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为你我受二胡摧残

算是人到中年的布鲁斯听到父亲的问题时不由陷入了沉思。

        与其他超级英雄们相比，蝙蝠侠并没有如超人和神奇女侠那般出众的超凡力量，也没有绿灯侠和火星猎人那般可具现化的心灵与意念的能力，更没有扎坦娜或康斯坦丁那样神奇的魔术与魔法。

        他成为哥谭的守护者所依仗的，不过是学习磨炼得来的人类巅峰的体术，冷静的大脑和谨慎的性格。

        嗯……最多再加上亿点点钞能力赋予的精良的装备。

        但这仅仅是人类巅峰的能力，却要用来守护哥谭这座遍地怪谈与罪恶的黑暗之城。

        这样的条件，造就了全联盟受伤最多的义警蝙蝠侠。

        每当受伤严重时，布鲁斯不是没有想过停下来，歇一歇，将城市守护者的重任交给其他人。

        这样不仅一身轻松，甚至能让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变得健康起来。

        可是——他看向身边的几个青年人，便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他的继承人中，迪克与他的理念不合，杰森的性格不够稳重，提姆脑力有余体术还有待进步，达米安更是一个妥妥的熊孩子。

        而新认回来的西奥多——且不论他处置小丑的过程中表现出的对报复行为的放任，单单是他那多变的超凡力量，就让他的未来充满了不稳定性。

        所以，起码在他们中的一人成长成足以继承过蝙蝠侠衣钵的成熟义警之前，他是不会卸下哥谭骑士这份沉重的担子的。

        于是他颇为释怀地笑了笑，环抱着托马斯和玛莎，低下头在父亲的耳边轻而郑重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目前我无法心安理得的去做个普通的亿万富翁，父亲。”

        “正如您当年四处支援建设，试图拯救工业化浪潮过后经济下行的哥谭那样，我也会一直用我的方式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不过，老了以后，我会考虑把守护哥谭的重任交给合适的人选的，到时候我就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啦。”

        听到布鲁斯这样的话，托马斯不由得有些欣慰地笑了笑，但随即他的神情又重新变得担忧起来:“我短暂的一生都在为让哥谭更好而努力，我如同你一样非常的爱这座城市。”

        “但比起这座城市，我更爱你，布鲁斯，我更希望你能过的健康快乐。”

        “所以，答应我，如果哥谭这个重担让你变得不堪负重，那就把它交给其他与你志同道合的人，好吗？”

        布鲁斯闻言眼眶微红，却装作轻松快乐的模样，少有的用布鲁西宝贝专用的语气回答他的父亲:“托马斯，我去华夏游学时曾听过一个叫愚公移山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忆犹新。”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我们两代人完成不了让哥谭变得更好这个宏伟的目标，就让接下来的几代人一起努力。”

        “总有一天哥谭会恢复到以前那繁华的样子，而我也总有一天可以过上我梦想的在普通富豪生活。”

        “托马斯，不必担心，你们离开后，我也过得很快乐。”

        托马斯和玛莎见布鲁斯这副坚定的模样，也没再提起让他退休的事，而是紧紧地与阔别多年的儿子抱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几分钟温存时光。

        带来了这份特殊礼物的三人见三位韦恩之间这插不进其他人的温馨氛围，纷纷识相的离开了布鲁斯的卧室。

        一出卧室门，方才拉着西奥多进门时还有些沉默的提姆立刻幸灾乐祸地问他:“所以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幅造型，难道你真的觉得这样很酷？”

        “emmmm……可能是因为我昨天给自己暗示时用的句子是‘想变成和康纳一样的墨镜酷哥’？”

        提姆闻言捧腹大笑。

        “所以……康纳在你心中是个人形墨镜吗？还是说你想象中的酷就是混搭且神棍？”

        “啊啊啊啊啊，吃我一幡提姆德雷克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只是觉得墨镜很酷罢了。”

        又狠狠地嘲笑了西奥多一波的提姆很快便得到了来自好兄弟的爱的追杀。

        眼见两人逐渐跑远，被留在原地的康纳才呆呆地回想起来: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西奥多时说了“想变得和康纳一样”这种话没错吧？

        西奥多模仿我的穿搭说明他喜欢我的风格，喜欢我的风格就是喜欢我，他喜欢我但他不说，他铁暗恋我，嘿嘿。

        一时之间，完全过滤了西奥多话语中前提条件的超级小子站在韦恩庄园雅致的走廊里，陷入了想入非非的状态。

        直到接到克拉克让他回家的电话，康纳才从起伏不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天过去了他连西奥多的联系方式都还没有得到。

        他立马一路小跑去求助提姆，此时刚被西奥多追杀完还在处理集团文件的红罗宾听到他的问题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

        为了快速打发康纳离开好赶快完成工作，提姆敷衍地告诉康纳西奥多喜欢别人有话直说，建议他直接找西奥多要联系方式。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康纳也完全没想他这狡黠的友人戏耍他的可能性，闻言便兴致勃勃的冲向了远处草坪上正在打量着手中奇怪乐器的少年。

        由于跑的太快，他的脚下甚至升起了如漫画一般灰尘滚滚的特效。

        “teddy！……teddy！我要回去了，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正在捯饬今天的角色自带的乐器——二胡的西奥多放下手中的琴弓，意味不明地盯着康纳看了又看，似乎在考虑让他经受什么样的磨难才能给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康纳冲的很快，几秒内就以一个立定的姿势和思考中的西奥多面面相觑。

        接着，他将墨镜镜架滑下来一些挂在鼻尖上，露出一双浅蓝色眼睛祈求地看着西奥多，一副不被同意和主人一起睡的可怜小狗的模样。

        对毛茸茸的生物毫无抵抗力的西奥多很快就沦陷了。

        他扶了扶额头，装作无奈道:“知道啦，我会给你联系方式的，不过，在给你之前，你要满足我的一个条件。”

        一听有联系方式可以拿，康纳立刻连连点头，完全不考虑西奥多的条件他是否能做到。

        西奥多见状满意地开口:“既然如此，那你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听我的新乐器演奏吧。”

        “我可不能保证演奏质量如何哦，如果你欣赏不了我的演奏半路跑了，那就算你没有达成我的条件。”

        听到他的要求，康纳立马盘腿坐在草坪上，直起上半身，聚精会神地盯着西奥多手中的二胡，露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听他的演奏的样子。

        见观众如此上道，西奥多也满意地摆好了姿势，在充满生命力的草坪上演奏出一首华夏二胡名曲——《二泉映月》。

        音乐开始的那一瞬间，拥有超级听力的康纳就不忍直视的看向了演奏的颇为动情的西奥多，

        二泉映月这首曲子是作曲人苦难一生的结晶，理论上来说本来应该深沉又激昂的。

        但是由于西奥多今天变身角色的二胡熟练度不够高，一首名曲被他演奏的不亚于指甲在黑板上乱抓。

        听力灵敏的康纳都想拔腿逃跑了，还能留在原地听这场折磨耳朵的演奏完全是凭借着他对于西奥多联系方式的渴求。

        对自己的演奏技术完全没谱的西奥多则完全沉醉在音乐的世界中，沉迷拉弦无法自拔，毫不在乎听众的感受。

        ——直到康纳捂着耳朵“嘭”地一声歪倒在地上，西奥多才慌里慌张的放下了手中的二胡和琴弓向他冲去。

        他先是严格地将康纳捂耳朵的手拉下来，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摊开的右腿上，接着轻轻地摸了摸康纳的耳廓，愧疚地怒道:“你是不是傻，耳朵发疼了都不知道离远点吗超级小子。”

        被他担心的人却毫不在意地仰脸一笑:“可是坚持听完就能得到你的联系方式诶，我恢复能力很强的，多晒晒太阳就好了，这完全不亏。”

        莫名感觉被这个家伙打败了的西奥多闻言微微地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手机一边询问康纳的电话号码一边拨了回去。

        “现在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啦，赶快回去吧，记得检查一下耳朵，有问题的话联系我。”

        “还有，你最近如果要去做造型的话记得告诉我一下，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tony老师。”

        西奥多略显亲昵地拍了拍康纳的胸膛，殷殷叮嘱他。

        考虑到克拉克催得紧，虽然不太愿意让脑袋离开美少年充满弹性的大腿，但得偿所愿的超级小子也没有再过多纠缠，站起来伸出双臂，刷地一下冲上了云霄。

        只留下空气中传来的余音为他刷着存在感。

        “知道啦椋鸟妈妈，回家之后我把检查报告和造型师的联系方式一起发给你。”

        听到妈妈这个离谱称呼的西奥多生气地想:3个小时内他不会理会超级小子发来的任何消息了。

        ……

        3个小时后。

        西奥多在电脑椅上伸了伸懒腰，打开手机打算看一下康纳发来的检查报告。

        却看见他很久没有出现过广告之外的信息的短信收件箱出现了一条新的私人短信

        「纽约又出现外星人的踪迹了，有空来凑个热闹吗ted:d」

        ——spiddy

        许久未参加过大型打群架活动的西奥多腾地一声从电脑椅上弹了起来，调出键盘噼里啪啦地快速打字。

        [从未这么有空过]

        ——mar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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