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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阿广与同乡会大爷


  22,

  “这次多谢阎大哥出手相助,我……”

  阎孝国的声音有点冷,可惜戴平安并没有听出来,他想说些什么,却被阎孝国举手拦住了。

  “不必多言!如果你真心想谢我,就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阎孝国一脸铁青的盯着戴平安:

  “你的辫子哪去了?!

  是意外,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戴平安一下子就都明白了,此时他有一百多种借口去解释,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选择了说实话。

  “是我自己割的!”

  “好!是个男人。那帮混混经常欺负我们国人,帮你只是一个巧合,因此你无需介怀!也许你有你的苦衷,可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恕阎某无法和一个数典忘祖,崇洋媚外之辈同行,告辞!”

  说完话,阎孝国一抱拳,转身离去。

  戴平安伸手想拦,可留人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无奈的收回了手。阎孝国那句话说的很对,道不同,不相为谋!难怪今天遇到的华国人看自己眼神都怪怪的,原来根子在这呢,想到这,戴平安忍不住苦笑起来。

  午时已过,戴平安却没有什么胃口,也省的吃了。他搭上一辆出租马车,按照那封信上的地址找了过去。他记得戴平安曾经说过,他在圣丹尼斯待过一段时间,看来信上写着的就是当时的地址。虽然人已经不在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马车把他拉到圣丹尼斯最东边的一片棚户区就停下了。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己私搭乱建的,有些路别说是马车了,就是推一辆小推车也过不去。下了马车的戴平安一脚踩进了一摊泥水里,但他并没有在意,瓦伦丁的街上也是这德性,他早就习惯了。

  棚户区里居住的人很多,看着龙蛇混杂,但寻找起来并不难,因为华人,黑人还有墨西哥人都分别有各自的地方。在他的询问下,戴平安很快找到了信封上写着的地方,那是一间用木板简单搭着的小平房,有两个人正坐在门口洗着衣服。

  华国工人在这里除了各种又累又危险的苦工以外,洗衣工算是其他为数不多允许从事的职业之一。但看着几个盆里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可想而知,这份工作也轻省不到哪里。

  门口洗衣服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戴平安走到跟前一抱拳:“打扰了,请问这位兄弟……”

  戴平安问不下去了,因为门口抬起头的这个男人他居然认识。他忍不住笑了,折腾了一上午,终于有了回报。

  “阿广?好久不见!呵呵。”戴平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金~金喜哥?”阿广也认出了戴平安,他也想笑,却笑的不是很开心。

  “你不是在铁路上么。怎么回来了?”

  “你~你,不,您,那档子事发生以后,洋人公司那边不满意,吴大爷就~就~就不管事了,就~就回来了,我也跟着一起回~回来了。”

  阿广说话有些结巴,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以前说话不但不结巴,而且很好听,深得工地华工总管事吴大爷的心,不然他也不会被安排到厨房当管事了。

  “别着急,慢点说,呵呵,你怎么还结巴了。”戴平安笑的很灿烂:“这么说吴大爷也回到圣丹尼斯了?住哪啊,我得上门拜访拜访。”

  阿广没说话,但戴平安没有催他,因为他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跟着阿广一起洗衣服的居然是个墨西哥裔的女人,而木板搭成的房间里面,居然贴着一个大大的红双喜字。

  戴平安笑的更开心了。

  “呦!原来你结婚了,恭喜恭喜,看来我还欠你一份贺礼。结了婚几天了?”

  “十天。”

  “原来才十天,看来我这份贺礼还不算太晚,这位就是嫂子吧,恭喜恭喜呀,”

  说着话,戴平安开始掏东西,阿广下意识的想挡在那个女子前面,可挪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挪动。

  至于那个墨西哥女人,压根听不懂中国话,见戴平安笑的很开心,她也跟着笑的很开心,当戴平安把钱掏出来的时候,她笑的更开心了。

  “出来匆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话,戴平安把三十张一美元的现金递给了那名女子:“收下吧,顺便帮个忙,今天我们有点开心,能帮我去买瓶酒吗,一瓶威士忌就行,我们需要庆祝一下。”最后这句话,戴平安是用英语将的。

  一瓶威士忌也就一美元。

  墨西哥妇女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走了,阿广也想走,却被戴平安拦下了:“你去哪呀,咱们兄弟好久不见,得好好庆祝庆祝。怎么不邀请我进屋呢,咱们先进屋。”

  也许是因为自己老婆不在了,也许是因为进了屋别人就看不见了,一进屋,阿广就给戴平安跪下了。

  “金喜哥,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罗便臣那个家伙……”

  “你知道罗便臣在哪吗?”戴平安的表情没有变,继续笑着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人家可是……”

  “那你知道他的家人在哪吗?”

  “我也不知道,一直都是我叔叔跟她们打交道的,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我哦……”

  “那吴大爷在哪,你总知道了吧?”

  “我也不大清楚,我叔叔好像住在圣丹尼斯北边,靠近海岸的房子里,好像跟他的弟子们住在一起。”

  “这样啊,谢了,兄弟,还跪着干嘛,赶紧起来吧。”说着话,戴平安一拍阿广的肩膀,结果对方跪的更死了,而且还抱住了戴平安的大腿:

  “求求你放过我吧,金喜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现在叫戴平安。”

  “是是是!是我对不起戴平安小兄弟,我不该打他,也不该抢他东西,可我真不知道他是为了救你啊,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怎么证明?按照你们同乡会的规矩,欺辱同胞好像是要剁手指的吧,要不你剁个手指头证明一下呗。”

  “手指头?那可是吃饭的家伙,不能剁啊,求求你了,金喜哥,放过我吧,我刚结婚,剁了指头,以后怎么活啊……”

  看着脚下这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男人,戴平安心软了。

  “那就算了吧,这样,戴平安在乡下还有个老母亲,要不你回去照顾照顾她?”

  “好好,没问题,以后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今年我挣够了钱,明年就回去,不,我这个月就回去照顾她老人家,我明天就收拾东西……”

  逃过一劫的阿广有些兴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戴平安扶起了他:“不用着急的,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老人家。”

  “什么?!”

  “呯!”

  戴平安出了屋子,转身把门关上了。

  低头看了看,鞋好像有点脏了,好在就沾上了几点,不严重。

  他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只能默默低着头走了。

  棚户区的人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好像没听见刚才的动静,就算是听见了又如何,没人在意别人的死活,也没人敢去在乎别人的死活。

  出了圣丹尼斯,在东北方向,有几块小农场,人们在这里养养牛或是种种菜什么的,供应给圣丹尼斯。也有人选择住在这里,贪图这里宽敞,有个院子可以活动活动。

  同乡会的前任大爷,吴海之,也住在这里。老爷子今年有六十九了,一条花白的辫子垂在脑后,雪白的眉毛和胡子耷拉的老长,因为长年在外打熬,浑身上下的皮肤皱巴巴。

  别看老爷子显老,年轻的时候可不一般,一把六合大刀舞起来虎虎生风,八九个普通人进不了身。可现如今不行了,两条腿被风湿折磨的苦不堪言,家里一年四季都得生者火炉子。

  海边的冷风吹来,灰色长衫外面套了一件马褂的吴海之忍不住又往炉子里加了两块煤。

  其实以他的身份,找人说说情,不是不能搬到圣丹尼斯西边,离着海边远一些,可他不愿意。一是那点距离没什么用,二是他一辈子无儿无女,更愿意和他的同胞,他的徒子徒孙们才一起。

  今天,他在家里准备了一桌酒菜,遣散一帮徒弟,等着一个人的到来。从中午等到傍晚,戴平安才终于来了。

  “吴大爷,身体可好啊。”戴平安是走着过来的,隔着老远,他就开始打招呼。吴海之没起身,而是示意戴平安入座。

  “还行,还能活几年。”

  戴平安坐了下来,脸上笑意盈盈,像是个来探望老人的晚辈。吴海之正相反,他冷冰冰的坐着,好像就他一个人在此一般。

  没有人动桌上的酒,也没有人举起筷子,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落日的余辉在吴海之的身上洒出一片金黄,却把笑着的戴平安陷入了黑暗之中。

  许久,吴海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有人跟我说,有个死去的人跑来给家里边寄钱,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想当初,我们在树林子里捡到你,把你救回来,是看在大家都是华国人的份上。谁能想到你后来会突然把辫子剪了,谁又能想到,戴平安那个孩子会是那么倔呢,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我怎么就不信呢。我的记得当初,是戴平安一个人把我从林子里背回来的。后来您还给我起了个名字,金喜,惊喜,呵呵,多么惊喜的名字!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因为我身子虚,没干了几天活就干不动了,你们才又把我扔到路边等死的吧。”

  “不过也正常,工地上不养闲人,也养不起闲人,你们也是没有办法,可这关戴平安什么事?”

  “那个孩子就是倔,他舍不得你死,他说你只要有东西吃身体就会好,这才去食堂偷东西……”

  “我不是说偷东西!戴平安去食堂偷东西,阿广教训他,没有毛病。我问的是,戴平安带着黄金戒指回来换食物,阿广抢他的戒指,你为什么不管?”

  “你们同乡会不是有规矩,不许欺辱同胞,不许抢夺同胞财物的吗,你为什么当做没看见?”

  “就因为他是你侄子!你死去大哥唯一的儿子!你就为了护着他,装作啥也没看见!然后你的好侄子挨了揍,不敢找你,居然找了护卫队长罗便臣那个王八蛋!两个人强买不成就硬抢?戴平安不愿意,就差点把他打死?”

  “我~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已经责罚过他了,他不懂事,也挺后悔……”

  “责罚?后悔?”

  “所谓的责罚,就是给他找个外国娘们传宗接代?所谓的后悔,就是在戴平安死了不到一个月,就在他以前待过的地方洞房花烛?”

  “你~你怎么知道?”吴海之惊了。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我亲眼所见。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就是你的好侄子亲口告诉我的,他可是连一下都没犹豫,痛快的很呐!”

  “你!”吴海之捂住了胸口:“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自己也挺后悔的。”戴平安的声音缓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激烈:

  “他为了赎罪,答应要替戴平安回去照顾他母亲,我吶,也就帮帮忙,送了他一程。”

  吴海之站了起来,却没站稳,只能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戴平安,他的手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戴平安却是稳稳的把帽子摘下来,解开头上的包头巾,让憋了一天的头发感受下海风的清凉。

  “看来您也知道戴平安的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了。还有,您不会真的以为,把阿广逐出同乡会,让他在戴平安住过的房子里干着洗衣服的活,他就能真心悔过吧。况且戴平安能死,他为什么不能死呢,就因为他是您的侄子?”

  “记住!不是我心狠,是你的侄子阿广把事情先做绝了的。”

  吴海之的脸色变换着,一下白一下红,最后强行把嘴里涌出来的东西咽了下去,才踉跄着坐了下去。许久,才开始说话:

  “那你呢,金喜仔,把事情做这么绝,就不想着给自己留条退路?”

  “退路?”戴平安收起了笑容:“您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有退路可言么?还有,我不叫金喜仔,我叫戴平安!”

  “好!好!好一个戴平安!”吴海之好像想通了,放松开来:“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杀了我?我的这条老命就在这里,拿去吧。”

  “您的命我就不要了,这次来,我只想请问您一个问题,罗便臣那一家子现在在哪呢?”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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