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旧情

"张临开始讲述吴老狗在苗疆的故事，大家的注意力立刻从考古队转移回来。尹南凤一听苗疆，就觉得这事儿跟老九门的风格不合拍。老九门的人似乎很少跟少数民族打交道，特别是苗疆，环境特殊，人也复杂。中原人很少跟他们有交集，不只是当年语言不通，更是因为少数民族对外界有很强的戒备心。像吴老狗这样能跟苗女产生感情的，确实罕见！”
  霍老太太，吴老狗的旧情人，听到这里，脸色冷得可怕，嘟囔着：“这条老狗，不是江南温文尔雅的女子，就是苗疆多情的女子！我看他这辈子就是栽在风流多情上了。”
  常三听见老太太抱怨狗五爷，偷偷挑眉，心想这狗五爷和老太太的旧事现在人人都知道了。
  虽然大家觉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霍老太太显然很在意这段往事被人知晓。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吴老狗的初恋，后来他才娶了现在的吴夫人。
  可现在，又冒出个苗女，霍老太太气得眼皮直跳。
  这么多年了，提吴老狗还能让她情绪起伏，到底是霍仙姑痴情，还是两人无缘呢？
  “我说过，狗五爷的故事发生在澜沧江的支流上。那时候他还年轻，刚跟霍仙姑分手，心情低落，就瞒着家人去了云楠游玩。他知道云楠多山，还希望能找到几座大墓。起初的旅程确实轻松愉快，狗五爷也放下了心结。澜沧江边有一条维姜河汇入江中，河水清澈如镜，与澜沧江截然不同。”
  “狗五爷出手阔绰，用两片金叶子从一个苗人那儿买下了一间河边的竹屋，屋顶覆盖着芭蕉叶，下雨时声音美妙。那屋子连毒蛇毒虫都进不去，苗人有办法。”
  听众们对云楠心生向往，想象着在那样的竹屋里生活，多么惬意。他们也称赞狗五爷懂得享受，去山水之间，心情自然舒畅。
  “狗五爷原本打算在这么美的地方待两个月，但一件事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天晚上，他在河上划小舟，躺着看星星。星星仿佛触手可及。他正入神，忽然听到上游传来嬉笑声。在静夜里格外引人注意。狗五爷好奇，划船去找笑声的来源。半小时后，他看见河中点点火光，来自一艘独特的船。”
  “那不是一艘船，而是十几只独木舟连在一起。船上有许多人嬉戏。狗五爷一边划船，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他发现男女都有，打扮奇特，不同于他之前遇到的苗民。有些朋友可能不清楚，滇、黔、湘、桂四省的苗民种类繁多，几百种不止，苗民只是统称。狗五爷对此很清楚，出于好奇，他继续观察，想看清他们的不同。”
  “不料，他看得入迷时，小船边传来水声，船身一侧，水溅到他身上。狗五爷吓一跳，放下望远镜，却愣住了。
  一个女孩攀着船舷，抬头看他。她脸上头发上的水珠在月光下像珍珠般滑落。狗五爷心跳如雷，这辈子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少女，她就像月光下的精灵，超凡脱俗！”
  听众们纷纷想象那个让狗五爷惊艳的女孩。
  张临之前说霍仙姑在常沙城是顶尖美人，现在提到狗五爷对苗女的反应，连他都被震撼，可见对方之美令人惊叹！
  霍老太太听到这里，手指紧握椅子，青筋暴起，常三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狗五爷为了疗情伤跑去云楠，还对苗女动心，这与老太太有关的情伤，让霍老太大怒！
  “自古男人薄情！这话没错！才半个月，就对苗女心跳加速了？吴老狗真是够贱的！”常三赶紧躲起来，生怕触霉头。霍老太越听越气，最后平静下来，自言自语：“生气也没用，听张先生的意思，吴老狗在那苗女身上吃了大亏，我倒要听听他受了什么罪，乐呵乐呵！”
  “那时，狗五爷发现女孩趴在船舷，不知所措。两人对视，女孩突然跳进水里，上了狗五爷的船。苗女穿着大胆，几乎没遮挡，这让狗五爷心跳更快。常沙城的摸金校尉狗五爷，面对这少女，竟不知如何是好。但女孩不怕生，指着狗五爷的望远镜。狗五爷连忙递给她。女孩一看，吓得一哆嗦，望远镜掉进水里。狗五爷想去捞，已经来不及了！女孩显然也惊慌了，跳下水去找。但河水太深，望远镜肯定找不回来了。于是，当女孩再次浮出水面时，狗五爷大声叫她别冒险。”
  “女孩不懂狗五爷的话，但叫声引起上游独木舟上人的注意。独木舟靠近，船上的人看到狗五爷，好奇地交谈。这时，女孩又浮出水面，大声说了几句，那些人都跳进水里。狗五爷知道他们在帮忙找望远镜，但他们不懂汉语，怎么解释都没用。苗人们潜了足有一个小时，一无所获。大家都垂头丧气，女孩特别焦虑。”
  “这时，另一艘独木舟顺流而下，船上是个年轻人。那些人见到他，又叫了起来。女孩愁眉苦脸地对年轻人说了些什么，年轻人的脸色变得严肃。
  他划船过来，对狗五爷说：先生，蓝灵说她弄丢了你的宝贝，你的宝贝能让人瞬间从这里飞到那里！狗五爷听了差点笑出来！望远镜只是放大远处的东西，但蓝灵大概没见过，误以为是神奇的宝贝。”
  “狗五爷赶紧解释：那不是宝贝，只是望远镜，不值钱，不用找了！但年轻人似乎不信，直到狗五爷重复了一遍，他才点头，然后转告蓝灵。
  女孩听完，愁容渐消，露出笑容，狗五爷看呆了，从未见过如此灿烂的笑容。
  年轻人自我介绍，他叫蓝乔，他们是附近几百里内最有威望的苗族，叫猛栗族，只有几百人。
  蓝乔说他们从不让外人进入居住地，但狗五爷如此慷慨，所以邀请他去做客。
  狗五爷眼睛离不开蓝灵，自然答应了。
  但他不知道，猛栗在当地苗语中就是‘蛊’的意思。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踏上猛栗族的土地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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