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残忍的碎尸案

林晓摸了摸脸，感觉脸上还有泪水痕迹，想要在鱼塘里洗个脸，只是她才到鱼塘的浅水处，就看到一把黑色的剪刀。

        这剪刀的形状，令她想起了死者身上的伤痕。她连忙下水，将这剪刀拿起来，比划了一下，这应该就是凶器了。

        张蓉将剪刀丟在了这里，将分尸的砍刀藏在小屋中，还带血的枕头换到这里来，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

        然而，天理昭昭，百密一疏，那竹篓子还是令她原形毕露了。

        回到了里正家中，林晓把剪刀递给了霍青山，跟霍青山说了几句，便去看张蓉的尸体。

        张蓉头上的血迹已经被人清理干净，此时换上一身七成新的衣服，面容安详而甜美地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叶明看到林晓来了，磕头恳求道：“请林姑娘帮个忙，我想为父母、妹子收敛尸骸，稍后再去衙门服刑。”

        林晓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这个叶明是唯一个可以救张蓉的人，但他却只顾着自己，从未关心过身边的家人。

        何泛舟在旁边说道：“你父母的尸骸，我们衙门会自行处理。张蓉的尸体，村里人会出钱埋葬，你与她无甚关系，不必由你收尸。”

        此时此刻，恐怕村子里的人都无法对叶明有好感。

        叶明无奈，想要求霍青山，却又没那个胆子，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叶森一起，被范大鹏等人押走。

        “大人，我想留下来参加张蓉的葬礼。”林晓想送张蓉一程，毕竟相识一场不易。

        霍青山颔首，叮嘱她几句，就带着众人一起离开叶家村。

        两日后，在张家的坟墓旁边立起一个新的小坟。张蓉得以回到张家祖坟中认祖归宗，叶家村的人出了不少力气。

        看着张蓉的坟墓，林晓低声呢喃道：“愿你在天堂，再无眼泪！”

        说完，她一身素衣，向着县城的方向赶去。

        周潭县里，还有一粧案子，一个人在等着她！……六月艳阳高照，酷热炎炎。

        林晓坐在县衙之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她都回来有几天了，可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那个老婆子的动静。

        她刚回来的时候就询问过高师爷，得知这些日子没人来递过状纸。那位追到鱼塘边上报案的老婆婆仿佛失踪了，一点迹象都无，饶是霍青山也想不明白。

        这些日子，霍青山要忙着接待前来视察的知府彭大人，天天都要出去巡视民情，还要监管水坝的修建进度，也就无暇顾及。

        衙门里这些天也挺忙的，就连典史曹海都忙得团团转，更不用说那些捕快衙役。唯独林晓这个小小仵作，天天坐在文档库房之中看话本，倒是逍遥自在。

        还好，今天那知府彭大人就要走了，只要他一走，大家就可以好好地放松放松。

        “林仵作，你今日早些回家吧。”曹海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林晓抬眸看去，只见他一脸倦色，便问及缘故。

        曹海便道：“大人和高师爷送彭大人出城去了，临走前，吩咐我等今日早退归家，回去好好歇着。”

        林晓点点头，霍青山主要是体谅衙门里众捕快和衙役的，不过她也因此得了好。

        既能早退，林晓断无留在公堂闲度时光的理。

        辞别了曹海，林晓离开衙门，去铁匠铺那儿问了问，得知她订制的器具做好了，不由大喜。

        这次她总算是把解剖的手术刀、镊子、缝合针等等都凑齐全了。下次解剖尸体能省事不少，她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带着器具回家，走了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霍青山和高云霄路过。

        林晓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不料看到有道身影在前方也打量着霍青山。

        她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当日的老婆子周娟吗？

        “老人家。”林晓上前喊了一声。

        周娟回头，看到林晓，慌忙转身就要走。

        林晓一把将她拦住，她又不敢往回走，怕见着了霍青山等人，进退不得，着急万分。

        “老人家，你怎么没到衙门里告状？”林晓疑惑地问道。

        周娟低着头，摇了摇头，夺路便要走。

        林晓只好跟在她身后，接着问道：“老人家，我看你不像是坑蒙拐骗之徒，否则没道理追到叶家村的鱼塘边上去。你是有状要告，有冤要伸，才会跋涉山水，寻到霍大人面前。为何，又不告了呢？”

        周娟自顾自地走着，对林晓依旧不理不睬。

        林晓蹙眉道：“老人家，你是在顾忌什么？为何不报案，却要偷偷地看着霍大人呢？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娟见林晓穷追不舍，沉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姑娘，你一片好心，老身心领了。只是，只是老身这状告之人……哎。”

        林晓神色一动，随后道：“老人家要状告的莫非是皇亲国戚？那就有点难办了。”

        周娟闻言，愣了一下，道：“不是不是，没那么严重。”

        林晓本就是在逗她，又笑道：“既然不是皇亲国戚，那就官居高位的将相了。对不对？”……周娟摇头道：“老身要状告的是知府大人的千金。”

        林晓顿了顿，收敛了笑意，问道：“是彭大人的千金？”

        周娟为难地看了林晓一眼，然后重重点头，道：“正是！”

        林晓眼眸中闪烁了片刻，便又问道：“老人家是看到霍大人与彭大人在一块，所以不敢去衙门告状吗？”

        周娟又颔首，未语泪先流。

        林晓神色间多了一份凝重，道：“若真有冤屈，那不管是谁，我想霍大人都会尽力去调查。老人家若是不相信霍大人，当初就不会寻到叶家村去了，不是吗？”

        “可是，我就怕他们……”周娟欲言又止。

        林晓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大人深明大义，清廉正直，岂会与他人同流合污？老人家若是不信，那我替老人家旁敲侧击，看霍大人敢不敢接这状纸。”

        周娟闻言，连忙道：“老身不是不信，只是道听途说多了，顾虑也多。况且，老身还没有状纸，这才诸多拖延。”

        “为何还没有状纸？大人不是给了你银子吗？”林晓不解地问道。

        “城中的先生都不肯代笔，让老身回竹亭县去。一听老身所告之人，更是驱赶呵斥，老身走投无路了，只好等着拦驾告状，不曾想彭知府来了。”周娟低声解释道，默默地擦着泪水。

        林晓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来我家，我给你写状纸。”

        周娟连忙道林，随林晓回到林家，吃了午饭便开始写状纸。

        昊氏在屋里纳鞋底，时不时瞟一眼林晓的房屋。闺女和周娟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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