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送你一裘长裙

霍青山眼眸深邃了几分，道：“要是有证据，本官就直接抓人了。”

        他从石头那里将王捕头的信都取了出来，让林晓和何泛舟观看一遍。

        “范捕快在路上已经看过了，你们也了解一下，等会吃了饭，我们便去看看案发现场。”霍青山对着两人说道。

        林晓和何泛舟看完，四目相对。

        何泛舟率先问道：“大人，楚王的秘宝是什么？”

        林晓看向霍青山，等着他解答。

        霍青山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这般问，又将一份文书丟在桌子上。

        林晓和何泛舟凑上去看了看，这才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十五年前，新帝登基，雄踞南方的楚王不肯顺从，私下豢养军丁，图谋造反。因为筹谋不密，泄露了风声，帝上抢先治了楚王罪名，将其满门抄斩。

        可是，帝上派人去楚王南郡别府抄家时，发现那里空荡荡的，搜刮不出多少钱财。

        世人自是不信楚王清廉的，他们都坚信楚王的财富富可敌国。于是，关于楚王的秘宝传言便漫天飞舞。

        世上流传的几种说法之中，流传最广的便是楚王知道大势已去，及早将家中的财物秘密转移出去，交由他一名私生子掌管，等待东山再起之日。

        林晓看完之后，沉默了半晌，富可敌国的财富到底是有多少？她得挣几辈子才有那么多？

        何泛舟则皱眉问道：“舅舅怎么知道刘元之死与楚王秘宝有关？”

        霍青山温和道：“本官问了洪安和卫国，他们也不知道。王捕头应该也没有掌握确凿证据，或者是掌握证据时，来不及留下任何信息了。”

        林晓欲要询问，李善仁便进来说是备好饭菜了。

        几人吃了一顿热饭，随后便来到了村子后方的林子里。

        这林子在山脚下，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在卫国和洪安的带领下，他们查看了一下发现王捕头尸体的地方，这里除了些打斗的痕迹和血迹之外，并无其他特别的。

        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现场又没封锁，有许多干扰的线索，十分不利于搜查。

        霍青山站在一棵树木前，看着树木上的刀痕，久久不语。

        林晓连忙询问道：“大人，发现蛛丝马迹了吗？”

        霍青山伸手摸了摸刀痕，道：“你们夜里都小心些，对方都是练家子的，能不出房门最好别出。”

        众人纷纷点头，即便老油条范大鹏此时都谨慎了几分。

        林晓忽然问道：“大人，常年练刀的人，虎口处肯定有老茧。我们能否以此来锁定凶手？”

        霍青山瞥了林晓一眼，道：“还有拳眼有老茧的人亦有可能是凶手。”

        “对！”林晓高兴地点头道。

        霍青山冷笑一声，道：“然后证据呢？”

        林晓小脸沉了下来，嘟着嘴道：“这不是在找嘛！”

        结果直到天黑，众人也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范大鹏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天过去，只怕有痕迹也被收拾干净了。”

        霍青山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林子，仿佛那儿有一头远古巨兽，正在渴望着吞噬靠近的一切生灵。

        “回去吧。”霍青山轻声说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回了李善仁家，发现他们已做好了晚膳，众人吃了之后便各自回屋睡了。

        李善仁看到霍青山屋子里的灯火还亮着，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当家的。”李善仁的妻子问道。

        李善仁摇摇头，道：“王捕头在咱们村子里出了事，霍大人此行怕是来者不善。哎，但愿不要再出乱子了。”

        李善仁的妻子轻声劝道：“杀害王捕头的凶手真的潜伏在我们村子里吗？”

        “谁知道呢！”李善仁吹灭了灯火。……长途奔波，众人都睡得很沉，一夜寂籁，只剩山风呼啸，野兽低鸣。

        翌日清晨，众人洗漱用饭后，特地请来李善仁询问王捕头的事件。

        王捕头是十天前来到这个村子的，他刚来时，便找过李善仁询问刘元的事情。

        “刘元的事，其实我并不清楚。他来我们村子里，大多都去了丁怀德家说事。大约十二年前，丁怀德偶然认识了刘元，然后跟刘元做一些染料的生意，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李善仁恭谨地说着，不敢抬头看霍青山。

        霍青山询问道：“那你可知道刘元是怎么死的？”

        李善仁答道：“听说是出了意外，翻车坠入沟里摔死的。王捕头也问过，难道有其他缘故？”

        霍青山沉吟了一阵，没有回答他，接着问道：“丁怀德身在何处？本官有话问他，你速速将他带来。”

        李善仁行礼告退，径直离去。

        洪安和卫国得到范大鹏的示意后，紧随着他过去，不久便将丁怀德带了过来。

        林晓打量了一眼，这丁怀德身材高大，长得虎背熊腰的，是个粗壮的汉子。她眼尖，看见丁怀德的手掌指骨上有着厚厚的老茧，不由多打量了一番。

        “小民丁怀德，见过大人。”丁怀德只是拱了拱手，没怎么把霍青山放在眼里。

        霍青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丁怀德愣了一下，然后不满地跪了下来，问道：“小民乡野莽夫，不识大礼，敢问大人找小民有何要事？”

        霍青山不答反问：“看你如此壮硕，拳头如斗，恐怕是个练家子的吧？”

        丁怀德顿了顿，龇牙咧嘴笑道：“小民幼时曾学过一些拳脚，上不了台面。”

        霍青山眸光冷淡如霜，语气凉薄地问道：“你跟刘元是怎么认识的？”

        丁怀德忙道：“他家是开布庄的，我有天去他那里买布，见他布色不够鲜亮，便跟他吹嘘了一番，谁知他上了心，非要小民做出染料与他。一来二去，这生意就做上了，每个月都来往一二回。”

        “刘元出事之前，曾经来找过你？”霍青山问道。

        丁怀德点点头，道：“他来找我买染料，不过我恰好没有，便回绝了他。他跟我约定好下次交易的日期就走了，没曾想半路就出了事故。”

        霍青山习惯性地用食指敲击桌面，沉默不语。

        范大鹏便问了些例行问话，诸如当日他在什么地方，可有人证；刘元可有做过奇怪的举动或者说些异样的话题之类的。

        丁怀德一一回应，并无可疑之处。

        霍青山挥手让丁怀德退下，再问也是白问。

        他一走，林晓便开口道：“大人，他的拳眼上有老茧。”

        霍青山早已察觉，道：“虽有老茧，但不排除偶然。若要断言，还需检查全村员丁。”

        范大鹏道：“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排查吧。”

        霍青山点点头，说道：“拳眼老茧、虎口老茧者，皆有可能是杀害王捕头的凶手。不过，此行重点在于探听村中可疑事迹，挨家挨户仔细询问捕头出事当日的情形。泛舟、卫国随我一组，范捕快你们一组，两组分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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