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夫子间的争斗

“咳咳。”何泛舟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对着拳头吐了口气，霍青山和林晓这才回过神来。

        “那什么，大人，李应文的父母想探监。”何泛舟掩饰自己的慌张，开口说事。

        书院再次出现命案，极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而早已抓入狱中的李应文不可能对林润泽行凶，凶手另有其人，将他放出也是有理可循。

        “让他们去吧。不过人还不能放，给他点教训。”霍青山说着，视线有意无意地划过林晓。

        林晓立即意识到霍青山这是为她出气，嘴角轻轻勾起。

        何泛舟得了吩咐，又道：“林姑娘，没什么事的话，不如一块去看看子奇？”

        他不喜欢看到林晓跟霍青山待在一块啊！

        林晓未有所觉，道：“他在牢狱里好好的，我就不去打扰他了。我跟大人还有正事，你去就好。”

        何泛舟抿抿嘴，看到林晓已经扭头不再看他了，只好垂首离去。

        林晓对着霍青山道：“大人，我觉得这个张宝树很有问题。他面对质问一点也不慌张，镇定得好像是有备而来的。要不我们再像上次对付江麟那样，唬一唬这个张宝树？”

        霍青山摇摇头，道：“不行，江麟心中有愧，比较容易唬，这个张宝树不一样。万一张宝树不是凶手，被我们吓破胆子，认了罪，那就要铸成大错了。现在我们还没有掌握更多的有利证据，无法断定凶手，得再理一理。”

        林晓想想也是，要是冤枉了好人，那可就罪孽深重了。

        两人正寻思着，外面传李秀才想拜会霍青山。

        霍青山皱了一下眉头，直接拒绝了。老秀才这是想求他放了李应文，他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可外面又传道：“李秀才说狱卒林子奇殴打了未定罪的嫌疑人李应文，有违律令，希望大人及时制止。

        霍青山眉头一皱，林晓豁然站了起来。林子奇还真报复了李家！……“大人，子奇他不懂事……”林晓急忙为弟弟辩护。

        霍青山一声不吭，带着人向牢房走了去。

        牢房门口，老秀才和黄氏正在跟两个衙差辩论，虽然说得在理，可是衙差们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要他一靠近就将他推开。

        看到霍青山和林晓来了，黄氏连忙拉扯了老秀才示意。

        老秀才迎上霍青山，道：“大人，犬子真的是无辜的，请你放了他吧！”

        霍青山冷冰冰地说道：“是不是无辜的，本官自有判断。现在案情还未明了，你等且先回去，莫要在此滋事。”

        老秀才急道：“大人，学生听闻嵩明书院又出了杀人案件，定是那真凶所为。犬子在牢狱中，断无可能作案的，这说明犬子不是凶手啊。”

        街头茶坊里现在都在议论这件案子，老秀才听众人都说李应文是无辜的，迟早会被释放出来，这才斗胆来求霍青山。

        可霍青山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老秀才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两人。

        林晓连忙说道：“二位还是先回去吧。案情没结之前，还不能释放李应文。”

        黄氏看到霍青山没说话，林晓张口就要关着李应文，不忿道：“这儿有你一个小仵作的事吗？大人都没开口，你插什么嘴？一点教养都没有。”

        林晓冷哼一声，道：“大人刚刚说了，要留要放，自有判断，岂容你们置喙？你们厚着脸皮求情，大人都不好意思说第二遍，我好心提醒你，你还诬我没教养？我看你是耳朵聋了，听不清大人的话。要么就是存心想闹事，给大人找麻烦。”

        黄氏还要再骂，但看到霍青山不善的神色，只好收住话头。

        老秀才作揖道：“大人倘若不肯放了犬子，未结案之前，学生不便多说。可是狱卒林子奇殴打犬子，这个大人总该管制管制吧？”

        霍青山道：“本官正是为此事而来。”

        说完，他大踏步进了牢狱，众人来到李应文的牢房前。

        “大人，爹，娘。”李应文看到一群人来了，愣了一下。

        霍青山劈头盖脸地问道：“狱卒打了你吗？身上可有伤痕，让本官看看。”

        李应文愣愣道：“只是打了几拳，没什么伤痕。”

        林子奇可是用了特殊的法子，让他只痛不伤，不留任何痕迹。

        霍青山瞥了不远处急急赶来的林子奇，道：“没有伤痕？还是你根本就没被挨打，红口白牙一碰，想借机诬蔑他人？”

        林晓听出了一些端倪，霍青山只是想护着林子奇啊！

        未免林子奇说错话，她急忙道：“前两日，他们两人到我家中闹事，被我弟弟赶走。今日定是想诬蔑我弟，还请大人明察。”

        林子奇听到这话，本来还想认错的，此时干脆低着头，先看看情况再说。

        李应文辩解道：“我没诬蔑他，我真的被打了，旁边的囚犯可以给我作证。”

        他慌忙去找旁边牢房里的犯人，请求他作证。

        林晓看了过去，旁边蓬头垢脸的男子正是罗小兵。

        他本来抱着双臂看戏，没想到李应文来求他作证，他立即道：“你这书生，诬蔑狱卒，我看你是活腻了。”

        林子奇有些咂舌，没想到囚犯都替他睁眼说瞎话，不由佩服地看了姐姐一眼，一定是姐姐安排好了的。

        林晓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别自乱阵脚。

        秀才和黄氏都急了，黄氏急忙道：“大人，这死囚犯是怕狱卒报复，所以不敢说真话。应文他说被打就一定是被打了，他从来不对我们说谎的。一定是打得轻，所以没伤痕，找个大夫看看就知道了。”

        “我呸，死老娘们，老子才几个月的刑期，什么死囚犯？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受的。”罗小兵恶狠狠地说道，心底里把李家给惦记上了。

        黄氏吓了一跳，一看就知道这个囚犯不好招惹，连忙缩到老秀才身后。

        老秀才连忙给罗小兵赔礼道歉，可罗小兵就是不吃他那一套，扬言要报复，吓得老秀才脸色发白。

        霍青山看着罗小兵恐吓够了，便向林子奇问道：“你打没打他？”

        林子奇在他的审视下，有些慌张，低头应道：“只是呵斥推搡了一下，他就叽叽歪歪了。”

        “你分明是用一本书垫我胸口，打了我几拳。”李应文大声反驳道。

        黄氏叫道：“大人，这小兔崽子就是想报复我家。不瞒大人，这林晓本来是我家定了亲的姑娘，但她目无尊长，好惹事端，我只不过说她几句，她就要与我家退亲。现在亲事退了，她就唆使她弟弟报复我儿子，实在太卑劣，太无耻了。”

        霍青山沉吟了一下，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本官不好插手。这样好了，如果你们觉得林子奇打了李应文，那就来本官这儿告状，只要证据确凿，本官定会为你们伸冤。若是诬蔑他人，本官便要还林家一个清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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