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撕破假相

“见过。”陈铭垂眸回道，“他们皆可为小人作证。”

        “好，你家在何处，本官让衙役去传唤证人。”霍青山并未全信陈铭的话，不管是昌平村离开的时间，还是陈铭的邻舍可作证之类的说辞，他都得让人去核实一下。

        陈铭再一次沉默了。

        掌柜的见状，立即说道：“他家在苦竹村。”

        “啊？”林晓诧异地看着陈铭，竟然这般巧合！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虽然有霍青山挡在她面前，不过还是再退远一些，安全为上。

        霍青山看着沉默以对的陈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如果本官没有料错的话，八月十四寅时到卯时之间，你在家中睡觉吧？”

        陈铭双手紧紧握拳：“是！”

        林晓想了想，说道：“那你妻子可能给你作证？”

        林晓心里清楚，即便陈铭的妻子能作证，衙门也不会信以为真。但她这么问是想问另一个潜在的问题，一个很容易得到答案的问题。

        “他的妻子在一年前跟人跑了。他现在就住这个米铺里，夜里替草民看着米铺。”掌柜的看陈铭不回话，只好替他说了。

        林晓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这就是她要的答案，正如她之前所推测的，凶手是一个被妻子背叛的男人。

        “陈铭，本官现在怀疑你与三起剜胸案有关，在没得到本官的许可前，你不许擅自离开竹亭县县城，听明白没？”霍青山厉声道。

        掌柜的愣了一下，看了看陈铭，而后对霍青山说道：“大人，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汉子，怎么可能会跟凶杀案有关？这一定是弄错了吧？”

        “本官会仔细调查的，若他是无辜的，本官绝不会冤枉了他。”霍青山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正色。

        “大人，我没杀人。”陈铭抬起头来，对着霍青山喊道。

        霍青山抬手示意陈铭无须多言：“你这两天留在县城里，随时听候传召。有没有杀人，本官自会调查。”

        说完，霍青山便带着林晓离开了米铺。

        掌柜的打量了陈铭片刻，小声道：“我家里还有事，你在这里看着，天黑你就关店铺，知道了吗？”

        陈铭看到掌柜的眼中有一抹畏惧的神色，漠然地点了点头。

        林晓跟在霍青山后面，看他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轻笑道：“大人打算如何林我？”

        霍青山侧头，不解的眼神划过林晓笑容灿烂的脸庞，问道：“为何林你？”

        “我与大人出来走一走，大人便找到了新的可疑人物。大人难道不觉得是沾了我的运气吗？”林晓嬉笑着问道。

        “那本官今天便到酒楼里设席宴请林仵作，以表林意。”霍青山微微颔首，知道林晓喜欢吃，投其所好地提供美味佳肴给她享用。

        林晓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多林大人了。”

        霍青山嘴角微微扬起，接着说道：“吕氏和颜氏都是做生意的，我们只是将她们当成卖家，将视线凝聚在她们的共同买家身上。然而本官却疏忽了，没往她们需要购买原料这方面想，她们是卖家，亦是买家。”

        林晓宽慰道：“大人无须自责，虞氏没做生意，与另外两名死者大不同，我们只想着三人的共同点，有一人不同，便没从买卖这个角度深入分析，不能说是疏忽。”

        “你不用安慰我。”霍青山轻声说道，“我昨日便想过，胡大春当时只是打晕了虞氏，凶手是在这时巧合遇上了虞氏，将虞氏杀害的。这说明虞氏并非是凶手一开始就想要杀掉的目标，甚至凶手在看到虞氏之前都没有想过要动手杀人。”

        林晓想了想，恍然大悟，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从三人的共同点寻找线索，而是应该在吕氏和颜氏的共同点中寻找线索，是吗？”

        “不错！”霍青山赞赏道。

        林晓接着往下分析，说道：“如此一来，凶手杀了虞氏后，便开始产生了杀人的欲望。于是，他便锁定了吕氏与颜氏，寻找机会杀害两人。”

        霍青山点了点头，道：“而吕氏与颜氏都是在县城里做生意的，我们现在就可以确定凶手一定是经常进县城，或者是居住在县城里的人。”

        林晓感觉脑海越来越清明，说道：“而且这个人经常见到吕氏和颜氏，对两人有一定的了解。凶手或许是闲散之流，能够一直盯着吕氏，直到有机会将她杀害，再去盯着颜氏伺机而动。”

        霍青山看着林晓明暗不定的眼神，柔和地说道：“不错。吕氏回娘家是一件很偶然的事，事因吕氏婆婆与吕氏发生矛盾而起。凶手想要杀掉吕氏，需要对蒋家高度关注。”

        “假如陈铭就是凶手，他经常去蒋家送面粉，或许能及时得知消息，然后向掌柜的告假，迅速追上吕氏，并且寻机下手。”

        林晓推断着，又皱眉道，“可是，掌柜的说陈铭一大早就走了，他到底是得知吕氏走了之后才告假的，还是在这之前先告了假？”

        霍青山看了眼不远处的目的地，说道：“还得调查清楚陈铭告假回家的缘由。究竟是他临时起意编造的谎言，还是确有其事。”

        林晓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说道：“昨天任何线索都没有，怎么这一下子就这么多了？哎呀，不行，我脑子快裂了，我不想了，大人你想想怎么查吧。”

        霍青山笑着，领着林晓走进衙门，说道：“这么多线索，自然得一一排查。不过我们人手不够，还得来衙门里找梅大人借点人手。而且，还有一件事需要验证验证。”

        “什么事？”林晓好奇地问道。

        霍青山笑了笑，没有回答，让衙役去通报，他要见梅县令。

        梅县令正在后衙苦恼着，霍青山现在不肯收下他的礼物，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他心里有些慌。

        他乍听到霍青山求见，顿时喜出望外，立即出来迎接。

        “霍大人，你找本官有何要事？”梅县令一边上前行礼，一边殷勤地询问道。

        霍青山还礼，开口道：“梅大人，本官今日前来，是为剜胸一案叨扰梅大人。”

        “好说好说。请。”梅县令热情地引领着霍青山到后衙大厅中落座，并且派人去请他的夫人过来。

        林晓有些不解，他们是来办案的，让梅夫人过来做什么？再说那盛气凌人的梅夫人可没给他们什么好印象，叫她出来只怕让场面更加尶尬。

        不过梅县令显然不这么觉得，他们刚刚落座，那梅夫人就来了。

        见礼后，梅夫人对林晓笑道：“林姑娘，霍大人想必有重要的事要与我夫君商量，林姑娘不如陪我走走？我带林姑娘看看后衙的景色？”

        林晓皱了皱眉头，她是来办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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