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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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比赛占尽优势却偏偏让对手攉走了三分,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窝火愤懑了!
几乎每一个雅枫队员都是黑着一张脸进了更衣室,然后把一肚子的邪火都发到更衣室里靠墙的一圈木椅子上,把它们摔打得东倒西歪,最倒霉的那张椅子被好几个队员从门口一路摔踹到洗浴间的门口,末了一个队员嫌它挡在那里碍事,一脚就把它蹬到了墙角。椅子撞在墙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一条椅子腿也和椅子分了家。
这个时候程德兴已经进了更衣室,队员们的破坏活动也都落在他眼睛里,但是他除了皱皱眉头,一句阻止的话也没有说。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痛失扳平比分机会的高劲松远远地拉在大家的后面。
他埋着头,脚步绵软踯躅,就象两条腿并不属于他一般,机械地追赶着他的队友。一个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记者举起了手里的相机,朝他抓拍了一张,刹那间闪过的弧光甚至让他的脚下踉跄了一下。他茫然地抬头张望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搞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又耷拉下头。
弧光再此闪过。那个记者又拍了一张。一个体育场的工作人员立刻注意到记者的违规举动。他很有些不满地用眼神警告了那个记者一下,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个不晓事的家伙撵出去——运动员甬道里是不允许拍照采访的!这个时候记者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就在工作人员犹豫迟疑的时候,高劲松突然扑到了记者面前,二话没说就开始抢夺记者手里的相机。记者先是惊惶失措,反应过来之后他马上就勇敢地用行动来捍卫着自己的尊严。高劲松拼命想把相机从记者的脖子上拽下来,记者拼命维护着自己对所有权,两个人立刻就纠缠在一起。
这惊人的一幕让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急忙之间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不过马上就有人反应过来——要制止这件事!
三个工作人员和一个体育场的安保人员立刻跑过去,准备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分开。
但是他们的举动显然迟了一步,他们还没靠近现场,身高力量完全占据优势的高劲松已经制服了那个记者,并且很顺利地从记者脖子上拽下了相机。他用身体扛着在他背后连踢带抓的记者,打开了相机的暗盒,扯出了胶卷让它们全部曝光,然后很解气地把相机狠狠地掼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相机立刻被摔得就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零件铺摆了好大一摊。
“你等着!”眼见相机已经无法挽回的记者气急败坏地嚷嚷着。吃饭的家伙被人砸了,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颜面,说话也带上了脏字:“儿(日)本人!你等着!”
高劲松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撩着眼皮乜了被两个工作人员架在一边的记者一眼。等着就等着,他倒想看看这没几分力气的家伙除了编排些乱七八糟不着四六的狗屁文章,还能有什么本事。
这时节甬道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体育场的安保人员,赛事主办单位的工作人员还有两家球队的人都有几个。两个更衣室的门也打开了,两家球队的队员还有俱乐部官员都走出来不少,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面看热闹一面找人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办法靠近的记者在体育场工作人员组成的人墙外焦急着交换着最新消息,有些家伙踮起脚尖高高擎起相机,不管镜头到底对没对准就按着快门咔嚓咔嚓一通乱拍。
眼看事态已经无法收拾,工作人员只好赶紧去找能收拾这局面的人,同时他们也把这里的事情马上告知武汉雅枫——事情明摆着,肇事双方都是武汉来的,也只有雅枫俱乐部才能处理这混乱局面。
客队更衣室里立刻涌出一大群人,雅枫的领队和主教练立刻就赶到了现场。
“高劲松!你搞什么搞!”憋着一肚子火气的领队过来没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朝高劲松一通乱骂。“让你上场踢球你不行,打人你倒是来劲……”
高劲松梗着脖子根本就没搭理他。
比赛输得窝囊,程德兴也是一肚子火,但是他倒没象领队那样当着众人朝自己的队员发火。看到那个T恤衫被抓扯得七扭八歪的武汉来的记者华宇,再看到地上摔打得稀烂的相机,事情的缘由和经过他已经猜到几分——这事不能全怪高劲松。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要赶紧把这事给平息下来,尤其是周围还有好些个记者,那么雅枫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才是当务之急。可在这个地方他找谁商量解决办法?领队顶着一脑门爆起的青筋正在教训高劲松,总经理吴兴光抄着个手就象个不相干的旁人一样挤在人群里看闹热,自己的助手正在把拥挤在更衣室门口的队员朝屋子里赶,他还能找谁商量?
这个时间需要当机立断!不然拖得越久对雅枫越不利!
程德兴当即就宣布了对高劲松处理决定:罚款五千,降入二队!
这样的处理办法让人群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然后就是见多识广的记者们就发出一片嗡嗡的议论。
毫无疑问,仅仅就这件事而言,程德兴的处理办法过于简单草率,而且对高劲松来说,这样的处分也有些不公平——和一个违反规定的记者发生冲突还没严重到需要把他降到二队。
面对这样的处罚,高劲松没有为自己辩解。虽然是记者华宇违规在前,但是确实是自己先动手,这事他不占理。再说罚款的五千对他来说也不值当个事。降入二队?要是放在几天前他或者还要担忧一阵子,不过现在他压根就没把它放在心上。哪怕是降到三队哩,难道武汉雅枫还能硬拦着不让他转会?过几天转会市场一开放他就转会走人,换个地界一样踢球。武汉雅枫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他对武汉雅枫已经彻底地死了心!
程德兴的处罚决定甚至让他原本充满阴霾的心情开朗起来。比赛最后时刻那次扳平比分的机会他原本是有可能把握住的,他完全可以在金穗守门员扑到皮球之前把球先挑起来再让过对手,然后他面对的就是一个无人把守的球门。可神使鬼差地他竟然没这样做。直到刚才他还在为这事懊悔,同时他也在恼恨自己——为什么会凭白无故地让这么好个机会从自己手里溜走呢?他不敢把这事朝深里想,只好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找托辞,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和开脱……
现在好了,程德兴代表雅枫俱乐部宣布的处分为他带来了某种心理上的平衡:看,我在球场上犯下了不应有的错误,你们也处分过我了,这样咱们就扯平了,我并不亏欠雅枫……
当天晚上,雅枫俱乐部就针对“相机事件”的肇事人高劲松作出了进一步处理:罚款还是五千,可降入二队的时间是“无限期”,而且这个处分是即时生效,也就是说,高劲松将不再随队前往下一个客场,他已经被勒令搭乘最近的一个航班独自返回武汉。
记者们对这个处分决定当然是鼓掌欢迎。雅枫俱乐部这样做无疑是在维护媒体和记者们的尊严。当然他们欢迎雅枫高调处理高劲松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他们更高兴这场原本乏善可陈的比赛总算有点新鲜东西能吸引读者的注意力,球员打记者,这事本身就很有新闻价值,何况球员和记者还是来自同一城市,这就更能抓住读者。要是这事背后还有点牵扯羁绊的话,哈,那可是能写出洋洋洒洒一大篇东西哩。
除了记者们关心这个事,几家甲A俱乐部也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各自的渠道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倒是不关心高劲松为了什么打人,也不关心口口声声叫嚷着“咱们法庭见”的记者华宇是不是真要把这事对簿公堂,他们就关心一个问题——这事会不会影响高劲松的转会?武汉雅枫会不会给高劲松转会设置新的障碍?
在向外界公布处分决定的同时,雅枫俱乐部也及时把整个事情的过程以及俱乐部的处理意见上报了足协的相关管理部门。接到传真的足协纪律监督办公室官员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这事知晓了个大概。不就是打了个记者吗?雅枫俱乐部竟然把这事搞得这样郑重,还通报了足协,好象他们多么珍惜爱护俱乐部名声一样。官员哂笑着把这薄薄的一页纸撂到一边。好象谁还不知道雅枫那点花花肠子似的——这样大张旗鼓地处分一个队员,不过是为了吸引媒体的注意力而已,谁让铁帅程德兴带队竟然带出个两连败哩?就可惜那个年轻队员了,不晓得他还有没有再出头的机会……
罚款也罢,无限期降入二队也罢,高劲松都没大在意。就在几分钟之前李晓林才给他来过电话,陕西天河已经找人打问得清楚明白,只要票子给够,武汉雅枫不会阻拦他的转会。李晓林还在电话里安慰他,让他别记挂着打人的事,那个满嘴胡话的记者华宇早就该挨揍了;也不要操心处分的事,雅枫的处分总不能跟他一块转会到陕西天河。末了李晓林告诉他,就在这两三天里,陕西天河就要正式向雅枫提出转会报价,不出一周他们俩的转会就能有个眉目。
这会儿高劲松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坐在出租车上,正在去往二姐高夏家的路上。他的处分决定已经“即时生效”,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队的队员,他今天晚上完全可以不回下榻的宾馆,也不需要再回去接受教练监督。至于回武汉的航班,他也打电话问过了机场售票处,每周一三五都有飞机去武汉。接听他电话的售票处工作人员还热情地告诉他,他随时去随时都有打折的飞机票,因为现在是淡季。他已经暗自拿定了主意,他今天晚上就住二姐家里,明天在市区里四处逛逛,后天再回武汉。想来俱乐部也不会因为自己迟了两天归队就把自己再降入三队,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就不教他转会。
不过还有个事情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陕西天河就那么笃定能转进自己?省城明远就那么容易罢手?
他思量了半天,忍不住又摸出电话找到李晓林,并且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自己的朋友。
听他说完,李晓林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说:“省城明远想得到你,加深板凳厚度的打算都是其次,关键是他们想给自己那支全是外来户的球队找个本省本城的队员来增加球迷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这种纯粹为了宣布而搞的面子活动,他们不会有太大的热情,要是他们认为合理的报价被雅枫拒绝,他们也许就会完全放弃这桩买卖,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为这个担心。”他同时告诉高劲松,陕西天河邀约高劲松加盟是出于球队战术的考虑,是需要这样一个前锋来为球队摧城拔寨,他们和省城明远的出发点都不一样,所以高劲松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你现在只需要安静地等消息。”李晓林说。他虽然没来广州,可他的消息一点也不闭塞,高劲松最近两三天里身份突然从主力到替补的遭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高劲松拒绝深圳蓝天和天津高新两家俱乐部之后不久就和他有过联系,因此上他了解高劲松现在在心里最期待什么。“别担心,咱们肯定有机会,即便上半段的比赛咱们赶不上,还有下半年的比赛,雅枫总不能在转会合同里限制咱们的参赛场次……”
既然在陕西天河和自己之间牵线搭桥的李晓林都说得这么言之灼灼,那高劲松也就彻底对转会的事情放下了心。
出租车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送到目的地。没办法,从球队下榻的宾馆到二姐高夏的新居之间的道路几乎贯穿了半座城市,而且他们还很不走运地遇上了一次塞车。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当司机从交通电台听到前方路段又有交通拥挤状况时,就很警醒地拐进了一条岔路。这虽然让高劲松多出了一些钱,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笔很划算的事情,毕竟他们不需要再一边在心里反复诅咒这该死的交通一边随着慢腾腾的车流磨磨蹭蹭地向前挪。
出租车在大门口还没停稳,他的二姐高夏就已经迎了上来。
“咋这时候才到?”高夏小声地问弟弟。她抢着付了出租车的钱,并且告诉高劲松,出租车的发票也能报帐。
这发票能去哪里报帐?高劲松有些纳闷。可现在明显不是问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只好把问题先放在心里。
“咋才到呢?”高夏手里攥着发票和找回的零钱又问,“你不是早就离开宾馆了么?”她没问比赛的结果。在为弟弟预备丰盛的晚饭的同时,她也没忘记看本地电视台的比赛现场直播,所以她很清楚比赛的过程和结果。不过她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弟弟大部分时间都坐在球队的替补席上。他最近不是一直在电话里说自己是球队的主力前锋吗?怎么他们队都输了一个球,教练才想起来派他上场?
“路上有点堵车。”高劲松恼恨地说道,“遇上两回堵车,耽误了好多工夫。”他没让姐姐替自己拿行李,虽然那行李里就只有他的训练比赛装备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高夏抿着嘴笑起来。在大城市里生活,遇上堵车是常有的事情,有的地方只要一堵上就半天也疏通不了,哪怕有警察指挥交通也很难立刻奏效。对这些小事她早就习惯了。不过她没想到弟弟在省城还有武汉住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还会为了这个事情发点小脾气。
高劲松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平时很少出门,没啥事一般就在基地里呆着,顶多就在基地旁边转转,难得进一趟市区。”他左右看了看,说,“你等等我。”就朝不远处的一个商场走去。大老远地来看姐姐,他居然没给姐姐捎带点礼物,这让他很有些尴尬和难堪。
高夏立刻就拦下了他。房子都是弟弟掏钱给她买的,她还稀罕什么使不着的礼物?虽然说起来只是替她付了头期房款,后面的钱还要她工作之后慢慢攒钱按月还上,但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弟弟怕她错过买房子的机会而找的借口,也许过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变着法地替自己把剩下的钱都给缴上……
最终高劲松没有拗过他姐,只好一只手拎着自己半圆不鼓的行囊跟高夏回去。
高夏挽着弟弟的胳膊,一路引他望家走,一头和他讲着新房子的好。这里的环境怎么怎么好,这里的交通是如何如何地便利,还有这里的绿化和这里的邻居,出门不远处就有两家大型农贸市场,再过去就是一家大型商场,还有医院、学校、银行……
医院和学校?高劲松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二姐是真的喜欢这房子,而且还有很长远的打算,看,她都已经关心起这附近的医院和学校了。
路上高劲松才知道,何盈盈昨天就已经飞回北京了。
“盈盈姐怎么这么着急赶回去?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给我接风吗?”高劲松问。“她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何英在电话里告诉过他,何盈盈这趟来广州就是为了找工作,她想找个离男朋友近的地方上班。虽然何英在电话里一再声称他根本就不看好自己姐姐的这段感情,可这也没成为他掐断赞助姐姐在北京和广州之间飞来飞去的理由。事实上,和高劲松挣上钱之后一样,何英现在也负担起家庭经济担子中的很大一部分,除却资助他姐姐上大学,最近还在鼓动他在省城的父母淘换一套更大的房子,并且坚持认为他老爹应该现在就去驾校报名。
“她学校里有些事得马上回去,好象和她的毕业论文有点关系。”高夏说道。说着她低垂下眼帘,放开了一直挽着弟弟胳膊的手臂。她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今天的比赛,你怎么快结束了才上的场?”
高劲松倒没注意到姐姐情绪上的细微变化,他思索了一下,就尽可能简单地把自己最近遭际到的事情都告诉了高夏。末了他说道:“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转会去深圳的事已经没多少指望了,在武汉也呆不下去,估计过段时间不是去陕西就是回省城。”
“那就回省城?”高夏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她闹不清楚省城和西安哪个地方对弟弟来说更好,只好这样问。不过她还是觉得省城比西安好,至少弟弟在那里还认识几个人,也许对弟弟的前途有点帮助。心里是这样想,她嘴里也是这样说。
姐姐替他拨打的算盘让高劲松禁不住笑起来。
“回省城远不如去西安。”笑过之后高劲松给姐姐解释这中间的差别。“去省城我是坐在板凳上——就是替补席上——熬时光等机会,去西安马上就能有主力的位置……”当然这其中还要牵扯到他的收入,显而易见,回省城和去西安在这方面也有很大的差距。他指指周围电梯公寓里那远远近近的灯火,很豪气地说,“一年下来,这差距至少能再在这里买上一套房子。”
这个数字让高夏有些咂舌。她知道弟弟现在能挣不少钱,但是她没想到仅仅是去的城市不一样,两者之间的差距就能有这么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惊慌和惶恐,心里空落落地无依无靠。在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的暑气包裹中,她竟然毫无来由地感到一股沁入骨髓般的寒冷,连脚步都变得僵硬和沉重起来……
“到了。”在一栋看上去和别的楼房毫无差异的电梯公寓前,高夏停下了脚步,然后仰头说到,“十七楼。”
高劲松也学着二姐的模样仰起了脸,希望能从一扇扇透射出光亮的窗户中辨认出属于姐姐的那扇窗户,但是他马上就放弃了这个近乎妄想一般的企图。
在电梯他问高夏:“姐,刚才……你能在楼下认出你的房子?”
“不能。”高夏摇摇头。
两个人突然一同笑起来。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事情让姐弟俩笑得直不起腰,直到走出电梯,俩人都在憋不住地乐。
高夏扶着门上的把手笑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怎么也没法把钥匙塞进锁眼里,高劲松只好强忍着笑从她手里接过了钥匙串。
可他还没扭动锁眼里的钥匙,门就自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围围裙的年青男人,他手里还拎着一把油光光的锅铲,就站在门边惊讶地望着俩姐弟。
糟糕,二姐太激动,竟然带错了路!高劲松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赶忙给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上错楼层了。”他一面连声说着道歉话,一面偷空瞅了一眼门上的房牌,这里是十七楼六十五号啊,没走错啊……
“没错,就是这里,”高夏强忍了笑说道。可转眼她就笑得哎哟哎哟直嗔唤,边笑边让高劲松进屋。
看来这是二姐的男朋友了。
那年青男人明显楞了一下。他没有料到高劲松竟然会和自己握手,手忙脚乱地把锅铲递到左手又把手在围裙上揩抹了好几下,才握住高劲松的手,一面接过他手里的行囊一面热情地把高劲松朝屋里让,又张罗着给高劲松泡茶拿水果,这边事情还没搞掂就又急惶惶地跑进厨房熄火关煤气。
“不用忙,我不喝茶,您也坐,让我自己来。”高劲松过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我在这里又不是客人。”
年青男人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说道:“一切都顺利吧?”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刚刚坐到沙发里的高劲松很难回答,他只好含混地说道:“都好,挺顺利的,挺顺利的。”
“那就好,那就好。”年青男人连连点头。
高夏原本已经止住了笑,可听见俩人这高深莫测的一问一答又笑得窝到了沙发里。
高劲松瞄了二姐一眼,怎么到现在还不给自己做个介绍?难道接下来该自己问“一切都顺利吧?”
高夏强忍着笑给俩人做了个介绍:“这是尹广岩。你俩以前见过面。”
以前见过?高劲松立刻在脑海里把二姐的熟人同学都过了一遍。这不可能!他对这个尹广岩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名字倒是有点耳熟,好象听人提及过几回。谁提到过呢?不可能是二姐,这一点他可以肯定。可要不是二姐,还能有谁呢?
看高劲松的神情有些茫然,高夏小声地提醒他:“你忘记了,今年春节前后在昆明?还有何英,……”
高劲松立刻想起来了。怪不得哩,他就说尹广岩这名字耳熟,原来是盈盈姐的男朋友,何英在自己耳边念叨过好几回的那个研究生!可他怎么也来了广州?和盈盈姐一路过来的?可这也说不通啊,盈盈姐回北京了,他怎么还不回去?
趁尹广岩进厨房忙碌的时候,高劲松小声地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
高夏一面给弟弟削水果一面说:“他有个研究项目被这边一家化工厂看上了,让他过来帮忙,虽然还没看见结果,可那家工厂已经和他签了合同,待他一毕业就过来上班,待遇挺高……”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息。
“哦。”高劲松点头支应着。看来这尹广岩挺有本事哩。“盈盈姐好眼光!”他胡乱评论道,并且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尹广岩。还是搞科研的,而且还是搞化学方面的科研,没出成果就有人抢着和他签合同,要是出了成果的话,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光景……
“这房子,也是……也是他帮忙出的主意。”高夏又说道。
“他眼光也不错。”高劲松笑着说道。开玩笑,人家再怎么说都戴着眼镜哩,最起码也比何英读的书要多,瞧瞧人家这眼光再想想“买房子就是越大越好”的何英……一头胡思乱想,他一面打量着房间。这客厅并不大,摆下两张沙发一个茶几再搭个电视柜就再也铺摆不开什么东西,可也不显狭窄拥挤,卧室虽然没去看过,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二姐一个人住尽够了。再过两三年自己手脚就能铺展开,再慢慢给姐寻新地界。
“这里就够好了。我们都商量好了,不要你再来乱花钱。”高夏听了弟弟的打算,急忙制止他的想法。
高劲松笑笑没接话。这是以后的事情,眼下不必和姐姐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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