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女人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带着七八个女孩子就进来了。

        个个都是浓眉大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妆容一个赛一个的精致漂亮。被烫了的卷发随意甩在身后，低胸裙子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裙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短，这露一个小腰，那露一点大腿，让人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先生们，你看看喜欢哪个就留下，多几个也没事。”女人谄笑，热情地介绍女孩儿们，她们也尽可能的摆弄自己，让自己看上去更有魅力。

        王希仁是刑警出身，不近女色，之前的三十年都没见过这架势，整个傻眼了，手肘不停地碰何昱祺让他想个办法。

        何昱祺扫视一圈，泰然处之，随手指了两个：“那就她俩吧，再给我们开一瓶好酒。”

        “哎哟老板，两个怎么够啊，快快快，你们几个都跟上，这些算我的，你们好好玩～”女人又招呼了几个直接推进来，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说完，两个女孩就贴上了何昱祺，动作轻浮，语言轻佻，一举一动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事业线。

        “姑娘们，喜欢听什么歌，我来唱一首怎么样？”何昱祺不是很喜欢被人上下其手，果断选择站起来调动气氛，顺手把女孩们推给了王希仁。

        王大队长虽然空有一身的腱子肉，何曾正经摸过小姑娘的手，一开荤就是左拥右抱，贴得严丝合缝。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坐怀不乱，实际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左边的小雪喂一颗葡萄，右边的婷婷倒一杯酒，好不自在。

        酒足饭饱之后，何昱祺搂着一位姑娘的腰说：“你长得真好看，之前好像都没见过你。”

        被称为“小雪”的女孩子娇羞一笑，真是个含羞待放的主儿，叫人移不开眼。可何昱祺能清楚的发现女人脸上的粉底和腮红都打得很重，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吸毒后蜡黄的脸。何昱祺的眼中好像有万种风情，秋水荡漾，双目含情脉脉地盯着女孩看。

        “老板，人家是新来的嘛，还没被人碰过哦～”女孩的手轻轻撩拨何昱祺的肩膀，夹着嗓子说。

        何昱祺纵是起了满地的鸡皮疙瘩，也不得不迎合着女孩的动作，额头抵着她的下巴，若有若无地吹气，互相暗示。

        “那默默呢，今天也没看见她？”何昱祺说出了那个名字，明显感觉到女孩身体的僵硬，好像在隐瞒些什么。

        “老板～你都点了我还在想其他女人，这可不行，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小雪用食指轻轻勾住他的皮带，就想带着人离开去往那个秘密房间，独占今天晚上的钱。

        另一边，婷婷还在努力想引起这位王队长的注意，可这王队长滴水不进，绷紧神情不去看女人暴露的穿着，拼命的往嘴里塞各种瓜果，何昱祺也没想到这位队长居然这么纯情，这反差着实有些好笑。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比如说？”何昱祺在小雪的耳边轻轻地说，手指轻轻点了点虎口，不仔细听还真以为这俩人在调情。

        小雪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男人，紧张地说：“老板，你喝多了，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何昱祺立刻看出女孩想要逃跑，拉住了她的手想把她拽回来，结果下一秒她就大喊起来：“来人呐！这俩人是警察，快来人呐！”

        何昱祺内心大叫不好，转身捂着了她的嘴，但还是被人发现了。王希仁快速制服身边的女人，来到门口，听见至少十个人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的方向赶来。

        “快走！”王希仁大喊，何昱祺三两下打晕了女孩，随手抄起酒瓶砸碎了，当作武器冲了出去。

        出去一看果然有十多个人向他们跑来，何昱祺当机立断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可没走多久就被人前后夹击，第一天见面的两个人不得不瞬间成为可以互相把后背留给对方的生死搭档。

        他们背靠着背，周围人一时间也没有动作，彷佛是在互相探查对方的底细，这给了他们一点商量的空间。

        “王队，一会你先前突围到大概五米会有一个洗手间，你从洗手间的窗户出去，右拐大概二十米就是停车场，咱俩分头行动。”何昱祺喘着粗气跟他说，一副要和这里的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王希仁狠狠皱了一下眉头，他还从未被别人安排工作过：“你小子行，不过突围的是我，先走的人是你！”说完这句话，他就冲了出去，手里的甩棍一甩，前排的两个男人就痛嗷嗷叫。

        后方的人也冲了过来，他们每个人都面黄肌瘦，其中有三个看上去还像个正常人，不是才吸没多久就是还没被他们污染，剩下的一看就是“瘾君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虚张声势。甚至有几个看上去神智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刚吸完就被人拉出来当苦力。

        许是他们发现自己占了劣势，纷纷拿出手里的管制刀具，对着他们两个发起猛攻。

        “你们两个今天就别想跑了！”说着乌压压的就像他们冲去，举起手里的武器就是一刀。

        何昱祺灵活的躲开他们手里的冷兵器，转身给了对方脑袋一酒瓶。酒瓶直接碎了，他的脑袋止不住的流血，后面的人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拿着刀朝他的方向刺去。

        摔碎了的酒瓶十分锋利，跟匕首的区别就是没有办法直接刺入人的身体，但作为防身的武器已经足够了。

        很快，何昱祺踩着洗手池的桌沿，一个箭步，一只有力的手抓住窗户翻了出去，大声提醒王希仁：“快点，人再多我们就走不了了！”

        王希仁直接抓住窗沿，一个引体向上起来，翻身离开，毫不费力。

        他们两个以最快速度冲向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可刚想上车却发现陈文泽不见了。

        “两位老板，是在找他吗？”那位中年女人笑呵呵地走过来，不紧不慢，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壮汉，个个身强体壮，看得出来和刚才的废物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陈文泽被两个男人架着，右手胳膊不自然地下垂，他们一眼就看出是脱臼了。他的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在挣扎的过程中被打狠了，有点意识不清的样子。

        “公然袭警，我看你是疯了！”王希仁做出战斗姿态，怒气冲冲地对着女人大喊。

        女人咯咯咯地笑起来，看上去完全不在乎自己犯罪的事实：“我哪里袭警了呢，你们的好朋友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我把他扶了起来而已，别动粗嘛。”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丝毫不害怕她会不会被王希仁当场铐住关进警局：“王警官，我不希望你继续来我这里，如果你想继续调查，那么我告诉你，你不会得到任何审批，也不会找到其他人手，除了你和这位小哥，谁也不会帮你。”

        说完，女人扬长而去，两位壮汉像扔垃圾一样把陈文泽往地上一丢，转身跟着女人回去了。

        “老陈！你怎么样老陈！”王希仁立刻蹲下身查看陈文泽的状况，陈文泽费力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没事，摔了一跤，摔了一跤。”他挣扎着要起来，但下一秒又重重地摔了下去，双腿发软。

        “别说了，先送他去医院！”何昱祺扶起他，轻轻放进后座，王希仁拿着车钥匙，打开警笛踩死油门在街上飙车，很快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一番说：“还好，胳膊没什么大问题，静养几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何昱祺微微欠身，转头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陈文泽。

        他好像从回来就是这个表情，呆呆傻傻的，目光里写满了惶恐和惊慌，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可体温却是正常的，医生只说是受到了惊吓，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老陈，老陈，你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王希仁使劲地摇晃他的身体，可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好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何昱祺也很担心他，制止了王希仁的暴力唤醒法。

        “你看见了他们在吸毒，对吗？”何昱祺在他面前蹲下，和他对视。在他说“吸毒”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陈文泽抖了一下，很明显他说对了。

        “他们吸毒，有的神智不清，有的恍恍惚惚，你吓坏了是吗？”何昱祺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慢慢靠近他，一下一下像哄小孩一样安抚他的情绪。

        “太可怕了，而且、而且他们还拿针威胁我，我差点就要吸毒了。”陈文泽捂住自己的脸，颤抖着说，彷佛只要闭上眼睛就看不见那可怕的画面，但其实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一个烟雾缭绕的房间，烟味弥漫，他不得不充当一个人体净化器，瘾君子们在他身边狂舞，时不时拿着吸入式毒品在他身边晃，他只能屏住呼吸，尽可能的避开他们。

        王希仁愧疚地低下了头，他原本以为让他安心呆在车里就没事了，结果还是被人抓了去，拿着毒品威胁，真是无法无天了。他看不下去，安静的离开了病房，去了吸烟室点了一根烟叼着，怅然若失。

        临近傍晚，王希仁和何昱祺回了警局，王队长说：“你很聪明，明天早上来一趟我办公室，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他自顾自地上了楼，留下何昱祺一个人。

        何昱祺转身离开，却发现一个男人背着手站在逆光处，背后的手里攥着手机。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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