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原世界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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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怼机械式地重复了一遍:“涂不上颜色。”
薛又白:“?”
什么叫做涂不上颜色?
他不懂,也无法理解。
就连怼怼自己说完,满脸的都是迷茫和困惑,似乎小白面团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薛又白回头看着他,越看手越痒,最后还是没忍住,飞快地抬手在怼怼的脸颊上又捏了一把。
软软糯糯的,手感真好。
小白面团子怼怼的脸颊又红了,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要去抓薛又白的手腕,但是又在半途放下来,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体两侧,就那么站着,乖巧地抬着头,给薛又白捏脸颊。
薛又白有点心虚,收回自己作案的手,
他已经发现了,怼怼似乎和正常的小孩子有些不一样。他已经五岁了,但是有时候反应很迟钝,有时候还会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难怪职工家属大院里的很多人都叫他小傻子。
薛又白刚刚捏到了怼怼脸颊的两根手指,指尖互相搓了搓,他又开始看怼怼书桌上的那一副画了。
怼怼画的画很好看,虽然薛又白没在图画书上看见过海獭这种小动物,但是画纸上的这只小海獭活灵活现的,尤其是它扁平的尾巴,栩栩如生,仿佛在拍打水面似的。
薛又白觉得怼怼是他见过的小朋友中,画画最好看的那一个。
他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图画本上的小海獭,问:“除了海獭,还有别的小动物吗?给我看看!”
怼怼眼睛紧张地眨了眨,非常乖巧地摇了摇头:“只有,一个。”
他意思是在说,没有。
薛又白把手指从图画本上收了回来,心里却有个很奇怪的念头:他觉得,明明应该还有其它小动物的?
快要中午的时候,天上的雨停了。
薛又白坐在怼怼的学习桌前的椅子,怼怼坐在对面的床上,正在和薛又白分享他最喜欢的玩具,是一个能从机器人变成汽车的变形金刚。
薛又白以前上幼儿园和学前班时,班里也有小朋友玩过变形金刚,薛又白很喜欢也很眼馋。但是,他的爸爸妈妈都在忙着出轨谈恋爱,从来没有想起过应该给他买个玩具。
怼怼拿出那只变形金刚时,白嫩嫩的手指抓着变形金刚的胳膊,扭动了两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似乎有些不舍。最终,他还是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直接把那个变形金刚塞到了薛又白的怀里。
“给,又又。”
薛又白把变形金刚抱了个满怀,诧异地抬头看他,满脸震惊。
怼怼看着薛又白,神情十分认真,又重复了一遍:“给,又又。”
“你要送给我?”薛又白也开始变得激动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的玩具礼物。
以前,只有他的姥姥会在过年时给他压岁钱,会在他过生日时送他礼物,但是他的姥姥是他的礼物,要么是衣服,要么是书包,从来没有送过他玩具。
薛又白满脸纠结,视线落在怀里的变形金刚上。
他想要。
可是,九月份再开学,薛又白就要上小学了,他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他知道什么可以要,什么不可以要。
这只变形金刚,太贵重了。
纠结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薛又白忍着肉痛,把怀里的变形金刚塞回到了怼怼的怀里,他态度坚决地表示,这么贵重的礼物,他不能要。
怼怼神情开始变得焦急,抱着那个变形金刚手足无措,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只磕磕巴巴地反复说了几个字:“给,又又……是,又又的……是又又,喜欢的……”
他越说越急,越急越说不清楚,最后急得眼眶都红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薛又白看到眼前的这一只漂亮的小白面团子被他惹哭了,也开始跟着着急,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他:“别哭别哭啦,好不好?要不然这样吧,这个就当做是我们两个共同的玩具。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就把它放在这里,以后我来找你,我们一起玩!”
怼怼还是眼泪汪汪的,固执地要把那个变形金刚塞到了薛又白的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最好的,给,又又。全都给,又又……”
薛又白被眼前的这只小白面团子固执,搞得焦头烂额,最终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一个新的办法。
“怼怼,我不喜欢这个变形金刚,我喜欢你画的那一张海獭的画。如果你一定要是送我礼物,你把那张画送给我做礼物好吗?”薛又白觉得他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小朋友。
终于,怼怼抱着变形金刚往薛又白怀里塞的动作停住了,有些茫然地望着薛又白。
薛又白也在回望着怼怼。
看到怼怼似乎在发呆,薛又白开始有些不安,会不会是怼怼更喜欢那张海獭的画,不想把画送给他?
在那样一对父母身边长大,薛又白很擅长察言观色,他立即开口,准备改口说自己不要那一张海獭的画。
然而,薛又白只张开了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怼怼已经把他怀里的变形金刚,随意地往床上一扔,飞快地跑到了书桌前,顺着图画本边缘,小心翼翼地撕下了那一张画了海獭的画。
然后,他双手举着,直接就递到了薛又白的手里。
怼怼在递这副画时,眼睛是笑着的。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明亮清澈,非常好看。
“谢谢。”薛又白接过那一张画,卷成了一个圆筒,塞到了自己的外套肚子里面。
这时,怼怼的房间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进来。
“谢对,妈妈回来了,要准备吃午饭了,妈妈可以进来吗?”
是谢对妈妈回来了,薛又白瞬间浑身绷紧,开始紧张。他不擅长和大人打交道,他以前上幼儿园时,很惧怕遇到小朋友们的家长。
因为,别的小朋友们的家长,爸爸妈妈都会护着他们,会站着自己孩子面前指责薛又白这不对那不对,但是薛又白的爸爸妈妈只会嫌弃他碍事嫌弃他惹麻烦,从来不听他的解释……
听着门外的声音,薛又白紧张得呼吸都放慢了,放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
忽然,他觉得手上一暖,是怼怼抓住了他的手。
怼怼乖巧地站在床边,很认真地对着门口,说:“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门口的女人听到怼怼的回答,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依旧是温柔地说:“那好吧,妈妈不进来。但是,谢对,现在要吃午饭了,你带着你的朋友一起出来吃午饭,好吗?”
薛又白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怼怼的妈妈知道他在房间里!
怼怼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歪着头看向薛又白,眼睛亮亮的:“又又,吃饭。”
薛又白没有立即答应。
他出来时,和自己的姥姥打过招呼。他当时以为,只是去看一看怼怼在不在那棵大杨树下面,很快就能回姥姥家的。他没想到,他会跑到怼怼家,还和怼怼玩得忘记了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中午。
但是,薛又白转头,对上怼怼满眼期待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好。”
怼怼的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短发,身上穿着工厂那种蓝色的工作服,没有换下来,看样子像是刚刚下班。
她见到薛又白,发现薛又白很是局促,于是笑着和薛又白打招呼说:“别怕,就当自己家,随意些。”
她给薛又白盛了一大碗米饭,碗上都带了尖的。
怼怼的面前也有一大碗米饭,怼怼坐在椅子上,一手抱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动作有点笨拙,但是却很努力地在干饭。
薛又白看了一眼怼怼,又看向怼怼的妈妈,紧张地开口:“阿姨,您家有电话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姥姥不知道我在外面吃饭。”
“有,在这边!”怼怼的妈妈也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神情有些懊恼,立即起身,带着薛又白去打电话。
怼怼立即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和筷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追在薛又白的身后。
座机电话在客厅里,薛又白看到怼怼的妈妈走到电话旁,先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电话线,插在墙上的开口里,才朝着薛又白招手,让他过来。
薛又白按照自己背的姥姥家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很快他的姥姥就接了电话。
被姥姥数落了几句,薛又白从姥姥那里得到了在怼怼家里吃饭的允许。他非常高兴,拉起怼怼的手,带着他从从客厅一路小跑,回到了餐厅。
餐桌上,怼怼的妈妈正在从一个白色的药瓶里往外倒药。一大把白色的药片,被她飞快塞进了嘴里,又顺着一大杯水咽了下去。
它看到薛又白和怼怼过来了,朝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说:“你们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餐桌上有四盘菜,都是简单的家常菜,薛又白学着怼怼的样子,乖巧地抱着饭碗,一时间餐桌上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
忽然,安静的餐桌上,怼怼的妈妈开口了。她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特别地温柔,薛又白从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人。
她问薛又白:“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薛又白捧着饭碗,乖巧地回答了。
怼怼的妈妈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啊,我们家谢对九月份开学,和你一样,也上一年级,你们可以做同学了。”
薛又白诧异地看向怼怼,有些意外。
他六岁上一年级,是因为他上学早。
当时,他的爸爸妈妈嫌弃带孩子麻烦,找了一个接收18月以下小孩的职工托儿所,把他送了进去。后来,他大一大了,又把他送到了幼儿园,然后又上了学前班。他今年才六岁,九月份就要开始上小学一年级。
没想到,怼怼只有五岁,比他还小,也要上小学一年级了。
怼怼的妈妈解释说:“他很聪明,学会了很多知识,老师说他可以提前上小学。”
“哦。”薛又白似懂非懂。薛又白这个年纪大的小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学霸,也没体会过“别人家孩子”的恐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惊讶。
他胳膊动了动,摸到了外套肚子里的那卷画,于是顺着怼怼妈妈的话,夸怼怼:“他画的画非常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怼怼妈妈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苦笑着说:“可是,他不会上色。”
薛又白:“?”
怼怼妈妈说:“哎,谢对他只会画,不会给画上色。我和他爸爸,带他去看过很多医生,都没有用,他就是学不会。”
薛又白看到怼怼的妈妈,脸上的神情变了,开始愁眉苦脸了。
“他……很多行为都不正常,所以,他爸爸嫌他丢人,不要我们母子了。”怼怼妈妈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幸好,这个男人没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这房子,他留了下来,没让我们母子两个流落街头……哎,你说我和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别人都不爱听我说,说是我祥林嫂……又又,快吃饭快吃饭,多吃点。”
薛又白抱着饭碗,乖巧地继续吃饭。
等他们都吃完了,怼怼的妈妈就默不作声地开始收拾餐桌,又在厨房里忙活,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开得非常大。
怼怼想要带着薛又白回他的房间,但是薛又白已经答应了姥姥,说吃完饭就回家。
他拒绝了怼怼:“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怼怼上前两步,拽住了薛又白的衣摆,眼巴巴地望着他,满眼的依依不舍。
薛又白轻拍他的手背,和他保证:“明天,我明天一定来找你玩!我们就在门口那棵大杨树下见,好不好?”
怼怼终于点了点头,表情委屈巴巴的,像是一只发皱了的面团子。
薛又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哄他:“怼怼,笑一个!”
怼怼脸上的表情还是委屈巴巴的,但是他非常听话,乖巧地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在怼怼依依不舍的眼神里,薛又白回家了。
回到家后,他的姥姥就开始念叨,不停地数落他:“你以后离谢对那一家远一点!那一家子,没有一个正常的!因为儿子是个小傻子,谢厂长不怕闲言闲语,直接就抛妻弃子再婚了,现在他那个新老婆生的儿子,都已经两岁了。谢对那个妈,就更是个神经病了。经常吞药闹自杀,要么就拉着大院里的人骂她前夫。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人家谢厂长第二个儿子都那么大了,她还以为能把人骂回来吗?谢对那孩子就更别提了,就是个小傻子,一天到晚就坐在那棵大杨树下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谁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怼怼不是小傻子!”薛又白像是被冒犯了一样,气得小脸鼓鼓的,脖子都憋得通红。他手里抓着一个纸卷成的长筒,是怼怼画的那张小海獭的画。
薛又白看着自己的姥姥,梗着脖子,强硬地又说了一遍:“怼怼不是小傻子!他不是!”
说完,薛又白就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把门狠狠地一关,只留下姥姥一个人在客厅里,满脸奇怪:“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薛又白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甩掉了拖鞋,趴在自己的床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把怼怼画的那一张画展开。
画纸上,活灵活现的小海獭,再一次跃入眼里。
薛又白忽然起身,飞快地跳下床,跑到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了放在里面的彩笔盒。他的画画工具,不如怼怼的多,没有那么种类的彩笔,他只有一盒已经用了一学期的彩笔。
他抱着彩笔盒,又回到了床上,开始拿着彩笔在那张画上涂颜色。
薛又白没见过海獭,也不知道海獭应该是什么颜色的。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把床上的这张画,涂得五颜六色的,色彩斑斓。
他想,这张画才不像怼怼说的那样,涂不上颜色。
他决定,明天一早,他就带着这张画去找怼怼。
只不过是给画涂颜色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亲自去教怼怼,一定会把怼怼教会的!只要怼怼会给画涂颜色,他的爸爸也不会再嫌弃怼怼是个小傻子了,院子里的这些人也不会再嫌弃怼怼了!
薛又白美美的幻想,后来他拿着彩笔,趴在床上,涂着涂着,瞌睡上来了,他就睡着了。
·
薛又白睡着睡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在被挪动,令他很不舒服。
可是,他太困了,眼皮根本睁不开,不舒服地动了动,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中。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又白感觉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似乎有水包裹着他的身体,非常地冷,他耳边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渐渐地,薛又白开始觉得自己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他再也睡不着了,他从梦里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他的身体,正泡在一条河里。冰冷的河水,已经淹没了他的胸口。
他被一个人紧紧地勒住了胸口,那个人在带着他往河水更深的地方趟过去。
这个人,是他的妈妈。
此刻,他的妈妈披头散发的,脸颊上糊着头发丝,上面的妆也花了,看起来像是一个恐怖的女鬼。
薛又白反应过来,立即就被吓得开始大哭,手脚四肢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逃脱他妈妈对他的桎梏。
这个“女鬼”是他的妈妈。
薛又白的妈妈听到哭声,瞬间就变得暴戾,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地吼:“哭什么哭!你有什么可哭的!要不是生了你,要不是为了带着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她吼着吼着,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要不是我要了你的抚养权?他会和我分手吗?!因为你!就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他不想和结婚了,他要和我分手!他说,他不肯养别人的孩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如果不存在多好啊,他也不会和我分手……”
薛又白在河水里被泡得浑身发抖,牙齿在哆嗦地打架,完全说不出话。
如果他能说出话,他非常想问他的妈妈:“你在法庭上答应要我的抚养权,不是为了我爸爸给的高额抚养费吗?为什么要责怪我?”
他说不出来话,却被他的妈妈勒着,走向了河水的更深处。
冰冷的河水已经淹没了薛又白口鼻,他被呛了好几口,无法呼吸了,哭也哭不出来了。
薛又白很害怕,也很恐惧。
他不想死,他一点都不想死!
他马上就能上小学一年级了,他已经搬到了姥姥家开始新生活了,他还认识了漂亮的小白面团子,他还要去教他怎么给画涂颜色……
薛又白比刚才挣扎的更加用力了,几乎是拼了命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不是空的,拳头里抓这一张皱皱巴巴被握成团的纸,上面五颜六色的,泡在水里已经花了。
是怼怼画的那一幅小海獭画。
看到这张画,薛又白就更想哭了。
这是怼怼送给他的礼物,他没有保护好怼怼的礼物,还把礼物泡在了水里。
薛又白的妈妈带着薛又白,朝着河水更深的地方淌进去,很快,冰凉的河水漫过了薛又白的头顶,他在水面下,除了无力地吐出了几个气泡,什么也做不了。
他手里的那张画,上面彩笔涂上的颜色,被水泡开了,一丝一缕地飘在水里。
薛又白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快要看不清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那张原本被他涂得五颜六色的画上,那些五颜六色的颜色一瞬间都不见了,变成了一片黑色。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右手边,多了一只黑黝黝的长条的小动物,它在水里,十分灵活地翻了个身。
这只小动物出现的太突然了,像是从他手里抓着的那张画纸上跳出来的。
再一恍惚,薛又白眼前的那只黑黝黝的长条小动物不见了,在那个位置,水中多出一个白嫩嫩的小孩子,小小的一团,皮肤过分的白。
是怼怼!
薛又白一惊!
他看到怼怼,划动着四肢,朝着他游了过来,朝他伸手。
薛又白抓着画纸的那只手,松开了画纸,张开了五指,本能地向前够,去抓怼怼伸过来的手。
他碰到了冰冷的触感,他抓到了怼怼的手!
他在碰到怼怼的手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薛又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床边是姥姥哭喊的声音。
“造孽啊!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啊!好日子不过,偏要造孽带着孩子去跳河!她自己不想活就算了,还把别人家的孩子也害死了啊!真是造孽啊!”
薛又白躺在病床上,终于回过神,看向他的姥姥,满脸懵懂,下意识问:“谁、谁死了?”
薛又白的姥姥抹着眼泪,哭着说:“就是谢对啊!那孩子看到你在水里,就跑进去想要救你!”
瞬间,薛又白脸上的血色褪去,浑身冰冷。
怼怼死了?
怼怼为了救他死了?!
他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忽然发现,他的右手还抓着一张画纸。
是一张干干净净,平整的画纸,没有在水里泡过。
薛又白茫然低头,看向这张画纸。
画纸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海獭,是怼怼画的那一只。
此刻,这张画纸上的小海獭,已经被涂好了颜色,身体是黑色的,眼睛的颜色也被涂得十分生动有灵性。
画上的小海獭,和薛又白在水里见到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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