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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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独自站在窗边。夜深了,他却没有睡意,只注视着一片片羽毛般的雪花静静从玻璃外掠过。他隐约听见有人正在外面忘我地大喊,顺手给整座房屋加强了隔音咒与麻瓜驱逐咒。那些吵闹的声音终于停下,被烛火与灯光点亮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这个圣诞和往年一成不变。他回到这里只是对于留校庆祝圣诞的少数学生感到不堪其扰,并且反感霍格沃茨明晃晃的节日氛围。然而邓布利多似乎很乐于打扰他的独处,早些时候派福克斯送来了一张花哨的贺卡和一罐颜色奇怪的糖果——大概是今明两天里唯一一件意料之中的烦心事了。
这时,有人仓促地拍响了他的家门。
西弗勒斯不自知地皱起眉头,走下楼梯。在他想得到的范围内,不该有人在这种微妙的时间点找上门来。除去关在阿兹卡班的和不在英国的,前食死徒中只有卢修斯·马尔福曾经和他有那么一点交情。然而这流于表面的虚伪情谊绝不至于让马尔福在和家人共度的节日里来拜访他。
他压下关于另一个人的微弱期待,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后。
“西弗勒斯·斯内普,开门!”清亮的女声喊道。他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判断出站在外面的是与他交过手的魔法部人员,也是珊德拉学生时代的好友。或许是魔法部打算突击搜查前食死徒,反正起码不是来祝他节日快乐的。
他打开门,眉间的折痕顿时加深了不少。
倒不是因为有人对他破口大骂,而是因为有一个人靠在劳伦·伯特兰怀中,此刻正把脸埋进她的肩头。那人在黑色风衣里穿着一件灰色的连衣裙,偏深的橄榄绿长发盘在脑后,露出通红的耳廓——不知是由于寒冷还是其他。她虚握着一个小行李箱。
“我今天来和魔法部没有关系,”劳伦说着,快速从风衣的口袋里抽出魔杖,“但你会不会挨打取决于你的态度,希望你认真配合,斯内普先生。”
“劳伦,我们到家了吗?”珊德拉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劳伦急忙用一个咒语固定住被她放开的行李,并重新将魔杖指向西弗勒斯。
珊德拉则丝毫没有注意到好友一系列紧张的动作,踉跄着走到黑着脸的西弗勒斯面前,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西弗勒斯,你是来找我的吗?”
劳伦眼疾手快地拽住珊德拉的手臂,瞪着西弗勒斯说:“给我一瓶速效醒酒魔药。”
后者同时握住了珊德拉的另一条手臂,冷冷地回答:“没有。”
“我又不是火鸡,扯我也吃不到肉。”珊德拉抗议道,而后一头栽进了西弗勒斯的怀里。
“是你让她变成这样的?”西弗勒斯看了眼怀中很是不安分的女人,平静地问。她嘟囔着要吃火鸡。
劳伦快速逼近一步,魔杖几乎触到西弗勒斯偏大的鼻尖:“先别管这个,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些事,这很重要。”
他无视眼前的魔杖尖,缓慢地重复道:“我在问你,是你让她摄入了过量的酒精?”
从劳伦铁青的脸色不难看出她在强忍怒火,“你不觉得你的关心来得太迟吗?”
如果不是因为好友在对方怀里,她很有可能会不管不顾和对方打一架。也因此,她继续用尖锐的语气说道,“她以前跟我说你讨厌她,我觉得不是,但她不相信我的判断。”
背对着劳伦靠在西弗勒斯胸前的珊德拉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别说了,我知道是我不该——”
却是西弗勒斯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这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劳伦像个在事故现场确认到关键线索的傲罗般眨眨眼,再开口时情绪已经平静不少:“回想起一些事,我觉得你未必对她没有……算了,我现在想问的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特意留出一瞬的空隙,将魔杖往回收了几厘米:“虽然我不相信你会承认,但——你爱她吗?”
西弗勒斯的唇边立刻浮现微弱的、讥讽的弧度:“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分辨自己的感情,伯特兰,当然,我并不反对你去圣芒戈当心理治疗师。”
“该死的,”劳伦骂道,“珊德拉喜欢你这么多年居然没被你气死,你是不会好好说话吗?”她的魔杖又伸了出去:“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如果你什么都不承认,我就把她带走。当然,你可能根本不在意她在哪里过圣诞节,也无所谓她开不开心。”
他动动唇,神色有了一瞬的松动。
“——我承认。”
劳伦长长地叹了口气,如同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却还是厉声警告道:“我知道有邓布利多保你,但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一定会亲手把你抓进阿兹卡班。”说完,她收回魔杖,并立刻幻影移形离开。
只有西弗勒斯知道承认也无济于事。
——
安顿一只醉酒的巨怪比西弗勒斯想象中困难得多,何况这个人还会间歇性地胡言乱语。于是他只能抱着珊德拉——或是被她黏着,勉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怀疑人生。
他实在没有见过喝醉到这种地步的巫师,因为一般对自己的酒量稍有了解的人都会随身携带醒酒药。何况巫师并不像麻瓜那样需要借酒消愁:欢欣剂与缓和剂才是首选。这两种药剂,除非配制得过于拙劣或服用过量,可以做到在保持理智的同时缓解情绪。
而他本身则厌恶酒类饮料导致的丧失自我的状态。
假设她喝的是黄油啤酒,估计很快就会稍微清醒些。但如果是其他的,他只好暂时忍耐她的疯癫。奇怪的是,此刻的珊德拉并没有让他联想到那些不愿翻看的过往。她像某种无骨生物一样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还会时不时低声确认他没有‘出事’。
她显然是联想到了以他正常的神智无法推测的事物。
他不再观察她。
调制醒酒魔药需要半个小时,而在此期间珊德拉说不定已经睡着了,也有可能趁他在书房把这里弄得一团糟。至于昏睡咒,他的魔杖就在一旁,但他认为太强的咒语会让她沉睡好几天。
当然,他清楚这是借口。
就在他决定要在这里像被石化一般等待时间流逝的时候,珊德拉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和她柔软的掌心交叠时,有一股温热的电流穿入他的指尖,流淌过整条右臂,直达心脏。他不得不艰难地,再次看向身旁的人。
几乎立刻停止运转的思绪意味着什么,他已经没有余力分辨。
珊德拉望着他,眼眶肉眼可见地开始发红,水光迅速覆起她乌黑的眼眸。
“我不想让你有危险,西弗勒斯,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你明白吗?那么多人,我感觉他们突然就不在了,所以我——我不能失去你。”她抽噎着,语无伦次地说。
西弗勒斯又一次缓慢地侧过头,同时告诉自己,这些言行都只是因为她在酒精作用下失了常。然而他没能说服自己无视她的话。他无法忽略,那双平日里深邃的,让他看不透的眼眸里此刻只有破碎的情绪在翻涌。他无法视若无睹,因为她眼瞳中映出的人是他。
“我没有危险,至少现在。”他不指望珊德拉能听到或理解,却仍旧这么说。这是经过看似短暂,实则漫长得几乎要让他发狂的挣扎后,他终于允许自己说出口的安慰。
“你知道吗?”珊德拉转而捧住他的脸,哭泣打乱了她的呼吸与平时柔和平稳的嗓音,“我现在特别难过,因为我太没用了,因为你一直都不快乐,因为我爱你。”
西弗勒斯在霎那间失去了所有答案。他以为自从他们双方作出那些无法改变的选择,珊德拉就不会再对他说出这三个词。好在珊德拉没有再说话,只是莫名其妙地流着泪,凝视着他。
时间仿佛要永久地静止在这一刻,她和他都一动不动,把自己短暂地变成了只和彼此对视的雕塑。
他毫无逻辑地想到,如果在五年前的今天他主动牵起了珊德拉的手,她还会像现在一样痛苦吗?
如果他没有选择亲吻黑魔王的衣袍,如果他没有看重那人的信任,如果他早些发现爱和友谊都并不需要他拥有那么多的头衔——他只要是他自己就够了,就像珊德拉仅仅是握住他的手便会让他感到满足一样。
假如他早些发现珊德拉的爱是真的,假如他能够理解与莉莉分道扬镳也并非因为他太过弱小——但没有如果。
一个都没有。
西弗勒斯悄然解开隔音咒,听见十二点的钟声在很远的远方敲响。一下,二下,他陪她等到第十二声的回音落入静谧的夜。一句在这个日子里再平常不过的祝福在他唇齿间却如有无法承担的重量,他知道,那大概是他们的人生中岔开的无数个选择,不止三年。
珊德拉忽然放开他的脸,任由自己倒进他怀中:“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
在他误认为她正像以往那样斟酌着细心挑选话语的时候,她的呼吸悄悄地,逐渐地变得平缓。
“……圣诞,快乐。”珊德拉的声音比幼鸟扇动翅膀还轻,而很快她就彻底安静下来。西弗勒斯只好将她打横抱起,向楼上走去。
悔恨是无用的。他想起邓布利多的话,‘当下,你必须看清谁需要你,而你又需要谁。西弗勒斯,过去已经发生了,不要想那么多的如果。’
一只青灰色的鹰也从窗外飞往北方的孤岛。
——
珊德拉,
圣诞快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是明天早上了。
我很抱歉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带到了蜘蛛尾巷,而且昨天我刻意提起斯内普也是在试探你的想法。看在我把自己的计策全部坦白了的份上,你不会生气的,是不是?
至于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在你知道我和西里斯的事之后,我想你肯定猜得到。我实在不愿意看到最重要的朋友和她爱的人错过,因为我们都体验过了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在可能失去之前,我希望你拥有。你知道我不是指你们会很坎坷,只是,生活有时太残酷了,对我们,对他——或许都差不多。
这几天我有点事,年底再聚!
ps下次我们还是别喝酒了。
劳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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