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

“陛下，安阳郡主前日战死，祁王府一脉…没了。”今日早朝一位文官说着刚传回京的战报。

        听到这个消息，朝中大臣无一不感到唏嘘。祁王一脉满门忠烈，祁王夫妇多年前为保家国平安，祁王妃早年跟随祁王上战场，身上落下病根，幼子出生时辽军突袭受了惊吓难产血崩而亡，三年后年，祁王战死沙场。

        祁王所守乃是重地，稍有不慎辽军压境被整个宋朝来说都是灾难，先帝还未决定由谁接手之时，年仅一十四岁的祁王世子凭一己之力守住了父亲苦守多年的安阳，同时也守住了父亲的兵权。只可惜天妒英才，祁王世子还未及冠，受了重伤不良于行，强撑了几年，终究是去了。

        祁王府没有孬种，祁王世子去世后，当年那个差点没能活下来的小公子接手了安阳，守着父兄留下的基业。小公子体弱，安阳郡主放心不下，哪怕上了战场，也基本不会离开，唯有那一次安阳郡主生了病，没有同去，等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辽国大军压境，朝中还没能做出反应的时候，安阳郡主身披战甲，走向了同父亲和兄弟一样的道路。

        “我们阿姝小小年纪便出落的这么貌美，日后求亲的人怕是要把门槛都踏破。”

        “我们阿姝年纪小着呢，哪个赶上门我非的把他腿给打断了。”

        “阿姝，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和明瑾的。”

        “阿姐，我种的茉莉花开花了，等我回来我们带着花给爹爹娘亲和阿兄去看。”

        “等我长大了，就让母亲到你家提亲，聘你为妻。”

        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父亲，母亲，兄长，弟弟还有那个远在汴京的少年。

        如果一切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阿姐，祁王府到了。”少年的声音传入马车内，赵明姝整了整衣衫扶着少年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郡主，小公子。”赵明姝带着赵明瑾抵达祁王府门口的时候，管家就已经带着人出门迎接了“前些日子世子传来消息说二位这几天就到，没想今儿就赶上了。”

        “劳烦了。”赵明姝点了点头，带着赵明瑾往里面走，管家安排着人将姐弟二人带回的东西进行放置。

        祁王府的一切都和赵明姝记忆中一模一样，她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仔细算算已经有十八年了。

        赵明姝死了，死在了收回燕云十六州的那天，可是她又活了，活在了父亲去世的那天。或许上天总要给人留些遗憾，赵明姝治的了兄长的腿疾，照顾的了幼弟，却没能救回父亲母亲。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外祖母？”许是赵明笙还活着，赵明瑾没有经历后来的那些事，十岁的年纪，活泼的很。

        “你是想见外祖母还是想和几位表哥表弟一起玩了。”赵明姝敲了敲赵明瑾的脑袋，赵明瑾是赵明姝带大的，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如果赵明姝说是第二了解赵明瑾的那怕是没有第一了。

        “外祖母想见，几位表哥也想一起玩。”赵明瑾跟在赵明姝的身后，说实话，他可是从小长在安阳，祁王府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这里的一切他也只在哥哥和姐姐的嘴里听到过，论起感情来，他可是一点都没有。

        “今天先休息一天，晚点的时候让人去递帖子。”说是外祖家，但该有的礼数不能落下。

        赵明姝的外家是靖国公府，满门忠烈，到了赵明姝外祖父这辈的时候活下来的只有他自己。

        靖国公府有家规，凡家中男子年过四十无子嗣方可纳妾，所以家里也比旁的府上关系简单些。

        老靖国公育有两子一女，长子明瀚元，次子明瀚仁，幼女明瀚月，这幼女便是明姝的母亲。

        至于大舅舅膝下只有长子明晏，今年刚过十七，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二舅舅膝下长子明渊，年十四，喜武，次子明喻，和明瑾同岁，比明瑾大了三个月。

        “囡囡。”

        “外祖母。”来到靖国公府的时候，赵明姝还记得礼数二字，可是外祖母的一声囡囡，让她直奔老太太的怀里。

        “我的囡囡受苦了。”安阳虽然富庶，但三个没了爹娘的孩子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走到今天。

        “娘，姝姐儿和瑾哥儿这不是回来了。”二舅母见老太太又想起了伤心事，急忙安抚着。

        “对，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拍着赵明姝的背，好像在和赵明姝说着，也在和自己说着。

        “这是瑾哥儿吧。”大舅母看着乖乖站着的赵明瑾，“一眨眼瑾哥儿也长这么大了。”

        “阿瑾，来见过外祖母和两位舅母。”听着大舅母的话，赵明姝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带着明瑾向几位长辈行了礼。

        虽说赵明瑾这是头一回见外祖母和两位舅母，可是这么多年来，从靖国公府传回安阳的信和东西不在少数。

        两位舅舅长年在外，这番手笔不难猜到是谁做的。

        “姝姐儿和瑾哥儿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整好，你们两个舅舅在，除了笙哥儿还没回来，咱们一家也算是团圆了。”大舅母身边的妈妈看着快到用食的时候，连忙提醒着，大舅母问着姐弟二人的忌口。

        “没有忌口的。”明姝和明瑾好养活，到是没什么不能吃的。

        “行嘞，我去安排，你们和老太太继续聊着，一会儿家里那几个泼皮也该散学回来了，正好一起去玩。”大舅母如今管家，虽然说挺喜欢和这两个小的一块聊天，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是不少，又询问了几句便离开了。

        “瑾哥儿，这是坐不住了？”二舅母见明瑾一直往门外张望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昨个，阿瑾就念叨着想要见见几位表兄。”明姝戳穿明瑾的小心思。

        “阿姐。”明瑾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喊着。

        “说起来，瑾哥儿也十岁了，过几年也能跟着一起去科考了，虽说你们是刚回汴京，这学业可是不能荒废。”老太太提醒着明姝和明瑾。

        “外祖母说的是。”明姝乖巧的说着。“只是阿瑾从小在安阳，和这汴京城里其他公子哥不一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送阿瑾去哪读书好。”

        “旁的书院现在也不是招生的时候，把瑾哥儿送去也不大好，姝姐儿也不能同去上学，不若先找个不错是学究师傅，等到明年招生的再把瑾哥儿送去书院如何？”二舅母坐在一旁，帮忙出谋划策。

        “那二舅母可有推荐的？”明姝听二舅母这番话，猜测她心中定有人选。

        “你可是说那在盛家教学的庄学究？”老太太猜到了二舅母想推荐的人。

        “母亲，正是，虽说盛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那老太太，大娘子都是好门第里出来的，加上庄学究，这样门户里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是个坏的。”二舅母看着眼前两个孩子“咱们姝姐儿和瑾哥儿也不会受欺负。”

        “这倒是。”老太太看了看明姝“阿姝你觉得怎么样。”到底是自己挣扎着长大的，老太太没有直接替姐弟两做决定。

        “能想到的，外祖母与二舅母已经为我和阿瑾想到了，您们都觉得不错，那这盛家便是去的。”都是一家人，明姝知道她们不会害自己和明瑾，考虑的又处处得当，自是同意。至于明瑾，哪有什么意见，一切听从姐姐安排。“只是…”

        “你只管放心，明日我去盛家府上去说这件事。”二舅母看出明姝的顾虑，让她放心。

        “那多谢二舅母了。”明姝行礼道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舅母笑着说着。

        二舅母如此帮忙，一方面是因为丈夫，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她同明瀚月乃是手帕之交。

        “阿姝。”比两位舅舅先回来的是早早散学的明家三兄弟，跑在最前面的表情明姝的二表兄明渊。

        “渊哥儿。”看着儿子风风火火，一点都不讲规矩的模样，二舅母开口呵斥着。

        “老二媳妇，今就别训他了。”老太太坐在上面为明渊说情，“渊哥儿和姝姐儿从小就要好，这么久不见，激动些也是应该的。”

        “就是，娘你不能不讲道理。”有老太太撑腰，明渊朝着母亲做了个鬼脸。“阿姝，我盼你回来许久了。”

        明渊和明姝年纪相仿，明家也没个姑娘，明渊一直盼着有个妹妹，好家伙，妹妹没盼到，却盼来了个明喻，不过好在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明姝。

        老太太和明二夫人坐在上面听着几个小辈说着闲话，倒究是血脉至亲，年纪又小，就连从未见过面的明喻和赵明瑾都打成了一片。

        晚些时候，明瀚元和明瀚仁两兄弟回来了，看着赵明姝姐弟也不禁唏嘘过去这么多年了。赵明姝是个女孩子，两个舅舅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心，只不过可怜赵明渊在饭桌上要被考校学识和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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