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祠堂

次日，顾念早起和顾存打了个照面，两人都略显尴尬，但顾念是长辈，还是先开了口，

        “话说之前我会顾家只顾着阿河的事了，顾家其他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顾存倒吸一口气，

        “自顾情掌门遇害后，奶奶隔年因病逝世了，爹也不知所踪，其他顾家人各有事没有时间来处理丧事，只能我独自操办一切。”顾念大惊，

        “什么？奶奶逝世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听传闻你思子心切，思念成疾，又告诉你如此大的消息，怕你一时接受不来。”顾存表情淡漠，似乎很悲伤，又似乎感觉对这一切毫无兴趣，

        “那爹爹不知所踪又是为何？”

        “那天我从隔院被放出，听下人说，掌门被害，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爹跟其他顾家人商量过后决定让我继位，又说这么多年将我囚禁在此于我有愧，目前我都没有见到过他本人。”顾念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又不好开口，毕竟身为长姐她知道顾存的情况，也很清楚顾家主确实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能带我去看看奶奶的牌碑吗？”顾存微微笑着，

        “当然。”身为家主的母亲，又怎会不知道他做了一些什么事，对于顾存的身世，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和下贱女子所生，不愿对外公开，但顾念从来没见过那位女子，也是偶然跟随父亲时才发现自己有个弟弟，被关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吃的是剩饭，仅穿着一件单衣，但这也只是她偶然看到的，后来很多次她也悄悄来过这里，父亲会带来一些更好的衣食，但顾存却将它们全部堆在一旁，不愿触碰，因此由顾存来说这位不称职的父亲的现状，实在不太好。两人走到祠堂前，顾念看着牌碑，点了三根香，她对奶奶的印象也很模糊，她只记得奶奶是个很严厉的人，见到她的人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平视，父亲也如此，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当初离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奶奶了，父亲还会偶尔捎来书信，说起来，上次的书信是什么时候捎来的？“咚咚”祠堂旁的木门一直传来奇怪的声音，

        “恐怕是有老鼠吧，我之后会叫人来清理一下的。”顾存不等顾念开口先解释道，

        “祠堂是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姐姐批评的是，是我疏忽了。”顾存笑着答应，随后便同顾念一起走出祠堂，恒空在户外打扫，看到顾念回来了，打了声招呼

        “娘，顾掌门。”顾念看到恒空后，心情似乎好了大半，

        “阿河，这么早就起来打扫了？”恒空点点头，

        “早起惯了，何况院内脏乱，也该打扫打扫了，娘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一来是担心阿信，其次就想多看看你，可以带我去阿信常去的地方看看吗？”徐信经常去的地方其实恒空也不太了解，因为他们两人接触的时间也不长，都是徐信单方面找过来的，要问地点其实归雁更了解，但恒空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后和顾存告辞，两人一同前往徐信的寝室，刚进门恒空就把门关上了，

        “娘，我觉得阿信师姐的失踪可能跟近几日的失踪案没有关系，反倒是顾仙阁存在很多问题。”

        “怎么讲？”两人进入了徐信的房内，恒空将那片有些破碎的落叶拿给顾念，

        “这应该是阿信师姐留给我的，我昨晚在窗户夹缝里发现的。”这片落叶若是不仔细看真的容易被忽视，

        “祠堂？我刚从那边过来，这意思是阿信可能会在那里？”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也许阿信师姐在那边发现了什么。”顾念思索了一下，顾存虽然假装不在意，但确实很想让她赶快从那边离开，

        “如果是顾家的事，就由我来，你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再找点线索出来。”恒空点了点头，随后将落叶销毁，同顾念走过了一些常去的地方，两人就分开行动了，既然顾念去了祠堂，那恒空只能去跟随归雁，因为归雁的表现实在太过镇定了，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消失了，她却不慌不忙做着自己的事，归雁走进医馆，确实是在备药材，而且一待便是一天，明明医馆内没有病患，她却好像一直在忙，

        另一边，顾念再次来到祠堂，她注意四下没人，走到了木门旁，这门似乎只能从外打开，她推开了门，然后用一块石子抵住，木门里传来了腥臭味，她点燃掌心焰，眼前是一只只鼠类尸体，看起来恶心极了，再往里走有个隔间，里面传来了铁链的声音，顾念俯下身打算一探究竟，

        “你不该来这里的，姐姐。”身后突然传来了顾存的声音，着实把顾念吓了一跳，

        “祠堂这地方这么重要，可得仔细打扫一下不是？”

        “老鼠已经除完了，姐姐身份高贵不该来做这种脏事。”隔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一直喊着一个词，

        “阿念，阿念。”虽然声音沙哑，但顾念还是能听出来这喊的确实是她的小名，

        “这里面到底关着什么？”顾念站起身来质问到，她一用力将门打个粉碎，里面有一条长长的锁链，锁着的正是早已不成人样的顾念的父亲——顾乔陆，他似乎已经疯了，口中只能喊出一些零碎的东西，

        “爹！！”顾念赶忙过去将顾乔陆扶起，用法力将锁链掰开，

        “你对爹都做了些什么啊？！”顾存还在那装模作样，

        “咦？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变成这副样子。”顾念眼中存有怒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该问你吗？”顾乔陆指着顾存念着，

        “期期期。”顾存脸上似乎有一丝不悦，但还是保持着笑脸，

        “这都是误会，姐姐，他疯了会乱咬人的，你小心点。”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这可是你爹，你亲爹！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阿念啊。”顾乔陆看着顾念似乎在想着什么，眼中似乎闪过一束光，

        “哼就这种垃圾……”顾存在那小声念叨着，

        “爹，我们出去，我们离开这里。”顾念并不想再看顾存一眼，就想赶快把顾乔陆带走，却被顾存拦住，他冷冷地说到，

        “他不能离开。”顾念将他推开，

        “你给我滚开，你是个什么东西，把爹关在了这种地方。”

        “呵……”顾存冷笑到，一脚把顾乔陆踹倒，连同扶着他的顾念也一下子摔倒在地，地上又全是一些奇怪的粘液，这样一下，顾念更加恼怒了，刚想起身，就被顾乔陆拉住了，她看向顾乔陆，脏乱的头发下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突然顾乔陆发了疯一样的扑向顾存，咬住了他的手臂，

        “阿念，你快走，快走啊！不要管我！”顾念一下子晃了神，但下意识就往外跑去，

        “啧，先是徐信接下来是顾念吗？真麻烦。”顾存一掌将顾乔陆拍倒，顾乔陆重重摔倒在地但还是勉强爬起来抱住了顾存的腿，嘴里还喊着，

        “不要回头，有多远跑多远。”

        “死老头，给我滚远点。”这次顾存用了更大的力气将他振到远处，这次他终于是倒下了，似乎存有一口气，但却动弹不得，顾存看了看身上那些恶心的粘液，索性将外衣脱下，回头看了一眼，说到，

        “真恶心。”然后就去追顾念，顾念毫无头绪地跑着，直到撞到了人，才清醒了一点，对，要去找恒空，要带他离开这里，

        “我亲爱的姐姐，你想躲去哪里啊？”不远处传来了顾存的声音，顾念只能继续跑，但她又怎么逃得过顾掌门之手，

        “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顾存倒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说过那个疯子会咬人的，你怎么不怕他反倒怕我了？我亲爱的姐姐？”顾仙阁似乎大多数人都应该被控制了，看到顾念被抓起来也毫无反应，顾念没想到明明不久前看起来还很正常的顾仙阁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么说恒空待在这里也有危险，果然一开始就不该再让他回来，

        “所以徐信也是在你们手上吗？”

        “那个丫头啊，谁让她到处乱闯，药效起作用时间较长，此刻整个顾仙阁就都归我掌控了，没关系，等事情解决后，我会放所有人走的。”顾存在那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顾念是完全听不懂，

        “你在讲什么鬼话？你为什么要将爹关起来！”

        “爹……他是你爹，不是我爹，在那个时候，他在我心里就是个死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关照成河的，把她也关起来。”顾存背过身，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感觉，

        “不……”顾念呼喊着，但面前早已一片漆黑，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恒空来到了顾念的寝室旁，但房门怎么敲都没人回应，

        “娘还没回来吗？好奇怪啊，今天的顾仙阁变得好安静。”恒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看到的每个人表情都很呆滞，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现在他就一个人不能轻举妄动，等到了深夜也没有听到顾念的消息，看来刚来的第一天就出事了，我得想办法出去，然后给爹捎一封信，现在的顾仙阁好奇怪，

        “真是让人好找啊”那个人看向躺着的还处于昏迷的家伙，似是舒了口气，

        “那边也该有动向了，我们准备一下吧。”蒋株看着来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应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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