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萧燕笙满意的吃着手中的烤鱼，喝着小酒，惬意的悠闲的倚靠在石壁上。

        萧燕笙吃完后，为篝火加了些柴火，让篝火燃得更加旺盛。

        萧燕笙听见外面又传来了阵阵人声，用神魂去感应了会儿，有些好笑：“又有两拨人来了，真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他们都在互相猜忌是对方拿走了黎明草。”

        李玟然看向萧燕笙，心中也有些猜忌，如此远的距离，并且中间隔了一层又一层的墙壁，居然都能够准确感知外界，想必神魂定在自己之上。

        宋寒星注意到了李玟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燕笙。

        宋寒星忍不住想：太粗心了吧，这么明显的破绽。

        萧燕笙没有回头，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李玟然的怀疑，找了个借口：“你们不会听不见吧，也对身为阵修的我，神魂和精神力都比常人高的多。”

        宋寒星想：不是吧，这种借口也编，不是一出手就发现你是一个剑修，而不是阵修。

        宋寒星转移话题，为萧燕笙掩饰：“明日，天梯可能就会出现了，听一起参加过试炼的人说，天梯出现的位置是不确定的，当天梯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要立刻赶往天梯，以使我们能够用最短的时间通过天梯。”宋寒星真是为了隐瞒萧燕笙的病情费尽了心思。

        李玟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也听我师尊说过，在天梯上会经历幻境的考验，通过幻境，不能完全依靠修为，修为对通过幻境影响不大，越是拥有坚定的信念的人，越是能够更早的通过幻境。”

        秘境外的霍黎和蔺修远，透过水灵境，看着萧燕笙一行人。

        对于这种低级的秘境，二人并不担心萧燕笙的安危，但却好奇他们的小师弟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霍黎看了看水镜里，萧燕笙和两个半大的孩子呆在一起：“没想到师弟居然和小孩子能够玩到一块，看来小师弟挺喜欢小孩的，不如等下让师弟收个徒弟玩玩，但估计师弟没什么耐心，估计有就三分钟热度，等师弟玩够了，我们再帮他照顾他徒弟。”

        蔺修远没有说话，默认了霍黎的想法。

        两人显然只是想要博师弟一笑，并没有认真看待萧燕笙弟子的想法，他们习惯了以自己师弟为先的想法。

        清晨，趁着两人还没醒，萧燕笙起身，遮掩自己的身形，就连通过水灵镜也看不见他的去向，继续往炎华洞内继续走。

        地表越来越的岩浆从地表汩汩冒出。

        萧燕笙抽出剑往前一会，剑气惊动一群岩穴蝙蝠。

        萧燕笙往旁边一闪，被惊动的岩穴蝙蝠向外飞去。

        待蝙蝠散去后，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出现，火山口上覆盖着一个巨大的法阵。

        萧燕笙笑着笑着，笑容里透露出一丝悲凉。

        手覆盖上结界表面，这哪是门中长老留下的，他之前说的，他在炎华洞没有受伤也是假的。

        九十多年前，那日他带着一身烧伤，满脸委屈的去找琅瑄，咚咚咚的敲开了琅瑄的门，满脸委屈的扑进琅瑄怀里：“哥，炎华洞的火山喷发了，我受伤了，好痛啊。”

        那日，琅瑄肚子一人，前往炎华洞，封印了炎华洞内的火山。

        琅瑄对萧燕笙的爱护之意，整个苍山皆知。

        萧燕笙瞬间气势暴涨，修为恢复，他熟悉琅瑄的阵法，顺着阵法将阵法化解，最后留下了阵眼，琅瑄当年留下的一滴心头血。

        萧燕笙拿瓶子装下那滴心头血，转眼间运转灵力，就布下另一个大阵。

        琅瑄对他是不是兄弟之情，或是更进一步的情感，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把琅瑄当做自己的至交，绝无它意。

        当年琅瑄的死是我连累了他，是我的过错，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弥补。

        什么放弃秘术，放弃了，我又怎样救得了他。

        萧燕笙回去时两人已经等着他了。

        宋寒星忍不住道：“萧暮雪，你去哪了。”他已经知道了萧燕笙的身份，他不应该这样质问萧燕笙，他应该尊重他，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

        萧燕笙回：“去逛了逛。”

        宋寒星望向炎华洞深处，这里面还有什么吗？值得一个仙尊亲自跑一趟。

        他没那么自恋，认为萧燕笙会是为了自己特意跑一趟，完全没必要，一个成仙在望的仙尊，怎么会为一个普通的世家弟子专门跑一趟秘境。

        炎华洞这几十年发生的事情是该让人好好查一查了。

        忽然想起之前萧燕笙谈起，炎华洞阵法的事情有些异常的表情。或许可以从那里下手。

        萧燕笙本和他是两路人，自己是被人族和魔族共同厌弃的存在，他是人魔混血，被万人唾弃的存在，若是被人得知身份，人族会视他为异类，魔族会厌弃他。

        而萧燕笙自小众星簇拥，天赋异禀，成为近万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成仙的人。

        我本应该离他远远的，他光芒万丈，我在他照耀下，很快就会现出原形，灰飞烟灭，他也应该很讨厌，像我这种不人不魔的东西吧。

        可是我总是想要靠近他一些，让我也能感到光芒下的温暖，他明知道这不应该，但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仙尊，请让我更靠近一些吧！

        宋寒星在萧燕笙面前，从心底是自卑的，他认为他们本不该相识，他本不该靠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悲哀吗？

        萧燕笙见宋寒星在发呆，手在宋寒星面前晃了晃，“怎么呆了？不会是我又变好看了吧！”

        宋寒星心里道：确实好看，就算是换掉了那张绝世容颜的脸，也很好看，改变的是他的长相，不变的是他凌霜傲雪，又无拘无束的风骨。

        画本里的那些令人神往的仙尊，就是以他为原型吧。

        开口却开玩笑道：“我观萧暮雪道友，似乎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有变化。”

        萧燕笙的目的只是转移话题，没有想要外人，评判他的长相。

        就算这个临时变出来的壳子的样貌过于普通，他有自信，很少有人能不为他的本来面貌而倾倒。

        萧燕笙忽然感到一股浩然的气息从南部传来。

        萧燕笙往南部看去：“天梯出现在沼泽。”

        一行人赶路时，萧燕笙明显的就感觉到参加试炼的人数明显减少，显然是中途已经有许多人出现了各种意外，离开了试炼，有不能适应试炼的因素，也有人和人只间相互争斗的因素。

        萧燕笙习以为常：“试炼的人数减少不少，确实这就本是一场残酷的选拔，名列前茅者可以在未来修炼的路上减少不少障碍，这条修仙路本就是一个不断淘汰的过程，留在最后的人才是胜者。”

        宋寒星听过萧燕笙那些故事，他生于黄金时代，很多人只看见了萧燕笙的次次成功，却没看到他在过程中的努力，很多人把萧燕笙的一切成功，都归功于他得天独厚的天赋，很少有人看到他成功背后的努力，很少有人看见他一次次面临淘汰时，奋力留下的身影。

        宋寒星知道这句话是他有感而发，很多人认为萧燕笙至今不过百岁，过于年轻，很多事物的本质都不能看透。

        而萧燕笙随意说得一句话也令他受益匪浅。

        李玟然也说：“这句话是你师尊跟你说的吧，因为我师尊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修行是一条苦难的路，我们与天争，与命搏，只为在这条路筛选人时，不至于被淘汰。”

        宋寒星知道李玟然的师尊李文斌是萧燕笙旧识，想必两人观点相互影响，也会产生一样的想法。

        近乎半日，三人才来到天梯底下。

        天梯上浓雾弥漫，看不清前路。

        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上去了。

        在天梯下，一个看起来等了很久的富家少年，凑上来说话。

        “几位仙友是要去登天梯吗？来得算早的，还没几个人到，到了的人都上去了。”

        萧燕笙问：“仙友怎么不登天梯呢？”

        那人道：“我自知天赋平平，这场试炼里人才济济，我就算登了天梯，也取得不了什么成绩。”

        萧燕笙看着这人的眼睛认真道：“道友此言差矣，天梯并不考验人的修为，修为高低影响不大。如果你不去登这个天梯，你就能确定自己没有机会登上去吗？如果你如此早的就认定自己登不上这个天梯，又为什么来这里呢？如果你不去等这个天梯，那你日后会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呢？”

        说完并没有去等这人的亲自决定，就径直和李玟然和宋寒星走向天梯。

        宋寒星说：“刚刚看你出面教训那个人，还有点样子，不得不说很有气势，像极了我家里长辈教训我的样子。”

        萧燕笙又开始满嘴胡编乱造：“我刚刚是按照我父亲的语气来说的话，怎么想到确实还有点唬人，你没看他都被唬懵了。”

        宋寒星也不点破他的谎言，还若有其事的点点头，其实心里想：萧燕笙有父母吗？似乎只听到过他的师兄和师尊，这是无中生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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