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种感觉

老九门曾无比辉煌，张大佛爷的名号不仅响彻地下世界，连权力的最高峰他也试图触及。
  那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一人之下，亿万之上，他甚至有机会踏入长安街的宏伟红楼。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一切辉煌都烟消云散。
  张大佛爷能拥有这样的荣耀，无非是因为那个永恒的话题——长生不老。
  权势越大，财富越多，对衰老和死亡的恐惧就越深。
  张家世代守卫青铜门，守护着长生的秘密，作为家族领袖，张大佛爷了解的远超其他张家人。
  这没什么好嘲笑的。用家族的最大秘密换取荣华富贵，在那个军阀割据的时代，是张大佛爷所能做出的最佳选择，就像张家在封建时期与帝王的合作一样。但他最不应该的就是将整个九门卷入，包括张家最后的族长。
  为了追寻长生不老，老九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最后还因保守秘密而遭到大规模清洗。活下来的九门前辈心中自然有怨言。但现在，那些用生命换来的秘密突然公之于众，曾经让他们困惑不解的西王母长生术竟如此简单！
  汪藏海几百年前就已经看透了一切，并将一切刻在了蛇眉铜鱼之中！这对老一辈的九门人来说，就像他们费尽心思高价购买的商品，突然被告知超市只卖九块九，还不限量！
  霍老太坐在凳子上，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慌。她不确定张临在讲述上三门时，是否会泄露张大佛爷的最大秘密。
  对于九门的老一辈来说，世事如梦，曾经令他们颤抖的“它”已成为过去。然而，九门的下一代仍在全力以赴地对抗它。像吴老狗这样的智者，早已厌倦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因此，从第二代开始，吴家有意让后代远离这个圈子。到了天真这一代，已经完全不了解九门的行为了。
  然而，命运既是福祉，也是枷锁。阴差阳错，天真还是踏入了九门的倒斗世界，并成为核心成员！如果吴老狗还在，他大概也会感叹世事无常吧？
  如果张临真的不顾一切地说出九门的最大秘密，会有力量阻止他吗？就连霍老太和张月山也不敢确定，“它”是否真的消失！
  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是：只要有地位的高低，权力的争斗，某些东西就永远不会消失，就像现在的西王母长生术一样。
  张家人也曾考虑过公开秘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诚相告。但他们承受不了公开后可能引发的动荡！就像现在，霍老太也为张临感到担忧，他真的不怕自身的安全受到威胁吗？
  那可是长生不老，无论是帝王还是百姓都梦寐以求的。现在，西王母的长生之法被张临揭示，人们只需遵循三步，就能得到长生。但人性贪婪，永不知足。那些年迈垂暮之人，看到张临掌握如此多，会不会怀疑他在隐瞒什么呢？
  他连汪藏海的三个宝眼都能确定，肯定还知道更多的秘密吧？只要抓住张临，逼他开口，岂不是更快实现长生不老？
  霍老太的忧虑，张月山和尹南凤也同样有。尹南凤对声声慢说：“去让新月饭店的人暗中保护张先生。”
  ……
  张临来到新月饭店后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此时已是深夜，除了新月饭店依旧热闹，周围的店铺早已关门。街上灯火通明，但也显得有些冷清。
  还没出门，张临就看见霍老太走进来。这老太太摆足了架子，一进来就自顾自坐下。
  “张先生，老身想给你一点忠告。”张临挑了挑眉，忠告？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有资格给他忠告吗？他不动声色地问：“哦？不知道仙姑有何指教？”
  霍老太看着张临，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当家人，气势非一般人能承受。但张临却若无其事，甚至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褂。
  霍老太见自己的威慑无效，脸色没有尴尬，而是继续说：“老身不知道张先生那些关于九门的秘密是从何而来。”
  “但张先生所讲的，有些连我们九门自己都不知道。”
  “看来张先生神通广大，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张临顺着她的话说：“没错，我的情报渠道很准确，是第一手资料，绝无遗漏！”
  这话当然不是张临自夸，毕竟他读过原着，这些当然就是第一手情报！霍老太见张临没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绕弯子。
  她直接问：“不知张先生在讲述上三门时，是否有顾虑？”
  “上三门不同于我们平三门、下三门，他们是官，接触的人也不同。”
  “平三门、下三门做的是买卖，但上三门……”
  张临微微一愣，明白了霍老太的意思。她是来劝他收敛说书内容的吗？别把张大佛爷的最大秘密和九门的事说出来？
  张临理解，但并不认同。说书，当然要说人物和势力最精彩的部分！张大佛爷做的事很精彩，不说出来，岂不是可惜？
  他指望通过讲述上三门来吸引更多听众呢！于是，他摇头笑道：“说书，我是专业的。”

  “所以，仙姑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有些事，该说，我依然会说。”
  霍老太心头一凛，表情变得严肃：“你不怕吗？”
  “你不怕死？不怕躲在暗处的人报复？”
  张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怕死就不当……说书人！”
  “我们这行，在古代就是信息传播的途径之一。”
  “如果没有我们说书，有些事如何能广为人知，流传千年？”
  “而且，做事无不可对人言，九门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说出来！”
  见张临态度坚决，霍老太愣了一下，胸口起伏，显然被气到了。她认为自己好心提醒，张临却不领情。既然如此，他愿意冒险，愿意挑战那些隐藏的巨兽，那就随他去吧！只希望到时候张临不要后悔！
  ……
  霍老太沉默地离开，张临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提着东西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张临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暗处埋伏。
  “呵呵，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吗？”
  “看来长生不老的诱惑太大，没人能抵挡。”
  张临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放松一下。突然，周围又安静下来！刚才埋伏的人似乎消失了。他愣了一会儿，只见声声慢从暗处走出来。
  “张先生，那些人已经被解决了，都是一些沉不住气的家伙。”
  “但他们身份都不一般，所以我们只能给他们点教训……”
  张临点点头，知道这是尹南凤派人保护他。声声慢离开后，张临回家的路很顺利，只是在楼下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沈琼背着书包，一脸青涩地站在小区的路灯下，不停地向小区门口张望。看到张临过来，她蹦蹦跳跳地跑向他。张临有些意外，这一晚真是够热闹的。
  沈琼开口就说：“张先生，你不感谢我一下吗？”
  张临疑惑：“谢你什么？”
  沈琼指了指小区周围：“这方圆十几里，都被汪家清理了一遍。”
  “短时间内，应该没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张临闻言，哭笑不得。好家伙，不仅新月饭店，连大反派汪家也开始保护他了？可能是担心在第三条蛇眉铜鱼出现前，张临出事。那样，第三条铜鱼的秘密就无人能解了！
  沈琼说完，又靠近他，低声说话。沈琼比张临矮一头，凑近时，张临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清香，充满青春少女的气息，让他疲惫了十几个小时的身体顿时放松。
  “友情提醒，我们在清理可疑分子时，看到了官方的人。”
  “都是便衣，但衣服鼓鼓的，一看就是实弹。”
  “这些人，应该是官方派来保护你的。”
  张临听了，也有些不安。不知不觉间，他这个泄露无数秘密的人，突然成了抢手货！霍老太担心的打击报复和暴力，他一个也没遇到。三股庞大的势力挡在他前面，保护着他！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暂时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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