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陟”

“什么？怎么会……”

        江渊感觉大脑一片火热，好似将沸腾的油浇下，又用岩浆乱搅一通，撕心裂肺的疼痛奔涌而来，江渊甚至想着，自己一死了之就好了，不必承受如此折磨，早就忘记为什么会如此，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脑的灼烧感，在江渊眼里只是如此了，忽然，江渊看见一片薄薄的，如同蝉翼，娇小玲珑的花瓣轻轻落下，沁人心扉的花香将疼痛压制，不知不觉间，江渊的注意力全在那片梨花，在空中摆荡，没个归宿。

        “看起来你很喜欢梨花啊？话说我有点饿，带钱了吗？”

        “带了，梨花那么香，你难道……”

        江渊脑袋好像炸裂了，灼烧感早就没有了，眼前的梨花终于轻轻落下，落在江渊头顶，重要的是，江渊终于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一片漆黑，公园的风似乎大了些，江渊顾不得感受那刺骨之寒，没有一个人，刚才的声音是什么？鬼吗？

        江渊立刻站起身，在黑夜中来回张望，踱步，不时紧张的眺望远处，现在的时间是——10:24，“梨花公园”早就关门了！

        “嘿，伙计，别紧张，你怕黑吗？”

        那道略带调皮的粗犷声音又响了起来，江渊可以肯定，它就在自己的脑海，就像是贴在耳边说的。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的？”

        “别着急，话说这儿确实黑，能出去吗？———最好找个没关门的汉堡店。”

        江渊呼吸急促起来，努力想让自己明白自己还在做梦，对了？不是有块石头吗？看看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有……对了对了！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江渊不断麻痹自己，碎碎念。

        “我说大哥，你够了啊！你自己总该还没吃晚饭吧？要我说你想饿死我就先得饿死自己，所以快点找吃的吧！”

        江渊拼了命的大喊“啊！啊——”巨大的“梨花公园”也只是“啊！”的回音。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

        江渊吓得腿软，寂静无声的四周没有半个人影，那刚才是鬼在一直说话喽！

        江渊终于忍不住了。

        “你快滚啊！”

        随后撒腿往公园出口跑，仅存的理智已经不足以让他记起哪儿已经锁上了。

        江渊甚至感觉此刻的自己可以和博尔特大战百米，即刻到达目的地！

        江渊这才看清楚大门被上了锁，身上的寒意，无名的声音，无不在揭示一个字“死”！

        “太好了，看起来你想找点东西垫吧垫吧～对吗？”

        江渊已经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一滴汗从脑门流下，双腿抖动，江渊断断续续，连话都说不清。

        一道金光从江渊左手钻出去，不断延伸，最后轻轻覆盖在江渊衣服拉锁上，轻轻扣上。

        “大哥，你穿衣服不系拉锁？你妈没打过你吗？你要是感冒我岂不是得饿死？话说，你到底饿不饿？”

        江渊不再说话，一翻白眼，直接昏死过去。

        “我靠！我就开个玩笑，你喜欢跳脱衣舞我都不管你的！”

        那道声音试探半天，最后归于沉寂，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一粒粒金色的光从江渊体内生出，包裹着江渊，江渊慢慢被托起，最终开始升高，在到三百米的时候开始快速飞行，只留下一抹骚包的金光拖尾……

        ……

        ……

        ……

        “老板！来个巨无霸鸡腿堡，三份大薯，两杯可乐，三袋鸡腿，一个烤全鸡！”

        “江渊”摇摇晃晃的打开了肯德基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柜台前一个工作的小伙子，似乎很年轻，“江渊”觉得他是大学出来打工的，不重要啦，快快上汉堡才算王道。

        “好，好……好的，先生稍等。”

        年轻的服务员正玩手机，都十点二十七了，也没料到会有人再来，一抬头，服务员吓一大跳，眼前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居然浑身金光，晶莹剔透，富有美感，那金光附着在身上，甚至溢出来，这逼格……简直叼爆了！

        “江渊”一瘸一拐的走向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哎～要不把你整醒吧，独自操控这个身体好累啊，但愿你不会发神经，我可该饿死了。”

        年轻服务员听见“江渊”自言自语，差点吓死，连忙低头，尽量不去看，去后厨准备食物。

        “话说，这位金光大佬不怕撑死吗？”

        ……

        江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看见几个重影，后来目光渐渐凝聚，自己在一个餐桌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自己所经历的，鬼也好，神也罢，应该都是梦。

        “还好，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离谱，还梦中梦……”

        “不是的呦！你刚才差点吓得心脏骤停，要不是我，你虽然不会死，可也会在公园吹一晚上冷风，所以，为了感谢我，请我吃汉堡吧！”

        江渊“轰”的站起身，一双桃花眼里充满警惕，但是很显然，一般人应该看不出来，毕竟江渊虽然从小，脸不差，但也不算特别帅，为了弥补不够帅，江渊有一双桃花眼，眼睛格外清亮，这双眼甚至为他造就过“一个月被表白七次”的惊人战绩。

        年轻服务员刚打算给这位大帅比亲自端餐，江渊的忽然起立差点给他吓跪，看见江渊身上没了金光，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刚刚的金光压迫感极强。

        连忙将食物放下，服务员飞奔逃走。

        开玩笑，指不定是什么超越认知的大佬，少接触为好。

        “你究竟是谁！”

        江渊缓缓吸了口气，平定下来。

        “我？叫我‘陟’吧。”

        江渊一愣。

        “好吧，我就叫你‘睿智’吧，补个字。”

        金光再次浮现，从江渊胸口延伸出，紧接着切断了与胸口的联系，独自在江渊眼前凝聚成一个“陟”字。

        “是这个，念zhi，四声。”

        陟无奈的声音响起，江渊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严肃。

        金光自己变成粒子，消散在空中。

        “好了，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等待我去面对。”

        “愿这个问题不会重要到要你抛弃我。”

        陟开了个玩笑。

        “听着，我不了解你，我怎么敢保证，你！在我体内，不会把我变成傀儡？我甚至都知道了我是怎么来的。”

        “那你一定想不到自己是飞过来的～”

        江渊脸一黑，他想不出怎么可能有东西让一普通人飞起来，可是看看窗外，这个地方江渊来过，少说几公里，自己刚清醒的时候都10:30了，江渊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不到七分钟，跨越了好几千米。

        除了飞机——而且是超高速飞机，还有什么能做到这一点？事实不由得他不信，这股力量是令人痴迷，但是很显然，江渊道心稳如磐石，根本不会为之动摇，关键是自己也没体验过那股飞行的感觉，心里其实还存在几分怀疑。

        “那么，陟，你为什么会在我体内？”

        陟打了个响指，虽然只有江渊能听见。

        “问得好！还记得你捡到的那块石头吗？那是我全部力量的凝结，在刚刚碰到你的时候，已经全部散开了，并且被你吸收，这可不是谁都能的，说明什么？老天都要让你收留我呀！”

        江渊一脸狐疑，自己险些忘记了那块石头。

        “也甭不信，你当时就疼晕了，我刚刚跟你融合了一点，耗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拖到椅子上，等你清醒一点，就开始大叫，当你看到那片掉下来的梨花，我才刚好完成。”

        江渊刚想开口，忽然肚子咕噜了几下，咽了口口水，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堆食物，毫不犹豫的饱餐一顿。

        陟也很配合的不再说话，毕竟他也饿了。

        过了20分钟，大量的食物被吃的一滴油都不带剩的，吓坏了服务员。

        “算了吧，你找下家吧，我不需要你。”

        江渊拿着牙签剔剔牙，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去，这可跟小说上的不一样，我可以让装杯啊！你想想，一个漂亮的少女被你浑身金光英雄救美，那不得妥妥的一段爱情？还有……”

        江渊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

        “没有还有了，你赶快变成那块破石头吧，我给你找个风水宝地放下，咱俩就此别过，你等有缘人吧。”

        陟不甘心的继续嘟囔。

        “什么嘛，我可以带你飞，还能让你一拳干爆大象，想想，跟大怪物干架的时候，我让你来回闪烁瞬移，人家就是打不着你，那特效，不拉满？谁看谁不迷糊——对了，我还让你闪烁后留下拖尾，这不炫？”

        江渊确乎是有些心动，但自己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拯救世界那些事情，江渊觉得自己没必要考虑，考虑了，也没能力。

        “等会，你刚刚说跟大怪物干架？难不成这世界有什么大怪物？”

        陟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战场，酝酿了一下，煞有介事的说道:“小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500年前，有一座山，下面镇压着一个怪物，一个高达六十米的大怪物，有一个惊天强者，法天象地，也变成了60米，与那怪物大战，最终只手镇压，封印在了那座山下，后来……”

        “得了，得了，山是不是叫五行山？跟大怪物干架的是不是叫奥特曼？你也忒不拿我的智商当回事儿了”

        陟沉默良久，最终轻轻咳嗦几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不错嘛，既然能通过我的考验，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了！”

        江渊脸都黑了，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不！他甚至不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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