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历史车轮

崇祯皇帝和大臣们终于想起来毛文龙和东江镇。毛文龙在东江八年，不管东江虚报了多少战功，建奴不管有没有事没有破关是事实。而且满朝文武都相信这位擅长游击战的总左都督知道后金军主力出动，估计会派人袭击辽南、赫图阿拉甚至沈阳，那黄台吉就哭笑不得了。

毛文龙的儿子一战全歼李永芳的水师是何等的强悍？他们恍然大悟觉得毛文龙的东江镇很重要！关宁军还不如一个十八岁少年训练的私家船队。

于是在大明帝国集团公司董事长崇祯的坚强领导下通过满朝文武和数十万将士的浴血奋战终于赶走了入侵者之后朝廷的圣旨来到了杭州。

毛文龙父子匆忙从金塘岛赶回杭州，穿戴整齐之后毛钰发现来的还是个熟人。皇帝朱由检的玩伴太监王承恩。圣旨是分别给毛文龙和毛钰，给毛文龙的自然是褒奖了这些年来他在东江的盖世奇功，最后皇帝决定加毛文龙为太子少保！武将致此算是殊荣了。当年的抗倭英雄戚继光也就是这样的加衔。

给毛钰的圣旨要更长一些，洋洋洒洒地将毛钰描述成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人才，并且例举了毛钰上海击败倭寇、登州全歼建奴水师的辉煌战绩。总之一句话，人才难得！经前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徐光启推荐，皇帝特旨赏赐毛钰同进士出身，转浙江巡海道副使兼领舟山卫，正六品，没有正使！舟山卫不设置指挥使也没有守备、游击之类。

为什么是转，因为毛钰此前是正五品武职。为什么只是六品，因为正儿八经进士头甲前三才授予正六品，其他的都是七品。毛钰这个进士是皇上特旨加封的，属于那种通过夜大、电大取得学历差不多。

翻译一下就是你不是没考取进士吗，皇帝赏赐给你，你不是喜欢海上贸易吗，浙江设置巡海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至于地盘，舟山卫依然是你的。总结起来就是皇恩浩荡！

有人说，你不是说朝廷后悔了吗，是想请毛文龙回去主持东江大局吗？为什么圣旨里没说？因为毛文龙这个分公司总经理的辞职信虽然递上去了，但董事会没同意啊，总裁也没签批。自然也不用重新写聘书。所以王承恩在父子俩接下圣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毛少保，皇上希望你尽快返回东江。”

毛文龙犹豫了，毛钰见状连忙招呼王承恩歇息，自己从张氏手中接过一张千两的银票递给王承恩，又给随行的锦衣卫和小太监每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大家这才宾主尽欢，王承恩也没有当场逼迫毛文龙表态什么时候去东江。而是传达了朱由检的几句家常问候，比如毛钰的亲事如何了？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皇上相问，毛钰也知道瞒不住，于是实情相告。顺便也将龙翔天恶心人的事情说了说。王承恩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第二日就带着人回京复命了。原本父子俩应该上京城咳嗽皇恩的，皇上说了两位爱卿辛苦，这些虚礼就免了，今后尽心办事就成。

等了好几个月等来了这样的消息最振奋的自然就是毛钰手下那些人了。尤其是被变态训练摧残得不像人的孔有德叫嚣着跟着毛帅回东江一定要将建奴打得屁滚尿流。

那么老爹到底愿意不愿回去东江，毛钰不知道，按照毛钰的意思他不想毛文龙再去受苦。这几个月毛文龙在金塘岛总算找回来一点江南富豪的生活节奏。所以毛钰之所了一句，老爹，咱家有钱，将来会更有钱，比皇上还有钱。

夜深人静，杭州城外毛家庄园，父子俩对坐书房。毛钰看着放在书架上供奉起去来的两份圣旨，心情很复杂。如果自己还在东江做总兵再花点银子去京城打点一下几个阁老或许也能锝到一个太子少保的加衔。但这次皇上和朝廷明显是看在自己儿子功劳的份上。毛钰的那份圣旨的内容就能说明一切。皇上如此赏识自己的儿子原本是一件好事。但这几个月的相处加上以前毛钰劝说自己说的一些话让毛文龙为了难。

良久毛文龙指了指圣旨问道：“为父去还是不去？”

“父亲觉得有没有可能在未来几年内从东江反攻建奴？能不能战而胜之因功封侯？”毛钰没有直接回答这么尖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反攻机会有，胜算不大。”毛文龙很不自信地说道。显然他也知道毛钰想问什么，至少如今现状不改变无论是毛文龙还是李文龙、马文龙都没有机会率领东江反攻建奴成功。因为大明重文轻武现状不改变，今后还会有袁崇焕第二。

“不能从战场上获得胜利，父亲就没机会封爵。那么平辽总兵官带来的权势和在这个位置上需要承担的风险需要父亲自己衡量。”

“你觉得朝廷经过此次建奴南下之后会有所改变吗？如今的皇上似乎很圣明，难道不能中兴我大明？”

“君是亡*国之君，满朝全是亡*国之臣。建奴不南下也会有其他人灭大明。只是十年还是十五年的问题。”

毛文龙脸色大变，虽然父子之间不忌讳这些问题，但毛钰如此笃定让毛文龙很是觉得诡异。毕竟这个儿子的眼界是得到过沈光祚和徐光启等老人认可的。那么毛钰笃定大明灭亡的理由是什么？

看着毛钰一脸的淡定，毛文龙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推翻大明的是建奴还是郑一官或者也会有你的功劳？”

毛钰苦笑，也不能说老爹我是穿越者啊，目前为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唯一的偏差就是老爹毛文龙被自己救下来了，但建奴还是准时南下了。实际上就算没有建奴，大明朝廷如今的腐败程度，田地的兼并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儿王朝灭亡的边沿。尤其是东林党人重新掌握朝堂，他们做事偏执，非东林即邪恶的做法是无法让真正有本事的人去投靠的。而魏忠贤旗舰被清晰的厉害，朝堂上真正有经验的官员并不多。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出头的结果就是完全摆平不了小冰河期带来的连续干旱、绝收、瘟疫带来的灾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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