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重要证物

林晓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看向了霍青山问道：“这会不会与徐家有关？”

        “徐超然？”范大鹏想起徐超然，至今他还不知道徐超然到底犯了何事，见林晓提起，疑惑地看着霍青山。

        霍青山神色沉默半晌，看向林晓道：“你与徐超然有些渊源，随本官去见他一趟，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林晓应了一声，等霍青山写完书信之后，两人便往牢狱走去。

        昏暗潮湿的牢狱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一些酸臭味。

        霍青山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道：“这牢狱要整顿整顿，不然这关进来的可就都成死囚了。”

        走在两人前面引路的狱卒听了，连连应是，可心里也苦。霍青山自从上任之后，破了不少案子，上至叛国杀人罪，下至偷窃斗殴罪都有了，牢狱里的囚犯比去年多了许多，不好管治。

        行至徐超然牢房前，林晓有些诧异。这个往日里的翩翩君子，此时披头散发，神色萎靡，说他是街头乞丐亦不为过。

        “大人，恩人。”徐超然见到霍青山与林晓，急忙恭敬地行礼。

        霍青山沉默半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逼视徐超然。

        他一言不语，气氛凝重得让狱卒动都不敢动一下，还以为霍青山是责怪他们怠慢了徐超然。

        林晓见状，开口道：“大人有话与徐少爷说话，你自去忙吧。”

        这狱卒看了霍青山一眼，见霍青山并未出口反驳，想必也是这意思，便连忙告辞，如逃般离去。

        “在牢狱之中可还习惯？”霍青山微微开口，似与徐超然闲聊。

        徐超然抿嘴一笑，道：“不如家中习惯。”

        “本官在县城外遇刺了。”霍青山接着说一句，跳脱性很高，若不知内情，都不知道两者有何关联。

        徐超然眉头一锁，摊开双手道：“大人以为，草民在这牢狱之中还能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吗？”

        “徐家在周潭县根深蒂固，本官初来乍到，强龙难压地头蛇，你说呢？”霍青山眸子中机锋闪烁，视线未曾从徐超然身上移开。

        徐超然昂首道：“大人言重了，徐家已然凋零，大廈将倾。徐某只求一条生路，护妻儿保家园，别的无能为力。”

        林晓在旁边聆听，只觉得两人似那猛虎恶龙，在空中不断地交战着。

        霍青山寻思了许久，道：“本官前不久寻到的秘宝被劫走了，而前几天，又一批黑衣人袭击本官。衙门动用了所有人手都未能查到他们的下落，恐怕是躲藏在某大户人家之中。徐少爷以为呢？”

        “徐家上下、别庄院子，大人可自行查处，草民不敢阻拦。”徐超然再次作揖道。

        霍青山看着徐超然道：“看来，徐少爷对着牢狱颇有感情，与本官颇有敌意。”徐超然轻声应道：“不敢，草民乃实话实说。”

        霍青山眯了眯眼睛，神色冷漠地看着徐超然。

        林晓觉得徐超然不像是在说谎，轻声说道：“大人，徐老爷生前与楚王有关联，但徐少爷未必就有关联。这事可否从轻发落？”

        霍青山闻言，扭头看向了林晓，一双锋利的眼眸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宝剑刺向林晓的双眼。

        林晓知道霍青山一直不喜欢她替徐超然说好话，不过此时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

        “楚王一脉看中徐家者，无非是徐家的钱财。在楚王一脉心中，区区的周潭县徐家无足轻重，要说人望财力，徐家远不及赵家。若是徐家把剩余这点家财都散作民用，那楚王一脉便不再用徐家，即使有关联，此刻也该断了。您说呢？”林晓期期艾艾地看着霍青山，害怕霍青山因此而恼怒。

        霍青山听完之后，眼中闪过一片精光，有了些计较。

        他转头看向了徐超然，等待着徐超然的反应。

        徐超然明白了林晓的心思，连忙下跪道：“大人，草民愿意将家中钱财都资助大人修建水坝，望乞大人明察吾父一时糊涂之举。”

        徐超然倒是明白，此事罪不在他，罪在他父亲。若徐老爷顶着一个糊涂罪名能让徐家换来新机，他也只能忤逆不孝一回了。

        霍青山沉吟半晌，似在思考，在徐超然焦急地等待片刻后才道：“林仵作所言不无道理，既然你愿意散尽家财，那本官也不为难你，放你归去。只是，此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外人只以为本官庞剥于你，侵吞徐家家业，这可如何是好？”

        徐超然没想到霍青山还爱惜自己清誉，只得道：“草民历经家中变故，对钱财已如粪土，愿资助大人以作民用，自会向世人道明。”

        霍青山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你且去寻高师爷，与他共商个万全之策，以堵悠悠众口。”

        “林大人！”徐超然连磕三个响头。

        霍青山挥挥手，带着林晓离开了牢狱，让几名狱卒将徐超然放了。

        一出牢狱，林晓便道：“大人今日可真爽快！”

        霍青山沉声道：“你先别急着高兴。本官听你一言，便想使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法子。倘若徐超然真与楚王一脉还有瓜葛，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小举动。若能替本官找到劫宝、灭口的那群人，本官才有查询的线索。”

        林晓停下脚步，有些震惊地看着霍青山，这家伙原来还有这一层算计，当真是太可怕了。

        霍青山见她没跟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他始终未得本官信任，纵然交了财产，可在周潭县的关系还在，不可轻视。若他真是清清白白，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他。”

        回到了勤勉堂之中，高云霄已然回来处理政务。

        他看到霍青山和林晓两人一同归来，撇撇嘴，面上有些不屑。

        林晓并不理会他，拎着食盒，与霍青山说了一声，将食盒拿去后衙交给照顾霍青山的石头。

        她径直回到文档库房中闲坐，偶尔心血来潮便找来一些关于验尸的书籍翻阅。

        曹海整理完典籍之后，闲着无事，便在一边沏茶品茶。

        他现在都不敢跟林晓闲聊，因上次事件，他丟大了脸，见到林晓便躲躲闪闪的。

        林晓对此并不在意。

        当天晚上，徐超然就被释放出去，衙门通知了他的家属来接人。

        徐超然被接走之后，霍青山立即就派遣了何泛舟去盯着徐超然。

        林晓晚上回到家中，听昊氏提起，这才知道，徐家派人过来送了些礼，都是比较常见的东西，这里面还有徐二夫人的一封信。她知道林晓在衙门里的状况，不敢太过张扬致林，只能送些薄礼以表心意。

        次日，林晓在衙门里写着无头命案的过程，将之编撰在她所经历的这些案件集之中。

        中午时分，有衙役叫林晓说是昊氏在外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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