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搅动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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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元明台对内侍来说是禁地,平日里除了专人奉命扫撒,谁也不敢上来。内侍们一阵骚动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
徐奕的话犹如魔音,还在耳边回响,他说:“试问,这样一位德行有失的皇子,驷王会立为太子吗?即便当上太子,上天又会眷顾多久?驷国国运又能昌盛到几时?”
句句戳心,若不是还有些残存的理智,高鸣几乎要暴起杀人。
然而,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败于徐奕的这句话,“高鸣,你想过驷王为何迟迟不肯立储吗?”
这也正是高鸣的痛处所在,他为了当上驷王,与自己的母后一起,分别杀害了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若不是五皇子高琰是个病秧子,其母也已经送往熙国,他甚至能杀得驷王断子绝孙。
而且手法很高明,不留痕迹,但驷王还是对他有所怀疑;上次祭祀时,又被景瑜摆了一道,让高琰得了脸,他甚至怀疑,他的父王宁愿立一个病秧子,也不愿把驷国交到他手上。
他是嫡长子,还有群臣支持,即便是这样,驷王也还在犹豫,他如今早过了而立之年,不可能不着急。
高鸣抽出佩剑,指着徐奕,“闭嘴,别动!”
徐奕没有动,也没闭嘴,微笑道:“你打不过我。”
“你敢动手,质子府里那位,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高鸣威胁道:“下去,下元明台。”
徐奕想了想,觉得高鸣说的在理,便不再激怒他,走下元明台。
高鸣紧随其后,其中一个内侍说:“去质子府传话,就说韶文君跟本皇子一见如故,要在宫里留宿几日。”
质子府此刻大门紧闭,李泓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像在沉思着什么,内心却不似表面平静,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已经明白了景瑜的计划,“祸乱驷国,搅动五国”,怎么祸,怎么搅?答案全在那三只鸽子身上。
也就是为什么是三只,不是两只,也不是四只五只。
五国中,不算驷国,还有熙、歆、梁、梵,景瑜是梵国公子,对国内的局势比谁都清楚,那这三只鸽子分别对应的就是熙、歆、梁。
只要他与景瑜联手配合,说驷王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和计划,四国定会开始防范驷国,光是防范还不够,最好四国都出兵,一同围困驷国。
至于各国会不会疑心驷国,能不能出兵,出兵多少,这就要看送出去的信要怎么写了。
李泓尚且不知道景瑜要怎么行动,但他自己的三封信要怎么写,写给谁,他其实已经有了眉目。
歆国国力强盛,国君刚愎自用,早就有称霸五国,成为霸主的雄心壮志,一旦听说驷王也这么想,第一个不会容忍。而李泓的幼弟李惟,也就是李储的四皇子,正好在歆国为质,李泓只需给他去一封信,以提醒幼弟注意安危为名,不动声色地把消息传递出去,再由李惟转交歆国国君,歆国就已经搞定一半了。
至于熙国,有不少李泓熟识并且可以托付的旧臣,能试着煽动李慎出兵;况且李慎本身就有依附歆国的意思,歆国出兵,他多半会随着出兵。
难办的是梁国,李泓的母妃梁贵妃此刻就在梁国,若是由梁贵妃亲自将书信承交梁王,一定会事半功倍,但他不想把梁贵妃牵扯进来。眼下还好说,暂时没有危险,万一日后驷国真要跟梁国刀铬相向,他没把握梁贵妃不受牵连。
一支笔提起又放下,李泓下不定决心。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突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接着就见福子来报,说大皇子身边的内侍来传话,和五皇子在门口撞上了。
李泓听到“大皇子内侍”时心就揪起来了,徐奕到现在都没回来,现在高鸣身边的人又要登门,是出了什么事?
还有高琰怎么会来?
“出去看看。”
李泓起身,刚出门就看到了高琰,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袭青袍,很瘦,肩骨挑得老高,看起来如传闻中一样,病恹恹的,脸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李泓出来时他还在咳嗽。
另一边是高鸣的侍从,依旧是上午请了徐奕那位。李泓忍了想质问他的冲动,先和高琰问了礼。
高琰人虽病着,精神却不算差,与李泓寒暄:“早年淮江约战时,就听说过公子才智过人,这百年间以少胜多的战事可不多,果真英雄出少年。”
李泓心里附和道:是不多,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哥。
这人哪怕知道高琰跟徐奕是血亲,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两句,嘴里倒是留了三分谦虚:“过奖,都是太傅的功劳。”
“太傅?”高琰还真没听过熙国有擅权谋的先生。
李泓干脆解释道:“太傅就是子奕。”
从小就跟他学到大,他也只教我一人。
高琰笑着应了。
李泓这才迫切转身,问高鸣的侍从:“子奕呢?高鸣又派你来做什么?”
小内侍学话一字不漏:“韶文君说跟大皇子一见如故,要在宫里留宿几日。”
“放屁!”三皇子的市井粗话张口就来,坚持驷国人设不倒。
这话一听就是高鸣那混蛋的托词,定是他私自软禁了徐奕,李泓抬脚就想进宫,被高琰拉了衣袖,他这身高体健的,没被高琰拉住,反倒差点把人家带倒。
“冷静,冷静。”高琰站稳身形。
“他会吃苦头!”李泓嚷道。
高琰咳了两声,劝到,“可你现在进宫也救不回他,还要落个闹事的罪名。”
“落就落,就算是崇华殿我也能去闹一闹,还怕他不成。”
高琰苦笑,心想他这是演给谁看的,还是本身就这性子啊?只能继续劝道:“子奕跟皇兄都是天赋卓伦之人,在一起谈论治国策略,定有说不完的话,不如三皇子……咳,先招待我。”
李泓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高琰登门干什么,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听闻三皇子有只纯种西北狼犬,可否给我见一见。”高琰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小内侍正为难,听得高琰能为他解围,立刻附和道:“是了是了,五殿下最爱狼犬,只因身体不便,这才没空将养。等来年狼犬配了种,还可以……”
他这才意识到,在两位主子面前话太多了,悻悻地闭了嘴,趁着李泓诧异愣神的空隙,忙告退了。
五皇子爱狗,在中都不是什么秘密,景瑜肯定也知道,这才送过来一只西北狼犬,给高琰和李泓见面的机会。这么看来,他送的狗和鸽子都是精心安排过的了。
当然,高琰登质子府的门,自然不是光为了看那只西北狼犬,也是巧了,正好碰见高鸣的内侍,他只能把登门看狗“大肆宣扬”了一番。
李泓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能先压制住心里的担忧,请高琰入了府。
高琰大概是真喜欢那团绒似的奶狗,进门以后,交给李泓一张信纸,就抱着狗子不撒手了。
信是高琰写的,不过不是写给李泓,一张不到五寸长的信纸,李泓翻来覆去看了一盏茶的时间。
而后皱着眉头对高琰说:“其实没必要,我在江州有旧臣,可以试着说服李慎。”
高琰反问他:“那些旧臣能得到熙王的信任吗?”
确实不能。
李泓能托付的旧臣,不是徐国相一党,就是以前他的拥护者,再不然就是张毅和宋照;然而,不管是国相一党,还是他的拥护者,都已经失势。就连张毅,也已经高老还乡,宋照势单力薄,又见罪过李慎,能在江州自保已经不容易,万不可能再去接近李慎。
李泓也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熙宫里的权臣都是李慎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不敢用,但事在人为,他总想着徐奕说的话,计谋用的得当,手无寸铁也能逆转局势。
“多半可以。”李泓其实没想好,这个局势要怎么逆转。
“我要的不是‘多半’,是一定。”高琰顺了顺狗毛,轻声道:“我知道你们跟景瑜的目的,我猜兄长也已经跟你细说了我的事,所以我们的目的一致,你不必担心。”
此时没有外人,他便称徐奕为兄长。
“可……”李泓犹豫。
可这封信。
信是写给傅氏的,短短数十行,没写母子多年不见的思念,落笔全是计策,是一封让傅氏传递消息的书信。
“有时候,深宫妇人比前朝大臣的话更容易让人信服。”高琰说。
的确,李泓思索梁国那边时,也是这么想的。妇人不懂纵横,不会权谋,说的话做的事才更可信,这也是为什么李泓首先就想到了梁贵妃。
但是她不敢拿梁贵妃涉险,高琰敢。
傅氏为了让高琰活命,不惜自己再嫁,极少有女子能做到这个份上,要说这母子情不深厚,李泓不信,就是因为深厚,想尽早团聚,才有了这破釜沉舟的气魄。
高琰看出来李泓的顾虑,试图说服他,“刚才在门口,我说兄长跟高鸣有话可聊,是假的,高鸣此人最记仇,绝对不会让兄长好过。”
他这是在提醒李泓尽快行动了,一天不实施他们的计划,徐奕就有一天的危险,高鸣也一天都是驷国一手遮天的大皇子,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这话确实让李泓皱起了眉,他抬眼,重新打量起高琰。
这个病弱之人,不简单。
他们刚到中都不久,这人就已经取得徐奕的信任,并顺利参与进他们的计划;他决绝到能孤注一掷,看似对生母的安危不管不顾,实则是有足够的自信;他还清楚知道李泓的软肋,能拿徐奕的安危来激他。
李泓甚至觉得,他虽一口一个兄长地叫徐奕,怕是也为了达成自己目地。
战乱年代,所有人都是自己达成目标的工具,他们眼里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能不能利用,没有朋友敌人之分,只有共同的利益。
这个年代像个吞噬良善的恶魔,活下来的都是怪物。
外面下起了雨,李泓有些冷,乱世浑浊,好在他还有一汪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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