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乔伊，别多想

我们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陈宇的车子开得很快，我坐在副驾驶，车子里的后视镜里面，我看见沈湘南把小月月搂在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汗。

        沈湘南紧张兮兮地握着她的手：“坚持，再坚持一下！”

        这一路上，我默不作声，如果小月月出什么事，我心里也会有点过不去。可我看见她在沈湘南怀里的时候，那阵子心悸我都控制不住。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看后视镜了，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在吃醋，可沈湘南完全没看我什么脸色，只是一门心思照顾她。

        陈宇开着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妈的！堵车了！”

        早知道就应该叫救护车，可沈湘南不肯。沈湘南怕救护车到的时候月月就没救了，毕竟这一代的位置有点偏。

        “我下车！”沈湘南拉开车门，一脚踢开，将月月抱了出去。

        陈宇愣一下：“你跑能跑多远？”

        “能跑多远算多远！你们俩现在车里，医院集合！”沈湘南将月月横抱起，在夜色里狂奔。

        我想叫他小心点，他也没听见。

        那个时候，我心底里的失落，渐渐涌上来。

        坐在副驾驶，沈湘南抱着月月冲出去的画面在我心里被无数次回放。情绪到达一个顶点，我崩溃了，默默地掉眼泪。

        陈宇不知道我为什么哭，递给我纸巾。

        我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在沈湘南的心里是这么重要。我是第一次看见沈湘南对别的女孩这样。

        我更搞不清楚，为什么月月非要在我还在的场合里面吞安眠药。她不喜欢我，直说。我走就是了，何必这么糟践自己。

        我和陈宇到医院的时候，月月已经被送去洗胃了。沈湘南坐在洗胃室外面的椅子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陈宇也很急，想进去看看：“她没事吧？”

        “已经在洗胃急救了，大夫说得两个小时。”

        饭都没吃完，我们仨就这么在外面耗着。我工作了一天，又困又累，饭也没吃饱，脸色也难看得不行。沈湘南拍了拍我，说让我先回去。

        陈宇打断他：“哪有让嫂子一个人回去的道理？你俩回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沈湘南思索一阵，点点头：“好吧，那我跟乔伊先走。”

        这个时候，洗胃室的门开了，大夫从里面出来，说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沈湘南第一个走进去，我跟着陈宇一起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月月躺在病床上，脸色缓和了许多。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好在来的快，没出什么人命。陈宇一副责怪的样：“月月，你今天这样可太任性了。什么话好好说不行？非得自杀？”

        她抿着嘴唇，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怯生生地盯着沈湘南：“湘南哥哥要移民的事，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瞒着我？”

        “为啥瞒着你，你心里没数吗？”陈宇也是来气，“你老是说没沈湘南你会死，我们咋敢告诉你？”

        “你们瞒着我就没事了吗！”月月喊了两声，又一个劲的咳嗽。沈湘南耐着性子拍她后背，给她递水喝。

        “行了，都别吵了。”沈湘南掐着眉心，对月月说，“下次不许这样。我会担心。”

        “对不起……”月月泪眼汪汪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我看愣住了，她们三人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此时我就是个外人，怎么也插不上话。

        我低头看一眼手表，已经是十二点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沈湘南也起身：“等我，乔伊。”

        月月一把扯住沈湘南的手腕：“湘南哥哥，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陈宇又要发火：“月月！松开沈湘南，我留下来陪你。”

        “我不！我就要湘南哥哥陪我！你都要出国了，下次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陪陪我怎么了？”

        “……”

        陈宇有些无奈地看我一眼。

        我点点头：“那沈湘南你陪陪她吧。我自己回去没事。”

        沈湘南看着我的脸，他是怕我生气。扭头他又看看虚弱的月月，点点头：“好，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陈宇摊手：“那行吧嫂子，我开车送你回去。”

        陈宇对月月的感情似乎也有点不太一样，在车子里，他终于跟我说了实话。

        “嫂子，其实我喜欢月月很久了……”

        “看得出来。”

        他脸立马红了：“这、这么明显吗！”

        我笑笑：“你为什么非要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留下来陪月月多好。”

        “他不想看见我……我在就会打扰她跟沈湘南了，到时候她又会跟我生气，又会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话说的，好像我跟陈宇才是个外人。

        看着陈宇苦涩的脸，我笑了两声，可心里头并不开心。

        ……

        我回到家，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却立马睡意全无。脑子里还是月月和沈湘南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我想等沈湘南回来再睡。

        这一等，等了三个小时。

        我打电话给沈湘南，那边接了：“乔伊，你还没睡。”

        “睡不着，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顿了顿：“我这边好像回不去了，月月要吃东西，我给她买东西去了。一会还得喂她吃完，我才能走。”

        我握着电话，半天说不出来一句。

        面对我的沉默，沈湘南问了一句：“乔伊，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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