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喝杯咖啡

　　嫘姑接到若兮电话。
　　她说：“今日有空，想要喝杯咖啡。”
　　她们约在和乐小镇的咖啡馆见。
　　嫘姑先到。
　　一坐下，服务员便热情地过来了。
　　“您想喝点什么？”
　　嫘姑说：“一杯苦咖啡，一杯卡布奇诺。”
　　“您稍等。”服务员微笑着说。
　　“等一下，卡布奇诺，不加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服务员一愣，随即明白了，微笑着，“好的，您稍等。”
　　若兮到时，嫘姑正独自喝着苦咖啡。
　　“师姐，我帮你点了。”
　　若兮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笑了。
　　“就这？”
　　“你正在哺乳期。”嫘姑解释。
　　若兮看了她一眼，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最近，写作顺利吗？”若兮问。
　　“孩子好吗？”嫘姑问。
　　二人几乎同时，急切地表达着对彼此的关心。
　　“不太顺，感觉遇到了瓶颈。”嫘姑想轻描谈写地掩饰过去。
　　“不太顺，怕是心情所致吧？郑君已经告诉我了，你遇到了小花。”
　　若兮的话，一针见血。
　　嫘姑神情为之一变，抱怨道：“郑君真是的，这事何必麻烦你呢，你每天那么忙。”
　　“没事，我只是忙孩子，空闲还是有的。再说了，他只是担心你，才没守住职业底线。你，别怪他。”若兮解释。
　　若兮拿出手机，和嫘姑一起欣赏孩子的照片。
　　“真可爱，小爱兮，真是个爱笑的宝宝。”
　　若兮幸福地笑了，“是啊。小骨，你也该多笑笑。以前，你也很爱笑的。”
　　嫘姑沉默了。
　　杯中的苦咖啡已饮完，她招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杯。
　　若兮皱皱眉，“小骨，你睡眠不好，还是少喝吧。”
　　嫘姑苦涩地说：“师姐，你知道，我怕入睡。”
　　若兮当然知道。
　　“最近，还总是做梦吗？”
　　嫘姑黯然，“一入睡，就会梦回十八岁。”
　　“还是老梦到谌图？”
　　嫘姑微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以前，梦到他，我觉得很幸福。现在，我怕梦到他。梦里，他的身边，总有晴儿。”嫘姑的声音，透着悲凉。
　　若兮心疼她，坐到她身边来，借肩膀给她靠着。
　　“小骨，你太执着了。爱情是美好的，一旦变成无休止的痛苦折磨，就该及时止损。”若兮劝她，又一次。
　　“师姐，你还爱山慕吗？”嫘姑反问她。
　　若兮沉默了一会儿，极力压低声音，“爱，也许会爱一辈子。不仅山慕，还有谌图。你知道，当初，我有多迷恋谌图。可是，这些都过去了，成了我青春记忆的一部分。我们不能老活在过去，总得向前看，不是吗？不然，苦的是自己。我们总要对自己好一点的，走出来，迎接新生活吧，小骨！”
　　“你现在幸福吗？”嫘姑顺着自己的心，问下去。
　　“当然，我很幸福。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有安稳的家，心有所依。小骨，你也该有这样的幸福。”若兮继续劝她。
　　“师姐，我还能有这样的幸福吗？当初，我利用贾龙，逼走了谌图。我不配拥有幸福。”嫘姑绝望地说。
　　若兮抱住她，一遍遍安慰她，“小骨，你没有错，你是因为爱啊。”
　　嫘姑悲哀地说：“不，我有错。”
　　“好吧，就算你有错，这么多年的折磨，也该够了。你不该一直紧锁心门，不让任何人走进来。比如郑君，就很喜欢你。你可以考虑一下他。”
　　嫘姑骇了一跳，离开若兮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
　　“郑君？怎么可能！我一直拿他当朋友。”
　　若兮笑了，“是真的。他告诉过我，他喜欢你。”
　　嫘姑傻了眼。
　　她回想起那日，她意识迷乱之际，好像吻过他。
　　可是，那种情况下，她只是贪恋人世温暖，无论身边是谁，她都会义无反顾的。
　　作为医生，他该懂得的。
　　不对，当时他有些炽热，有些……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嫘姑后悔不迭。
　　“师姐，我和郑君不可能的。”嫘姑赶紧否定。
　　“不一定，事事难料。”若兮眼角含笑，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我很确定。郑君只适合做朋友，我对他，从未有过其他，也不会有其他。”嫘姑坚持。
　　若兮无奈地笑笑，“好吧，都随你。”
　　随后，她们又一起追忆了一会儿校园时光。
　　后来，若兮被一通电话叫回去了。
　　她要回去照顾孩子。
　　若兮走后，她又要了一杯苦咖啡。
　　刚喝了一半，白老师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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