎了几瓣,滑落在衣襟。

        那曾赠她一片星辰的少年,去了哪里……那曾摘下星星赠与她的少年去了哪里……

        “慕宸佑,当年,你究竟带了几分的真心对我,还是说,从头至尾,你都是虚情假意。”

        她握紧了水晶石子,护在胸口。

        “曾经,我还能说服自己,你不是他……即便是自欺欺人也是好的……而如今,我骗不下去了……”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她喃喃问着,绝望的的笑着。

        她坐在地上靠着床沿,抱着自己,泪干涸了,便又落下几滴,她已然哭不出声音了……

        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慕宸佑……你知道吗。

        冬天的细雨是寒入骨髓的,梅花瓣零零落落,飘进殿内,落在地上,她的衣裙上……

        暮色渐渐低垂,黑夜的到来,她看不清悲伤的模样,置身于绝望之中,挣扎,放弃,挣扎……

        雨渐渐消去,空气湿润寒凉,梅树上的雪杂着雨露掉落在地,他衣袍拖在身后,衣角伴着雪,湿了又湿。

        那日后过了一个月,慕宸佑没有踏足过云矜离的房间

        挣扎了一月,他还是来到了云矜离的寝屋,他走到房门外,脚步缓缓,带着沉重,停在了门口,殿门紧闭,他刹那失去了抬起手的力气,推开门的勇气。

        门的另一边,云矜离伸手想要触碰着门上的雕花,指尖轻轻滑过,月光透过门上的纸隙透了进来,映出她眸中的盈盈清露,可眸中却失去了神采,眼角下泪痣被水珠浸湿。

        一道门,两个人,近咫尺,离天涯。

        半个时辰过去了,外头又下起了雪,落在他的肩头,树影婆娑,瓣落一地,他抬起手,推开了门。

        房间内很是明亮,四处尽是烛火通明,她身着素衣,背对着他,桌案上袅袅青烟,阵阵的梅花香弥漫,大殿中央的暖炉烧了几许,驱走了些许的寒风,双玉与其他宫人侍奉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

        见慕宸佑到来,想要行礼,慕宸佑阻止了他们。

        “下去吧。”他道。

        下人们纷纷退出了大殿,且将门关上,他走近她,一步一步,很轻很轻,怕是惊扰了她。

        “云矜离,本殿还没死岂能身着素衣!这般成何体统!”慕宸佑道。

        明明是呵斥的话语,转间变得柔情万千。

        “臣妾的父亲父亲,太子哥哥与朝阳皆被奸人所害而死,他们是臣妾的挚爱亲,自然是要祭奠的。”云矜离笑道,神色平淡。

        “事情早已过去这么久,如今你才想着祭奠?莫不是太晚了些?”

        云矜离拿起桌子上的白瓷酒瓶,倒着酒,神色淡漠,慕宸佑站在一旁,攥紧双拳,怒气一点一点的聚集在胸口。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倒完酒,她轻声自问,笑的很是悲凉。

        她放下酒瓶,越过他,走进了寝殿。他一把扯过她的手,神色似发狠了几分,却又带着无奈的挣扎之情。

        “你究竟要如何?”慕宸佑带着隐忍,眸里泻出了痛苦。

        “云矜离,本殿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去接受所有,而你依旧活在你自己的世界。”

        “殿下的眼睛甚是好看,澄澈透明,每当殿下注视着臣妾时总带着深情,每每,倒是令臣妾心动几分……”

        云矜离垂眸而笑,她歪着头,对着他,注视他的眼,语气的十分的温柔。

        “臣妾从来都觉得,一个人即便可以假意的说着蜜语甜言,身子上的动作总归是骗不了人的。即便可以骗人,但眼睛会泄露一切。”

        她抬手抚着他的脸,指尖晃过他的眼,停在了他眉上的痣,她笑的温柔又深情,仿佛他们是相爱至深的恋人,可细细想来,却有点讽刺。

        “不得不说,殿下的演技精湛,眼睛也是满满的戏。原来眼睛才是真正能欺骗人心的东西,而臣妾,信以为真了。”

        她收回目光,垂了眸,笑容敛去,神色讥讽,挣脱了他的钳制,后退了几步。

        “我竟信了你……”

        “最后,害死了我最亲的人。”

        “如今,将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你并非一无所有!你还有本殿。”慕宸佑道。

        “呵,对,我还有你。”云矜离笑了笑,说道。

        “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而你是我最恨的人。”她笑的有些调皮,转眼敛去所有笑意,转身走进了寝殿。

        最恨的人……

        “阿离。”许久,他喊了她的名字。

        “我是今后的太子。”他道。

        “所以呢?”

        “若要夺取帝位必定会有人牺牲。”

        “为什么要选择杀戮?用杀戮统一的天下,这皇位,你做的稳吗?”她冷笑。

        “这个世间,若你不够狠,你只会为人鱼肉,这位置高高在上,却也岌岌可危。”

        “想要在这乱世活下来,必须要狠。”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她一步一步后退。

        “我走到如今的位置,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受过多少刀伤,才站到如今这个位置。乱世中儿女情长,注定落个凄惨的下场。”

        “太子他们呢!朝阳公主呢!!他们有何错!!你为何非要杀了他们!!”

        “你……为了得到太子的位置,你的一切你杀了我所有的亲人……”

        “今后你可是这天下之母,至高无上的荣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慕宸佑问道,冷了声音。

        “谁稀罕。”她道,红了眼。

        她的眼中,他便早已成了滥杀成性的恶魔。

        “何必要执念于过去?”他怒斥道。

        “过去?这不是刚刚才发生的吗?何来的过去一说。”云矜离轻笑。

        “阿离……”

        “不要叫我!”她打断他的话。

        她曾希望着他叫她的名字,叫她阿离,他允诺了,可却极少听他叫过她,如今,他叫起她的名字时,她却不愿了……

        “云矜离,作为皇子妃,收起你的小性子,别再胡闹!”

        “皇子妃?”云矜离冷笑,眼里含泪:“谁稀罕……谁稀罕这个皇子妃!!!我只想让太子哥哥,朝阳和爹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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