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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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拉着元令霜和淳安一起玩翻绳, 几个大宫女在一旁伺候。天气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不过房间里还放着冰,大桌上用水晶碗盛着冰镇过的蔗浆, 甘冽清甜。
其他不用在跟前伺候的女官也三三两两到廊下饮酒乘凉。李倚竹一眼就看到摇着小团扇的李菱歌, 她径直走到她面前, 问道:“是二伯家的七妹妹么?”
李菱歌与她见礼:“是倚竹姐姐?”
李倚竹点点头, 挽住她的手:“咱们寻个清净地方说话。”
两个人走出廊下, 远离人群, 走到花园中,在一株大芭蕉树下的石桌边坐下, 这才气定神闲说话。
李倚竹道:“从前我还在家中时候, 你住在外面,后来你回来了,我已经进宫了。可惜从前在家中没能在一起玩过, 但我在家中时候就听说过的名字。”
李菱歌心想, 她在李家确实出名, 但并非是什么好名, 仅仅是因为李家人都知道他父亲养了个名伎外室, 她是歌伎的女儿。
不过这话不必点明。她只微笑着说:“我回到李家之后也很遗憾没能见上姐姐一面,听说姐姐因为文采被选为女官,心中仰慕已久。”
这是大实话,李倚竹十岁时候就能写诗作文, 也写得一手好字,又出身李氏,所以顺理成章被选为女官, 入宫侍奉。李家长辈说起来, 都是夸赞之词。
李倚竹淡淡笑了笑:“是么。”
李菱歌又说:“我之前一直想去拜访姐姐, 不过二公主回宫不久,我在她身边侍奉,不敢随意离开。还望姐姐体谅。”
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们一个在永晖宫,一个在翠微宫,本来就不是同一派的,怎么可能亲亲热热姐妹情深。
说着客套话,两人都不动声色察看彼此。李倚竹身形瘦削,虽然穿戴不错,但是脸上没有笑意,刚刚三公主怎么不耐烦地打发她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李菱歌心中猜到了几分——李倚竹在永晖宫并不得宠,郑贵妃没有重用她。
“姐姐在永晖宫可好?”她柔声问。
李倚竹无意间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她之前听说李菱歌跟着二公主入宫,以为她不过是来充数的。或许是齐王妃怜悯李菱歌,所以把她塞给二公主,让她来宫中混一个位子。
没想到这几个月下来,她却听说李菱歌在二公主身边很受重用,不仅平日陪伴读书,还管着房内的宫女。再看看眼前的李菱歌,耳坠珍珠,手臂上带着金臂钏,手持象牙小团扇,果然是公主身边的红人。
李倚竹心里又灰一层,但她不得不问:“妹妹想没想过,到永晖宫来侍奉?若妹妹愿意,我与典簿娘子相熟,与她说一声,就能把妹妹调去永晖宫。”
李菱歌笑道:“我随二公主入宫,怎么能随意就调去永晖宫侍奉?”
李倚竹说:“宫中谁不想去永晖宫当差?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我还是看在自家姐妹的份上才愿意引荐你。等办成了,我们姐妹一起在永晖宫,互相照应不好么?”
她话语中都是说郑贵妃如何得宠,皇帝对郑家恩宠深厚,说了好一会子。李菱歌自己听着都觉得嗓子冒烟,分开之后立刻叫小宫女端一杯蔗浆给她饮了。
元令霜与元令宝玩了翻绳,然后又玩打双陆,她向来机敏,年龄又比元令宝大,玩这个一点都不让着她,元令宝输得又跳又叫。
宫女们催她回宫,元令宝依然不依不饶,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不行不行!接着玩!”
元令霜被她逗得眼泪都要笑出来:“我不成了,让大姐姐陪你玩最后一局吧。”
元令宝拉着她不放:“不行嘛!大姐姐肯定让我赢。”
原来她也知道,以前大公主和宫人都让着她。难得有个不让着她的,她才觉得有趣。
元令霜环抱住这个妹妹,不许她手舞足蹈。三公主身边的宫女都心惊胆战,因为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三公主,但元令宝哭唧唧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动,渐渐安静下来。
元令霜侧过头,看着怀里的妹妹:“再玩一局,可以,但是你若输了也不许哭不许闹,乖乖回去。下次我们接着玩,明白吗?”
三妹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点头。元令霜看着她的眼睛一时失神,这是双和郑贵妃一模一样的眼睛,但此刻里面没有一丝邪恶,全是孩童的喜怒哀乐。
这天晚上结束时候,元令宝还依依不舍拉着二姐姐的手。等三妹走了,淳安公主才笑道:“宝儿不知为何,就是服你。可见是亲姐妹,不论分开多久,到底割不断的情分。”
元令霜笑道:“大姐姐这话听起来泛酸呢,我才回来多久,哪有大姐姐陪伴宝儿久?宝儿当然还是更喜欢大姐姐。我也是更喜欢大姐姐的。”
淳安见自己那一点酸意被点破,也有些不好意思,拿帕子抚了抚元令霜的脸:“你呀,真是不得了。”
元令霜回去之后,对着铜镜一边拆头发,一边听李菱歌把堂姐倚竹的事说了。
“你怎么回她的?”
“我没有一口回绝她,只说要回去想想。”
元令霜满意点头:“对,先拖着她,别把话说死了,看看还能从她那边套出什么话来。”
过了十几日,又到元令宝的生辰。永晖宫摆了宴席,不仅请了公主,还请了许多女官过来吃酒,又有杂耍百戏在园子里,比七夕在大公主那里过节还热闹。
宫里除了各处妃嫔,女官都送来了礼物,自然是琳琅满目。元令宝看了都不觉得稀奇,只是看二姐姐来了就拉着她要和她玩。上次元令霜和她说过射箭的事,她一直惦记着,想叫元令霜带她去骑马射箭玩。
“母妃总说我还小,不让我射箭。”她嘟嘟囔囔抱怨,“这次也是,我说想要一张弓,她都不给。”
元令霜笑着举起她的小手看了看:“确实还小呢。等明年开春再看。”
元令宝羡慕地看着二姐姐修长的手指,盼着快点到明年开春。
李菱歌跟着一起来永晖宫,很快又被李倚竹叫到一边说话。
这一次李倚竹开门见山:“这十多日了,妹妹想好没有?若是愿意,我马上带你去见见典簿。她和尚宫正陪着贵妃娘娘。”
李菱歌垂着眼眸:“二公主还在这里,我怎么好去见贵妃娘娘?”
李倚竹瞧出来她在推搪:“你若肯来,还在乎二公主怎么想?”
李菱歌这才看向堂姐,柔声说:“是呀。还在齐王府的时候,我就伴随二公主左右。如今才到宫中,我怎么能丢下二公主?这几年的情谊不是假的。姐姐入宫几年,也该明白这个道理。”
李倚竹听她提“情谊”二字,忽然短促地冷笑一声。
“情谊,这宫中哪有什么情谊可言?还不是各人拼命寻自己的前途。”
“菱歌,你从前是苦过的,何必进了宫还跟着二公主苦熬。若能肯跟着贵妃娘娘,既与我便宜,也少不得你的好处。我告诉你吧,永晖宫里已经得了消息,明年正月,至尊就会正式给三公主封号。”
李菱歌一惊,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大盛的公主出生之后不会正式册封,只以大公主二公主称呼,一般要等到十一二岁,准备议婚之前,才会给封号,正式册封公主。册封之后,不仅有了响亮的封号,各种待遇也会往上提一提,更重要的是,有了封号,就意味着公主可以出入更多场合,也可以开始相看议亲。
大公主是因为皇帝长女,宫中曾经长时间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皇帝早早册封为淳安公主。
如今三公主还不满十岁,就要正式册封,可见皇帝也是宠爱的。
但三公主前面还有二公主,怎么想都不该越过二公主,先册封三公主。李菱歌心中暗暗思索,是皇帝真打算这么做,还是李倚竹在诈她?隐瞒了二公主也要册封的消息?
念及此处,李菱歌微笑道:“那我就先恭喜三公主,也祝姐姐在永晖宫前途光明。我只要守着二公主便好。再者,姐姐说错了,我陪着二公主怎么能叫苦熬?在宫中穿金戴玉,每日珍馐可口,这都叫苦熬的话,那些旱涝灾害里逃难的难民该说什么?”
“只要陪着二公主,我一点都不苦。”
听她这么说,李倚竹只是面色一暗,再不劝说。
等到这天晚上,永晖宫宴席结束,客人全都散去。李倚竹被叫到郑贵妃面前回话。
郑贵妃披散着头发,卧在榻上,正让宫女在她身上敷上一层香脂,脖颈,肩膀,胳膊,膝盖,小腿,一处不落。这让她皮肤细嫩,还带着幽香。
“如何?”她声音娇柔,“李菱歌愿意到永晖宫来么?”
李倚竹捏了捏帕子,嗓子有些紧:“回娘娘话,李菱歌实在固执……”
她才说半句郑贵妃就打断她:“她不愿意?”
“她说是从前苦惯了,跟着二公主已经是习惯。”李倚竹垂着头说。
郑贵妃听她说得这么干巴巴的,心中更是不满:“难怪三公主不喜欢你。叫你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妥,自家姐妹都说服不了。我从前是听说李氏才女的名声,才把你留在永晖宫。没想到……”
李倚竹心中只觉得想死。
她从前在家中是大家夸赞的才女,神童,原以为进宫能施展才华,做一个能影响宫廷的女官,没想到进宫之后才知道,原来才女多不胜数,宫中个个都是人精,她性格孤高得罪了人,被冷落许久。好不容易被娘娘想起来,却是交给她这样一件任务。
这四年来她被打压得喘不过气,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
恍恍惚惚间,她开了口:“虽然李菱歌不愿意来永晖宫,但娘娘如果只是想把她从二公主身边除掉,那还有别的办法。”
郑贵妃秀眉一挑:“哦?说来听听。”
李倚竹说:“李菱歌虽然是李氏女,但她母亲并非良妾,只是个连李家大门都进不去的外宅,如今还养在外面。她母亲年轻时候在乐坊做过歌伎,迎来送往卖笑为生。这样的人生出的女儿,怎么能进宫侍奉公主?”
郑贵妃带着笑拖长了音调:“确实如此……二公主也太不当心了。”
没过几日,永晖宫那边都知道了李菱歌的身世,很快翠微宫的宫人也知道了。有些宫人对李菱歌脸色变得冷起来。尤其是淳安公主身边的保母李嬷嬷,只要一见到李菱歌就板着面孔,一点笑容不露。
元令霜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她知道这肯定是永晖宫李倚竹那边散布的消息,就是想利用人言,把李菱歌逼走。
但李菱歌已经没有地方可回去了。若她这时候被迫离开宫中,回到李家,只会被人耻笑,议亲也不可能,她就只剩下一条死路。
“公主,我还扛得住,不过是甩脸色给我罢了。只要我厚着脸皮,她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她反过来安慰元令霜。
安娘也给她们出主意:“不如让菱歌这段日子都留在屋内,等过段时间平息了再说。”
元令霜却想法不一样:“越是躲着,她们越为以为得逞。以后只要菱歌一出来,这些流言少不得纠缠她。我得想个办法,把这些脏东西从菱歌身上一次□□,永绝后患。”
中秋时候,宫中过节,皇帝携众宫妃公主在宫苑中赏月。元令霜照旧把李菱歌带在身边,让旁人看看她得力第一人的身份一点没有被动摇。
因为皇帝在场,谁也不敢用一点小事破坏皇帝赏月的好心情,所以没有人对元令霜挑事。
元令霜还觉得有点遗憾——若是在中秋时候这些腌臜小人敢跳出来,她才佩服他们。
之后不久,郑贵妃在永晖宫中为大公主办了个添箱宴。一般添箱是在新婚前夜,但是公主出嫁,礼物多而且贵重,婚礼前一晚才办来不及整理,所以选了个吉日提前办了,收下礼物好整理一番带到公主府去。
元令霜这一晚依然是带着李菱歌和几个大宫女一起赴宴。她为大公主做的千羽裘已经制作完成,盛在箱子里,让两个小太监跟在后面抬了过去。
元令霜带着李菱歌一出现,众人的眼神第一次全都落在李菱歌身上,一时间安静。等公主带着她的伴读走过去,身后才有些窃窃私语。
“真是不要脸,赖在公主身边。”
“死皮赖脸。”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元令霜一回头,那些声音马上消失,只剩下一张张安静的面孔。元令霜看向身边的菱歌,淡淡说:“跟紧我。”
等到入席时候,元令霜不要李菱歌在面前伺候,反说:“你要不要去找找李倚竹?”
李菱歌领命而去。等李菱歌走开,元令霜马上叫自己另一个大宫女桐叶盯着些,低声嘱咐:“仔细看好了的,随机应变,有什么动静马上来叫我。”
元令霜心里一边挂念着李菱歌那边的动静,一边在席间听着她们议论婚礼时的仪式。大公主喝了几杯酒,说起婚礼,更是面若桃花。
只是公主的保母李嬷嬷还神色平静,没有那么激动,她冷不丁对元令霜说:“二公主,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大盛看重孝道。乳娘,保母在宫中都很受敬重,皇帝还曾封自己的保母为国夫人。所以即便是宫妃也不敢轻视乳娘们,更不会把她们当下人奴仆。
元令霜忙挪过酒杯,笑道:“李嬷嬷不必如此,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李嬷嬷说:“我想婚礼当日,请公主不要带着李侍书。”
元令霜眼中笑意一下子消失,只是看了一眼淳安公主。淳安公主也是一脸惊讶,她柔声说:“李嬷嬷,今日不说这个。”
元令霜在心中骂了一句老贼。看来已经在大姐姐面前挑拨过了,不过大姐姐没有听,所以才当着众人的面挑开说。
不过她不怕,反而怕这些人不发作。既然挑开了,她才好做文章。
她笑得温婉恬然:“李嬷嬷何出此言?菱歌哪里不好?就因为她母亲做过伶人?可就我所知,有些朝中官员的母亲也曾是伶人。朝廷都不禁他们为官,又为何菱歌不能在我身边?”
李嬷嬷没想到二公主也是个豁得出去的,竟然如此恬不知耻。竟然拿朝廷命官说事。
“这不是一回事,公主万万不可混为一谈……”
元令霜哂笑一声打断她:“这怎么不是一回事呢?这天下所有人归根到底难道不都是侍奉父皇的吗?”
郑贵妃笑盈盈坐在上首,一瞬间与元令霜目光交接。电光火石间她像看到了周皇后,也曾有过这样的笑容——漫不经心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傲气。
好啊,好。郑贵妃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咬牙,是讨债鬼来了。
众人正僵持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从不远处的花园里传来。元令霜马上认出来:“菱歌!”
那是菱歌的声音,她立刻离席飞快向花园奔去,循着声音找过去。
“菱歌!”她不顾自己身份,大声呼唤。
“二公主,”桐叶应声,“我们在这里!”
好几个女官跟在元令霜身后找到了李菱歌和桐叶。只见李菱歌跪坐在假山下,金钗落地,头发散开,显得十分狼狈。桐叶安然无恙,只是一手擒着一个大宫女。
“放开!”那两个宫女叫着挣扎,无奈她们都比桐叶瘦弱,更没有她力气大,怎么也挣不开。
元令霜冷冷瞧着她们,冲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宫女桃叶点点头。桃叶立刻冲上去给那两个不认识的宫女一人一个大耳光,骂道:“下作东西,瞎了眼了吗,还不跪下!”
她用尽力气抡上去,把人打得发懵。
这时候淳安公主和郑贵妃也走了过来。淳安却认得那两个宫女,惊讶道:“这不是四妹妹身边的吗?”
桐叶立刻禀道:“我因见不到菱歌去寻她,听到花园里有人争吵,便走了过来,没成想见到这两个人正在欺辱菱歌,嘴里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说出来只怕污了贵人的耳朵。我见菱歌落了下风,被她们两个人撕扯,这才出手制服。”
淳安公主一听便气道:“你们是四妹妹身边的人,怎么管起了二公主的事?岂有此理!”
那两个宫人抽抽噎噎,说:“我们只是想着……这样不洁之人不该接近公主……”
淳安虽然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这时候也是回过味了。
四公主养在徐美人那里,徐美人就是郑贵妃的人,定是郑贵妃的主意。包括那些拿她婚礼做文章的人,都不过是在挑拨她和元令霜,想赶走李菱歌。
她就是个泥人也动怒了,这时候是又羞又气。羞的是李嬷嬷也着了别人的道,气的是这些人乱来。
元令霜淡淡道:“我身边的人,我自会约束。你们动用私刑就是违反宫规,犯了大忌。”
这话连郑贵妃也不能反驳,她心里只能暗骂徐美人的人没有用,两个人还打不过桐叶一个人,做事一点不干净。她出来打圆场:“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都带下去。”
元令霜叫人拿件干净衫子给李菱歌披好,扶她起来,她又转过面对淳安说:“大姐姐,我先回去了。”
她又看向身后的所有人,静静道:“菱歌是我的人,与我一同长大,她的为人我最清楚。今后有我一日,就有她一日。若你们鄙视她,就是鄙视我。若你们还把我当成父皇的公主,就不许再提此事。”
几天厚,皇帝从好几个不同的人那里都听说了这件事。郑贵妃告诉了他,淳安也告诉了他,甚至连赵谛听都把这件事禀给他。
这天傍晚,他把元令霜单独叫过来问话。
“李家姑娘的事,朕都听说了,”皇帝说,“你究竟怎么想的?”
元令霜先致歉:“女儿没想到这一点小事还扰了父皇……”
跟他的万里江山,每日处理不完的大事相比,宫中一个小小的公主伴读可不就是一粒芝麻般的小事?但皇帝既然要问,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他一定是从这件小事里窥探到了什么。
“女儿只是想着,菱歌若被遣回洛州,必死无疑。她是我的人,我不能放任别人欺辱她,仅此而已。”
皇帝忽然一笑:“你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怎么了?元令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竟也懂些道义。”
元令霜心想:不像你,人面兽心。
“不过有人跟朕说,你这样不太懂事,竟然为一个小小伴读,顶撞了这么多人,说不定还搅乱了自己姐姐的婚礼,实在有些不识大体。”
元令霜想,这肯定是郑贵妃说的了。
她也不怕,若皇帝真这么想,反而不会来亲自问她。
“女儿想,大姐姐的婚礼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被搅乱。正如父皇所说,李菱歌不过是个小小女官,谁揪着她不放,大做文章,才是真正搅乱大姐姐婚礼的人。”
皇帝良久不语,过了半晌才幽幽叹了一声:“你出去吧。”
他既没有赏赐元令霜也没有惩罚她。
他站在书房里,望着远处,想了许多。
那日长昌公主与他密谈,要他照顾好元令霜,保证她在宫中平安。她说这不仅是为元令霜,也是为他。
“陛下至今尚无子嗣……陛下别恼,我这是直话直说。只有四个女儿。如今这四个女儿,四公主还小,看不出什么。大公主虽然是个体恤人的好孩子,但性子绵软,一门心思都是过日子。三公主是个娇憨性子,更不知疾苦为何物。唯独二公主,为人聪慧机敏,又甚为坚韧,这样的孩子留在陛下身边,才是真正掌得住事。”
“陛下身边至亲血脉里,必须得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帮助陛下。即便不是儿子,也可当半个儿子先用着。”
皇帝现在想起这些话,还是久久难平。
他在心中想,元令霜连自己身边一个小伴读都不放弃,何况身边至亲。他明白了长昌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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