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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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还有零星的枪响,秦慨几乎是用上了拼命的劲儿在跑,也不知道这样的狂奔持续了多久,等一头撞上黑瞎子的后背时,她才感觉自己的肺仿佛要炸裂开了,干涸的喉咙隐隐作痛,几缕血腥气逸散在口腔中。
秦慨筋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噩梦,心脏跳得像要蹦出喉咙。
过了一会,矿灯暖黄色的光驱散了整片黑暗,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假面皮揭了下来,正戴着那副宽大的墨镜坐在她对面,轻轻“啧”了一声,说:“哟,秦老板可是要破相了。”
听了这话,秦慨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脸,这才发觉半边面颊被生生蹭掉了一层皮,碰一下就痛得像有千百根牛毛针同时刺下来,细细密密的血珠还在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汇聚、流下,最后干涸在颈边。
秦慨没心情在意这个,随手用衣服蹭掉血迹,一点一点挪到墙边坐下,感觉手臂脊背像被人用重锤砸碎过,更别提两条腿,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她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哑着嗓子问:“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黑瞎子拍了拍身边那杆从她那儿坑来的74m,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枚烟雾弹托在手心,说:“居家旅行,逃跑必备。”
秦慨看着他,一时间想笑,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最后变成龇牙咧嘴地抽着凉气,换来黑瞎子一句调侃,说你丫笑得比哭还难看。
“去你妈的。”
秦慨又笑,笑着笑着就没了动静,一点点地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半晌骤然爆出一声嘶哑的咒骂:“操他大爷的陆景,老子救了他!老子刚刚还救了他!”
“先前好好的,结果一转脸就他妈要杀我,操!”
她扯着嗓子吼了几句,又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痛苦地缩成一团,脸上汗水黏着灰尘,看起来凄惨极了。
黑瞎子眯缝着眼睛打量她,等她略微平静下来后才操起一种嘲讽的语调,开口说道:“秦老板,你他妈是什么纯良小姑娘吗?你看他在不在乎你救过他?”
“我他妈、就是觉得没道理。”
秦慨按着胸口顺气,一张脸变得惨白。
“干这行的,要什么道理,”黑瞎子摇了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我说秦老板,清醒点,别他妈像个刚入行的生瓜蛋子一样。”
墨镜遮住了他的绝大部分神态,秦慨只能看清他嘴角戏谑的笑,当下烦躁地搓了把脸,心想自己真是被吓得昏了头,早知道干这行的都是六亲不认的混蛋,紧要时候连亲兄弟都能眼睛不眨一下地干掉,更何况他们,一天的交情屁都不算,亏她还坐在这捧着颗心觉得遭了背叛,简直傻得冒泡儿。
秦慨丢开那点拧巴,长长呼了一口气,往四周瞧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毛,“不对啊黑爷,进祭坛就一条路,怎么咱们逃跑也没撞上之前那群尸体?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哟,活了,”看她回了神,黑瞎子扯开嘴角一笑,然后在地上摁灭烟屁股,摊了摊手,回答说:“不知道,这个斗邪性得很。”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秦慨又问。
“吃点东西,”黑瞎子抛给她半包压缩饼干,抱起手臂靠在墙壁上,慢慢悠悠地说:“休息会儿再探路。”
“我不累,”秦慨抗议。自打下了斗还什么东西都没摸着呢,又误打误撞到了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她心里不踏实,一刻都闲不住。
“放屁,”黑瞎子斜她一眼,伸脚踹了踹她的大腿,凉嗖嗖地说:“就你现在这样,走不了两步就得栽倒,再遇着点儿什么事,跑都跑不动。”
秦慨噎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自己心急了,有点不自在地低头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直起腰来,说道:“这儿不安全,咱俩轮班睡,我先替你守着。”
这人刚嚼两口东西就露出一副困倦劲儿上来的萎靡模样,该操的心倒是一点没落下,黑瞎子瞧着觉得好笑,抬手把她按了回去,拖着长音说:“睡你的觉,爷用不着这个。”
黑瞎子的话虽然向来不中听,但这回倒是难得没带讽刺的语气,一下子把秦慨捋顺了毛,她没再跟他斗嘴,安安生生地靠墙闭起眼睛,不大一会呼吸就均匀下来。
从他们进墓算起,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身体早在超负荷运转,现下待在黑瞎子身边,她终于得以从危机重重的墓下寻找到一丝安心感,紧绷的神经就此松懈下来,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不过这一觉秦慨睡得并不踏实,各式可怖的梦境纠缠着她--躯体萎缩、眼球腐烂的凶尸,肢体残缺、似人非人的怪物,还有巨大的、以人为食的怪异植物,以及一枚纹饰怪异的指环。秦慨猛地睁开双眼,额角冷汗涔涔,发了会愣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黑瞎子的肩膀上,手里还跟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人家的袖口。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让几个不痛不痒的噩梦吓成这样,秦慨多少感觉有点丢人,连忙坐直了身体,恶狠狠地揉着太阳穴醒神。
黑瞎子隔着墨镜看她,嘴角一咧,说:“秦老板,这可得加钱。”
“行啊,”秦慨打了个呵欠,伸手把贴身藏着的手|枪掏了出来,用里边的干净布料草草擦过后别进腿上的皮带里,随口说道:“等出去了,再给我睡五块钱的。”
她搭茬搭得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到自个儿秃噜出了句什么话,黑瞎子倒是好心情地提了提嘴角,“我可不止这个数,秦老板,说不定,你得倾家荡产。”
“……操。”
秦慨反应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特么扯淡了黑爷,干活是正经,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这儿就一条路。”
“那咱们回头,祭坛那儿还有扇门没开,”秦慨的语气相当果断,不过很快又担忧地皱了皱眉毛,说:“只是不知道姓孔的那帮人进度怎么样,咱们脚程得快一点。”
黑瞎子没表示反对,两人在墓道中闷头赶路,可他们只走出几百米的距离,就发现尽头陡然出现了一道门,门后是一间再无其他出路的墓室。
“这不对啊,”秦慨站在门外,拿着电筒挨个照过三面光秃秃的墙壁,神态有些不安。
之前逃命时,墓室结构就发生了特别的变动,导致他们没有走上蛇人尸群所在的那条路,现在他们从停下的位置朝反方向直行,一路上刻意观察过,没有任何其他岔路,最终即使回不到祭坛,也不可能在短短几百米就来到一间封闭的陌生墓室。
黑瞎子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秦慨只好跟在后面。
这间墓室并不大,比前厅还要小上一半,约摸只有耳室大小,靠手里的电筒就能把里边的布置看个七七八八。墓室中央摆了张寻常大小的石雕供桌,四周全是半人高的瓦罐,齐齐整整摆了满屋,正面贴黄纸,大多数都氧化发脆了,变得残缺不全,少数几个还算完整,能勉强看出上面曾用丹砂画了符文。
秦慨盯着其中一张看了许久,突然一个激灵,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说道:“这就是那些瓦罐。”
“瓦罐?”
“祭坛的壁画上提到的,蛇人就是从这些瓦罐里……孵出来的。”
她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憋出一个“孵”字,眉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哪怕只是简单回忆一下那些靠某种诡异手段人为造出的生物,她都会感觉胃里抽抽个不停,反胃感一直顶到喉咙口。
黑瞎子沉吟一下,说:“我们去探探另一边。”
秦慨简直求之不得,迅速点点头,两人一同退出墓室。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百米开外,甬道的另一端也是一间一模一样、摆满了瓦罐的墓室,秦慨看着那些不详的红色符咒,后脊一阵发麻。
两人只好再度折返,可就在刚刚走出七八十米,大约来到甬道中段时,他们同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怪异的闷响,紧接着,婴儿的啼哭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在死寂的甬道里显得异常清晰,回荡在他们耳边。
秦慨一下子想起从前找刺激看过的日式恐怖片,惊出了一身白毛汗,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手|枪,指向身后空洞的黑暗。
而黑瞎子只是不耐烦地抓了抓耳朵,一点看不出慌乱,甚至还相当有闲情逸致地夸了她一句反应不错,然后颇为熟练地贴上两边的砖墙,左敲敲右敲敲地找机关。
时间一点点流逝,“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离他们也越来越近,秦慨心里简直怕得要命,握枪的手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全部自制力都用来克制自己的惊慌,否则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张口问黑瞎子还要多久,白白扰乱他的进度。
脚步渐渐靠近了,甚至还伴随着隐约的抽泣声,秦慨盯着眼前的黑暗,那趴伏在地的模糊影子终于缓缓现出形体,她来不及去做过多的思考,本能地颤抖着扣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秦慨感觉脚下骤然一空,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了下去,跟硬实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尾巴骨都险些在这下里裂开来,秦慨被摔得一阵头晕眼花,张了张嘴刚要骂街,突然又敏锐地捕捉到一个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的声响,紧跟着腰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秦慨翻出好几圈,一直掉进一个半浅不深的沟渠里,她扒着边儿探出头来,就着电筒的光正好看见黑瞎子用几个异常骚包的姿势躲过了空中飞来的弩|箭。
箭雨没一会就停了下来,黑瞎子在原地抱着手臂等她从地上爬起来,边看边丢来一句凉嗖嗖的评价,笑容越发恶劣,“落地就踩机关,好彩头啊,秦老板。”
秦慨正拖着险些要散架的身体艰难地站立起来,突然就想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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