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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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既然肯喊我一声七叔,那草民也就托大了。草民当年被逐出家门,且云氏想要取我家中上下的性命,草民若是不寻求一些庇护,想必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
许齐言没有直接回答宴之婳的问题,但却也回答了宴之婳的问题。
“娘娘既然得知了这些消息,要如何处置草民,还请明示,草民不想一直提心吊胆的活着。”宴之婳一个闺阁女子,必是查不出这些消息的,也就是说他跟旧朝余孽有牵扯的事情,是太子跟宴之婳说的,只是不知今日为何问他话的是宴之婳而不是太子本人。
他这边得知的消息是太子和宴之婳在彭城宴家。
若是知道二人在泰州,今日许夫人她们出门,必然不会用自己本来的面目了。
“我想知道,七叔都帮着旧朝余孽都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你早就已经跟旧朝余孽为一体了。”合作和原本就加入了旧朝余孽还是有区别的。
宴之婳之希望许齐言只是跟旧朝余孽有合作,若仅仅是有合作,说不得可以戴罪立功,若是他已经成了旧朝余孽的一部分了,只怕她也无法保他们。
许齐言看着宴之婳,半响之后才道:“草民想见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病了,还在彭城宴家,殿下见外面春光好,不忍心我一直陪他关在屋内,便让我过来找黄家小姐玩儿。”宴之婳见许齐言问起君昭,心生防备。
害人在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何况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人,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宴之婳想着他们一行人到了南边之后就似乎随时处于旧朝余孽的视线之下,只觉得南边到处都是旧朝余孽。
对方在抓了她,被掏了一个老巢之后,倒是消停了许多,但谁知道在憋着什么坏招数呢?
“所以,七叔同我说也是一样的。七叔的身份,以及七叔跟旧朝余孽有勾结的事情,殿下一早就告诉我了,我虽然不才,却也能够在太子殿下跟前说上两句话。”
“太子殿下既然早早的就知道了,为何不直接抓了我。”许齐言笑问。
“七叔应当知道,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之前殿下跟我说你就是我七叔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我想着七叔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旧朝余孽搅合在一起,七叔就算不为着自己着想,也会为自己妻子、儿女着想,不会往火坑里头钻。”
“但今日偶遇了七婶和十八妹妹,我才确定了七叔的身份,自然就不能在瞧着七叔一条路走到黑了。南边是镇南王府的地盘,殿下在这边没有什么人,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前提下,自然不能将旧朝余孽如何。可旧朝余孽聚集在一起,必然是为了谋反,总不能是聚集在一起玩儿的。”
“若是要谋反,总会有站在太阳底下的那一天,那你们这些跟他们有关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不冒头。那个时候,你们只会死路一条。或者还没有等旧朝余孽站在太阳底下,你们这些人就会成为这一场权利角逐里面的牺牲品。”
许齐言忽而就笑了,感叹道:“我万万没想到,你们叔侄竟然有如此坐着说话的一天。也没有想到小的时候那个能吃能睡,成日里甜蜜蜜笑的丫头,能这般能说会道。”
“不是我能说会道,七叔应当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可是婳儿,你觉得,七叔如何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殿下身上豪赌呢,你是宴家的姑娘啊,若是云氏让威胁你杀了我一家,你会如何?且你如何就认定,旧朝余孽必败无疑?”太子如今势弱,自然是要仰仗宴丞相,云夫人若是以此为要挟,他便会沦为弃子。
有他跟旧朝余孽勾结的证据在手,太子要弄死他再简单不过了。
“我不会让祖母威胁到我的。”宴之婳皱眉。
“至于为何会觉得旧朝余孽会必败无疑,那是因为我相信太子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许齐言说云夫人威胁她,她就很不高兴,心里头堵堵的,十分难受。
许齐言摇头:“我们暂且抛开太子殿下和旧朝余孽最后会谁胜谁负不说,只是如果太子殿下成功登得大为。婳儿,你还是太小了。许多事情看得不分明,云氏有多么不喜欢府中的庶子庶女你应该是知道的,但府中的庶子庶女在宴丞相眼中就是为了他揽权的工具这你是不知道的,可你的父亲,应该很清楚。若是工具不听话了,他们会如何,他们会把原有的工具撤掉,再重新换一个工具。”
“你如今虽然是太子妃,可若是你不听话了,他们大可以换一个人。或许,你得太子殿下的喜爱,也或许皇后娘娘不愿意被晏家牵着鼻子走,但你的父兄、母亲还在宴府,云氏可以拿捏你的母亲,可以让你的母亲生不如死,可以作践你的父亲,可以给你的哥哥和弟弟身边乱塞女人,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七叔自认一个人的重量不及你一家人的重量。”
“今日愿意与你坦诚,是念着咱们还有几分情谊在,婳儿,你放了你七婶和十八妹妹随我回去,今日见过你的事情,我与你七婶和十八妹妹都会决口不提,会把此事烂在肚子里。”若是旁人如宴之婳这般,他可不会如此温言细语的与之说话了。
“既如此,七叔不若就与七婶和十八妹妹一道,在寺里陪我住一些日子罢!”她想相信许齐言不会把她的心中告知旧朝余孽,但她赌不起。
许齐言叹气:“婳儿,你如何就不相信七叔呢。”
“七叔你也不相信我啊!”宴之婳同样叹息着,她甚至有些悲悯的看着许齐言道:“七叔,您似乎太过恐惧祖父祖母了。诚然,我的父母兄弟还在宴府,可这并不能够表示我就一定会被他们拿捏。我父兄并非软柿子,会任由他们拿捏。而我,最初大概真的是被他们当做棋子送进去的,但我是个人,并不是一颗死死的棋子只能任由人的操控,我是人,我就可以有自己想法和方式。”
方才许齐言说的那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大概是君昭的疼爱给了她不在害怕宴丞相和云夫人的勇气,也或许是宴三老爷和宴之择的早早打算,让她对自己的家人多了几分信心,知道他们不是泥人。
最重要的是,君昭不喜欢宴丞相。选宴家的姑娘做太子妃,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样,皇后和太子需要宴家的助力,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听说宴家的姑娘能生。
且君昭也是防备宴丞相的,对于他们三房想要脱离宴家,更是支持的。
她,不是宴家想换就换的工具。
她是皇后钦定的儿媳妇,是君昭喜爱的太子妃。
许齐言见宴之婳脸上逐渐绽放出来的光彩,有些怔楞。
是他太过恐惧宴丞相和云夫人了吗?
是的,他承认,他是恐惧的。
但他承受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冷漠,遭受了嫡母的迫害,生母也被嫡母残害至死,他如何不恐惧。
宴三生母能够活着,那是多年的卑躬屈膝才得来的。
他知道自家的三哥很聪明,也很能读书,但三哥的生母在嫡母打压他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还让三哥不要妄图跟家中嫡子攀比。
而他的母亲,就因为不够卑躬屈膝,太过护着他,所以死了。
他如他的母亲一样,不愿意卑躬屈膝的活着,所以在云夫人和宴丞相看来,他就应该去死。
他摇头:“婳儿,那是你还没有感受过宴丞相和云夫人的手段。”他也曾抗争过,但输的一败涂地。如今他自己,他的妻子儿女,在外连用自己的脸行走都不敢。
他的坛儿,连把她嫁出去都不敢。
宴之婳知道,很多东西,并非她三言两语就能够叫许齐言信服她的,是以她道:“那就只有请七叔拭目以待,看他们能不能够拿捏我了。”
若是君昭在这里,必然会跟许齐言说一声,宴之婳她做到了的,她没有被宴家拿捏。即便是上一辈子宴之择丢了性命的前提下。
宴之择他们,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成为那根风筝线。
这也是君昭为什么会忍着宴之择的臭脾气,也愿意全力支持宴家三房从宴家脱离出来的原因。
许齐言看着宴之婳眼中那跟她形象格格不入的坚定,还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他长叹一口气,在抬眼看向宴之婳的时候,眼中也只剩下坚定:“既然如此,今日七叔就只有得罪了。”
宴之婳有她的立场,他也有他一定要守护的人。
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了。
或许,从宴之婳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随着许齐言口中“得罪了”那三个字落声的,还有一声清脆的杯子掷地发出的响声。
那响声一出,外面就响起了刀剑的声音。
被宴之婳留在寺庙的许夫人和许小姐,听到这动静,齐齐探出头看向窗外。
许小姐不安的道:“母亲,父亲和太子妃是谈崩了吗?”寺庙不比其他地方,没有那么多的院子,许夫人和许小姐不过是被宴之婳安排在了同一个院子靠西的厢房里。
二人一直关注着宴之婳这边的动静,见许齐言来了,心就一直都提着的。
许夫人强自镇定:“应当是的。”
她看着院子里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打做一团的人,见有人往她们这边来,显然是想要带她们出去,却被宴之婳这边的人很快拦住,还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的模样,急忙捂住了许小姐的眼睛,不让她看这血腥的画面。
这边宴之婳听着外面的动静,稳坐如山,而许齐言听着外面的动静,亦是稳稳当当的坐着。
宴之婳开口道:“我们这般干坐着,也是无聊,不若七叔与我打一打赌,今日你们能否成功的离开。”
宴之婳这边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得许夫人那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夫君,你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大概是许齐言吩咐了那些人优先救许夫人和许小姐的缘故,所以他这边的人都往许夫人那边冲,所以许夫人就看着他们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
她慌了。
许齐言闻声,面上的镇定之色不在,推门而出,就看到常乐等人将他的人狠狠的压制住了。
他神色一变,猛地看向宴之婳:“太子竟然把这么厉害的人留在了你的身边。”
他想过宴之婳这边会有护卫,但他没有觉得联姻的太子会对宴之婳有太深的感情,或许是愿意护着的,但觉不会费尽心思的护着。
他也知道君昭带来南边的人不多,精英不会超过二十人,但宴之婳这边,他竟然留了好几个。
宴之婳甜甜一笑:“我方才不是已经跟七叔说过了么,我虽然是被放入祖父的居中的棋子,但却不会任由祖父摆布。也跟七叔说了,殿下是疼爱我的。七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我会跟太子殿下说情的。”
许齐言还在衡量,许夫人却崩溃的道:“夫君,太子妃想知道什么,你就告诉她吧!我真的累了,这样活着好累好累。就算是太子妃帮不了我们什么,你告诉她想知道的,也就当全了曾经三叔的帮助之恩了。”当年,若非宴三老爷,他们一家,也不能顺利的逃出宴府。
这些年,她多活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若非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能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也就罢了,可每天都活在会被宴家发现,或者是许齐言与那些人合作会被人发现。
很多时候睡觉都能惊醒过来。
在她没有跟许齐言成亲之前,也曾是家中备受疼爱的小女儿,成亲之后却整日被婆婆打压,但夫君待她极好,所以虽然苦,但也却也乐,她甘愿吃苦。
可如今,她真的害怕,也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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