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回忆的重合

楚淮毫不收敛，肆无忌惮的打量著他，工作室的隔音非常好，只要一关上门便自成一小空间。

        记忆中的某些画面跟现在重合了。

        奥兰托为普朗星球的首都，而奥兰托大学是普朗星球的最高学府，几乎所有的大人物都是从奥兰托大学出来的，但这所大学只收异能者。

        自从进入星际元年开始，已经过了三百五十年，而当人们移居到各个星球上，开始稳定生活后，才逐渐发现异能的存在。

        根据科学家的研究，那是在地球被炸毁时，从碎裂的陨石和地心散发出的辐射，会影响人类的某些基因，从而产生异能。

        异能觉醒会在十五岁，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类会拥有异能，而他们大多也比一般人优先，经异能测试为异能者后，政府会登记入册，满十六岁就会发出入学通知，送进奥兰托大学培养。

        异能者和异能者所生出的小孩，会比普通人和普通人生出异能者的机率大，这导致在上流阶层异能联姻的盛行，许多人都是为了异能而结婚，但拥有异能的仍然少之又少。

        楚淮午后每有空闲时间，就到图书馆打发时间。他喜欢午后的阳光，能隔绝所有的繁杂，赋予他一份得来不易的清闲，不必再对人们不从心的笑，只需要在静谧的氛围之中，等待时间缓缓的移动。

        图书馆之中，总是有个少年，戴著耳机，桌上叠著一堆书，看得很认真，偶尔拿起笔在纸上写点东西，累了便趴下，无聊了就看窗外。

        刚开始注意到他是因为，不论晴天或雨天，他永远都不会缺席，只要到图书馆他目光便会先确认他的身影，久了成习惯，习惯成自然。

        他很常看著手上的书，却心猿意马的想著别的。

        他在写什么呢？

        又睡著了。

        他平时只看书吗？

        明明只是一次的好奇心，却让某些不为人知的感情在心底疯长。

        少年乾净的气质，柔和清秀的五官，渐渐占据了他的思考，最终他也成了图书馆的常客，却仍然和少年没有任何交集。

        陆和衍睡了不知道多久才醒过来。朦胧的视线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带著刚睡醒的含糊：“秋诚？你怎么来了不叫我。”

        眼前的楚淮眸色暗了一下，却仍一如往常微笑开口道：“你好，诺尔斯商会长，楚淮。”

        陆和衍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以为还在做梦，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楚淮笑了一下：“不是梦，你如果想睡可以再睡一下，我还有时间。”

        “………”陆和衍耳根开始泛红。

        他一直看著我睡觉吗，他看了多久，没有流口水吧。

        陆和衍语气略为带著责怪：“你为什么不叫我？”

        刚睡醒的语气，配上面无表情但发红的耳根，在楚淮眼里，就是在撒娇。

        简直……引人犯罪。

        “我刚进来而已，正准备叫醒你。”

        陆和衍半信半疑，脸色逐渐和缓，也没多想，便开始谈论工作：“今天的重点应该是‘植入’吧，能给予机器人无限接近人的感情和无比拟真的身体。”

        “没错，我们愿意开出十亿星元购买此技术。”

        陆和衍面无表情：“我拒绝。”

        楚淮也不意外，脸上仍然带著笑：“可以请问原因吗？那么厉害的技术，若推广出去，将革新整个智能界。”

        这次买卖只是一个借口，但他也确实看到了这项技术所能带来的庞大利益，垄断整个智能界绝对不是问题。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和衍开口道：“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他继续说：“你应该对‘植入’技术也有所猜测吧。”

        楚淮的目光盯著他不放，看得陆和衍有些害怕，但又说不出的熟悉。

        “现在外面众说纷纭，有一说是引路星有个天才程序员，写出了无限接近人类的程式；也有人说是前一代老板研发出的技术，最终传承给了他唯一的徒弟，也就是你；接下来是第三种说法，也是我最接近我猜测的……”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你们里面某个人的异能。”

        陆和衍在他最后说出来的刹那，心跳都停了一拍，却有种尘埃落定的坦然。

        跟聪明人讲话真的好可怕，压迫感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尤其是楚淮，他被称为商业天才不是没有原因的。听说他接手了诺尔斯商会之后，又把商会的利润翻了好几倍，规模也越做越大，连政府都要让他三分。

        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吃乾抹净，连渣都不剩。

        陆和衍听完没有开口，而楚淮也不急，随意抽了一本书就开始看。他看书的样子很斯文，双腿交叠，衬衫一丝不苟，赏心悦目。

        陆和衍忽然问了句：“眼镜度数很深吗？”

        楚淮似乎对于他的开口有些惊讶，笑著回答道：“没有度数，只是装饰用。”

        “没想到楚会长也是注重外表的人”

        “这是当然，毕竟商会长是商会的门面，不过…”楚淮话说一半，微抬起眼眸看著他，陆和衍与他对望，“不过…眼镜是因为喜欢的人才戴的，据说他喜欢眼镜。”

        陆和衍对于知道了一件商会长的秘辛感到惊讶，原来他也是个痴情种。

        “你觉得好看吗？”楚淮突然的开口

        陆和衍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楞了一下：“好看…很适合你。”

        “谢谢，你的称赞对我很受用。”

        陆和衍知道只是奉承的话，错觉吗？楚淮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点，脸上的微笑也更真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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