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蝴蝶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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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你昨晚没回去休息啊?”小王拿着媳妇做的早餐坐回位子,扫了眼林警官,她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红血丝密布,显然不只是没回去。
“林姐”小王有些害怕,将自己的豆浆递过去,“先吃口早饭,休息会儿吧。”
林警官充耳不闻,直到闻见早餐的香气,才从案卷中回神。
她没有推脱,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完,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小王媳妇的爱心早餐。
“不好意思。”她道声歉,将自己昨日记录的内容与小王复述一遍,意在为自己梳理,“伤势独特,才过两天应该不会忘。小王,我们得换个思路。”
“查公寓?”小王吃掉自己留下的蛋饼,进入工作状态。
“对,查公寓。”林警官将地图摊开,“沿凶案现场或南路向外逃,这里——”红笔圈出,“我询问了海市近两日的报案,在这条小巷的菜市场附近,有居民见到有个男人被一高一矮两人抢劫。”
“一高一矮,三四双子?”小王立刻与资料联系在一起。
“是。”林警官知道这只是推测,在老海他们面前根本站不住脚。但小王不同,是自己搜查的一大助力。
“你现在去调出青城小区所有住户资料。沿路只有这一家房龄超过三十年,平均房价便宜,估计监控年久失修,是他的最好选择。”
小王起身。
“小王,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查医院见到的那个男人吗?”林警官突然道。
小王想了又想,“谁?”
“算了,没什么。”
林警官想起那天自己刚进入楚海医院时,与一个男人迎面相遇。对方一米九上下,穿着随意但身材健硕,眼神冷得骇人,整个人就像一块硬石头。
最重要的是在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第一时间,她就有一种被打量的感觉。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也非小偷小摸的贼眉鼠眼,而是惊人的洞察力。
若非警察,必非善类。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小王突然跑进来。
“怎么了?”
“失踪者家属,她点明要找你。早上我就看见她等在门口了。”小王张望一眼,“听说她丈夫也是青城小区的。但林姐,我们现在没时间查失踪,要不我让其他人安抚一下?”
林警官顿了顿,“她为什么不直接去家里找?”
“好像那男的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任何资料,除了名字都是假的。有去公司找过,但已经因为旷工多日被辞退了。就更没人想淌这趟浑水。”
“旷工?”林警官皱了下眉,“你先把资料给我,等下我们去青城时候去一趟。但之后的事,我会找到人查的。”
“好。”小王应声,出去汇报了。
林警官拿到资料时是八点,在老海他们来后,几人花三刻钟将所有独居、可疑人员资料筛选出来。她则特意抽出出轨男人的家庭资料。
“林警,之前医院那件事我就觉得不太对,还是得从组织方向查起。”老海将这几日得到的组织线索讲明,“到底是不是九作案,我们至今也没有确凿证据不是吗?”
林警官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老海,这是我的安排。”
对方听出言外之意并不动气,只是喟叹道,“行。”
-
林警官将车开进青城小区时,天上飘起了毛毛雨。临时停车棚没有盖,她坐在车里将资料又过了一遍,望向车窗外,发现正对33号楼。
“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里面的人才将门打开。而林警官一瞧,心下一愣。
竟是昨日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此时正怀抱着一只黑猫,黑发散落下来,让那双冷硬的眼睛变得含糊不清。反而右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衬得柔和哀伤,下嘴唇微厚,有种野性的肉感。
“你好,我是海市刑警二队队长。”林警官压下惊异,在出示证件后问道,“这家应该住着一对夫妻,你是?”林警官对比两份资料,男人并非出轨丈夫。
九摇了摇头,“我是他弟弟。这次是回来看看父母过得怎么样。因为还没找到房子,就先在这里住下了。”
离家多年?
林警官揣测。
“现在只有你一人在家?”
“我爸去世了。嫂子正在处理送葬的事情。”九抚摸毛发,黑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我也马上要出门。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林警官犹豫片刻,“那你哥呢,也去葬礼了?”
“没有。他出差在外,嫂子说我最好不要通知他。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林警官捏紧记录本,直觉告诉她——男人确实失踪了。
但她没有同九说这些,“近日附近有抢劫犯,腰部留有刀伤。你有看见过可疑对象吗?”
“没有。我们小区看上去就很旧,大家家里也没什么好偷的。”九穿上鞋,“警官,我真的得去葬礼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可以吗?”
林警官将名片递上去,“打扰了,若是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
两人同时下楼,期间,九很明显感觉到警察试探的目光。不禁回想自己在医院是否露出了什么破绽。
不可能,无论如何也无法证明自己与组织的关系。
除六的情妇,出货至今,没有知道自己身份的活口留下。更不用说证据。
-
待九到达葬礼,见到的是两个女人相互撕扯咒骂的混乱场景。底下好端端坐着的,或是一脸嫌弃,或只当作看笑话。
他愣了一下,立刻扫视周围,找到了低着头的傅萍。
“你看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哭。让她守床,人却死了。”婆婆对着傅萍妈妈说,“该不是早就想着攀高枝,让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照顾几天,就恨不得人直接死了。”
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似是傅萍叫她受了极大的委屈,却不为丈夫生命的离去留一滴眼泪。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几天,是几年!将我闺女当成下人一样使唤,现在还来指责我闺女外面有人。怎么不想想你们家那人,一天天净是出差,谁知道外边养了什么小三小四!”
傅萍头一次见自己懦弱胆小的母亲这样大声说话。
两人一来一回,直到有人上来拉架,就从轮回战变成了混战。
至于舆论中心的傅萍,站在公公头部,盯着那双永远闭上的眼睛,没有任何感觉。刚才她哭不出来——也是婆婆开始愤怒指责的原因之一。
周围‘妇’、“扫把星”、‘通’等各色词汇轮番回荡在冷清到有些阴森的室内。
她只觉得可笑。
他立刻上前将傅萍拉出来,期间还被婆婆扇了一巴掌,难得受伤。
“没事吧。”九低头问。
“没事。”傅萍环视周围,只觉得那悬于头顶的绳圈又勒住了脖子,让她直直喘不过起来。
谩骂的主人公来了,婆婆又开始添油加醋地说起昨天九来医院的情境。
大家都不知道九是谁,只觉得这一番关心问候的场景实在难堪,窃窃私语与骂声追上来。
何家这棵繁茂的亲戚树,在公公脑梗时萎缩角落的人们,如今对着照顾了公公两年多的女人,倒是格外凶神恶煞。
直叫九觉得不可理喻。
“敬过了吗?”九将傅萍挡在身后。
“敬过了。”
“办好了?”
“办好了。”
“那回去吧。这里本就不该是你守着的地方。”九对一切攻击免疫,直白道。
傅萍深深看了眼公公的方向,鞠了一躬,“走吧。”
出门时,天依旧阴沉沉的。而她却像只逐步挣扎开蜘蛛网的蝴蝶,从一步步蹒跚,到灵活,最终以临近奔跑的速度离开此地,仿佛即将展翅高飞。
-
回到家,九同傅萍说起林警官,“我看她心里有事,你要不给哥哥再打个电话,我怕是他出了什么事。”
傅萍放开了,打开橱柜,发现两瓶只剩一瓶。
“之前方远秋也过来找你,我见那天正巧孩子和妻子住,就留他喝了两杯。”九将昨天剩余的菜微波一下,装盘,“你先坐下吃点。睡一觉再说。”
傅萍也不问他对公公去世的反应,甚至于有些兴奋得不合常理。因焦躁而颤抖的手拧开瓶盖,对着瓶口直接喝下一口。
“你的酒量还真是好。”九在客厅找了一圈,从电视机后边将黑猫捞出来。
“酒量,是练出来的。”傅萍比往常话多些,“你在外打拼,不也是灌出来的?”
九给黑猫顺毛,没有回答。
“不说这个了,明天我们去一趟警局吧。”
“警局?”九撸猫的手停下,抬头看向她。
傅萍只顾喝酒,“你哥哥算了,跟你说什么。我知道谁搞得鬼,去见一躺就回来。”
九后来跟她说什么,傅萍都自顾自说些没有意义的唠嗑。从花菜几块钱一斤,到蚕豆什么时令买才最好吃。从修马桶的方式,到从前做心脏外科手术时遇见的诡异事件。
他在旁边听,忘了时间。
声音越来越小,在十点半,傅萍睡着了。
有一瞬间,九就真的希望自己是‘何伟’。他每天起床只用担心吃喝,不用每天睡前担心明天醒不过来,又或是走在街上,转头是自己‘兄弟’拿着刀想要自己的命。
他将瓶里最后一点喝掉,起身,将傅萍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傅萍沉沉睡去,她太累了。
而九站在床边,喉结滚动。蓦地,他从口袋里拿出小刀,抵在女人颌下,冰冷的手背感觉到动脉的鼓动。手蜷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止不住发颤。
生命。
在三十年人生中,他在此刻突然感受到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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