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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有其他的夫人小姐在自己的位置上瞧着宴之婳跟黄夫人和姜云贞相谈甚欢,似乎没有什么架子的模样,有些胆子大的,就端了小酒盏往宴之婳这边凑,胆子小的就羡慕的望着。

  有些人见到太子在,也乐意让自家女儿去太子妃跟前露脸。说起,传闻中虽然说太子自小身子就不好,但他们现在瞧着太子都受得住这么丰腴的太子妃,那他们家中的那些女儿于太子而言也就没有什么受不受得了的了。

  只是他们虽然有心思,有些个姑娘也是有那样的心思的,但架不住太子殿下自己对这些瘦筋筋的姑娘并不感冒。

  北方女子素来比南方女子整体而言要高一些,骨架大一些,那些北方女子都能够为了没让自己弱风扶柳,这些南方女子这般,君昭只觉得一阵大风来了都能把人刮跑。

  宴之婳在努力的学着应付各式各样的人,唯恐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丢了君昭的脸面,也丢了父母亲的脸面,所以全心全意的应付着,完全劝没有多余的精力在去观察那些人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有些表现明显的,她察觉出来了,就会去看看君昭,发现君昭连一个眼风都没有赏一个给对方,宴之婳便由着对方卖弄了。

  妾有意那也得郎有情才行。

  君昭虽然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了,但到底还有些虚,是以酒过半巡,他就带着宴之婳离开了。

  留下那些人自行热闹和议论。

  有人虽然想跟君昭塞姑娘,但到底忌讳君昭是带了太子妃的,且太子妃娘家是桃李天下,位高权重的宴丞相,文官们表示根本不敢惹。商户们表示,那就更不敢惹了。

  回去的路上,大力想着之前自己和宴之婳的审美受到了嫌弃,本着虚心好学的精神,她忍不住就小声的问宴之婳:“夫人,你觉得那个姜云贞好看吗?”

  宴之婳果断点头,南姜都不好看谁好看啊!

  大力就又去问喜鹊,喜鹊给了大力一个你怎么问出这种蠢问题的眼神,大力就懂了,喜鹊也觉得南姜是好看的。

  她又蹭道小苏公公身旁问小苏公公:“姜云贞好看吗?”

  小苏公公也是果断的点了点头。

  世上独二美丽的姑娘,如何会不好看。

  大力就瑟缩的问君昭:“殿下,您觉得姜云贞好看吗?”

  君昭顿时脸黑黑的,并不想回答大力这个问题,斜睇了她一眼,看得大力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退了下去,方才牵着宴之婳往回走。

  若是君昭坦然的回答了大力的问题吧,宴之婳还不觉得有什么,宴之婳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心宽,她从来不嫉妒那些比她长得好看的女子,所以即便是君昭夸了姜云贞,宴之婳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他这般藏着掖着,反而令宴之婳忍不住要多想了。

  一多想,她就开口道:“殿下怎么不回答大力的问题,您觉得姜云贞好看吗?”

  君昭咬牙将宴之婳的脸揉了揉:“姜云贞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在我眼中夫人才是最好看的,这话不是已经说过了,怎么还在问。你不知道,私下评论女子容貌,非君子所为。”一本正经的君子本君,全然忘记了之前因为宴之婳觉得某姨娘是美人,就被他义正言辞的批评了一番对方不好看,抨击了宴之婳的审美。

  君昭觉得姜云贞虽然好看,却并非他的口味。

  宴之婳得了甜言蜜语,即便对方是用那样不怎好好听的语气说出来的,她也忍不住满心雀跃。

  她想,她大概是知道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想着宴会上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冷着的,君昭回到他们的院子之后,立即让常青去给他和宴之婳找个好的酒楼,打包一些吃食回来。

  君昭自从他的身体不排斥食物之后,就不肯在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宴之婳虽然饭量并不大,但之前只能看,略略吃了几口,肚子里也是没有什么货的,常青买回来吃的之后,她也陪着君昭吃了一些东西,她吃饱之后就替君昭布菜,可劲儿的投喂他。

  君昭有人伺候,还是自家夫人的伺候,自然是胃口倍增。

  一通饭吃下来,他竟然冒了汗。

  往常在他身子还不好的时候,是很少流汗的。

  君昭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越来越好。

  他擦了嘴,洗了手,涑了口之后方才问宴之婳:“可有打听到什么?”他之前虽然在跟旁人说话,但也听到了宴之婳在问许齐言的事情。

  宴之婳道:“若是他们一家今晚应约来了,倒是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但今晚偏偏许夫人和许家姑娘都因为脸上出了疹子没有过来,这反而显得奇怪。且之前关于他身份的消息是殿下身边的人查到的,想必八九不离十了。”

  君昭不悦的盯着宴之婳。

  宴之婳遇到他的目光,心微微提起来了,莫非殿下这是要迁怒她吗?

  “你怎么又喊我殿下了?”不是夫君吗?

  君昭很不高兴。

  宴之婳刚要因为君昭迁怒她而悲伤难受,突然听到君昭这般说,才知道他是因为她不喊他夫君黑了一张脸。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她跟殿下在一起这般长的时间了,依旧摸不透殿下都在想些什么。

  她学着君昭平常对她的样子,拿肉乎乎的小嫩手捧起君昭的脸,笑容甜蜜的道:“是我错啦,夫君大人。”说完在君昭的鼻尖亲了亲。

  君昭突然猛地一个翻身,把宴之婳压在了他的身下,眸色染了一些欲望的火焰,低声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宴之婳被君昭翻懵了,亏得是她肉厚,不然这么一翻身她的臀骨怕是要被咯疼。拉回自己的思绪,宴之婳急忙解释:“没有的,我没有勾引夫君。”勾引这种事情,都是狐媚子才做的事情,她怎么会这样呢。

  之前君昭这般对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君昭在勾引她啊!

  “没有勾引,那你自己摸摸看。”

  君昭哑着嗓子,控制着自己。

  之前他是来不起,所以每次都时候紧着力气干巴巴的干正事,现在又了多余的力量,自然是需要在干正事之前上些前菜了。

  君昭自己很是喜欢宴之婳被他逗弄得羞涩不已的样子的。

  他甚至有些期待,他以后能让宴之婳对他也欲罢不能。两辈子都没有吃够的人,之前在明月谷治病要忍着,后面赶路还是要忍着,原本今天累着了,他也不想欺负宴之婳的,但宴之婳主动撩拨他那就不能怪他了。

  他抓着宴之婳的手,就往自己兴致高昂的地方放。

  宴之婳眼角登时就漫起了生理泪水,她也不是想哭,就是太过羞涩了,而且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是殿下自己馋了,做什么往我身上推。”

  “那是谁往本宫身上靠的,是谁捧的本宫的脸,是谁主动亲的本宫呢?”君昭三个反问,一声比一声问得缓慢,且问得宴之婳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嗯?”宴之婳闭口不答,君昭却没有放过她,紧着追问。

  君昭这般说的时候,还把自己往宴之婳身上紧了几分。

  宴之婳登时就嘤嘤嘤的哭出了声,不得不承认:“我~~,是我。”

  君昭忽而笑了,让宴之婳觉得他竟然有几分邪气:“既然是太子妃撩起来的,太子妃承认了便是,为夫又不会笑话太子妃。火撩起来了,太子妃在负责灭了便是,哭什么哭呢~”

  “我不会灭火啊!”宴之婳弱弱的道。

  她被君昭看得,脑子都迷糊了,只会机动、本能的回答君昭的问题。

  “怎么会不会,莫非岳母大人在夫人成亲之前,未曾教导过夫人?”

  “教过……但我还是不会,我不如夫君聪明。”宴之婳只觉得自己可怜极了,被君昭的身子压得自己好似身上都要着火了一般,明明之前君昭身子不如她热乎的呀!

  她被烤得迷糊了,忽然又有了一丝清明:“夫君,我们不是在说七叔的事情吗?”

  君昭恶狠狠的咬了她一口:“这种情况,你还敢提旁的男子,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罚你?”

  宴之婳隐约觉得君昭是不会罚自己的,毕竟二人成亲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挨过惩罚,但君昭现在的样子危险极了,所以她只能弱弱的道:“我错了。”

  君昭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全部都放在了宴之婳身上:“知道错了,并没有用,夫人要改错,并且纠正错误才是。”

  “方才夫人说不会,那么为夫就教你,夫人可要好好学,下次若是在犯,夫人就要主动了哦~”

  宴之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君昭的话语间听出了一股子诱惑之意,她为什么觉得此刻的夫君有些像画本子里的狐媚子啊,好像在勾引她。

  君昭见宴之婳似乎在神游天外,骤然发觉一个悲惨的事实,自己对宴之婳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他暗暗定下目标,重要练出八块腹肌,让宴之婳每天都馋他的身子。

  只是眼下腹肌暂时没有,就只有他主动了。

  他凑近宴之婳耳边,张口说话,在说话的时候,故意不经意的用嘴唇掠过她的耳垂,宴之婳被他惹得一阵战栗。

  耳中灌进来的是君昭那些羞死人的话,宴之婳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且不知道怎么的,她对自己的手脚完全失去了支配能力,只能任由君昭带着她学,只能任由君昭教导她,宴之婳甚至怀疑君昭是不是给她下药了。

  事后,宴之婳迷迷糊糊中想着,为什么那些人不愿意嫁病着的太子呀,病着的太子那个时候比现在好了的太子温柔多了。

  那个时候的太子殿下就像是被拔了牙的狼,现在的太子殿下攻击性太强了。

  旁人都说她身子骨结实,可宴之婳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好好的睡觉,然后单纯的生娃不好么,为什么要搞这些花样儿。

  宴之婳的情绪是又悲、又羞、又愁、又窘,她的身体是又累、又疼、又酸、又软,隐约中似乎还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她羞愤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喜欢君昭那样对她的。

  宴之婳觉得自己要呕死了,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过矫情了。

  可是,她不想自己变成那种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啊!

  殿下现在说只会有她,她开心,她也相信他。

  可是父亲说过,人心易变,人心不能长久的看,要一阵一阵的看。

  父亲有一友人,宴之婳也见过,那位叔叔的孩子还年幼的时候其夫人就病逝了,之前二人也很恩爱,叔叔也立了誓言不会续弦。但叔叔看着有子有女无人照料,便娶了一个续弦,可后面那位叔叔心里也只有他的续弦了,他忘记了他的初衷。

  后来父亲就疏远了他,父亲说人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不受环境影响的人会有但他走南闯北从来没有遇见过。

  这般迷迷糊糊的想着,宴之婳睡了过去。

  大抵是睡前有所思,故而有所梦。

  宴之婳梦到君昭当了皇帝,然后他变心了,喜欢上了旁人,于是就开始忽略她,嫌弃她,她难过的哭了出来。

  君昭浅眠的毛病,并没有因为胎毒被根治就带走。他睡梦中隐约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是从枕边传来的。

  他立即睁开了眼,借着廊下灯笼的火光看向里侧的人儿,就见对方满脸泪水,一双小手可怜兮兮的揪着被角,低声哭着。

  君昭此前一直都是抱着宴之婳睡的,但他今日折腾得厉害了,宴之婳如何都不要他抱了,他怕干扰了她歇息,就没有必须要抱着她,却见这傻姑娘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他实际上也劳累得很,素了很久,一通夜战,他到底并非久经沙场身强力壮的将军,所以现在也没有将军那般的力气。

  但他还是把人捞了起来抱进怀里,也不喊醒她,而是低声在她耳边哄着:“婳儿不哭,朕在呢?”

  他虽然平日里本宫本宫的自称,但到底是当过皇帝的人了,更喜欢用朕自称。

  这辈子的宴之婳当无忧无虑才是,她没有经历上辈子的那些绝望。上辈子她也是总在夜里哭,不过是清醒着的,而不是睡梦中。

  上辈子她哭的时候,他从来不抱他。

  这辈子,他想永远抱着她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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