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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是你爸爸


“……当真是你?你竟……要下嫁于那孙怀民?”

        裴暮的声音很是艰涩。眼眸隐藏在发丝之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惊蛰却本能地发觉不对劲。

        她张开口想要解释什么,突然间注意力全落在裴暮那句话的用词上。她一个农女,真嫁于县令的话,怎么说也不该用“下嫁”这个词。

        除非,裴暮发现了她真正的身份。

        ——安闲王的女儿,当年的长安小郡主。

        惊蛰之前只是猜测裴暮可能已经知晓了她是谁,但这种猜测真的落实后,惊蛰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她曾辗转多地,查户籍信息是查不到她的,至于长相,她那时候才九岁,和现在的模样可是大有不同了,裴暮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她露出了什么破绽吗?

        这些对惊蛰来说都是一个谜。

        “裴暮,你听我说……”

        见裴暮的状态不对,想必是误会了什么,惊蛰去拉他的衣角,反倒被裴暮就势扯住她的手,转身将她抵在房间的木柱上。原本身姿高挑的惊蛰在裴暮面前显得格外娇小,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他怀中。

        裴暮用的力气不算大,但惊蛰刚被木棍打过的后脑勺撞在木柱上,还是疼得她一咧嘴,她想,她那里一定是肿了个大包。

        裴暮动作一顿,用力更轻了几分,以一种亲近但不冒犯的姿势环着她。

        惊蛰与他不过咫尺距离,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温热的气息,带着一种缠绵的意味。而那双如夜色沉寂的幽深眼眸不知为何蕴藏着怒火,还有一丝隐忍的……欲望,他的指尖冰冷,搭在惊蛰的掌心中,勾起丝丝痒意。

        这是除了换药之外,裴暮与惊蛰的第一次肌体触碰,惊蛰在诧异她竟然不感到厌恶的同时,更诧异裴暮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在小医庐中的裴暮沉默平和,而此刻的裴暮冰冷危险,他的情绪变化,似乎……是因为自己?

        莫名的,惊蛰感觉裴暮就像是一匹受伤的狼,他将所有的痛楚都隐藏在深处。也许……她刚刚的某句话,或者某个动作触碰到了裴暮的心绪,让他压抑了许久的感情,挣脱种种桎梏,从心底迸发了出来。

        等惊蛰反应过来时,她的另外一只手,竟然搭在了裴暮的头顶上,顺着他光滑细腻好似上好绸缎的发丝揉了揉。

        这触感让惊蛰想到她曾经遇见的一只小黑猫,那小黑猫并不亲人,惊蛰喂养了好几次,想要凑近它一步,它都能飞快地蹿离。

        后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黑猫,惊蛰只当它又找到新的会给它喂食的大冤种,就没有在意了,哪曾想有一日,那黑猫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断了条腿,惊蛰给它包扎的时候,它就乖巧地卧在惊蛰手边,任凭惊蛰随意□□它身上的毛发。

        腿伤好了后,那条黑猫又不见了踪影,自那以后,惊蛰再也没见到它。

        裴暮,你会成为那只黑猫吗?

        惊蛰用的力气很轻柔,在这样的舒缓场景下,裴暮好似也恢复了冷静,浑身散发的戾气收了回去。

        他偏过脸,刻意回避了惊蛰的视线,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不满,“孙怀民,并非良缘。”

        “随我离开。”

        简短的两句话,说明了裴暮的来意,没有过多解释,他拉着惊蛰的手,毫无避讳地离开了房间。

        这边传来的动静引来了一大批孙府的家丁,然而这样的泛泛之辈在裴暮的眼中毫无威胁,他将惊蛰护在身后,就连剑鞘都没脱手,电光火石之间,就将那些家丁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惊蛰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比起裴暮一把薅住了某个倒霉家丁的脑袋,就把他撞在木柱上晕过去使出的力气,他刚刚面对自己时不知道温柔了多少。

        “大胆狂徒,竟然敢闯本官府邸?”

        从庭院的院门中突然钻出个人来,他身后还有数十个带刀侍卫,想必就是孙怀民本人了。

        “……嗯?惊蛰姑娘?那俩蠢货不是说……”孙怀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见惊蛰后,满脸的愤怒转变为了欣喜。

        比起小诗那种只不过称得上清秀的丫头片子,当然还是眼前这位清尘脱俗的惊蛰姑娘更受他的喜爱,孙怀民摆了下衣袖,装出一副儒雅的模样,道:“本官就知道惊蛰姑娘定是属意本官的,你放心!本官这就将你从狂徒手中救出来。”

        惊蛰嗤之以鼻,这孙大人,顶多是长得不眼歪口斜的罢了,还有种自以为是的油腻劲儿呢。

        果然自古以来,媒婆的嘴都信不得的。

        惊蛰听了这话除了恶心之外倒没有太大反应,反倒是方才裴暮打那么一大群家丁都没有出鞘的剑刃这会寒光一闪,直直地朝着孙怀民而去。

        “裴墓,住手!”

        一道清亮女声突兀地响起,裴暮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剑尖正对着孙怀民的咽喉,再稍微往前一丁点儿,孙怀民必死无疑。孙怀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缓慢地后退了一步后,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赶来的江潇月看着院内杂乱的情况,一张秀美的脸黑得如同锅底似的,要不是她喊得及时,裴暮是不是就会直接把孙怀民给杀了,扰乱她全部的计划?

        裴暮不是那样冲动的人,那他做这一切是为了那名女子?

        站立在裴暮身后的女子一身大红喜服,衬得她艳丽无双,模样倒是不错,但这种女子随处可见,裴暮为什么要……正当疑惑的江潇月在看清惊蛰的脸时,心脏突突地跳动。

        怎么回事?

        这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就在江潇月打量那女子的同时,那女子也朝她看来,对视的瞬间,江潇月就知晓了她的身份。

        江闵月!

        当初裴暮确确实实告知她,江闵月已经死了,她也看见了江闵月的尸体,可惜的是当时没有亲自去确认,是裴暮骗了她吗?实际上,江闵月没死?

        联想到裴暮对这名女子如此重视的态度,江潇月的声音毫无温度地响起,“阿墓,她是谁?”

        江潇月知道了惊蛰的身份,惊蛰也知道江潇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大概就是出于穿书女主的敏感吧,即便她们十年未见,江潇月都能一眼认出她。

        裴暮一言不发,身体却不动分毫,一直将惊蛰牢牢地护在身后,惊蛰安抚地牵了一下他的衣袖,走上前来,笑着对江潇月道:“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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