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宫妆误 > 第45章 ?第039章 剑啸长林情心慕(上)

第45章 ?第039章 剑啸长林情心慕(上)


“合欢姑娘,请留步。”

        虽才只有几日,但月樨与翊臣再听到这个名字皆是一惊。二人愕然回头,果是那魅萝,正攥紧了绢帕地立在门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姑娘可认得这个。”魅萝到底是鼓起胆子走前了几步,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径约两寸的小玉梳递给了月樨,道:“这是良月斋的白梨娘姑娘赠与胜琼仙子的,姑娘可认得?”

        月樨将那玉梳接过来一看,这是把黄龙玉半月梳,玉料不甚贵重,雕工却极出色。梳背上梨花映月的雕花下刻着一行小诗,写的是“梨落映月清,飞雪琼光中。”这端秀的簪花小字,正是梨娘的笔迹。月樨顿觉亲近怀念,不自禁地就抚了上去。

        “姑娘莫要疑惑。”魅萝又道:“我从前是服侍胜琼仙子的,胜琼仙子曾赐名紫怡。与姑娘曾有数面之缘,因姑娘气质清绝,与众不同,故而不忘。”她说得恳切而动容,眉间尽是戚戚的想念与伤感。

        “樨妹。”翊臣忽唤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说吧。”

        月樨将玉梳递还给了紫怡,温和道:“我愿信你,只是……。”

        “姑娘与公子是要去追曹公子他们么?”还未等月樨说完,紫怡便忙道:“那曹公子一行人应是去往城北的云台庄了,那云台庄的主人是洛阳城中的绸缎巨贾陆思茂,似乎是听命于曹公子的。”原来方才雪柳拊鼓时,她便觉出了异样,方才在歌台上她就看到了月樨,她又知月樨精通音律,一番观察以后,她已能断定月樨与翊臣所为定与那曹公子有关。

        “你……”月樨不知她的意图,一时乱了思绪。

        “姑娘若信得过胜琼仙子,便也信我吧。”紫怡黛眉深颦,哀恳道:“今夜二更,我在魏王堤畔的放鹤亭等姑娘,望姑娘能来。”

        月樨眼睫哀哀地一沉,道:“好,我答应你。”

        “姑娘,公子。”就在翊臣与月樨转身欲去时,紫怡又道:“那曹公子来头不凡,与,与朝中的,枢密院或有关联。你们要小心应付才是。”说到枢密院时候,紫怡紧张地向身旁一盼,压低了声音。

        一听“枢密院”,翊臣却是大惊,立时便露出了忿忿激动的神色。

        月樨解意,她向紫怡道:“谢谢你,我们知道了,你也多加小心。”说罢,二人便走了。

        翊臣对洛阳还算熟悉,他先去马行租了一匹快马便带着月樨直接朝着云台庄去了。一路上,翊臣已将这各中的底里曲折说给了月樨听。

        云台庄已近城郊,一路上行人渐疏,繁华渐冷,道旁渐高木葱郁,风声呼呼地卷过了千叠绿浪。月樨抬眸道:“这样要紧的事,你就不怕信错了她么?”

        翊臣潇洒一笑,温存道:“你既信她,那她便信得。况相由心生,我也不是第一天行走世道了。”

        月樨轻灵一笑,道:“那便好。”她紧握住了翊臣的手,“我也信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信。”她心知眼前即有一番恶斗,但既与他在一处,那么无论夷险吉凶,她都是无恼亦无虑的。

        “樨妹。”翊臣明朗一笑,执守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必护你周全。今生今世,必不食言。”

        “护我周全么?那你一定记得先让自己周全了。”月樨转眸一盼,含情道。

        “樨妹。”翊臣忽激动道。

        “嗯?”

        “没什么,一会儿再说吧。”他笑笑,依旧是那朝华如明的神采,暖煦如春的温存。

        “好。”她也笑着。

        他抓紧了缰绳,长鞭一疾,那马便欢畅地驰骋了出去。一时间,熏风迎面,山长水阔。

        二人跑了没多大会儿,便远远地望见了一队人马。那群人行伍整齐,众骑间还夹着一辆马车。

        “是他们了。”翊臣忙一紧缰绳,渐渐地慢了下来。他驾马偏到了道旁,只在半里之外遥遥地跟着曹公子一行人。

        月樨也不再说话了,她只握紧了翊臣的手。不知不觉间,她已是紧张了起来,不是为了自己,倒是为了他。出京的这一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了算计,她知他撇不下自己,一会儿纵动起手来,他必也会全力护着自己。月樨此刻方有些怅怅地恨到,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翊臣远远地望着,只见曹公子一行人转下了一个山坳。是了,翊臣忽想起来,此地前方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坡谷,中有小片成林的灌木,四面则稀疏地环绕着高树古木。翊臣想到自己随身还带着数粒煜臣予他的放雾珠,便想着先将曹公子一行人逼至谷中,再用这放雾珠迷了他们的路。到时候,凭他的武功,即便是护着月樨,要对付这十余个人也容易得很。这样想着,翊臣已是长策一挥,放这马跑开了。

        待距离曹公子一行人只近百步时,翊臣留心看着,那行人离那谷地已只有十余步了。翊臣轻快一笑,便将一颗放雾珠朝着那行人放了出去。这放雾珠是煜臣亲制的,烟雾浓密且小巧易存,每颗不足一寸之径,却能使数十步内伸手不见五指。

        曹公子一行人中了这放雾珠,自是惊惶茫然跌跌撞撞地就落到谷中去了。想来是驾马的人一时受了惊失了手,那马车也倒腾翻撞着就栽到了谷中。翊臣快马赶向了谷边,待那浓雾将散未散之时,他又俯身抓起一把石子掷了出去,立时便毙晕了七八人。剩下的五六个人也有过一半从马上摔了下来,就是还在马上的那两三个也早是慌了神,直颤颤地握着刀柄不知该向哪里砍。

        翊臣眼疾手快地又掷去了一把石子,将那尚在马上的几个人也打落了。他唯恐一会儿这些蛮汉回转了过来多生麻烦,便又抓过一把石子,朝着他们的膝盖飞快地掷了过去。翊臣内力精纯,出手又狠绝。顷刻之间,这十余个壮年男子均抱住了膝盖大呼疼痛。

        雪柳本是被绑在一骑马上的,方才那一乱,顺谷跌落的时候,她的衣服已是被树枝刮坏了好几处,就是手上脸上也受了不少地的擦伤。她此刻正倒在地上,自怜伤望着处处流血的伤口,一面嘤嘤无助地啜泣了起来。

        “花隐居士”同雪柳一样,是被绑在马上的,方才滑落之时,他的后脑勺恰撞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桩,此刻已昏迷了过去。

        “谁人在此造次。”这惊乱之中,已是把曹公子给跌醒了。她方才受了那鼓点的迷蛊,气血横冲,上下逆乱。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以她的武功修为,略作调息便能好的。她执剑冲出了马车,四下里一望,便是怒气难当地一喝。

        “哼。”翊臣驾马立在谷顶,只顾居高临傲地笑着。

        曹公子望见了翊臣二人,她双眼一狰,狠道:“什么东西,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

        翊臣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那半遮面的阴镂麒麟纹银面具呢,月樨也在方才生乱时遮过了一片面纱。

        曹公子不由分说便执剑攻了过来,翊臣兀自泰然从容着,他从腰间一抽一抖,银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握在他掌中了。此剑寒气如淬,剑魄威灵,剑首处还伏着一只神气勃然威啸四方的吐火麒麟。

        “湛,湛麟剑!”

        曹公子登时睁大了眼睛,不自禁地就后退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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