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山

民间有这样一个传闻，曾经有一位仙子下凡，仙子化作两个种族，一个拥有无上的法力，一个拥有远超常人的生命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渐渐融入了这块土地，而这个传闻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在远处有一座山，因为山上常年被结界所封，人们开始猜想山上是否住着仙人，山下有一个小镇，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他们对山上的仙人有所好奇，但好在山并不排斥他们，他们依山而住，靠着大自然的馈赠，发展着自己的事业。

        在谁都没注意的时候，山上下来了一个人，似乎是觉得有些累了，他伸了伸懒腰走到了一块广阔的草地，正当他晒着太阳的时候，前方的草堆传来了异响，他走上前一看，是一个婴孩，孩子身旁还有一人，似乎遇难了，孩子不哭不闹，他翻开包裹孩子的绸缎，孩子满脸通红，身上也长了奇怪的红疹，孩子只能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孩子带回山上。

        他的血液拥有治愈的能力，他不懂如何养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血液是否真的能够救活这孩子，他刮破手指，喂到孩子口中，确保他真的在喝，这个伤口很快就愈合了，所以他又刮了一个更深的伤口，伤口撕裂固然难以忍受，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救这孩子一命。经过长达半年的治疗，孩子恢复了，孩子体内的血液几乎换过了，他独自将这孩子抚养长大。不知不觉十年就过去了——

        “先生，您怎么没叫我起来，晨练都结束了。”

        小孩五官精致，大大的黑色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然是刚从床上急忙爬起来的，发型还乱糟糟的，衣着也不堪入目，

        “多大人了，早上起来还要别人叫你是吗？”

        先生虽然没有正脸朝向这个孩子，但是从侧脸可以看出他的眉眼是很柔和的，小孩甚是委屈，

        “还不是因为先生一个礼拜前就不和我一起睡了，之前也都是先生叫我起床的……”先生看向了小孩，单手撑着脸，挑了一下眉，

        “都一个礼拜了，还不能好好适应吗？看来我真的是宠坏你了，给为师过来坐好。”小孩乖乖走了过来，坐在先生前面的椅子上，先生掏出一把木梳，给这孩子梳头，一边指责他，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小孩在那边享受着先生给自己梳头，晃荡着什么都没穿的脚丫，

        “为什么一定要长大呢？我就想一直陪在先生旁边，先生为什么不唤我初儿了？”

        先生拍了一下小孩的后脑勺，顺手掏出一条白绳将孩子头发高高梳起，过程中还不忘教育自己的徒儿，

        “你今年都十岁了，还想被叫乳名，也就你不害臊了。”扎完头发，孩子很自觉地转过身，让先生帮忙整理衣着，

        “你也该凭借自己的力量独当一面了，难不成凡事都还要叫上为师？”先生给小孩的衣服整理整齐，小孩高兴地站起来，透过井水欣赏着自己的穿着打扮，

        “等我独当一面就由我来保护先生。”先生摸了摸他的头，

        “为师不需要你保护，厨房的早膳再不吃该凉了，恒空。”这个孩子名叫恒空，是先生十年前从山下捡回来的孩子，因为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也是他养的第一个孩子，最开始唤他为初儿，后来取名为恒空，他希望这孩子能够独当一面，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还是很难适应没有他的生活，恒云叹了口气，

        “可能是时候该让他下山去历练了。”

        午间，正是阳光明媚之时，恒空在一片空旷的草地练剑，这是先生给他的书上写的，他并没有直接去教这个徒儿，他所教的大部分都是练字背书和一些人为处事，不过他也会让这孩子去挑水，捡些木柴回来，锻炼他的意志，

        “恒空。”

        远远听到先生在叫自己，恒空放下了手中的剑跑了过去，

        “先生，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刚刚徒儿练剑的样子怎么样？”

        先生不知从哪捡了一根树枝，敲了恒空的脑袋，

        “下盘放得太高，手臂无力，目标也不清晰，简直胡闹。”恒空委屈，撅着嘴，

        “那不是因为先生不愿意教我吗？”先生低头看着他，

        “你当真想学？”恒空兴奋地点点头，

        “当然想，先生从没挥过剑给徒儿看过。”先生在他说话时，树枝一挑，将他手中的木剑挑起后接到了手上，然后将木剑伸向了他脖子旁，

        “怕吗？”恒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怕，先生不会伤害我的。”先生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为师不会教你练剑的，你现在的年龄正好合适，下山吧。”

        “先生要带我下山吗？”

        “不，为师是送你下山，经过那个山头后，有一座剑阁，你要去那里拜师学艺。”恒空不解，他靠近先生，抓住了他的衣摆，

        “先生为什么不亲自教我？为何要让徒儿一个人下山？”先生甩袖，恒空一下子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但又马上追了上来，这次抵住他的不是剑而是那根树枝，

        “是你说的想要练剑，为师满足你的要求，若我现在手里拿的是真的剑，你现在早就倒地不起了，还觉得为师在诈你吗？”恒空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后又往前进了好几步，先生一惊，将树枝收回，

        “先生不会害我的，我相信先生，所以我会去的，先生会等我回来吗？”

        “你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

        恒空一听大喜，冲上前抱住了先生，

        “嗯，我知道先生会一直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先生真的对这孩子很没办法，他将树枝收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先生要送我下山吗？”

        先生点了点头，恒空一路跟着他下山，一路上的石阶看起来是特意打磨过的，走起来并不困难，临走之前，先生给了恒空一个香囊，

        “先生，这是？”

        “护身符，收好了，不要掉了。”香囊上被绣上了一个“初”，恒空很开心，将它收进怀里，这一座山也并不难走，一路上顺风顺水，除了肚子饿以外，其他的都还好，他随身备了几个先生准备的干粮，经过三天，终于来到剑阁的山门下。

        “来者何人？”山门前两位男子挡住了恒空的路，

        “我是来拜师学艺的，我叫恒空。”

        “入阁的时期就在前几天，你来晚了，回去吧。”恒空不想放弃，这是先生难得给自己的机会，不能就这样回去，

        “让我见见掌门吧，我会证明自己的!”恒空想要进去，但是又被那两位拦住了，其中一个人劝说道，

        “这是掌门的指示，你回去吧，别为难我们了。”恒空思索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位兄长看起来也是刚入派不久，就被派遣来管山门，不觉得委屈吗？”

        “……”

        “既然这里一切以掌门为主，你们自然不敢反抗，所以只得听差遣咯？怕不是因为掌门觉得你们入门时间太晚了，难成大器？”其中一位似乎被激怒了，

        “你!”抓起恒空的衣领就想揍他，另一位则在劝架，

        “阿武，他说得也没错，你别对一个孩子动粗啊，要是被掌门看见了就不好了。”那个叫阿武的放下了拳头，把恒空甩开，恒空屁股着地，有点疼，但他还是起来拍了拍假装没什么事，

        “奈黎我跟你说，你就是老是这么帮着别人才会一直被人欺负，现在还被不认识的孩子说了，你开心了吧？我也跟着你受罪，啐。”奈黎无奈地笑了笑，过来问恒空有没有摔着，恒空摇了摇头，

        “嗯，有趣，虽然我派可能会稍逊于剑阁，你们有没有兴趣过来？”一位一身青衣的男子突然出现，

        “您是？掌门师叔？”恒空不解，

        “他很厉害吗？”奈黎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是对恒空解释，

        “这是剑阁掌门的弟弟，是药阁的掌门，药阁有时候会修炼剑术，但大多时间都在研究药草。”掌门师叔对奈黎和恒空看了又看，

        “嗯，符合条件，你叫恒空对吧？在还没入这家门派前，愿不愿意先来我门派修习？还有你，你的资质很不错，比起剑阁来我门派修习百草吧？”这是在挖人墙角吧？恒空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奈黎看了一眼阿武，阿武似乎并没有在掌门师叔的名单中，

        “你去吧，就你那个瘦弱的身子，在剑阁能活过一年就不错了。”奈黎又看了一眼掌门师叔，

        “那我该叫您什么？”恒空先插了嘴，药阁，虽然与原定的计划有所偏差，但是这两个门派迟早都会接触到的，先在这里修习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叫蒋株，你叫我蒋掌门如何？”蒋株看向了恒空，

        “蒋掌门，往后就入您的门派进行修习了，虽然明年我可能就会出来到剑阁拜新掌门。”蒋株一听笑了起来，

        “真的是牙尖嘴利的孩子，可以啊，若是你这一年表现出众，我会亲自将你推给我兄长的。”蒋株说完看向了奈黎，

        “你呢？你意向如何？”奈黎向他鞠一躬，

        “那之后就拜托蒋掌门了。”蒋株点了点头，一挥袖，三人消失在了阿武眼前，转眼就到了蒋株山门前，

        “抱歉，我刚刚说话多有得罪，但之后我们就是一个门派的了，交个友吧，我是恒空。”恒空向奈黎伸出了手，奈黎握住了他的手，

        “我是奈黎，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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