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咳咳咳…咳咳……”

        清晨。坐在电脑前，半披着外衣的樱井凉撕心裂肺的咳嗦着，这闹人的动静惊动了待在里屋的梦野久作。

        “樱井哥哥，喝水。”梦野久作把温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这两天跟着樱井凉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照顾人。

        “不错嘛，小久作。”樱井凉勉强喝了口热水压压咳嗦，心底却对着飞快下降的耐久度叹气。“你长大了不少。”

        这几天樱井凉没事就带着梦野久作到处乱逛，他们有时候去横滨最好的西餐厅用餐，有时候又去贫民窟送物资。

        一开始梦野久作还忌惮着周围监视他们的人，后来见他们没人敢上前，也就逐渐放开了许多。而最近几天局势越来越紧张，港口黑手党方面的人都被撤回了正面战场，梦野久作彻底自由了。

        “你是不是快要离开了？”刚才他恍恍惚惚的听见樱井凉和某个人通电话，两个人提及武装侦探社，凤凰，灭杀老鼠之类的事情，结合樱井凉近期骤增的工作量和先前问他更喜欢武装侦探社还是异能特务课的问题，都不难猜到他即将扔下他这一事实。

        梦野久作装傻式的称自己更喜欢樱井凉，得到了对方无奈的低笑。

        “如果我还能再多活几年，哪怕是再活个□□年我都一定会考虑带走你。”樱井凉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可惜，我只剩半年时间了，我不能冒冒失失的把你带走又丢下，也不能许诺你无法兑现的东西。”

        樱井凉说的都是实话，按照现在这样的损耗程度，哪怕多加保养最多半年耐久度就会全部掉光，耐久度归零也就意味着樱井凉这个马甲会进入死亡状态。

        现在的他可以出于同病相怜对梦野久作多加照顾，但他没办法把他带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他也舍不得再把对方放回到黑暗的世界里，只能为他挑选一个好的归宿安顿下来，在徐徐图之等待时间流逝让他淡忘自己。

        “可是我……”梦野久作眼底蓄起一汪眼泪。在禁闭室多年的生活早已磨掉了梦野久作作为普通小孩情感需求。他既厌恶异能又依赖异能，对于他来说生活就是逃脱、失控、再被关起，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如果我没有享受过自由，那么一切都还可以被忍受，但我已经见识过更美好的存在，又怎么甘心放弃。

        “你还小，日子还长，你有的是时间学习。”樱井凉冰凉的手落在梦野久作头上安抚他，就像他这几天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但不是跟我这样的人身边学习。我不是什么好人，没养过孩子，而且我接下来要做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事，也会变得很忙，没法在照顾你了。”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能调整部下的异能，那里还有能使异能无效化的太宰治，在那里你不用担心异能失控。又或者是异能特务课的坂口安吾，他是一个心软的搜查官，也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港口黑手党那边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樱井凉提出的都是可行的方法，有多个平行世界证明梦野久作进入武装侦探社后适应的很好。而异能特务课方面同样绝对不想错过梦野久作这样的精神类异能者，胆大心细，异能没攻击性，体能又一般的坂口安吾绝对是最适合抚养梦野久作的人。如果真能实现，樱井凉还可以提供安全和金钱方面的支持。

        针对这个世界的情况，樱井凉觉得武装侦探社的情况好一些，异能特务课内部问题没有解决，自己也未必有足够的时间回来帮忙。所以这段时间樱井凉一直带梦野久作四处转悠，让他见识横滨最好和最坏的一面，试图帮助他获得入社考核的机会。

        梦野久作扑上来抱住樱井凉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等战争结束我会收养你，还会给你留一笔钱，等到我的事情忙完我就会回来陪你到不能再待下去为止，这样可以吗？”樱井凉更加无奈，“现在我要离开了。”他站起来把外套穿好，合起电脑收进行李箱里。

        “一个人注意安全。”他做下最后的嘱咐。

        梦野久作无精打采的抱着娃娃窝在沙发上，他已经渐渐接受了事实。

        门外

        “樱井先生为了q的事还真是废了不少心思啊。”太宰治抛着一颗苹果吊儿郎当的斜靠在酒店楼道的墙壁上，“q要是通过不了考核这份心思就都白费了。”

        “太宰先生还不如想想久作要是通过了你该怎么安排他，你们两个的积怨可不浅。”樱井凉偏头，“而且太宰先生居然这么伤害一个曾经帮助过你的人的幼小心灵吗？真是太冷酷、太无情了……织田作先生知道吗？”他低头假哭。

        笑话，他是谁？他还能受太宰治奚落。想一百万方法恶心他的才是自己。

        太宰治果然秒变呕吐脸，“不要用恶心的语气说话，你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妖怪。”

        樱井凉的头上蹦出一根青筋，三十岁哪里老了，而且由于当年实验室的缘故他二十岁之后外貌就没有变过，眼角那是连一条皱纹都没有。

        秉着不继续跟青花鱼争长短的精神，樱井凉最终妥协，首先放弃了继续互相伤害。

        “走吧，控制室。”樱井凉示意太宰治带路，“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来到太宰治准备的房间，樱井凉很自觉地打开电脑在上面敲敲打打，无数数字在电脑上飞快划过最后形成了一个占据屏幕半壁江山的吃豆人形象。樱井凉满意的露出微笑，成功了。

        “樱井先生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一直通过通讯指导中岛敦的太宰治突然这么说。

        樱井凉没接话。

        “三年前我听说樱井先生叛逃异能特务课可是大吃了一惊呢，而且居然还炸了森先生的货船，我当时真的很想看看那只老狐狸脸上的表情呢。”太宰治持续输出，樱井凉依旧默不作声。

        不是他不想反驳太宰治的阴阳怪气，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有关这一段的记忆还是残缺的。

        他能隐约回忆起烧毁第七机构是因为费奥多尔泄露了资料导致长谷川枫的死，可是炸毁货船这一块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而且森鸥外那么精于算计的性格，如果说之前遭受损失是因为有人赔偿外加樱井凉手握什么秘密才没有追杀他，可见他再次进入横滨也没第一时间进行驱逐而是寻找人质也是够耐人寻味的。

        毕竟就算有把柄三年的时间也够把线索清扫干净了不是吗？

        “不过这件事那家伙和异能特务课的高层没准还挺感谢你的不是吗？”太宰治笑的一脸阴险，“你要是肯结束后永远闭嘴，他们就更感谢你了。”

        不过他很快改口：“我开玩笑的。”

        樱井凉不敢继续好奇，只能紧绷着一张脸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中岛敦那边似乎又出了什么状况，太宰治继续远程指导。房间里一时间只剩太宰治的声音，待到直到结束，他又开始旧事重提。

        “在你搬去东京后，听说当起了情报贩子？”

        “找一点事情做打发时间，而且我也需要吃饭，毕竟离开异能特务课后也没有工资了。”樱井凉说了来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句话，听口气像是在开玩笑，可语气却有些沉重，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想回忆的东西。

        “q和镜花要开始行动了。”终于有一句话是他关心的了。

        泉镜花是前段时间加入武装侦探社的预备役，因为曾经的杀手生活和性格原因暂时没办法安排入社考核。这段时间大家商量一下，加上樱井凉的请求，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决定利用这次组合的危机给两人一个共同的测试。

        酒店内，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动了房间内的梦野久作，他犹豫着打开房门，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站在门外。

        “你是阿凉提到的久作是吗？”女人急急发问，梦野久作认出她是那天餐厅里和樱井凉打招呼的人，是朋友。

        “阿凉他被组合的成员抓走了，我找不到别人你也是异能者对吧，求求你救救他，不然他真的会被杀死的。”为了让他相信，女人还特意打开手机调出一条视频来给他看。

        视频中，樱井凉被几个陌生男人团团围住，虽然一开始还能反抗，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还都是异能者。

        “他们说要把他待到白鲸上，拜托了只有你才能救他。”女人泪汪汪的攥住梦野久作的手，“我知道异能特务课有一架飞机，我们偷溜上去就能被一起带到白鲸上。”

        梦野久作答应了。

        女人，也就是砂川美穗露出了狡猾的表情。

        那架飞机是异能特务课用来关押危险异能者的空中监狱，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商量征用了它做计划最后的保证。另一方面用它来测试泉镜花和梦野久作到底符不符合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条件，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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