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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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珊德拉而言,为期六个月的回国后第一份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学生们已经在昨天的年终宴会之后踏上了返程,除了校长、副校长和四位院长之外的教职员也会在今天下午暂时离开这里。因此,这是下个学年前珊德拉在霍格沃茨吃的最后一顿午餐。
教职员们聚集在稍有些冷清的大礼堂,长桌上摆满了食物,但大部分人都更热衷于交谈。
“珊德拉,你为什么不来做我的助手呢?”麦克米兰夸张地长叹一声,说道,“或许是炼金术对你们年轻人没什么吸引力吧,说真的,菲利乌斯,我有点羡慕你了。”
弗利维有些哭笑不得,“珊德拉最擅长的就是魔咒和黑魔法防御,再说了,你也没去找邓布利多争取啊。”
“你打算把一到三年级的课交给她吗?”坐在珊德拉身旁的斯普劳特打趣道,“最好别让她有太大负担,不然我的温室里又要多种一片水仙了。”
“这学期的确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斯普劳特教授。”珊德拉仍然习惯如此称呼曾经教授过她的老师们,微笑着说:“下个学期我尽量不失眠。”
众人都笑了,姗姗来迟的邓布利多好奇地凑上来问:“是今天的蜂蜜酒比平时更甘甜吗?”
麦克米兰瞥了眼捧着石榴汁陪笑的珊德拉,又看了眼邓布利多,慢悠悠地问:“校长,怎么没看见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似乎就等着有人提出这个问题,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西弗勒斯很快就会来了。我让他趁今天处理完学院的相关事务,好提前开始假期。”
海格真诚地点头:“唉,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工作起来都像不要命一样。这次好不容易放假,可别只顾着研究学术问题啊。”珊德拉笑着点点头,慷慨的善良和鼓励总是会让她放松下来。
这里没有人因为她的出身而针对她,也没有人对她表现出不信任。这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邓布利多。半年前,珊德拉尚在准备任职时,他就毫不吝啬地向霍格沃茨的教职员们主张她兼备能力与品德——而所有人都相信老校长的判断。
再考虑到珊德拉大体上循规蹈矩(偶尔斗殴)并且成绩优异的学生时代,教授们没有理由怀疑她。另外,他们还有一个参考对象:年轻的西弗勒斯被委以院长的重任,他的天赋和实力显然毋庸置疑。
先前一直在走神的特里劳妮突然看向珊德拉,语重心长地说:“别让你的心过早枯萎……孩子,我看到很危险的征兆,你的灵魂正在苦苦煎熬——然而生活的乐趣不仅仅在于工作。命运是未知的礼物,要学会享受它。”
珊德拉向来并不喜欢未知,她更想把可能发生的事弄得清清楚楚,最好让它们都符合逻辑和计划。这或许是受祖母的影响。
未知于她从来不是礼物。一次又一次,她在意的都被残忍地剥夺——尽管许多时候都在逃避。
“能这么想真好。”她尽量发自真心地说道。
“抱歉,我来迟了。”随着西弗勒斯的声音响起,斯普劳特忽然站起身往旁边挪了挪,邓布利多也心领神会地示意他在珊德拉身旁坐下。
西弗勒斯的动作停滞了一秒。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这群长者显然误会了一些事。自从珊德拉一个多月前向西弗勒斯回敬了一瓶魔药(那次他的确一整天都没有离开办公室),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愈发微妙。
他似乎不再刻意躲着她,但也仅此而已。每天的问候仍然像两个刚认识不久的同事;用餐时就算偶尔相邻而坐也说不上几句话;只是偶尔会交换一些对学生的评价作为缓解氛围的手段。
珊德拉回想起抱着西弗勒斯道歉的情形,至今仍想同时给自己和对方来个一忘皆空。那之后她假装不记得那件事,直到他的憔悴显而易见,她才下定决心去找邓布利多。如果不是他看起来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估计她还是只会充分利用上一份工作培养出的习惯默默地观察他。
从根本上说,她知道西弗勒斯根本不需要“我会陪着你”这种安慰。
所以她也只是说说,就当是自我满足,以及,假如他万一可能确实需要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她能理直气壮地帮个忙。
至少现在她仍然是个旁观者。
西弗勒斯在珊德拉身边不情不愿地坐下了。麦克米兰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但他显然没有领会。
于是金发男人试探性地说:“我知道魔药课的工作量也很大,珊德拉或许可以适当地帮助——”
但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个突兀的建议,“我想我有能力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
“别说这个了,教授,麦克米兰夫人还好吗?我听说今年夏天流行黄色的短款巫师袍……”珊德拉笑着说道,并且成功将话题转移到热爱各季新款服装的麦克米兰夫人身上。弗利维立刻表示他也很喜欢购置一些崭新的燕尾服。
就这样,珊德拉和西弗勒斯结束了又一次没有直接交谈的用餐。麦克米兰和海格说着话,探究的目光却飘回这对并肩沉默的年轻人身上。
“安德烈亚,你一直看他们做什么?”海格不解地问,“是不是觉得他们挺般配?我是说,他们有点像,而且邓布利多也说,呃,没什么。”他欲盖弥彰的辩解声越来越轻,但这已经是其他人正常说话的音量了。
珊德拉放下手中的杯子,被石榴汁浸润的喉头刺痛不已。她知道西弗勒斯比自己更不想听到这番话。她如果没有被邓布利多调回英国,根本不会坐在这里——这只是命运的未知,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巧合。
她没有辩解。
邓布利多在这时忽然说,“珊德拉,如果你不介意离开一会儿的话,我还有些事想和你商议。”
“好的,校长。”珊德拉假装从容地站起身来,感受到一道目光扫过她的侧脸,却没有勇气回望。
她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走出大礼堂,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长廊。这里可以隐约听见肖像们的交谈,他们很是享受学生们离开后的第一天。
邓布利多忽然停下脚步,他长袍上遍布的星星与月亮在走廊的阳光下闪烁着。他和蔼地望向珊德拉,问:“这个假期,你还是打算住在霍格莫德吗?”
珊德拉想到邓布利多的话很可能是某种提醒,佯装轻松地问:“我想是的,您有什么推荐吗?比如去巴黎度个假之类的。”
她惊讶于自己没有任何其他的计划,把猪头酒吧二楼那间熟悉的客房当成了默认的选择。然而她确实想不出别的方案了。
她不想去伯斯德家自讨没趣,也无法用赛尔温家留给她的财产购置住处。那些加隆还在她叔父伊斯托文的金库里。——这曾经让伯斯德非常不满,他认为不把财产交由他保管是一种委婉的侮辱。
祖母的庄园也回不去了。
在祖母去世后,赛尔温宅邸就被戈登·赛尔温据为己有,据她所知那是家族里唯一的哑炮。戈登提出要接手那处住宅时没有任何人反对,因为祖母名下的其余财产都已被他们继承。
打理一栋与家族差不多古老的建筑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或许他们更重视靠其他手段得来的荣誉。
祖母只留下了珊德拉曾经的家,珊德拉那时没有资格保护它,现在更没有了。
不仅如此,她打算尽量避免与戈登接触。
如果邓布利多打算让她长期留在英国,她日后难免要融入赛尔温家。尽管家族的主心骨如今都身在阿兹卡班,珊德拉仍然需要对他们保持某种无形的顺从。如果必要,她也会变成和他们立场相仿的人——因此,贸然接近边缘人物是不明智的。
“孩子,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说,镜片后的深蓝双眼让珊德拉感到自己的内心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她连忙收回散乱的思绪。
“我也会时常自省,将你们卷进这一切可能过于残忍。但我相信你和我拥有相似的观点,珊德拉,在追求某个终极的、遥远的目标的路上,我们不得不承受和放弃许多。”
他早早地宣告了棋局中所有人的命运。
“我明白。”
珊德拉望向老者,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不禁想到:如果走完这条路需要无数的生命和战斗,那么邓布利多的计划必须是庞大的,甚至壮烈的。
她归属的凤凰社只是其中一部分。如果伏地魔的回归并非迫在眉睫,哈利·波特长大后就会成为计划的中心。
所有人都相信大难不死的男孩没有敌人。他们都相信他能够让一切彻底终结。
这让珊德拉又一次被无力感击中。
一条稚嫩的生命被放在天秤上,另一端是旁人无法战胜的敌人。无数个疑问扼住她的喉咙。
——只有他了吗?如果在胜利之前她们都失去了太多呢?如果有太多的人像伊丽莎白的家人一样永远不再有团聚的机会了呢?
恐惧裹挟着清晰的绝望向她袭来。她很清楚这个问题仅有的答案,也因此感到更加沉痛。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们都必须走下去,除非甘愿坠入最黑暗的未来。
邓布利多望着她的眼睛,安静地说:“我同样相信,西弗勒斯也会赞同这个观点。”
珊德拉却想,他甘愿留在这计划里是因为莉莉和她的血脉——也因此,珊德拉确实相信他会为不确定的结果赌上全部,就和她一样。
还未等她回答邓布利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来者在珊德拉身后停下,以至于她可以想象他隔着自己与邓布利多对峙的神情。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惊讶地说。
来者把声音压得很低,其中透出的盛怒却未被折损:“这就是你用无穷尽的智慧得出的结论吗,邓布利多,你认为我会赞同你把她推进火坑?”
“我从来没有做过不自愿的事情,”珊德拉看着地面,冷静地说:“即便是火坑,也是我自己决定要跳下去的。”
西弗勒斯猛地抓住了她的肩,“你曾经花了七年时间远离所有可能成为食死徒的人。”这其中也包括他。
“赛尔温,你现在的所谓决定很可能把你送进食死徒的巢穴。”他在毫不留情地嘲讽她的莽撞。
“你觉得我会害怕这些吗?”珊德拉的肩被握得生疼,但这与她心头的刺痛相比不值一提。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她猜得出,西弗勒斯未来很可能会和刚刚加入凤凰社时一样,继续作为卧底与伏地魔周旋——双方的信任是他的优势。
这会是极其危险的工作,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却不允许她做出相同的决定。同时她也因为被误解而失落,尽管她从未向他说明那时的举动出于何种原因。
“不如这样说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死得其所。”她说。
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珊德拉终于皱起眉头,“如果你不想把我的骨头捏碎的话,请你放开我。”
西弗勒斯立刻抽回右手,同时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她的声音悬在半空中,那句话最后没有落地。她知道他此刻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更明白不该用如此傲慢的态度来抗拒他的好意——她只是觉得太不公平,他把她推得太远了。
“看来你们都该对彼此更诚实一些。”邓布利多微笑着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又看向珊德拉,“我给你的假期建议是和西弗勒斯好好相处。”
这是个答非所问的建议,珊德拉想。
邓布利多转身走向大礼堂,路过珊德拉身边时带起一阵微风,就像有人轻轻推了推她的背。
“你可能并没有担心我,”珊德拉盯着西弗勒斯颈部的排扣,说道:“但我感觉到你在担心。所以我想谢谢你,还有,我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自愿承担参与这个计划的一切后果,和他一样,只是动机不同罢了。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珊德拉开始犹豫要不要再趁现在头脑发热说几句本来不打算说的心声。
“我知——”
“你打算住在猪头酒吧?”他忽然问,然后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她的话,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珊德拉答,“是,但我也能去伯斯德家或者塞尔温宅邸。”
西弗勒斯依旧没有接话,似乎在思考一个万分严肃的问题。
珊德拉想让他别那么紧张。有关家人的安慰只会刺激她脆弱的自尊——虽然他很可能什么都不会说。
他继续沉默着,而她在思考早点结束这个话题的方法。
她试着用轻松的语气说,“别想了,我又不能住到蜘蛛尾巷去。”
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笑话,估计今后几年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珊德拉自暴自弃地想,既然横亘于他们之间的障碍无法跨越,干脆永远结束也未尝不可。
然而西弗勒斯却在片刻的沉默后说:“如果你想。”
她猛地抬起头。一双深邃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只是在向她确认他的选择。
西弗勒斯近乎严肃地允许了她暂住在他家。
“我那里确实比酒吧楼上安静些。然而,”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冷冷地说,“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哭泣。”
“我没在哭。”珊德拉胡乱抹着脸颊,“我只是太吃惊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大发慈悲。也许他是想弥补先前对她立场的质疑,但这不像西弗勒斯·斯内普会做出的事。
毫无疑问,假期里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们只会在各自的房间里闷两个月。但这仍然超出了珊德拉的任何预测。
她以为今后只会无数次在霍格沃茨和他擦肩而过,偶尔生疏地问候彼此,除非有一天需要并肩战斗——如果她直到那时都没能放下,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告:在我死之前,起码有权向你坦白。
可今天的一切就像那瓶催眠药一样突如其来。他的应答就像只需吹散一朵蒲公英的狂风那样,轻易地把珊德拉筑起的防线击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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