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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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她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意与决心。
“你以为, 仅凭这些无稽之谈, 我便会愚蠢地放过你们,转而去对付越哥哥?”
她心中的愤慨如同汹涌的洪流,恨不得立时将眼前这位满口狡辩、面带得意之色的姬瑶碎尸万段, 以解心头之恨。
“呵呵, 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合欢宗之人,向来以狡诈多谋著称, 我又岂会轻易落入这等低劣的陷阱!”
言毕, 她猛地挥动手中沉重的万花锤, 朝着牢门上的锁链猛力劈下, 钢铁与铁链撞击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火花四溅, 足见其愤怒之深,力量之巨。
牢门被打穿,下一瞬锤子就要落在姬瑶的脸上。
然而, 就在这一击即将得手之际, 一只温润如玉的手轻轻搭在了岳灵的肩头, 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 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无法动弹分毫。
转头一望,映入眼帘的竟是沐云倾那清冷淡漠的面容。
“这怎么可能?你们二人的修为, 不应该被这牢笼中的阵法限制在筑基期……妖女, 你果然也在藏拙!”
岳灵想要反抗, 怎奈沐云倾的手看似轻轻搭着, 但她就是动作不了。
姬瑶立马明白过来, 这阵法认为她们是元婴期所以设置的,但沐云倾原本是半步化神之躯,自然不在其列。
“虽然看她讨厌,但她说的是真的。”
岳灵的脸上满是愤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师师,你是她炉鼎,是合欢宗妖女魔爪下的可怜人儿,你为什么要帮她?还要替她说服我?”岳灵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她无法理解沐云倾的行为。
沐云倾依旧淡定如初:“不是帮她,而是让你看到一个事实。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三日时间,我们会向你证明,林越确实是合欢宗的内应。”
岳灵的思绪在混乱中挣扎,她想起了那些过往的种种。
“你们说林越跟康孝那狗贼勾结,康孝死了,还会是谁……难道不是康孝?”岳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沐云倾却依旧淡然:“合欢宗错综复杂,你们断岳派可能也不知有这一个内应,如果不揪出来,你同门以后或许会有更多人惨遭毒手,你考虑清楚。”
岳灵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沐云倾的话。
“可我为什么要信你?”岳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
沐云倾的语气依旧平缓,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不需要信我,无非三日而已,如果到时仍无法证明,你再动手不迟。”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岳灵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沐云倾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有内应存在,那么断岳派的未来将充满危险,但她又无法轻易地相信姬瑶和师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岳灵的心中不断地权衡着利弊。
岳灵尽管性情憨厚,却绝非愚钝之辈。
片刻思索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好,我暂且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三天后你们无法证明,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沐云倾从善如流地放开手,岳灵带沐云倾离开。
而一旁的姬瑶,脸上则是写满了错愕与疑惑,似乎对于自己即将成为这场纷争中的人质而感到难以置信。
“所以,你们是要把我押在这里,当作……谈判的筹码?”
姬瑶的声音微微颤抖,因为她知道沐云倾根本不会在意她,岳灵这招走错了啊!
果然,无人回应她,沐云倾连一个眼神都没甩给她,转身跟着岳灵走了。
岳灵带着沐云倾出去的时候,却被两名守卫弟子拦阻。
那弟子面色严肃,语气坚定:“林越师兄有令,这两个来自合欢宗的妖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
闻言,岳灵秀眉微蹙,眼中的温和瞬间被一丝冷厉所取代,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清晰有力:“师师她也只不过是合欢宗操控下的牺牲品,没有威胁!”
守卫弟子面露难色,却依然坚持原则:“师姐,别为难我们!”
岳灵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一股身为掌门之女的骄傲自心底油然而生:“我乃掌门的女儿,难道连这点决定权都没有吗?林……越哥哥若有什么异议,让他直接来找我商议便是!”
“还不让开,是要跟我动手吗?”
“不敢不敢!”守门弟子让开路。
身后的姬瑶听着沐云倾和岳灵越走越远,哭唧唧地顿在墙角:“啊师尊……您真的就如此狠心舍弃我了吗?”
完了,大腿没了,死定了!
当林越再次遇见岳灵,发现她竟带着师师同行时,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惊讶之余,迅速拉过岳灵到一旁低语。
“她是合欢宗姬瑶的鼎炉,合欢宗的功法诡异莫测,万一她被再度控制,伤害到你,那该如何是好?”林越心中暗自盘算,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恐将威胁到自己隐藏的身份。
林越的急切并未逃过岳灵敏锐的观察,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林越哥哥,你看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
“那个可恶的康孝,让我清白受损,名誉扫地。正因如此,我更能体会到师师的苦楚,一见到她,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同病相怜,越哥哥……”
岳灵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演技几乎令人信服。
面对岳灵的“脆弱”,林越心疼不已,他温柔地拥她入怀,轻声安慰:“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守护你一生一世。”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珊瑚簪子,那簪子并不华丽,却透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说是将来给我的妻子。它虽不名贵,却代表着我的心意。灵儿,嫁给我好吗?”他的眼神充满了真诚与期待。
岳灵假装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求婚深深打动,眼眶里似乎闪烁着泪花:“越哥哥,有你在我身边,是我最大的幸运。可是,我……我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深情。”
林越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灵儿,别这么说。我保证,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和决心。”
而后他面色一变看向远处的沐云倾:“但是这样的人留下来实在是太危险了,灵儿,应该杀了她们,给你报仇!”
岳灵睫毛颤了颤,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越哥哥,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灵儿,别这么不懂事……”
林越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岳灵情绪低落,又叹息一声:“你啊,就是心软。随你吧,但万一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千万不要被合欢宗妖女所蛊惑,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
“知道了越哥哥。”岳灵颓然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师和姬瑶的保证,岳灵越发觉得林越心急得有些可疑。
尤其是到了第二天,林越在断岳派众多弟子的见证下,庄重地跪倒在掌门面前:“弟子恳请掌门恩准,让弟子迎娶岳灵为妻,望掌门成全。”
掌门神色复杂,沉默良久,周围弟子议论纷纷述说着林越与岳灵之间不离不弃的情谊——
尤其是岳灵即便遭受合欢宗的侮辱,林越仍愿娶她为妻,这份情深意重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岳灵站在一旁,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感动吗?
呵呵!
越哥哥这是把她的伤口撕开了给大家看,然后告诉大家,他不会嫌弃她。
要不是师师告诉了她另一种可能,或许现在,她真的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而现在,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明明是初夏的天,却觉得如同在千年寒窑。
“灵儿,灵儿!”
岳掌门喊了好几声,岳灵才恍然抬头:“啊?”
“虽然爹爹希望你可以跟林越在一起,但爹还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岳灵看着林越,看着那各种眼神的同门,看着希冀的爹爹,明明知道要佯装答应,却还是没忍住,哭着跑了。
然而众人只以为她是害羞,唯有她自己瑟瑟发抖,心碎如泥。
最终,掌门点头应允了这场婚姻,林越迫不及待地提出希望婚礼能够尽快举行。
于是,一场盛大的婚礼筹备工作,在断岳派内紧锣密鼓地展开,空气中弥漫着喜悦与期待的气息。
被囚禁在阴暗密室中的姬瑶,听到守门弟子聊天。
“掌门之女要大婚了,我们可有好酒喝了。”
“真没想到林师兄这么能屈能伸,灵儿师姐都被那个了,都还要!”
“那又如何?再残花败柳,那也是掌门之女!大公子最喜欢游历天下,这断岳派掌门之位可说不定是谁的呢。”
姬瑶听着这些人的言论,心里面是无尽的恶寒。
等等,岳灵要和林越大婚,那师尊呢?
正想问,又听守卫聊天:“你说灵儿师姐是不是被合欢宗同化了?她一直把那个炉鼎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嘿,你说会不会是破罐子破摔,想着贞节不在了,倒还能用其他方式留住林师兄……”
“你们胡说什么呢?”是一道娇俏的声音。
“娇娇师姐。”姬瑶听这名字有点耳熟,噢,是那个给康孝端洗脚水的丫鬟。
“不许在后面胡说八道,否则我就告诉掌门!”
不一会儿,娇娇进来了,一看到姬瑶就冷哼:“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还要留你活口!”
姬瑶可不想跟她争辩什么:“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我师……师师……”
“凭什么?联系她让她再来被你伤害?”娇娇一句话就把姬瑶怼回去了。
姬瑶张了张嘴巴:“不是,是我想通了,想放她走。麻烦转达,让她来一趟,我解开契约!”
“哼。”娇娇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娇娇走了,留下的饭菜,姬瑶可不敢吃,炒青菜上面一层白白的粉末,这特么下毒都不知道拌匀一点!
也不知道娇娇有没有把消息带给沐云倾。
反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世界似乎遗忘了这个角落。
师尊那边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救援的迹象,姬瑶颓了,感觉自己成了被抛弃的小可怜。
另一边,沐云倾端坐于屋内,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正沉浸在修行之中。
似乎修为受到了压制,怎么都无法提升。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黄鹂鸟的叫声。
沐云倾睁眼,略一思量,打开了窗。
只见一个女孩蹲在窗外的树上。
容貌平平无奇,但那双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既明媚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与聪慧。
“你……是大师姐吗?”
女孩跳下来翻窗而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激动:“除了你不会再有人知道我的黄鹂鸟暗号了!”
沐云倾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自己身份什么时候暴露了?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大师姐,我遇到了王素,她说你中了合欢散,大师姐,是你吗?”
闻言,沐云倾轻唤一声:“蔓蔓。”
听见大师姐的呼唤,花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猛地扑进沐云倾的怀中,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大师姐,真的是你!那个可恶的姬瑶,她怎么敢这么做……”
沐云倾的语气依旧冷静而淡漠:“你刚提到王素?”
花蔓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简洁明了地叙述起自己的经历:“我逃离合欢宗的时候偶遇了王素,她无意中透露你已被姬瑶用合欢散控制。我这才恍然大悟,师师其实就是你,于是立即赶来找你。”
沐云倾的神情凝重:“那王素……”
“我已经处理掉了,可惜她的同伙逃脱了。”
花蔓的脸上满是自责,“大师姐,是我无能,未能阻止那个同伙逃跑,你的身份可能会因此暴露。我们赶紧回凌霄宗找师尊解合欢散吧,师尊肯定有办法。”
沐云倾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办,花蔓,你得帮我引出宫成珏。”
接着,沐云倾简要讲述了断岳派所发生的种种,并透露了自己计划揭露林越真正面目的想法,以及拯救姬瑶的打算。
“救她?”花蔓一脸震惊,“大师姐,难道你对那个妖女动了真情不成?”
沐云倾的脸上掠过一丝错愕,旋即坚定地回答:“不,我是想利用姬瑶为突破口,深入合欢宗内部,与师尊内外联手,彻底清除合欢宗这个毒瘤。”
“那我也可以啊,我可以在宫成珏身边周旋,而且你看我修为低,对她们没利用价值,大师姐,我替你。”
闻言,沐云倾感动,唇角微微一勾:“可这是我和师尊早就计划好的策略,否则仅凭我的修为,怎会轻易中招?”
听到沐云倾提及师尊,花蔓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但随即又提出了疑问:“如果我没有来,你打算如何引宫成珏出现呢?”
沐云倾浅浅一笑。
花蔓顿时紧张起来:“大师姐,你不会真的打算冒险,亲自现身吸引他吧?”
沐云倾轻轻摇了摇头:“我仅仅想放出去一个消息,说林越把合欢宗来的人都杀了。如此一来,宫成珏定会误会林越背叛了合欢宗。”
片刻沉思后,花蔓道:“大师姐,我愿意遵从你的安排,只是宫成珏会不会来,我可不能保证。”
于是,她刻意显露自己的踪迹,如同引线穿针,精准地将宫成珏吸引至陷阱边缘。
而关于花蔓留在断岳派的身份,沐云倾对岳灵道:“蔓蔓是我多年未见的好友,此番重逢,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怀念,只愿能有时间与她促膝长谈,共忆往昔。”
岳灵无瑕顾忌这些,爽快地答应了请求,并安排她们相邻而居。
夜幕降临,月挂中天,宫成珏在星辉斑斓中悄然抵达。
她首先探访了断岳派附近小镇上隐秘的朱雀堂眼线,声音低沉却满含威严:“合欢宗与断岳派的和谈进展如何?速速告知!”
她是在考虑自己用什么样的身份前往断岳派,把花蔓这妮子抓出来。
岂料那眼线咽了口唾沫,面色难掩惊恐之色。
“本已接近成功,不料康副堂主一时酒醉失态,竟对断岳派掌门的女儿下手,惹得掌门盛怒之下,斩杀了所有来访的合欢宗弟子,姬瑶令主亦被俘,其余人均遭不测。”
宫成珏闻言,怒火中烧,低吼一声:“这个废物!拎不清轻重缓急,是怎么当的副堂主?”
顿了顿:“传信给林越,让他来见我!”
林越接到合欢宗传信吓了一跳,但也顾不得其他,于黑夜中小心翼翼地追踪着信号的指引,来到寂静的小河边。
宫成珏红衣如魅,又透露着邪气。
“少主!”
林越双膝颤抖着跪倒在地,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心中充满了忐忑与畏惧。
宫成珏质问如寒风般刺骨:“为何合欢宗派出和谈,却落得如此惨淡收场?你没有提前在掌门面前吹耳旁风嘛?”
林越声音细若蚊呐,字字透露着无奈与狡黠:“本是谈妥了,皆因康副堂主一时疏忽,未能自制,加之姬瑶令主行事乖张,对女修多有不敬……”
宫成珏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康孝的行为我还勉强信之,至于你说姬瑶侵犯女修……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俩一起长大,姬瑶就是嘴皮子上功夫厉害些。
林越急切辩解,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少主,我错了!”
“如实交代!”
“是康副堂主,之前以我负责交接的职务为便利的时候,给我下了药,让我……让我把给少主办的事告诉她。”
林越碰碰磕头:“不过我是真没有背叛少主,只是她给我下了毒,威胁我若不将岳灵献于她,便让我死于非命。无奈之下,我只好佯装顺从,拖延时间以寻解药。”
“但请少主放心,一旦我与岳灵完婚,断岳派依然会是我们合欢宗的坚实盟友!”
林越言毕,内心已是翻江倒海,将自己的阴谋与背叛全盘托出,不留余地。
“呵呵……”
宫成珏对这件事情基本上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想办法放了姬瑶!并促成这次和谈,将功折罪。否则,康孝的死,算你头上!背叛宗门的下场……”
“属下明白。”林越匍匐在地。
再抬头,已经没了宫成珏的身影。
而这一切,早被暗处的岳灵听得一清二楚,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她踉跄着奔回住处,独坐在昏暗的房间内,泪水如决堤般汹涌,悲痛欲绝的哭泣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厉。
沐云倾步入房内,见到泪痕斑驳的岳灵,却没有温言软语的安慰,只留下了一句冰冷却坚定的话语。
“被欺负了,就自己讨回来!”
“说得容易,可是,可是……”
又哭了好半晌,岳灵才拭去泪水,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痛苦与屈辱强压下去,脸上浮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绝。
第二日,沐云倾知道岳灵还要继续大婚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即勾唇。
花蔓一脸愁容:“大师姐,岳灵是怎么想的啊,她都知道林越欺骗她了为什么还要成婚?”
沐云倾摇摇头:“别急,静观其变。”
大婚如火如荼地筹备。
前夜,林越看望岳灵:“灵儿,我们既然要大婚,那以后我更要为了宗门考虑。杀了姬瑶和师师,合欢宗之人皆不可信!!”
虽然答应了宫成珏要放了姬瑶,但林越想的是,如果断岳派执意要杀了姬瑶,他拦不住也无可厚非。
可若是临时让岳掌门知道是她把岳灵送上了康孝的床,那他肯定会万劫不复!
岳灵却抬眸道:“非也。越哥哥……我觉得爹爹说得对,宗门不能与合欢宗闹僵。我已经让人传信给爹爹,以大局为重,放了姬瑶!”
“什么?你……”
林越脸色难看,下一瞬却又恢复如常,满脸温柔:“我们的灵儿长大了!”
说着要亲下来。
岳灵别过头:“越哥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她走后,林越眸色狠辣:“装什么贞洁烈女!”
而姬瑶走出囚禁之地,瞅着大红的喜庆装饰,整个人都麻了。
尤其是见到沐云倾后,先是痛哭流涕:“师尊,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沐云倾调息,没有说话。
姬瑶问:“她知道了没?林越是合欢宗的人。”
“嗯。”
“啥,知道了?”
姬瑶惊呆了:“岳灵她这妥妥的恋爱脑啊,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还要大婚!她真不知道嫁给林越那样的人以后是什么下场?”
沐云倾侧首,眼神斜睨,似乎对“恋爱脑”这个词颇感新奇。
姬瑶的愤怒并未平息,正欲转身:“我去劝劝她。”
“不必。”沐云倾淡淡道。
“为什么?”
沐云倾淡声道:“修道之人讲究顺其自然,不可随意插手他人因果。”
姬瑶尽管心中不爽,但在师尊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下,终究是按捺下了冲动。
大婚之日。
婚礼上,宾客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好奇、有的惊讶,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的赞叹林越能不计前嫌,接纳岳灵;
有的则暗自嘀咕,若是自己处在岳灵的位置,宁可一死了之也不愿承受这样的屈辱。
婚礼的气氛,因此而变得复杂且微妙。
姬瑶本不想来的,但岳掌门让人传话,婚礼过后,就送姬瑶离开,并且会跟合欢宗合作,姬瑶才来了。
一切都还挺正常的。
拜堂的钟声戛然而止,岳灵的动作如同冬日里突兀的一道闪电,从乌黑如瀑的发间猛然抽出那支林越曾经满含深情赠予的珊瑚簪,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珊瑚簪化作一道冷冽的光芒,直直刺入新郎胸前,穿透衣襟,鲜血立时洇染开来。
“就凭你,也配与我结为连理?”
她的声音宛若千年寒冰,穿透喜堂的每一寸空间,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这一刻的岳灵,不再是众人印象中的活泼可爱的丫头,而是化身为冷酷无情的判官。
喜堂内,原本热闹非凡的宾客惊愕之余,一片死寂,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议论声逐渐响起,夹杂着不解与惊恐。
“她这是疯了吗?除却林越,还有谁愿意娶她?”有人掩口低语,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怕不是真的被合欢宗那些妖言惑众的弟子迷惑了心智吧。”旁边一位年长者摇头叹息,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岳掌门身形一震,满面震惊,眉宇间是难以置信的痛苦。
他急促上前几步,声音颤抖地问:“女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岳灵的目光犹如寒潭,声音冷硬如铁:“父亲,你不该问我为何如此,你该去问他,这些年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暗通合欢宗,让人羞辱我!”
“什么?不可能!”岳掌门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宛如遭霜打的秋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越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剧痛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每说一字都似乎耗尽全身力气:“这簪…有毒…”
然而,他看向岳灵的眼神依旧充满柔情,仍试图从这绝望的深渊中寻找一线生机。
“灵儿,我没有做过你说的这些事,为何你要这样对我?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妖女的谗言?你要知道,她是合欢宗的鼎炉,说的话怎可信……”
“灵儿,乖,快把解药给我,我会原谅你的冲动行为。”
四周嘈杂声起,关切与惊惧混杂:
“哇,师兄好可怜!”
“灵儿师姐,快给师兄解药啊!”
“林师兄,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
“我看谁敢乱来!”
面对周遭的喧嚣,岳灵的眼中只有冰冷。
她的手轻轻一挥,无形的结界如同天幕般降下,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隔绝在外。
随着岳灵一声冷哼,一把锋利的灵剑凭空浮现于她的掌心,剑尖寒光闪烁。
“事已至此,你竟还想狡辩?那就看看你还能伪装多久!”
憨厚可爱的岳灵此刻面容冷肃,一剑一剑,无情地割裂着林越的血肉,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他痛苦地抽搐。
“这一剑,为的是你践踏了我们青梅竹马几十年的情谊。”
“这一剑,是因为你背叛了断岳派,我们的门派因你而蒙羞。”
“这一剑,是因为你……”
岳灵的声音颤抖,双眸血红,字字泣血,每一句话都是对她心中无尽愤怒与哀伤的宣泄。
鲜血四溅,混合着林越断断续续的哀嚎,整个场景如同炼狱,令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战,震撼之余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与不解。
林越痛苦地蜷缩着,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声音颤抖,连连求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周围众人虽心存不忍,但在岳灵那决绝而强大的气场压制下,无人敢轻举妄动,只留下他孤零零地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最终,林越绷不住了,大声喊道——
“我,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低阶弟子,若不是想办法提高修为,怎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中站稳脚跟?又怎么可能得到你这位高高在上的掌门之女的青眼?”
林越的声音透着不甘,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落在在场人的心头。
岳灵的内心仿佛被寒风穿透,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所以你就这么对我了?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算什么?”
“那些狗屁情谊怎么比得上实实在在握得住的权势,只有将你拉下神坛,你才会真正属于我,不再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哈哈哈……”林越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岳灵,我若死去,试问这修真界,还有谁会愿意娶你?”
“你忘了你在康孝身下,那副失态而沉迷的模样?说实话,看得我心痒痒呢。”林越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一次次刺入岳灵的心脏。
“如果不是姬瑶那个贱人的意外出现,我当时就能尝到你的滋味了……”
岳灵手中的剑颤动着,直指康孝咽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剑尖距离要害仅毫厘之遥。
林越继续哈哈大笑,口吐鲜血的同时口不择言:“杀了我也洗不掉你身上的污点,就是我把你送去的康孝床上又怎么样?你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呲——
林越的狂笑戛然而止,岳灵的剑光如冷月划破夜空,决绝地斩断了一切过往。
然而,他临终前的控诉,却似锋利的冰刃,将岳灵赤裸裸地暴露于世人的评判之下。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迅速演变成阵阵指责与指点,每一句话都如毒箭,狠狠扎在岳灵心上。
她的身影在舆论的风暴中颤抖,内心世界仿佛被无情地撕裂成无数碎片。
绝望之中,她紧握剑柄横剑于脖颈,眼含泪光,哽咽道:“对不起了,爹爹……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脱……”
“女儿,住手!”一个充满焦急与哀求的声音响起,却已晚了一步。
正当剑锋即将触及肌肤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叮当”响彻大厅。
一道剑光闪过,一只强有力的手稳稳按住了自戕的剑刃,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众人抬头,只见姬瑶反手制住岳灵,堪堪将人扶稳。
“竟是合欢宗的妖女出手阻拦,莫非她是想把岳灵炼化成修仙的鼎炉?”
不知是谁,失言般地喊出了心中的恐惧与偏见。
沐云倾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心中暗自思量:姬瑶此举意欲何为?
只见姬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哎呀,还好这破阵符箓有效用!”
“你做什么,放开我!”岳灵还在挣扎。
姬瑶却是眸色深沉:“该是我问你,你这是做什么?犯错的是他,你已经杀了他,这事情就了结了。可你现在拿剑对着自己,是想做什么??”
岳灵的眼神迷茫而又绝望:“我已经不清白了,我……”
姬瑶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受害者,什么时候受害者还要背负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孽了?”
“可是我已经大仇得报,脏了的我,不想做人人唾弃的女修……”
“你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可耻的地方,可耻的是那些作恶之人。你没有错,为何要这般看轻自己?”
姬瑶继续说道:“如果你就这样轻易放弃生命,那么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
“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她如果真的洁身自好,又怎么会……”
啪——
一个修士话音未落,姬瑶临空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响不响?”
直接打得那人牙齿乱飞,口齿不清,晕了过去。
那可是元婴期修士的一巴掌啊,他一个小小筑基哪能受得了。
姬瑶抬头:“怎么,谁还有不同看法?”
无人言语,各自思量。
就连一旁静静看着的沐云倾也为之动容,嘴角不由勾出一抹赞同的笑。
她未曾料到,这个来自合欢宗的妖女,竟也能说出一番如此温暖人心、充满正义的话来。
回想起姬瑶近期的一举一动,沐云倾也不由产生了些许动摇,或许一直以来,自己对她确实存了些偏见,她当日所为确实是被人胁迫的,非她本心所为。
且再观察观察,若是属实便饶她一命,但活罪还是难逃的。
一旁的姬瑶还不知自己师尊对自己百转千回的想法在,只是温柔却坚定的看向岳灵,安慰道:“岳姑娘,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本就是鲜活可爱的女子,何苦困在一副皮囊里,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
岳灵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姬瑶:“我没错!不是我的错。”
“对,不是你的错。”姬瑶松了口气。
“不,也是我的错!”岳灵又道。
姬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你又想干啥?”
“是我错在太过于相信别人!”
岳灵眼睛一点一点亮了:“我已经杀了林越,我不需要活在错误里,不需要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里。”
她抬头,看着大红的喜堂,看着神色各异的同门:“我岳灵,此生不再婚嫁!一心修行,必让断岳派发扬光大!”
一时间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众人皆是看向岳灵,目光中有不解,又怀疑,有质疑,有敬服。
但此刻的岳灵已经可以做到无畏无惧。
姬瑶欣慰:“是的岳姑娘,人固有一死,但为这种人死,可是最不值当的。”
岳灵回头,满眼泪光:“谢谢你!对不起。”
感谢姬瑶的出手相助,也对不起之前对姬瑶的偏见。
这下反倒是把姬瑶搞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知所措地看向沐云倾,却正好对上沐云倾赞许的眼神。
这还莫名其妙博得了师尊的好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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