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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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甯这一伤,便什么都不能做了,每日好吃好喝,一直养到了腊月初三,这才能勉强下地走动走动。
这中间齐萱又来了四五次,送了好多补品给她,少甯也没再追问后来的马球赛,究竟是谁胜谁败。
只那次后,齐萱再同她说起谢兰茵,已不再是齿冷之态。
又过几日,到了腊月初八这日,大房的程之简、程之远兄弟二人和三位小姐齐齐过来探病。
似乎有意的,两房人总是分批过来。
这样对少甯来说,倒是更好招待了。
“表妹,可大好了?”程立雪见她要起身,忙过去按她手,“坐着,坐着,我们又不是第一回来,哪里用得到你这般客气。”
少甯还是站起身,简单福了福,这才笑道:“多谢大表姐关心,目下好多了,只要不是跑啊跳的,一点也不疼了。”
程立雪:“那就好,你不知道,你病的这些日子,可是错过了不少趣事。”说着,柳眉一挑,朝程之远的方向眨了眨眼。
少甯:“三表哥有什么趣事?”
厅中几人齐齐看向程之远。
他咳了一声,假装端起茶盏喝茶,“我能有什么趣事。”
程立娆最不喜欢卖关子,急道:“三哥哥同余二表姐婚事已定了,明年春闱过后,家中便要到余家提亲了。”
少甯说是吗?笑道:“恭喜三表哥。”
程之远神色仍是淡淡的,放了茶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什么可恭喜的,今年年底二哥便要成亲,明年开春我下定,接着便是大妹妹,很快也会轮到二妹、三妹。”他目光转到少甯脸上,淡然一笑,“还有表妹。”
少甯面上一红,“快别打趣我了,我可是当真为两位哥哥高兴。”
程之远在女孩脸上未寻到自己期盼的异样,心下不免有些失望,可他知道,这小表妹家世单薄,他再喜欢也只能放弃。
世家大族里便是连庶子的联姻,都是两姓得利。况且他已记在了江氏名下,对外宣称,也算是嫡子了。
这小表妹更是配他不起。
再说,他也的确需要妻子一族的助力。
既自己给不了她正妻之位,他绝不拿妾室这种位子来看轻她。
想到这,遗憾去了大半,笑道:“待表妹痊愈,只怕王家也要来求亲了。”
在他看来,那王珏中等个头,皮肤也黑,实在有些配不上她,可他许的是正妻的位子,也算是弥补了这方面的欠缺。
举人之家,配李家倒也算勉强配得上。
少甯笑了笑,端起茶盏挡在面前,一双春眸却沉了下去。
她病得这几日,宋嬷嬷早瞒着她吩咐了人去了槐花巷,可王家人却一次也未露过面。
她不免寒心。
这桩婚事,根本算不得高攀,严格说起来,王家底蕴还不如李家,她虽父母双亡,但一应家财田产仍在,王家祖上只是佃户,底蕴不足。
不成想,姨母却拿乔起来。
众人见她垂首不语,只当是女儿家娇羞。
程立雪却帮她说起话来,“三哥哥也真是的,菀菀害羞,最是知礼,你打趣妹妹们便罢了,打趣她做什么?”
“不是你们先来打趣我的吗?”程之远摇摇头,一脸无奈。
“哎,只余二表姐比三哥哥大了两岁,到底不美。”程立娆突然插了一句。
程之远一顿,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这确也是美中不足的一点,程之远想,若是这菀菀表妹身份再贵重些,能做他的妻子,这品貌,莫说大两岁,便是大五岁,他也是能接受的。
余家二娘子容貌只能算是中上。
这世间男儿,又有谁不想着娇妻美妾呢!
可夫妇一体,程之远也只能帮着她说话:“我更看重未来妻子的品性。”
实则,家世也很重要。
程立雪来年便要入宫,正需在母族中积蓄助力之时,这位三哥哥虽然记在了江氏名下,却非亲子,待日后兄弟几人都娶了妻,不可能再如现在这般抱团,她大可以将人先争取到自己这边来。
顺着他的话道:“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余表姐品性上佳便不说了,单上面三个兄长,这几年可陆续全都入了仕,其中一位年纪轻轻,便已担了太子詹事府的侍讲一职,日后前途可谓无量,咱们程家能同姑母家做亲,是三哥哥同余表姐的一番姻缘,更是咱们程府的一门助力,连爹爹都说好呢!”
程之远看了程立雪一眼,点点头。
堂内静了一瞬。
程之远见二哥目光在表妹身上流连,心生不快,咳了一声,道:“不说这个了,说说近日府里的亲事吧!本月二十七,尚余半月,二哥的好日子便到了。听闻这个吉日,还是父亲母亲一起商议过后才定下的,之后拿着去请期,英国公家一口就答应了,足见在两方长辈心中,有多器重二哥。”
程之简压根不想娶妻,他满眼满心只有娇娇软软的小表妹,可惜这小表妹一丁点也不喜欢他,不但不喜欢,还似乎很讨厌。
不免更郁闷了些,只道:“成亲有什么好的,这些日子不但拘着让我读书,现在更是连门也不让出了,没意思。”
程之远听了这话,眉毛挑了挑,又望向小表妹,见其眸似润露,不禁勾了勾唇,“表妹近日在忙什么?”
少甯笑道:“养伤,闲来无事时,也会扎几针绣品,练几笔字。”
她抬手端茶,芙蓉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玉腕。
一串蜜蜡碧玺珠在雪腕上微微晃着。
“这珠子好生别致!”程立娆道。
少甯转了转腕子,“二表姐好眼力。我近日大约是犯太岁,先是结结实实发了一回病,紧接着又伤了脚,前两日虎虎带来消息与我,说是清心庵里有位师太,近日从苏州刚来的。最擅与人排解厄运,我便让宋嬷嬷捐了一千两油钱,这才换了这串加持过的蜜蜡碧玺珠来,说是戴够半年,便能逢凶化吉,诸事成祥。”
程立娆最近也是背运连连,端王妃是做不成了,偏其他高门贵婿一个也没寻到,正焦急着,“一千两?你疯了吧?哪有你这般糟蹋钱的。”可又禁不住想问这效果,“不过,话说回来,管用吗?”
“我也不知,”少甯歪着头,“似是管用的吧!才戴了七八日。不瞒几位表哥表姐,我先前盘了个铺子,生意半死不活,可自打戴上这蜜蜡珠子后,那书局的生意竟出奇的好,昨日刘管事出外去为我盘账,发现账面上单单五日便盈余了五百多两,排不排厄运不知,招财倒是真的!”
程立娆笑了笑,端茶啜了一口,挑着眉,“清心庵,那种犄角旮旯的小寺庙,我记得那里有好几位女师傅,也不知是哪一位,竟有这般本事。”
少甯对她阴阳怪气的说话也不生气,笑笑说:“是法号为静安的那位师傅。还有更玄的,有人说她不仅可以排解厄运,还能招姻缘呢!”她坐直道,“不过听闻那个更贵,而且要在主人家种运才可。”
“种运?”程立娆好奇,“怎么个种法?”
少甯看着程立姝笑道:“听闻是由静安师傅,到那求姻缘之人的府中,寻个僻静的所在,足足打坐祷告十数日,之后那人便能心想事成,偷天之运,所以才说是说种运,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这句,少甯便转了话题,看向程立雪,“大表姐,宫中下了懿旨,可说好日子了?”
程立娆问不出想问的,不免有些着急,可几个姐妹都在,她也不能多问。
遂只能好好记在心上,想着,待回了碧华院再说。
“这边程立雪吃了块糕点,用锦帕擦了擦指尖,叹气道:“只说了年后,具体哪日却是没定。一想到年后便要离家,我便很是不舍。”
女孩柳眉微蹙,留恋地看向众人,“日后我进了宫,咱们再想这样一起聚,便难了。”
程立娆冷道:“大姐姐若真舍不得我们姊妹,不若亲去趟禁中,同皇后殿下告罪,便说你自小身患隐疾,不便入宫侍候,这样既不得罪两宫,也好能在府中为父母承欢,难道不好吗?”
程立雪如今已定了东宫奉仪的位份,便是太子殿下的人,即便尚未行礼,也能在这府中挺着腰杆做人了,当即反璧回去道:“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以为这嫁入东宫是儿戏吗?我去同皇后殿下告罪,殿下便就信了?要是寻了年长的嬷嬷来检查,治咱们家下一个欺君之罪,届时是妹妹替爹爹担着吗?”
“不过就是个奉仪,偏房罢了,你得意什么?”
“不得意什么,的确只是个侧妃,妹妹若有本事,也寻个皇室正妻当当给我瞧瞧。”
眼看二人又要吵,程立姝忙劝架:“大姐姐高洁端雅,二姐姐艳若桃李,可都是咱们燕京簪缨世族中竞相的巧宗,来年开春大姐姐先出阁,讨个彩头,下一个定然是二姐姐。我先起个赌,赌二姐姐的未来夫婿定是颜如宋玉,貌比潘安。”
燕京顶级贵族家的公子,无论是谁,自是不可能比肩太子尊贵,但好在天下间未嫁的女儿家都有同一桩心事,便是希望自己的未来夫婿容貌出众。
果然,此话一出,程立娆一扫方才咄咄逼人之态,颊畔飞霞嗔怪她,“都多大了,这种浑话也是胡说的。”说着,便伸手挠她。
程立姝笑着讨饶,又转向少甯,“菀菀,你的伤才刚好,不便到院子里同我们玩耍,不若咱们支了案子,让丫头们取来红笺,比赛剪纸如何?”
少甯说好。
程之远:“那你们玩,我同二哥去温书。”
待送走他们兄弟二人,少甯便让素瓷打发了下人,在厅里支了桌案。
地上燃着炭炉,桌案上摆了红梅花斛,温香宜人。
姊妹四人净了手,便说说笑笑团坐下来。
“先剪个什么好呢?”
少甯:“再过半月,便是二表哥的婚期,不若我们趁着新嫂子未进门,先剪几个寓意好的,也好到时候拿着同她讨赏。”
程立雪道:“这主意好,我先说一个吧!双禽戏水。”
“那我便说个榴托牡丹好了。”
石榴有多子之意,牡丹又雍容华贵,用来比喻新妇最是合适不过。
程立姝说完这句,又问程立娆,“二姐姐想剪什么?”
她于这剪纸技术一向不甚钻研,太复杂的也不会,便道:“那,那我便提个双喜好了。”
程立雪:“不成,不成,这也太简单了。若是新嫂子进了门,这样简单的可如何拿得出手。二妹妹插花做得好,这剪纸想来更是难不住你,不若除了双喜,再加一副百年好合的夫妻对拜图,如何?”
都是婚嫁的好意头,程立娆自然不好说不,只她一向于这方面手拙,于是转脸望向程立姝。
程立姝便道:“好,那就这四幅,以一炷香为限,咱们四人依次剪出来,比一下谁剪得最好,届时好拿与新嫂嫂讨赏。”
她偷偷和程立娆说话,“二姐姐,待会你来剪双喜,其他交给我,我手头快,可以剪双份。”
程立娆眉眼一展,“谢谢三妹妹。”
两条小几拼成了桌案,程立雪同少甯坐在这头,程立娆两姐妹坐在那头。
趁着对面二人低头讨论,程立雪一面剪纸,一面压低了声音道:“菀菀。”
语气中颇有些忐忑。
待嫁的少女总是愁绪。
少甯嗯了一声,也轻声道:“大表姐何事?”
“你说,成亲后若是太子对我不好,我还能回来吗?”
少甯一怔,知道她这是有些畏婚了,笑着安慰她道:“听宋嬷嬷讲,每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都会忐忑,本以为表姐会不同,不料竟也是一样。只是表姐莫怕,你有尚书的父亲,也有做副都使的哥哥,便是为了程家,太子也会礼待你的,只怕会夜夜独宠表姐,让你没空回程家才是。”
程立雪放下剪刀,挠了她一下咯吱窝,少甯痒得不行,偏又不好让对面瞧见,便道:“姐姐快停手罢!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哪里还能这样胡闹。我听闻,殿下面如冠玉、风姿俊朗,又一向贤名在外,怎会对姐姐不好?表姐快别多想了。”
程立雪唉了一声道:“殿下美名在外,照理说我不该忐忑,可前几日听人说,东宫那位严奉仪很是受宠,只因一直未能诞下子嗣,严家这才另送了位表小姐过去固宠,她们姐妹一心,我入了宫又能讨的什么便宜,为今,只盼着殿下一碗水端平,莫要冷待了我才好。”
“表姐不是愿意入宫的吗?”
程立雪黯然道:“我阿娘同爹爹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论及婚嫁,还是因家族不得力而被迫只能被爹爹纳为姨娘,可见情义这东西它在利益面前是何等不堪一击。既如此,倒不如攥些权力在手中,也好过任人欺凌。再说东宫是什么地方?即便是只堪堪作为侧妃,也比那些寒门士子家的正妻之位,来得尊贵得多,我自是愿意的。”
她习惯性抬眼,扫了一眼程立娆,“若我熬不出头,只会被碧华院一直踩在头上。而今,我定了东宫侧妃之位,连爹爹都对我言语和气起来。昨日下衙后,特意将我叫去书房,好生嘱咐了一番。”
她贴过去,偷着同少甯说:“还给了我不少银票,说要我压在箱底,当成嫁妆一道带入东宫。”
少甯一贯说好话,因笑道:“当真?那敢情好,大表姐目下也算是个小富婆了,改日我们到西街口子吃茶,表姐可莫要吝惜银子。”
待嫁的女孩,心思也软善起来。
也许是念着大家有朝一日,总会各奔东西,所以多了几分感慨和愁思,急切地想同周围人分享这种忐忑的情绪。
故此,这一下午倒是欢声笑语,很是和谐。
如此,一直到了黄昏,除了新婚贺图,几个小娘子又剪了不少吉祥如意的图文,让下人贴于窗牖、墙壁、门扉和灯笼上。
一时红情绿意,很是好看。
晚碧降下,程家三个姐妹这才恋恋不舍离开栖梧阁。
翌日,少甯吃过早饭,正崴在床上看书。
云萝进来,慌慌张张福了个礼,道:“姑娘。”
“何事?”
见没回话,便抬起头,云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狠狠瞥一眼外面,又转过头看着她。
少甯手中书放下,疑惑道:“怎么了?”
云萝恨恨指了指外面,“是王表公子,他人就在外面,还带着个女人。”
少甯怔了怔,像是很艰难才明白云萝话的意思,站起身,落落朝外面走了两步,停住脚步,转身道:“请他们到正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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