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3）

“那边最末席上的是谁家官眷，怎么从来没见过。”之前顾偃开出殡时，各家沿途都设了路祭，今日那秦大娘子便开了这么一出答谢宴，邕王妃看着末席上的明兰有意提着。

        “那是盛家大娘子带来了。”秦大娘子看着，还同邕王妃说起了齐衡曾在盛家私塾读书的事。

        “原来那就是盛家的，那叫过来，我仔细瞧瞧。”去年春日的马球会上，嘉成县主看上了齐衡，邕王妃多次同平宁郡主提起此事。

        除了嘉成县主，前些日子在元宵会盛宴出了事的荣飞燕也对齐衡有意，平宁郡主两边为难谁也未曾答应。可马球会上，谁不知齐衡上场是为了帮明兰，只不过让安阳郡主截了胡，如今见到了，邕王妃自当是要好好瞧瞧。

        “叫来做什么，几位侄儿都结了亲，好姑娘还是留给旁人家的好。”如今邕王与兖王可是立储之争里争议最大的，如此敢和邕王妃说话的也只有赵明姝。

        “安阳怎么过来了，方才不是在听戏吗？”虽说邕王府要争那个位置，但如今面对明姝，邕王妃虽不至于说赔笑，但也不敢得罪。

        比起他们，祁王府可是和官家是正儿八经的血脉宗亲，若不是祁王赵明笙患有腿疾，赵明瑾是个病秧子，哪里轮得到他们。

        再者赵明姝身后的祁王府和靖国公府可都是手握重兵，她要在汴京横着走，没人会说个不字。

        “听戏倒不如看戏来的有意思。”明姝抬起手中的筷子，看见明兰离开席面，轻咳了一声复而放下“罢了，我最近身子不适，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诸位吃好。”

        “盛六姑娘。”明姝追上离谱的盛明兰。

        “安阳郡主妆安。”方才席面上邕王妃的话明兰不是不明白那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明姝将邕王妃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去宥阳时，不是说让你回来去祁王府上吗？我可是等了你许久。”明姝嘴上抱怨着，眼睛却细细打量着明兰“多日不见，但是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郡主说笑了，郡主才是绝色。”明兰看着明姝的眼睛。

        明姝也好，明兰也罢，长的都是不错的，只不过两个人的美并不相同罢了。

        “我比你稍年长一些，你喊我一声姐姐便是，过些日子宫中会办场春宴，你同我一起去可好？”女子哪有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好看的，明姝也不例外。

        “郡主，明兰不过是个庶女，哪里能…”

        “庶女又如何？”明姝看着明兰“我同你交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若喜欢一个人，哪管她什么身份，喜欢就是喜欢。”

        从小生长的地方和家世养成了明姝这份性子。

        “过些日子，我让府上给你递帖子，你可不能不来。”明姝本想继续和明兰交谈，明瑾身边的书童前来，她只好先去。

        去寻明瑾的路上，明姝迎面碰上平宁郡主，不过顾及有事，也没寒暄匆匆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只是明姝不知，她离开后，齐衡身边的书童不为前来寻明兰，这一幕被平宁郡主瞧见，回到府内，不为否认为明兰和齐衡牵线一事被平宁郡主责罚，齐衡磕头，向平宁郡主认罪也没能留下不为的性命。

        齐衡看到不为的尸体心生恐惧，干呕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郡主，齐小公爷去了邕王府。”下面人传来消息的时候，明姝才处理完家中的杂事。

        “大晚上的，他去邕王府做什么。”平日里也不见得两家有什么交情，明姝揉了揉眉心，忽然盯着报信的人“齐国公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齐国公被带进了邕王府，平宁郡主去找过娘娘，无功而返。”

        “这还没什么，他们邕王府就敢带走国公，日后是不是还要把这汴京搅个天翻地覆。去喊人一同去邕王府，别惊动阿瑾。”明姝回屋拿了自己的佩剑带着人前往邕王府。

        “安阳，你这大晚上的带着府上的人强闯邕王府，是要来寻事吗？”明姝带着人闯入邕王府，打断了齐衡签到一半的手，邕王妃看着她，这番做派这分明是在打邕王府的脸。

        “堂嫂，往日我敬你，这么称呼你一句，可你别忘了，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还是官家。”明姝拔出手中的佩剑缓缓走向齐衡，她看着齐衡手下的红纸婚书，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劫持皇亲国戚，逼迫写下婚书，怎么是嘉成嫁不出去了不是？”

        “安阳，这里是邕王府。”明姝的话并不中听，邕王妃的手拍向桌面，邕王府的下人两面为难。

        “那你能拿我怎么样？”明姝不屑的看着邕王妃，走向最近的烛台将婚书点燃。

        齐衡看着化为灰烬的婚书，一颗心好像又活了过来。

        “赵明姝，你想做什么。”邕王妃的颈间是一把利剑。

        “去把齐国公找出来，还有嘉成县主。”明姝一点都不客气的坐下，好似在自己家中一样。

        齐国公被带来的时候，除了有几分狼狈，旁的到还好，正如邕王妃若说，她并不能真的对他们做些什么。

        “娘。”嘉成县主见邕王妃脖子上的剑，想要上前，被人限制住了双手。

        “安阳，你能护他齐国公府一次，能护他一辈子？别忘了你也姓赵，远近亲疏你都分不清了吗？”自打皇储之争开始，被人踩在脸上羞辱，这还是邕王府头一遭。

        “也罢，邕王堂兄既然不在，你们听着也是一样。”明姝咳了几声，夜里风大，来的急了些“有些人，不是你们该碰的，平日里你们邕王府和兖王府如何是你们的事，但手别伸的太长。他齐元若是我的人，我活着一日，祁王府便能护他一日。”

        “若是闲来无事，那便多读些书吧。”明姝摆了摆手，让人放了邕王妃母女，“一桩婚事罢了，想必邕王府还不愿同我们祁王府和靖国公府结仇？”

        明姝的话成功的让邕王妃闭上了，祁王府和靖国公府不参与这立储之事，若因此事将其推向敌面却也不值。

        “夜深了，我们就不打扰堂嫂和嘉成休息了。”赵明姝收起手中的佩剑，带着齐衡父子离开。

        “安阳郡主，今日的事，多谢出手。”出了邕王府的门，齐衡同明姝致谢。

        “与其今日谢我，不若想想日后。”明姝看向身后的邕王府，“夜深了，早些回去吧。”

        齐衡扶着父亲，那看着马车离开，车内还传出阵阵咳声。

        “齐国公，小公爷，郡主让我们护送二位回府，请上车吧。”明姝的马车离开后，一辆马车停在齐衡父子面前，齐衡记得这个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平宁郡主看着回来的齐国公，终是红了眼眶。

        “这次要多些安阳郡主，否则元若就要和邕王府那样的人家结亲。”回到府里，齐国公也缓过了神，同平宁郡主说着今夜发生的事。

        “元若，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家去祁王府，好好去谢谢安阳郡主。”平宁郡主不由感慨，没想到这诺大的汴京城，肯帮他们的，能帮他们的没成想会是祁王府。

        次日，齐国公一家三口登门的时候，前来接待的是明瑾。

        “诸位抱歉，阿姐昨夜受了风寒，怕是不能见诸位了。”昨日的事明瑾并不知晓，虽不值齐国公一家的来意，却也好生接待。

        “那安阳郡主可还好？”赵明姝体弱平宁郡主也曾听闻，昨日还能好好赴宴救人，今日就起不来，难免不是因为昨日夜里去邕王府的缘故。

        “有些发热，没什么大碍的。”明瑾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方便去看看吗？”齐衡父子是外男多有不便，可今日来本就是为答谢赵明姝，加上明姝这病或是因齐国公而起，平宁郡主更是得前去看看。

        “方便的。”人家上门来了，还主动要看明姝，明瑾也不能拒绝，只好让女使带平宁郡主前去。

        明瑾如今也十二岁了，过两年也是要去参加会试，齐衡去年落榜，在家苦学两人到是谈论起了学问。

        “平宁郡主妆安。”明姝半靠在床上，同平宁郡主说着。

        “安阳郡主。”平宁郡主坐在一旁，看着明姝不太好的脸色说着“昨夜的是，劳你费心了，若不是你，我们国公，元若，还不知道被逼成什么。”

        “伯父重病，娘娘也束手无策。”明姝同平宁郡主说起昨夜宫内的事“邕王如今立储呼声颇高，我到罢了，到是郡主和齐国公府的早些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皇城之内，他们邕王府就敢绑架我家国公，逼婚我儿，郡主救的了我们一次，可谁能知道邕王府下次何时发难。”平宁郡主转过头偷偷抹着眼泪，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若，若是再有下次，直接差人来寻我。”明姝想了想，终究没说出口，这样的情形下，她若提出来，平宁郡主不会拒绝，齐衡也不会，可她就是不想逼迫他。

        “春宴上，为小公爷向官家求一门亲事吧，最起码现在在上面坐着的是官家。”明姝打了个哈欠，脸上浮现出困意。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明姝的话平宁郡主听进去了，叨扰了这么久，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看着明姝困倦，便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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