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琴箫合奏共悠扬

一曲相思愁断肠，一音箫语话悲凉。一静一动诉衷肠，琴箫合奏共悠扬。

        一曲过后，那姑娘缓缓起身，面带着微笑，似水的眸子微微抬起望向吹箫那人，二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的刹那，那姑娘瞬间变了脸色，嚷道：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为何闯入攒云峰的地界？！”

        原来此地是兰长老的攒云峰，这位姑娘定是攒云峰上的弟子，可是刚刚明明合奏的好好的怎么瞬间……画亦殇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一道剑光横冲过来，画亦殇本能地用手中箫去挡剑，箫与剑的碰撞声在“关雎水榭”边回荡，那姑娘招招紧逼，画亦殇见其是女子，只得步步退让。

        “在下不知此地乃攒云峰地界，今夜实属误闯，如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误闯？！潇湘剑派的弟子谁不知攒云峰上都是女弟子，你深更半夜若不是心怀不轨，怎敢乱闯！看我怎么教训你！”

        见那姑娘剑气咄咄逼人，画亦殇也不在退让，收起玉箫，拔出剑……

        “用箫当做武器不是我的对手，换成剑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并非是用箫打不过你，而是怕你弄坏了我的箫。”

        “一只破箫而已，本姑娘赔你十只都陪的起！”

        “即便姑娘赔上一百只，一千只，一万只，也不及这只珍贵。”

        那姑娘剑光一闪，直逼画亦殇胸口，画亦殇上身向后弯曲，右手横剑拦截，两把剑形成十字状，交叉时，火花飞溅。

        画亦殇挺直了腰身，内力回到剑上，逼的那姑娘后退了几步。

        “依我看，攒云峰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那姑娘输给了画亦殇，又气又恼，“有本事我们三峰会武上见！”

        画亦殇此时早已转身离开，只留给那姑娘一个背影，边走边说道：“我可听说这次三峰会武的规则是先在自己峰内比试，各峰胜出的前两位才能参加三峰会武，别到时候我在三峰会武上见不到你。”

        那姑娘气的直跺脚，画亦殇早已消失在竹林深处。

        只有三个月了，距离三峰会武仅剩三个月的时间了。在这三个月之内，是否可以打败武陵春，画亦殇心中也是没底，即便可以打败武陵春，他也不能这么做，一旦打败了武陵春，师傅梅昊苍会想方设法阻止自己参加三峰会武的，所以他只能在箭眼峰上取得第二，好顺利登上三峰会武，才能有机会拜掌门为师。在此期间，他必须加倍努力。

        这天夜里，趁着师兄弟们均已熟睡之际，画亦殇拿着剑，偷偷溜出了箭眼峰，来到上次遇见抚琴姑娘的地方，他向着“关雎水榭”看了看，想起了那位弹起琴来温婉优雅，舞起剑来却是嚣张跋扈的姑娘，不觉摇了摇头，浅笑了一声，走向竹林深处，开始练剑。

        一阵相思的琴声拂过深邃的夜空，轻轻的流淌在竹林之中。这曲调一听便是上次那位姑娘，如果此时上前惊扰姑娘，她一定会拔出剑陪自己“切磋”，想想还是算了，她练她的琴，我练我的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此后的每一个夜晚，画亦殇都会来到竹林练剑到天明，而那位抚琴的姑娘也是每晚都不落下。一个练剑，一个练琴，互不相扰。

        这天，画亦殇如往常一样，来到竹林练剑，没过多久，那位姑娘抱着琴来到了关雎水榭。

        画亦殇低声自言自语道：“眼看就要三峰会武了，三峰会武又不是三峰会琴，不急着练武，却深更半夜在此练琴，三峰会武之日怕是真的见不到你了。”他摇着头叹息着，继续练剑。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一阵轻声细语的吟唱，使画亦殇停下了手中的剑。他脚步轻轻的来到“关雎水榭”旁，静静的聆听：

        “原来是和苔纹姐姐一样，在思念情郎，前日我吹箫时，她定是把我当成她的情郎了，一抬头却发现是我，所以才生气出手，呵呵。”口中小声嘟囔着，竟不自觉的发出了笑声。

        “谁？”李倾城听到笑声一惊，慌忙停下手，站起身来。

        画亦殇傻了眼，这姑娘不会又要拔剑吧？

        “误会误会，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

        李倾城满脸通红，抱着桐木琴，转身跑开了“关雎水榭”。

        画亦殇望着李倾城奔跑的背影，心想：那日不是挺飞扬跋扈的，今日怎还羞涩的红着脸？她一定恨死我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竹林深处都不闻琴声，关雎水榭都不见抚琴姑娘的身影，只剩下画亦殇独自练剑的身影。

        ——

        转眼三个月已过，三峰会武的前奏渐渐拉开了帷幕，箭眼峰、攒云峰、神马峰都在各自峰上以抽签的形式同时进行比武。

        箭眼峰上，有弟子数百名，要想在这数百名弟子之中脱颖而出，绝非易事。一向很笨的楚客悲第一轮就被淘汰掉了，赵朗水平还算中流，坚持到了后面，最后与画亦殇相遇，结果还是败给了画亦殇。最终武陵春拿了第一名，画亦殇得了第二名，他心里开始担忧，自己苦练了整整三个月，竟然还是打不败武陵春，难道真的无缘与潇湘掌门做师徒吗？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习“幻影飞花剑吗”？这几日，画亦殇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师傅在与旁人说着，攒云峰兰长老门下弟子仅有数十名，均为女弟子，而神马峰菊长老门下虽弟子众多  ，但大多不精，所以这次三峰会武，师傅梅长老心中已是自有定数。

        回过头来想想，三年前在酒香楼里结识了鹤溪山庄的少庄主云涧溪，记得二人之间还有三年君子之约，当年的武陵春不及云少侠的三分之一，如今已过了两年，自己连武陵春都打不败，又怎会是云涧溪的对手。这两年来，自己除了要为爹娘报仇，还有一个梦想就是像云涧溪那样，遇到不平之事，春迟剑一挥，打败全天下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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