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叶一提变成师弟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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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半笙和叶一提架上钟谷,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两人也不知道钟谷家在哪,只好让司机把车再开回imeet。
两人顶着司机疑惑的眼神,上演了一出双簧,大概意思就是钟谷是他们未过门的女婿,跟着未来老丈人来找被气跑的女儿,却发现女儿正在挖二十年前为她埋下的酒,眼看着女儿就要把酒砸了,钟谷为表诚意,把二十年的陈酿一口干了,醉的不省人事,女儿也终于原谅了眼前这个男人。
当然,这两人不是干巴巴讲故事,非拉着司机给他们当听众,两人都是自然对话,比如:
“你叫他过来干什么。”这是管半笙开的头。
“那还不是为了你!他都跪下来求我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这是叶一提接的话。
一唱一和之下,两人就把故事圆好了。
不过也亏得司机是个北京人,众所周知,北京的司机那都是看遍人生百态的,他俩只要起个头,司机就能自行脑补出整个故事。
好不容易到了imeet,把钟谷安置在主厨办公室的沙发上,叶一提正打算转身离去,管半笙拉住了他。
“我还是心里没底,要不我们在这看他一晚上吧?”
管半笙心中不安,她想起了叶一提小时候的事。
八十多年前,二十世纪三十年代。
那些年中华大地被战火席卷,百姓们仓皇逃灾避祸,血性儿女保家卫国,奔赴前线。
而管半笙则因为那段日子看了太多惨烈的事迹,日日痛哭,被师父丛浅带往大兴安岭隐居。一是为管半笙治眼睛,二是让她远离人世,免得她一冲动就去一线支援了。
丛浅比谁都清楚,管半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了前线只能是累赘,就算是去炊事班帮忙,那也没办法按时做好,更何况物资匮乏,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再者,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丛浅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入侵者终将被驱除,因为他知道这片土地上生活着一群热爱生活、热爱和平的人们。
入侵者终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隐居的日子里,丛浅倒是时不时的出去一趟,不让管半笙去。管半笙问起他也不掩饰,直接说是出去修坟了,这是他能帮的唯一一个忙了。
只是丛浅没有告诉管半笙,他亲手做的无名冢,里面多是些孩童。
时下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年代,丛浅还是担心管半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了转移管半笙的注意力,丛浅开始教管半笙如何用异界食材做菜,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管半笙做的菜从完全不能吃的糊状物终于发展成能入口的样子了。
一日,丛浅又下山了,管半笙找出了囤了一年腊鱄鱼,准备来个爆炒腊鱼改善改善生活。
这只鱄鱼还是管半笙亲手抓的,又亲手腊的,不得不说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所以她说什么都要把这条鱼做好。
腊鱼切块,煮好后沥干,干辣椒切好,蒜切碎,先把腊鱼下锅,炒到腊鱼肉成金黄色,再放辅料。
所有流程都没错,管半笙自信的将菜装盘,一转身差点被吓出个心脏骤停。
厨房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了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盯着管半笙手里的腊鱼直流口水。
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多出一个小男孩?还像个饿鬼投胎似的,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两人僵持着,小男孩不敢往前走,管半笙也不敢走,她看小男孩的眼神都快把她给吃了。
“呀,这谁家小孩啊?”
丛浅回来了。
他闻见了饭香味,直接去了厨房,却没料到厨房门口站着个小男孩。管半笙见师父回来了,赶紧道:“师父,快救我!”
丛浅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发现小男孩手里还攥着一沓树皮,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明白了。丛浅掰过小男孩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愣愣的答道:“叶一提。”
丛浅抬头对管半笙道:“半笙,多拿一副碗筷。”管半笙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还要请他吃饭?他能吃吗?
丛浅微微笑道:“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吧。”
虽然管半笙不乐意,但她还是听从了师父的话,多摆了一双筷子,拿了个小碗给叶一提装了一碗米饭。
结果一顿饭下来,管半笙压根就没吃上一筷子鱼。叶一提仿佛饿了几辈子似的,风卷残云的把整个桌子上的饭菜都扫荡了。
丛浅倒是抽空问了叶一提几句话,只是叶一提说的含糊——嘴里都塞满了能不含糊吗。
断断续续的,也知道了个大概。
今年大旱,闹了饥荒,地里没了粮食,叶家又只是普通农家,吃完了余粮便只好吃草,吃树皮,附近的树皮都割完了,便吃观音土。昨夜,他的母亲去了,肚子里鼓鼓囊囊的,大人们说那里面全是无法消化的观音土。
叶一提还太小,不知道什么是去了,昨夜他守在母亲身旁睡的,母亲身体冰凉,他捂了一晚上都没焐热。可是夜里他迷迷糊糊听见他的爹爹在与一个熟悉的声音交谈,说要把他和那个人的孩子交换了,两家人离得远,见不到,心里也不会太难过。
这种交谈曾经发生过一次,那次要交换的是叶一提的姐姐。叶一提还记得母亲当时拼命阻止,可姐姐还是被带走了。那夜他们喝上了久违的肉汤,可母亲却流着泪,一口都不愿意喝。
叶一提还记得母亲流泪的样子。
所以天还没亮,他就拿了自己的小匕首上了山,希望能割到足够吃的树皮,这样爹爹就不会把他换出去了。
丛浅在一旁感叹:“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的名字分明就是家里用心取的,怎么——还是逃不过……唉……”
管半笙也听明白了,一旦叶一提被换出去了,恐怕他爹爹又能靠肉汤活一段日子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如今的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叶一提却听不懂丛浅念的诗,他说他的名字是因为他母亲怀他的时候下地干活,一提簸箕他就出生了,所以给他取名叶一提。
管半笙本在跟师父一起感叹,听完叶一提话后一时语塞,丛浅被噎了半天问了句:“那为什么不叫你叶簸箕呢?”
叶一提说叶簸箕是他爹的名字。
丛浅咬牙切齿道:“就你话多。”
叶一提吃饱了饭,胃里暖洋洋的,他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正中管半笙的心。管半笙毫不客气的把攒了许久的碗都给叶一提找了出来,一边和师父一起在走廊上赏雪,一边谈叶一提的事。
按丛浅的意思,叶一提洗完碗自行下山就行了,在这深山老林中能找到这里也是一种缘分。只是得想办法把叶一提的嘴巴封上,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俩隐居在这里。
管半笙听后思考了很久,疑惑地问道:“不杀,却要封口,那——师父,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丛浅给了管半笙一个脑蹦:“当然是不杀,咱们可不能犯杀戒,这玩意是血债血偿的知道不?”
管半笙点点头:“成,那就不杀,我去准备东西,把他毒哑了。”
起身要走的管半笙又被丛浅拉回来给了个脑蹦。
这个脑蹦打下去,却是一声巨响。管半笙和丛浅都以为是丛浅下手太重,可这声音——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
管半笙和丛浅都跳了起来,冲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碗筷散落了一地,叶一提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着,分明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叶一提中午是跟他们一起吃的,怎么会不干净呢?除非——
丛浅低头做着紧急措施,焦急问道:“中午你做的什么?”
管半笙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做的腊鱄鱼!”
【鱄鱼,其状如鲋而彘毛,其音如豚,见则天下大旱。】
这话的意思便是鱄鱼,长得像鲫鱼,身上却长着猪毛,叫声也像猪,看见它出现则代表着天下大旱。
鱄鱼还是很好吃的,但是这是异界食材,普通人吃下去只会食物中毒。再加上叶一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他吃了那么多,小命不一定保得住了。
丛浅的额头上沁出汗珠,指挥管半笙去准备材料。
“去,冲杯盐水,然后你再去找些大黄,煎好了让他喝,煎药的煎,你别拿油炸!”
管半笙迅速端来了水,继而马上出去找大黄了。丛浅把叶一提抱到院里,灌了水之后狠心用压舌板压了压他的喉咙。
叶一提“哇”地一声就吐了。
叶一提在林间小屋中躺了整整三天才缓过来,管半笙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见到叶一提醒来的那一刻,她才松了口气。
期间丛浅下了山一趟,见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叶父,他因叶一提的失踪而失信,被人打了个半死,丛浅找到他时,他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丛浅告诉他,叶一提在他家,好好地,叶父却眼睛红了,流了一滴泪,最终闭上了眼。
不知他哭的究竟是什么。或是哭自己命绝于此,亦或是哭叶一提躲过了这一劫,却躲不过乱世。
丛浅把叶父叶母分开葬了。
可就在丛浅回到小屋时,管半笙却慌张的带着一手血扑了出来。
叶一提吐血了。
那一刻,丛浅其实想让叶一提就这么去了。在这乱世中,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活下来。
可管半笙不答应。
管半笙说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她也要叶一提活蹦乱跳的下山,她不要背一条人命。
冲着管半笙这句话,丛浅也只好出手了。
叶一提的命被救了回来,只是从此之后只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且每隔一月,他必须吃一次异界食材,否则他直接原地暴毙。
打那之后,叶一提就成了管半笙的师弟,在师父的教导下小叶迅速的习得各种生活技能,也顺利的成为了最大的食品回收站。管半笙就这么的看着叶一提长大,成熟,衰老,一晃已经过去了八十多年了。
一千多个月,每个月都坚持给叶一提做菜,这已经成了管半笙的习惯,也成为了管半笙的忍耐上限。
她可不想再多一个师弟,若这个人是钟谷,那就更加可怕了。
所以今夜她想守着钟谷,不见到钟谷醒来是正常的,她实在是过不去。
叶一提想了想,点了点头:“成,那你在这守着,我先回去了。”
管半笙揪住叶一提不放:“我不走,你也别想逃。你去餐厅里找个沙发凑合一晚,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好找你。”
叶一提没辙,抱着衣服就去餐厅里了。
管半笙则把自己的大棉衣脱了下来,盖在了钟谷身上。钟谷的腿还在沙发扶手上翘着,管半笙看不过去,拿了他的围巾把他的腿裹上,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时钟滴答,伴随着6点整的闹铃,钟谷睁开了眼睛。
这个季节里,6点的北京还没有完全天亮,钟谷捂着脖子,艰难的坐起身来,却惊讶地发现沙发旁还趴着一个管半笙。
昨夜管半笙一直撑到凌晨三点,看钟谷睡的踏实,她也实在撑不住的睡着了。借着透过百叶窗的些许亮光,钟谷头一次打量起管半笙。
管半笙属于那种长的不够惊艳的姑娘,但是足够耐看,看久了谁都说她漂亮的那种。
而钟谷一番打量下来,却始终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睡在沙发上,管半笙也趴在这里。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怎么有点记不清?
管半笙被他一折腾,也醒来了,看了一眼时间:“才6点啊……我再睡会儿。”
管半笙又趴了下去,换了只手继续枕着。
钟谷起了身,让管半笙去沙发上躺好,管半笙迷迷瞪瞪地上了沙发,翻了个身准备再次睡去。
等等,她现在好像不在家。
管半笙连忙坐起身,钟谷正在房间里做着扩胸运动。管半笙连忙问道:“钟老板,你……你没事吧?”
钟谷道:“我?我没事啊,倒是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面?而且,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管半笙一指昨晚她布置好的茶几:“昨天你要我陪你研究新菜品和酒,然后你喝多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只能把你搁这里了。我呢,是怕你晚上出事,万一猝死没人给我发工资,所以我留下来了。”
管半笙早就打了无数遍腹稿,此时说起来格外流畅。钟谷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他难道昨晚喝断片了?不应该啊,那都是红酒啊……
管半笙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爬了起来。“你要是不信,你去餐厅问我——爸,他昨晚也没走,在餐厅睡了一夜。”
钟谷听了,立刻转身出去了。管半笙反而气笑了,看来是真的不信她。
不一会儿,钟谷黑着脸进来了。管半笙顿感不妙,该不是叶一提半路溜走了……
管半笙立刻打了个哈哈:“那啥,我去把他叫醒啊。”钟谷拉住了她:“不用了。”管半笙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班我再来啊,我才睡了三个小时……”钟谷还是不放手:“不了,一会儿等大家都到了,开完会你再回去,你先在这睡一会儿。”
管半笙惴惴不安地躺回沙发,钟谷这又不让她去找叶一提,又不让她走,一会还要开会,该不会要开的不是会,而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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