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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两个疯子


叶以航吓了一大跳,酒吧里的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全都为了上来,叶以航赶忙把叶寒护在身上,身体却在微微发抖:“姐!”

        “别怕!”叶寒拍了拍他的胳膊,复又将叶以航护在身后,对龙文道:“龙总,我是很愿意看着您替我教训我这个成器的妹妹的,若是要报警,我二话不说就答应。您要嫌麻烦,我甚至可以替您打这个电话。只不过您是开酒吧的,惊动了警察叔叔总是不大好。您看……”

        龙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叶寒,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叶寒面不改色与他对视,过了片刻,龙文轻笑了一声问她:“看你年纪不小,倒是有些本事。学过品酒?”

        叶寒回道:“打小家里穷,妈死得早,爹有了后妈,只能靠自己挣学费,在酒吧里干过几年,也拜过师傅,考过了品酒师!您这往后要缺人,可以来找我,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龙文好生看了她两眼,冷笑道:“来我这找活儿?我怕是请不起你。行了…”龙文挥了挥手,“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带你妹走!以后看着她一些,别再让她犯在我手里!该说不该说的,你嘴巴闭紧些!”

        叶寒身体一松,对叶以航道:“还不去把人拉过来!”

        一边又对龙文道:“谢谢龙总,祝您生意兴隆!”

        “这就好了?”叶以航扶着叶一苇走出酒吧大门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重重的玻璃碎地的声音,隔了没多久,就是龙文勃然大怒的声音。

        叶以航和叶一苇打了个哆嗦,叶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刚走出酒吧,就见两个民警正在门口询问,叶寒只觉得那人十分熟悉,叶寒“诶”了一声,喊了声“郑警官”。

        “诶小叶同学你怎么在这儿啊!”郑义转身见是叶寒,喜上眉梢:“他乡遇故知啊!”

        叶寒笑:“这话该我问你。”

        郑义回道:“我是交流来的,要在这儿呆两年呢!半个月之前我就来了。”

        “那可巧了!在这儿遇见!”叶寒回。

        “可不是么!”郑义很高兴,对叶寒说道,“我这会有公事要忙,你稍等我一会。”

        他问酒吧门口的保安:“刚刚我们接到个电话,说有个姑娘在你们酒吧失踪了……”

        叶寒听了一耳朵,赶忙道:“郑警官,是误会,都是误会,那报警电话是我打的,我刚刚在这找到我妹妹了,就在这儿呢!”

        叶寒把叶一苇往前推,她那张五彩斑斓的脸成功地把郑义吓退了一步。

        叶寒解释了半晌,最终还是被另外一个民警好好教训了一顿,方才放他们三人离开。

        郑义在一旁好生地观察了叶一苇半天,把叶寒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说这个叶一苇是你妹妹?”

        叶寒点点头:“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熟。今天纯粹巧合,迫不得已来帮点忙。”

        “她又偷东西了?”郑义问道。

        叶寒惊讶问道:“什么叫‘又’?”

        郑义压低了声音说:“不瞒你说,你这个妹妹我在派出所这半个月都见过三四回了。听所里的老同志说,她以前每个月都要来个一两回,回回都是因为偷东西!”

        叶寒“嘶”地吸了口凉气:“确认是她么?”

        “确认!”虽然叶一苇的一张脸像是一张画坏了的油彩画,可是五官郑义却是认得的。

        他很笃定说道:“人是这个人,名字也是这个名字。听老民警说,你这妹妹从中学时候就开始在附近超市偷东西,起初是因为她年纪小,每次拿的东西都是十几二十块的,长得也挺好看的,又是个女孩,超市老板也都不跟她计较,好几次都放过她了。后来她偷的大了,好几次闹到派出所来,他家长及时处理并且赔偿了,对方也就算了。”

        叶寒看了一眼叶一苇,叶以航正拿着矿泉水给她洗脸。她推开叶以航,骂了句:“滚,我不用你管。”

        郑义又说道:“上个月我不是才来么,又在派出所遇见她。老民警说她又在超市里偷东西被抓住了,她今年都成年了,又是个累犯,如果再被抓住就要被判刑了,后来还是她家请的律师摆平了这件事儿……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个妹妹,会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病啊!”

        叶寒沉默了片刻,说道:“谢谢你啊郑警官,我回去把这些情况告诉他们家长。”

        叶以航还在拿着手上的手帕纸给她擦脸,她骂了句:“叶以航你贱不贱啊,你既然要跟着那个女的跑,就别来管我!”

        “行,别管她!”叶寒拉住叶以航,说道:“她想干什么都随她。邂逅酒吧就在跟前,龙总的人还能看到咱们,他要是一会回过神来,派个人来抓她回去,你也就看着,别拦。让龙总送她去派出所,一瓶酒十来万,她顶多也就是坐个十一二年的牢也就出来!不想坐牢也没事,看那边的流浪汉没,他们最爱在酒吧门口捡-尸,像她这种年轻身材好的,就算现在这张脸跟鬼似的,也对他们的胃口!叶以航,我们走!”

        叶一苇骂道:“走就走,我还怕你们不成!我这就叫人来救我!”

        打叶人君,十个电话打完了,无人接听。

        她不死心,又打周思然电话,周思然接起来,也不知道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脸一沉,默默掐断电话。

        再想打,已经不知道要打给谁了。

        叶以航装模作样跟着叶寒走了十几步,回头看到叶一苇孤零零地坐着,抱着腿,心里一软,骂道:“犟什么,再不走,真要等流浪汉来抓你啊!”

        叶一苇抹了把眼泪,还坐在原地迟疑,叶以航叹了口气,回神抓起她来,把她塞到了车后座里。

        叶一苇喝的假酒后劲儿倒是很足,刚上了车她就开始又哭又闹,叶以航说要带她回家,她抱着叶以航的手大哭大闹,说是打死都不回家。

        “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我爸天天在外头见不着人,我妈刚刚骂我,说我就是她人生的污点……呜呜呜,叶以航,我是她的耻辱……”

        叶以航原本想带叶一苇回叶寒的家,话还没出口,就被叶寒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缩了脑袋,没办法,又不能带着叶一苇回叶寒的家,索性在家附近酒店开了个房间,把叶一苇扔了进去。

        叶寒夜里没睡好,又因为叶一苇的事情折腾了大半天,等回到家里天都亮了,她头疼的厉害,索性请了个假,吃了颗褪黑素,戴上眼罩戴上耳塞舒舒服服补觉。

        她睡得浑浑噩噩的,梦里隐约听到有“砰砰砰”的声音,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过了片刻后,一声巨响在她耳畔响起,她浑然未觉。

        应宽又是好笑又是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人,一米八的大床,她却占据了一个床边边,小小的蜷缩成一团,眼睛上蒙着眼罩,也不知道在梦里受了什么委屈,嘴巴嘟着,末了嘀咕一句:“讨厌鬼!”

        应宽头一次进她的卧室,粗粗扫了一眼,她的床头上亮着一盏灯,墙上还挂着两盏小夜灯,此刻也已近黄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他身后的叶以航探起脚来看她,正要开口喊醒他,应宽拉住他摇了摇头,两个人复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客厅里,帮忙开锁的师傅还在好奇地等着,见两人出来,忙问道:“没事儿吧?”

        这两个男人,一大一小的,刚刚仿佛两个神经病,火急火燎地催着他开锁——一个是活泼的神经病,他只怕自己动作慢点就会被锤爆;另外一个则是沉默的神经病,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看,眼神能吃人。

        开锁师傅也说不清到底哪个更可怕,虽然长得都还行,可惜脑子不太好…他默默说着。

        叶以航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感觉到羞愧,忙客客气气地把钱付了,再把开锁师傅送出门。

        等人走了,他和应宽两人大眼瞪小眼。应宽手里还拖着行李箱。

        叶以航试探地问道:“刚出差回来?”

        “嗯。”应宽回道。

        叶以航低头,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从早上到刚才,他发了好几条微信给叶寒她都没回,刚刚他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结果足足打了叶寒十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打去学校和单位,又都说叶寒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他站在门口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应宽拖着行李箱急匆匆地赶回来,问他见没见到叶寒。

        叶以航想起半夜的事情,从龙文的名字到邂逅的环境,从悬疑片想到了谋杀片,又从娱乐台想到了社会新闻台,他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对应宽说,叶寒会不会是出事了。

        谁能想到,平常看起来高冷高傲高智商的应宽一瞬间就乱了阵脚,两人慌慌忙忙喊来了开锁师傅,在师傅干活的时候,应宽在一旁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甚至在最后那一下,他直接拿脚踹开了门。

        两人之间现在都有一丝丝尴尬,然并卵,恢复理智的叶以航小朋友现在在认真思考这凝重的尴尬背后的故事。

        总不是……叶以航有些迟疑地瞟了应宽两眼。“我姐她……”

        “欠了你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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