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摸19下

云雀凤鸟飞过天空，明黄的灯光点亮蜡烛，照亮了屋子。

        顾九卿衣袖一挥，将殿内的门窗锁好，封起一层结界，这才将腰间的香囊解开，放在了一旁的檀木红桌上。

        桑枝扒拉着袋子口，钻出一个乱糟糟的小脑袋，眼睛四处瞅了瞅，接着整个人钻了出来站在了桌面上。

        顾九卿看着她小小一个，嘴角不自觉带起一丝弧度，手掌一挥孕出一分灵力把人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好在桑枝身上的衣服还知道随着身材大小改变，不然现在她就是光溜溜站在顾九卿身边了。

        桑枝惊奇地眨了眨杏眼，凑过去伸手拽住顾九卿的袖子，“卿卿，这是你的房间吗？好漂亮啊。”

        仔细闻一下，还能在房间里闻到顾九卿身上的沉香味儿。

        顾九卿眉眼之间浮现出浅淡的笑意，“是我的房间。”

        桑枝抬起纤细的手臂圈住顾九卿的腰身，脸颊在他的胸口处使劲蹭了蹭，脸颊微微发烫，嗓音黏腻轻柔，“卿卿，我们……算不算见过家长的关系了？”

        顾九卿顿了一下，曲起手指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胡说什么？”

        桑枝脸颊露出桃粉色红晕，微微嘟了嘟嘴巴，“怎么就胡说了，上次那个女人来我家，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桑连城的老婆，今天我跟你来了天宫，这里全是你的家人，怎么不是了！”

        她眼尾垂了垂，委屈巴巴开口，“还是你……喜欢刚刚那个娇滴滴的公主啊……”

        顾九卿眼露无奈，手指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你这脑袋里每天都装的什么，我见一个爱一个？”

        桑枝气弱地哼了哼，心里嘀咕了句谁知道呢，嘴巴撇撇，“万一呢！”

        在她眼里，顾九卿作为天上的龙子，这样养尊处优的身份，身边怎么可能少的了七七八八各种姿色的女人，今天一看那可不得了，那个公主虽然说话嗓音捏着很不舒服，但是真的很漂亮很得体，不像她……

        别看她平时在顾九卿面前咋咋唬唬，还时不时威胁他一下，但是她心里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么好的顾九卿，生怕有一天卿卿就从她身边消失了。

        所以，哪怕顾九卿说只是来参加生日宴，只是离开几日，很快会回去，她心里也不踏实，恨不得变成一根尾巴，就那样紧紧紧紧粘着顾九卿。

        顾九卿有些拿她没办法，轻叹了口气，“我不会与她结婚。”

        桑枝眼眸立马亮了一亮，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立马有暗淡了些，手指扣着他腰间的玉带，垂着眼眸低声问，“那……我呢？”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多少有些暧昧了，她不傻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顾九卿对她也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冷眼，反而是很温柔很温柔，有时候还会对她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眼神和表情，她一直不敢问不敢戳破，生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个，若真是那样，是不是就连这样暧昧的关系也……维系不了了啊。

        但是，今日被这娇滴滴的公主一次机，桑枝有些憋不住了。

        顾九卿起了故意逗她的心思，“你什么？”

        桑枝睁圆了杏眼，仰脸看他，眼瞳里满满都是震惊，还燃烧着一丝丝的气愤，什么她呢！他居然问她什么？

        此时，顾九卿嘴角的浅笑看在桑枝眼里，就是我不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桑枝眼圈一点点地酝出红晕，眼前浮起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眼睛一眨吧，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她抬手一蹭，转身就要往外跑。

        顾九卿心下一慌，抬手拉住她细弱的手腕，眉心拧起来，“哭什么？”

        桑枝没回头看他，也没继续往外走，就着这个姿势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此刻发现她身上的装扮跟这个天宫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她就像是一个外人，闯入了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

        桑枝心里更委屈了，一颗心像是被丢进了柠檬水里，酸的她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扑簌扑簌往外滚，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板上，晕出一滩滩水渍。

        顾九卿手指微微用力把人拉了过来，微凉的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擦掉她接连滚落的眼泪，语气无奈又有些想笑，“怎么越发爱哭了，我什么都没说就自己哭成这样？”

        桑枝吸吸鼻子，嗓音哽住，鼻音浓重地控诉：“你说了！你什么都说了！”

        顾九卿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下她湿淋淋地脸颊，“那你说我说什么了？”

        桑枝眼泪还止不住地往下流，嘴巴撇着，“你说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要跟那个公主结婚！”

        顾九卿手指更用力地掐了一下她湿乎的脸颊，“胡说。”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嘛！”

        他叹了口气，手指轻柔地擦着她脸上的泪迹，“桑枝，你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后会经历什么吗？”

        桑枝红着眼睛看他，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嗓音还哭的有些低哑，“我怎么没想过，我死得比你早，你还会另娶！”

        他们两人之间的寿命差的不是一点点，等她死了，她不过就是顾九卿长久生命里的一场薄缘，或许千百年后他又会喜欢另一个凡人或者神仙，结婚生子，长长久久，或许……还会把她给忘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比起日后顾九卿爱上别人，桑枝更怕的是她连拥有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被桑枝这话给打岔岔开，顾九卿无奈地轻笑出声，“你这脑袋瓜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

        桑枝吸吸鼻子，“卿卿，这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全都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顾九卿眼眸微动，“你不怕天帝反对？”

        “我只怕你不喜欢我。”

        桑枝抬手粗鲁地擦干眼泪，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傻，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可能以后你也不会告诉我，这都没关系，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要你喜欢我爱我才可以！”

        “如果你能等我死了再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那就更好了。”反正她的寿命跟天上的时间比起来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顾九卿哪里被人如此告白过，什么也不求，就只要他的喜欢。

        他手指紧紧收紧攥住，“我的喜欢……就如此重要？”

        桑枝语气异常坚定，“最起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这辈子她想要的东西不多，顾九卿是除了妈妈以外，她唯一想要的。

        桑枝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总会梦到顾九卿，明明是那么离谱的梦，却又那么清晰地一次又一次地出现，甚至还让她在现实里遇见里梦里的少年。

        她不管前缘是什么，但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顾九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她不想对顾九卿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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