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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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沐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将她一掌拍出五常界或是踢出去,而是教她将手掌置于自己额头上,她眼睛闭上半晌感觉没什么变化,突然感到自己额间被一根曲起的手指给侧起轻轻刮了一下。
这一下又似轻轻掠过,带着冰冷的温度,周从知却不知为何感到脸上一点臊意。
再度睁开眼时,面前的场景就变了个样。四周还算整齐地种着白果树,原本印象里四处堆积的尸体也被清理了干净,远处的大拱桥都微微焕新。
这里是清秋道。
常沐只不过是触了下她的额头她便轻松出来了,想来通过浮生镜竟能在五常界来去自如。而起初她掉落下那条裂缝后的那个“梦境”也是来自于此,虽然眼下那原本横亘在清秋道的裂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要遭。
周从知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让常沐把浮生镜收回去这茬了,她摸了摸衣襟里,果然连那只小木偶也在。
罢了,就揣着回去吧。
周从知懒得管了,抬脚正要走时,突然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
但也只是摸了摸,遂又放下继续走了,走了一段,她的手指在离储物袋两寸之处心不在焉地转了几个圈,又走了几步,终于一个忍不住把储物袋摘了下来。
一只小乌龟默默从周从知脚边爬过,仰着小脑袋看了看她专心致志翻着储物袋,几乎快要把自己脑袋给埋进去的模样,然后又默默爬走。
出周从知所料的是,里面有一堆来自照喜的中看不中用的法器,一捆捆手法粗糙地绑扎着的符纸,一个被啃了一半的馕饼,被压折了的竹蜻蜓,一小堆零零散散的糖纸壳。
最重要的是里面一个白色的锦囊,上面还绣着一点金色竹纹样,封口用一根粉嫩的细绳扎着,她印象里没往储物袋装过这锦囊。
周从知狐疑地伸出两指捻起那个锦囊,突然想起来照喜在她临走前又悄悄摸摸地往她储物袋里塞了什么,说是将别人求给她的平安符借她一用。
说是平安符,可她这一路倒是坎坷难言的很,这让周从知不禁怀疑里面是否真是平安符,于是没作他想松了那粉色系绳,可意外的是从那锦囊里掉出了一颗小珠子和一张纸条。
这珠子大概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颜色又艳又混浊,周从知凑到鼻子下嗅了嗅,那一股缠人的糜香钻入鼻尖让她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把那珠子抛出去十丈远。
这,这莫不是传闻中的催情珠!?
是谁居然敢对照喜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周从知心里不禁恼怒,照喜身为阜落峰弟子,可能是身板子是长得壮了些,还从未有人对照喜表露出爱慕之情,眼下居然有人一出手就使用阴招,这委实是气人。
物如其名,这催情珠在身上戴久了自然对佩戴者产生催情效果,严重时那人会产生眩晕意识不清的状态,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会顺着他的意思而来。
周从知找了几张符咒将催情层层裹起来封住,再重新扔回储物袋,待她回到宗门,必要为照喜找出这只恶心的臭王八。她正要御剑离去,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念一动,掩身躲到一颗树干后面。
来人有四五人,皆是穿着清一色的弟子服,为首的是一名老者,两鬓斑白,他指示着其中一名弟子站定于一点上,另外四名弟子默契地分别站在四个角上,然后以指渡灵力,在地上画起了符纹。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周从知狐疑地看着地上那纹路她从未见过的符纹,目光再转到那为首的老人脸上,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他。
她收回目光蹙眉思虑半晌,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令她放射性的脊背一僵。
“莫长老。”场面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人,曲叙生上前朝老人拱手弯腰一礼。
他身后还跟着孟祁连还有戚宁裴长溯三人。
莫长老朝他们点头致意,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淡淡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周从知蹙眉盯着地面上奇奇怪怪的纹路,男主也在这里,她不记得原书中有这个情节,这符纹到底是何用处?
她正掩身在一颗树后面凝神思考着,突然感觉空气变得有点安静,她刚脚尖一动,一股彻骨的寒意倏忽让她头皮一麻,有什么东西带着破风之势,几乎擦着她的额头“嚓”地一声钉在了树干上。
一起而来的是沉肃的威压和凛冽的杀意,带起的风吹乱了周从知的头发,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离她极近的一把长剑。
长剑剑身沉莹较厚,第一眼瞧上去会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可若近看,却能发现盘萦在剑身上淡淡的金色纹路,颜色又浅又淡,却给人带来恐怖的震慑感。
问……问愧。
她头皮一麻,整个人就僵住了。
原主的记忆力里她打小上天下地哪都敢爬,因此没少挨曲叙生的揍,这问愧剑都快成为她的童年阴影了,其余尚且不说,这打人可是一打一个准,每一下都疼得她嗷嗷叫,犹记得第一次挨问愧剑的打时,屁股和腰侧肿了整整三天才消下去。
周从知愿称之为比教导主任的教鞭还恐怖的东西。
夸张的是曲叙生还没有动用一丝灵力,只是专门的物理攻击,南洴宗上哪个小弟子不是闻之噤声。
“什么人,出来。”曲叙生淡淡道。
周从知顿了一下,慢慢挪了出来,慢慢吞吞地喊:“师兄,师叔师伯,莫长老。”
“……”
气氛霎时凝固了。
孟祁连乍一看见她的时候,愣神了几秒,“从知?”
周从知:“二师兄,是我。”
孟祁连几乎是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她的身前,伸手攥住她的肩膀,“真的是你,你是如何出来的?有没有受伤?”
周从知被他一通问题狂轰滥炸了一番,回答完都头晕转向的了,却见孟祁连终于松了口气,随即面色显得低落地与她低声道:“对不起,师兄那时……不是有意丢下你的。”
周从知一愣,看着他充满歉意的目光,心里顿时变得暖暖的。
“师兄,我没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孟祁连垂眸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没事吗?你那时怎会……是不是那虚圳门门主对你做了什么?”
他问的是那时周从知突然神志不清一般地拿剑去攻击他和关濛二人,后来又被疼痛困扰一般地在那条深渊旁挣扎。
“师兄,我也不知我那时怎么了,就是感觉头突然很疼。”周从知也不能说出自己被袁绍下了毒的事情,只能心虚地随意敷衍了一句。
裴长溯摇摇头,“罢了,回宗门让你师叔再给你检查一番吧。”
见周从知的目光落在那个法阵上,曲叙生收了问愧回鞘,淡声解释道:“那是阴阳合化阵,本欲是用来开界门的。”
原来他们这捯饬这个阵法,是要去救她啊。周从知默默想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个随时会被人抛之脑后的微不足道的配角了。
“莫长老,麻烦您了。”曲叙生朝莫长老拱手一礼。
莫长老笑着摆摆手,“老朽在宗门闭关久了,偶尔下来看看别处的风景也不错,既然无事了,便快些回吧,回宗门报个平安。”
曲叙生应下,随即朝周从知招了招手,“过来。”等周从知走到他面前时,他伸手用手背贴住她的额头,一股灵力缓缓顺着灵台灌入,温和地替她驱走四肢百骸的阴寒之气。
在五常界待得久了,常人还有些受不住那里的阴气,曲叙生是瞧出来了她脸色有点白,这才出手替她驱阴气。
啊,这就是如兄长一般的温暖的吗。周从知默默流下两条感动的面条泪。
裴长溯瞧了瞧渐暗的天色,出声道:“走吧,看来还能在卯时前回到宗门。”
南洴宗。
周从知刚回到万尘峰时,就被闻讯而来的照喜一个虎扑大力抱住了。
“师姐——”
周从知:“快住口!你这语气怎么和哭丧似的,我还没死呢。”
照喜呜呜两声,露出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师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担心你担心得食之无味,觉都睡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姐你有没有受伤?”
周从知笑呵呵地捏了把她依然有些壮硕的胳膊肘,“我没事,命大着呢。”
“我师尊出关了吗?”
“你说尘滓仙尊啊,还没呢,话说这回你师尊闭关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你说他一个人在里面悄悄摸摸地捣鼓什么呢?”
周从知汗颜,这好几年来宗门也算平静,本来就将一身负担都丢给大弟子的谈尘更是闲得快老年发福了,没见过他将什么事放在心上认真做过,所以周从知也想不到他跑去闭关钻研什么。
不过仔细想来大概有一事例外,那就是曲叙生身上的旧疾。
谈老头在此事上倒是尤为顽固,即使曲叙生本人早就不打算再为他的沉疾去寻办法了,谈尘虽然不说,但周从知却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周从知不禁伸手摸了摸被自己仔细裹好置于储物袋里的内丹,这唯一缺少的主料已经被她寻到了,大师兄的病也就可治了。
就冲着这内丹来说,她倒还有些感谢袁绍那一脚,不然她也轻易找不到一只愁面鬼。
眼下还是等师尊出关的时候,再将这内丹交予他,谈尘对此研究的多,应该能与戚师伯一起研制出解药。
“师姐不在的时候,那虫妖王宣枳来了。”照喜又道。
“她做了什么?”周从知想到在兽场时突然离开的宣枳,原来是去了南洴宗。
“她没引起什么骚动,似乎是与几位长老签了个什么约定,然后带着那个叫滕君的男孩走了。”
闻言,周从知顿时明白了,许是宣枳在浮生镜里看到那些过去突然明白了什么,最后还是打算留住她那在人间唯一的血亲之人吧。
那般也挺好的,虽然原书里是男女主一起感化了宣枳,并放了被囚在妖圄的滕君,皆大欢喜地达成了和谐的副本结局,眼下虽不是男女主造就的这一切,但应当影响也不算大。
照喜拉着她又好一顿嘘寒问暖后,搭着她的肩膀道:“师姐,要不要去万斩涧看看,今日是新弟子择剑认主的日子呢。”
她刚说完,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罢了罢了,师姐你刚回来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往外跑了。”
照喜这么一提醒,周从知倒是想起来了,在流芳宴前还有一段小插曲,那便是关濛禹时那批新弟子在万斩涧接受剑灵的挑战并最后择剑认主。
原著中是关濛在选择剑灵的过程中突然被一个不明的剑灵给挑衅了,那剑灵嚣张无比,但看着却是普通毫不出彩,但大女主文的定律就是,看上女主的东西和女主看上的东西,都不会有所谓的普通,就算有,也仅仅是看着普通,实则只是蒙了灰的珍珠罢了。
那挑衅于关濛的剑灵名唤澜庭,可以说在万斩涧里没有剑灵敢惹他,因为战斗力强大且性格不咋地的缘故,他对主人的要求也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但关濛的到来却突然引发了他的一点兴趣。
接着便是一般套路下的关濛在数次挑衅下不得不应了澜庭的试炼,在相差悬殊的力量和对方刻意为难而之时,顶着一众师兄弟的目光,无数次被打趴了依然咬牙站起来,身上狼狈眼神却坚韧无比,最后感动了剑灵,也暗暗收获了不少认可,可谓皆大欢喜。
这一段并没有她的任务,周从知觉得与其去凑那个热闹,还不如回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一觉来的爽快。
可照喜在这时却突然来了一句,“听说萧长老也去了,真是奇了,往年的新弟子择剑认主萧长老从未参与过啊,怎的今年就突然有了兴致?”
那当然是因为女主光环对npc自带莫名的吸引力嘛。周从知默默道。
不说说起萧今拾,他不仅是卫铮的师尊,也是剑祖萧慕的弟子,南洴宗的剑阁长老,大能级别人物,是一个威严肃穆的人,宗里的小弟子见了腿都要软。
看过原书的周从知对他还是有挺深的印象的,作为南洴宗上唯一一个道行突破最高,结局却死得极其惨烈的人,有不少读者为此在评论区扼腕叹息。
他也同男主一般一身正骨,从未有过一点有违正道的事情,可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关濛黑化入魔将正道一派搅得不得安宁,他在阻止的过程中受到小人构陷,在女主面前当场归西。
这成为了唤起黑化女主神志的一点契机。
而周从知其实与他也差不了多少,被躁怒的神兽白螭一个尾巴甩进了吞噬人的深渊里,死无全尸。
那场堪称女主与男主的世纪大战里,死了不少人,不仅仅是她和萧今拾,大师兄曲叙生也光荣牺牲,还有南洴宗的很多师兄弟,可谓是伤亡惨重。
不知怎么的,周从知突然想到了清秋道时孟祁连担忧又含着歉意的眼神,以及大师兄轻轻地贴在她额头上的手背。
原书里对于万尘峰的师兄妹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笔带过,谁会画笔墨描写配角是如何关爱配角的,可眼下周从知亲自用这个身份体验了一番书里没有的视角,她也不得不过多感叹,也许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缘故,这两个师兄都非常偏疼原主了,某种意义上,虽然无血缘关系,却更甚手足之情。
然而这后面的剧情发展却并不如人所愿。
倘若死的只是一些反派或只有她便罢了,可连大师兄那样的人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的话,却是让人凭空怨恨起写这本书的作者了。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直到耳边传来照喜的声音,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既只是代替原主的剧情打工人,那便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即使她其实不愿让曲叙生和孟祁连失望。
“照喜,我想去万斩涧看看。”还是去瞧一瞧那位萧长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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