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捡回家

陆和衍也没多想，就先跟著楚淮回去避雨了，不然他一定会成为第一个在家门口冻死而上头条的人：“楚会长，谢谢你啊。”

        陆和衍没有任何挣扎，就跟楚淮走了

        两人同撑著一伞，并肩走在一起。楚淮微微一笑：“不客气，邻居之间互相帮助，这没什么。”

        “邻居？”周围不都是空屋吗？陆和衍疑惑的看向周围。

        楚淮指了一下他家左边的屋子：“我昨天搬来了，这里的环境很安静，我很喜欢，没想到那么刚好遇到了陆老板。”

        周围都是空屋，怎么会那么刚好就在隔壁，有点太过于凑巧。

        不过陆和衍对楚淮还是很有好感的，他随意的开口：“以后叫我名字吧，毕竟都是邻居了。”

        “陆和衍？”楚淮随口叫了一下。

        陆和衍脸猛地烧了起来，相握的手骤然紧绷，又放松。

        这样就脸红，太没出息了。陆和衍在内心狠狠的谴责自己。但他声音真的很好听。

        楚淮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一直默默的观察著。

        楚淮冒出一个恶劣的想法，嘴角勾起一笑，微微倾身到他耳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轻声说：“小陆？”

        陆和衍心跳停了一拍。在一瞬间，淅沥哗啦的雨声被心跳的声音所掩盖，一切突然不安份了，像失控的序列，硬生生被剥离了胸腔，只剩下血液在翻腾。

        这感觉从未被登入脑内的情绪列表，长期跟机械相处使他情绪非常淡薄，内心都是毫无波澜且澄净的，脱离控制的感觉不好受，也很奇妙。

        跟秋诚叫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楚淮轻笑一声：“开玩笑的“，陆和衍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扇哑光黑的大门前，”请进。”楚淮将伞放在门口，此时他们牵著的手才松开。

        不知缘由，陆和衍看著空落落的手心，感到有些遗憾。

        里面非常乾净，更确切来说是简约，一座沙发，一个餐桌两张椅子，还有书柜，就这样而已，整体黑白灰色调，还有几个纸箱零散摆在地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是楚淮身上的味道。

        室内的暖气开很足，一进去就让全身暖了起来，他才意识到，手上的手套是楚淮的，外套也是楚淮的，身上都是他的味道，这个认知让他难得的感到些许的害臊。

        他将外套和手套脱下来，放到了真皮沙发上，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淡定的端坐到沙发上，望著落地窗外的雨景。

        雨越下越大，警察仍然没有一点影子。

        满庭的雨点，室内一片静谧，让他感到有些紧张，没有任何征兆的紧张，这对他来说很少见，突如其来的感觉，打破了他心里的稳定，他不喜欢计划外的变动。

        而楚淮仍然神色自若的倒了杯热水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之后斜倚在沙发把手上喝水。

        “楚……会长…谢谢你，不然我就要冻死在外面了。”陆和衍双手拿著杯子暖手，小口啜饮著。

        楚淮面带笑意：“楚会长听起来多生份啊，叫我名字吧。”

        楚淮的语气是强硬的、不容置疑的，像是君王果断的命令一样，语调却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带著三分笑意，像是哄骗一般。

        “楚……淮？”陆和衍对于那么亲暱的称呼，感到不习惯。

        楚淮听到后神色骤变，然后站起身，将手上的杯子平稳的放到桌上，脸色阴郁，玻璃上反射的雨光倒映在他脸上，衬的他肤色惨白，有种病态的美感。

        楚淮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直视著他。眼曈深处貌似压抑著什么，隐忍到了极致。

        陆和衍突然打从心底感到有点害怕。眼前这个人，非常危险。

        “要不我还是……”“再叫一次。”两人同时开口。

        陆和衍愣了一下，直面强大的压力和他对视。

        此时在楚淮眼中，陆和衍头发还湿漉漉的，几撮发丝贴在颈上，眼眸带著水光，眼睛是很纯粹的黑，没有一丝杂质，脸上的红晕让人带著无限遐想。

        他的好看是柔和的，不具备攻击性。笑起来很天真，扳下脸如寒冰，难以接近。像兔子般柔软，却有著机械般的坚韧，这股矛盾的美感，在他身上浑然天成。

        “什么……？”陆和衍没听清楚。

        楚淮一瞬间就将那些不为人知的想法收敛起来，又继续摆出平常的样子：“没事，你说的很好听。”

        陆和衍感觉到那股压力消失了，或著说是隐藏起来了。

        楚淮讲话总是夹杂著几分不正经，让人搞不清楚话中到底掺了多少真心和假意，也或许他从来没说过真话，毕竟这很符合他目前为止的作风。

        “雨那么大，警察还来的了吗。”陆和衍一脸忧郁的看向窗外。

        “楚会……淮，要不我还是回去吧，雨看起来是不会停了。”

        陆和衍不想造成别人的困扰，更何况他还有点怕他。

        “你确定？如果小偷还待在里面呢，那你进去不就自投罗网，而现在雨那么大，周围还没人，你就算求救，也没人听得到，就算我听到了，警察也不一定来得了。”

        “还是说……”楚淮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带著审视：“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当然是……没有。”陆和衍越听越丧，他就只是一枚手无缚鸡之力的上班族。

        陆和衍顿时奄了，闭起眼睛，在沙发上抱起膝盖，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呢”

        陆和衍现在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楚淮走到他旁边坐下，坐姿看似随意，余光却一直默默观察著身旁人的动静，开口道：“你今天住我家吧”

        陆和衍将头埋在双膝之间，闷声道：“可是我不想麻烦你……”

        楚淮顺手揉了揉他的头，陆和衍抬起来看他。

        嗯……触感不错。

        “我不介意你麻烦我，尽管来麻烦。”楚淮忍住想继续揉的冲动。

        “而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先去洗澡吧，头发还是湿的，这样下去会感冒，衣服我借你。”

        听他的语调感觉他很愉悦，莫非他喜欢揉别人的头发？

        楚淮说完便往二楼走，应该是去拿衣服，没留给他拒绝的空间。

        陆和衍在偌大的客厅里闲晃，太空了，连灰尘都没有，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他注意到地上已拆封的纸箱，里面露出了一个角，看起来像是黑色方形的东西，于是蹲著想伸手去打开。

        但在碰到之前便将手指移开了。

        不行，这是别人的隐私，不能偷看。

        陆和衍心里开始挣扎。

        好好奇，看一下不会怎样吧。

        “在做什么？”

        陆和衍叫了一声，坐到地板上。

        楚淮看著他，陆和衍抬头无辜的看著他：“你吓到我了。”

        楚淮一只手拿著衣服，另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不知道合不合尺寸，先去洗澡，等等再说。”

        陆和衍乖巧的点点头拿著衣服去洗澡。

        楚淮听著逐渐远离的脚步声，小心的把箱子打开，生怕把里面有个宝物似的，每一个步骤都很轻。

        里面只有一幅黑漆漆的画，仔细一看，隐约有个黑色的人影，人影上画满了红色和灰色的线条，毫无章法，十分杂乱，乍看之下像是稚童不成熟的涂鸦，但看久了却能发现，线条勾勒出的是，被缠住而苦苦挣扎的人。

        妄想逃出深渊，结果却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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